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打工的偵探沒有薪水可領：拈花惹禍篇 - 4-7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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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4-7

陳千路

Nov 18, 2024

37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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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上八點四十五分。

簡織瑀被一陣鳥叫聲吵醒，她迷迷糊糊動了一下，然後耳旁慢慢出現聲音。

有一個聽起來滿年輕的聲音正低聲罵著另一個人：「這裡是醫院，開什麼鬧鐘啊。」

然後是一陣翻身的聲音，好像有人正從口袋把手機掏出來；掏出來的那瞬間，鬧鐘聲音大了三倍，整個病房搞得像山林般清新，鳥叫聲不絕於耳。

但很快就硬生生被掐斷了。

明顯躺在不遠處沙發的男人不輕不重地把手機拍到桌上，重重呼出一口氣，癱軟了手又睡過去。

簡織瑀迷濛地睜開眼睛，聽見左手邊傳來沙啞的年輕嗓音：「嗨簡同學，醒了嗎？早啊。」

她愣怔一瞬，腦袋一片空白，幾秒後，腦海才慢慢浮現出幾個大字──該死，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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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天那個……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簡織瑀掙扎的從床上坐起身，看著坐在自己面前，兩個跟門神一樣沒什麼表情的男子。

她的情況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麻藥退了，醫生也已經來巡視過，她整體沒什麼問題，就是精神狀態還不怎麼好，整個人有些病懨懨的。

林之勤觀察她的動作，整個人背脊拱起的弧度和那天監視器裡的畫面重合。

簡織瑀雖然家境普通偏貧寒，但她仍然是有手機的。那支手機此刻就放在這間病房裡唯一一張小桌子上。

「沒什麼，妳也知道我最近正在配合柳社長調查童漱玉同學的案子，聽聞妳出事被送來醫院，所以過來探望。」林之勤簡短地回應。

簡織瑀眸中閃著複雜的光：「那、請問……是誰送我來的？」

她面色平靜，絲毫沒有怨懟，好像單純對這件事感到好奇。

「應該是妳的母親。」

她眉頭一皺：「不可能。」

那天她已經確認過，母親要上班，而且還一次上兩班，晚班會一路到大夜班結束才會回來；也就是說，她家從下午開始一直到清晨四點都是沒人的狀態。

林之勤也不管她信不信：「事實如此。」

「那我媽呢？」簡織瑀提到簡母的時候平靜的臉色出現一絲裂痕，跟一開始他認識她的時候狀態完全不同：「如果是我媽送我來醫院的，她應該不會知道我自殺後還去上班吧？」

她自嘲一笑，眼睛望向門口，好像下一秒簡母就會從病房門口出現一樣。

林之勤和謝敬宜尚未回應，簡織瑀又繼續說：「而且這裡是單人病房，我媽只會給我住健保房。」

謝敬宜、林之勤：……。

果然是個喜歡看推理劇的少女，醒來沒多久，發生什麼事都已經過一遍沙盤了。

「病房的確不是妳母親挑的，她交代給我們以後就去上班了。」

簡織瑀聽到這裡笑出來：「林偵探，你說謊的方式真不專業。」

「可是事實如此。」林之勤慢條斯理地回應：「我們進入正題吧……」

「你們還沒回答我，如果是我媽送我來的，那我媽人呢？」簡織瑀看似想問個水落石出，實則岔開話題。

「她跟鄰居借完錢，帶著妳住院需要的費用離開了，目前還沒回來。」謝敬宜沉著臉回應。

謝敬宜帶著善意，也的確沒有說謊，他用「還沒回來」這四個字，而不是「不會回來」。確實他們從昨天手術完到現在，這裡就只有他們兩個，沒有其他人。

簡織瑀愣住了，久久無話可說，好像他們終於說了實話，她知道反駁只會讓事實更加殘忍，可心又隱隱一點一點地作痛起來。

「那、病房費用……」簡織瑀眼眶氤氳起淚水。剛剛講了這麼多她母親的事情，她大多表現冷淡，講到錢的事情她才終於哭了出來。

林之勤看著她，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不用擔心啊，我們不是還有謝警官嗎？」

「錢的事情妳不用擔心，先專心養好身體吧。」謝敬宜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表面上還是客氣地對簡織瑀笑笑著。

簡織瑀擦擦眼淚道謝：「謝謝您謝警官，但是我不用住這麼好的病房，我怕我到時候負擔不了，還是請您幫我換成健保房吧。」

於是三人又在這個話題上爭論了許久，謝敬宜還是不斷地勸她別想太多；可人家就是偏要想，不想不行，一想到醫院單人病房算錢都是以天計算，她就壓力大到快吐了，根本不能好好休息。這點林之勤感同身受，但同時間林之勤也知道，以謝敬宜的個性，應該不會跟她這個仍是學生的少女討，而是想辦法找到她媽回來負責。

要也不會全要，大概就會要個普通三人病房的錢，剩餘的醫藥費再看情況。

「簡同學，妳不用擔心啦，我們謝警官既然已經出手幫忙了，就會好人做到底順便申請補助，妳真的放心啦！」

「補助？」聽到這兩個字的簡織瑀眼睛亮了一瞬：「真的可以嗎？」

少女亮亮的眼睛盯著謝敬宜看，謝敬宜看著林之勤拼命對他擠眉弄眼，只能乾笑著點頭：「對，我可以幫忙申請補助，所以妳就安心在這裡休息吧。」

話題溫馨了這一小段時間，卻也完全錯過了問正事的時機。

就在這時剛好有人過來敲門，讓謝敬宜喊開門以後，站在門外的人還是那個小陳。

小陳面露喜色，咧開嘴說道：「報告分局長，徐凱恩他醒過來了！您要現在上去看看嗎？」

聽到徐凱恩的名字，簡織瑀頓時如遭雷擊，剛剛還掛在唇角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而這一切又剛好被病房內一老一少的狐狸給捕捉。

「好，辛苦了，我這裡事情忙完就上去。」謝敬宜朝小陳微微點頭，小陳看向簡織瑀的方向，頓時明白了什麼，很快地退出去。

病房內的氣氛比之剛剛沉寂許多。

林之勤笑著緩和氣氛：「說來也很巧，徐凱恩妳也知道吧？妳自殺的時候徐凱恩也出事了，但好險他被人發現得早，除了被凍僵以外其他身體功能還算正常。」

簡織瑀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是嗎？」

「不過妳不用擔心，我們有蒐集一些可以供他指認的資料，很快就可以知道傷害他的兇手是誰了。」林之勤指向謝敬宜，謝敬宜手上就有那本小陳經常需要更新的資料夾。

他們昨天就在這個小小的單人病房裡看著，沒有討論，一方面是怕吵到人，另一方面則是不確定人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那個，我也可以看看嗎？也許可以幫忙指認呢？」簡織瑀聽到以後抬頭看向謝敬宜，倏然勾起一個略為狼狽的笑容。

謝敬宜正想回答，林之勤就笑著說了句好：「當然可以啊，沒問題。」

他站起身走向謝敬宜，謝敬宜手捏著那本子就沒打算要放開，他不斷用口型想罵林之勤，但林之勤只對他眨眨眼，要他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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