前說「別碰!」一語嚇得趙樂韻心下突跳,猛然縮回了手,下意識的望向看自己所碰之物。原來只是一根白色鞦韆的桿子,趙樂韻再探頭細看,尋找聲音來源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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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的燈光下,四下模糊不清,她根本無法從那暗淡無力的燈光中察視動靜。然而,一股氣息從前面的樹蔭下前來。趙樂韻感到緊張,不知如何是好,生怕自己犯了什麼家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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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愈來愈近,朦朧間一條裙子搖擺而至,樣子依舊半明半暗。她輕聲道:「姐姐,剛才是否嚇倒你了,實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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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趙樂韻愣住了。除了來自她家裏的弟妹外,「姐姐」二字未嘗在外聽見,心底下有點猶豫。那個人再前走數步,在燈光之下清晰可見,她手執一枝洞蕭,原來正是四姨太李秀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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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樂韻一時語塞,作不出任何反應。李秀娟見趙樂韻没作任何回應,看似驚魂未定,便補上一句:「妹妹不是有心嚇著你的,只是剛才情況危急,才沒管好語氣,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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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樂韻見她如此誠懇,雖不知真假,但只好硬生生地回應:「啊……嗯……」然後雙目轉而投射在鞦韆處,看清楚為何不能碰上此物?李秀娟也隨著她目光移動。驀然地,李秀娟輕呼出一口氣,繼而淡淡地道:「家棟少爺不喜歡他人碰這個鞦韆,就連大奶奶碰到它,他也會大發雷霆。他曾說這裏是他的私人空間,更是他充滿回憶的地方。」李秀娟凝視著,雙眼滿載唏噓,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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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怔呆半晌,直至李秀娟問:「姐姐,今天一整天都見你愁容展現,難道今夜是想出來散散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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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樂韻見她如此一說,便試圖收起那愁悶倦容,強行展露笑容,彷彿不想被她看穿內心的一切,並說道:「妹妹,你誤會了。我只是因為聽到一段音樂,以為鄧家棟會在此處故而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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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娟那柔軟的語調總令人覺得她有點弱不禁風,她說:「我也以為家棟少爺會在這裡,可卻不是。或許今早所帶給他的傷害真的太大了。」李秀娟若有所思,停頓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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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樂韻因「今早」二字,腦海中有股閃電似的力量殺入,再一次浮現大奶奶的說話,轉而又停住鄧家棟那泛紅的雙眼,瞬間又被「翁三爺」及「紫璇」兩個名字佔據思想,種種思緒已壓抑不住,如炸藥般爆發,臉上的肌肉再也不由得抽搐一下,脫口道:「是因為紫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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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璇」二字𣊬間劃破了沉寂,李秀娟悄然滿目淒涼,繼而淚水盈眶,撕心裂肺地回應:「紫璇是家棟少爺內心未平復的傷口,為什麼總要殘忍地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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