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打工的偵探沒有薪水可領：拈花惹禍篇 - 4-10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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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4-10

陳千路

Nov 18, 2024

26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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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勤看著她的表情，再次感受到一個智慧型罪犯的天分。實在可怕。

「凶器呢？妳都放在哪？」

「你不是知道我都已經燒掉了嗎？」簡織瑀的目光閃爍，似乎不想談論這個問題。

「割徐凱恩的刀呢？那東西總不能燒了吧？」

徐凱恩的兩隻手腕傷口深可見骨，就是表面有些不光滑，否則就算跟林之勤說那是簡織瑀剁出來的他都相信，因為刀痕太深了。

「那是一片刀片，我把它折一折吃掉了。」簡織瑀面無表情地說。

這簡單的話卻把林之勤和謝敬宜給嚇瘋了！

他們都沒有想到簡織瑀為了毀滅證據居然能做出這種事，實在震驚三觀。

「醫生！快點把醫生叫進來！」謝敬宜滿臉震驚，衝過去按護士鈴。

「不用。」簡織瑀冷漠的拒絕。

「一定要，妳現在身體裡有刀片！快點讓醫生看看！」林之勤對著簡織瑀吼道。

簡織瑀白了他們一眼，默默掀開她自己的衣服，雪白的肌膚上有四、五條怵目驚心的縫合傷口，「你們看這裡、這裡、跟這裡，有縫合的痕跡，對吧？那些刀片很可能已經被醫生給拿出來了。」

謝敬宜看著傷口，冷靜下來以後喃喃地說：「啊，對啊，難怪醫藥費這麼高呢。就算是自費洗胃的錢好像也三四千塊，兩次最高八千，結果醫院卻開了一個幾十萬的價格。」

「是第一次的時候，簡媽媽送她過來，醫生有告訴她體內有刀片要開刀的事，所以我們不知道？」林之勤分析著可能的情況。

「有可能。」謝敬宜點點頭。

三人一陣沉默。

簡織瑀最後也問了林之勤一個問題：「你怎麼會知道我手指上塗了白膠？」

那天天色昏暗，徐凱恩拉著她的手把她扛在肩上也都沒有發現她手部的不自然，居然被林之勤發現了。

「沒有為什麼啊，很明顯嘛。」林之勤一臉得意地回答：「妳大概洗澡的時候沒有洗乾淨。」

白膠雖然乾了會變成透明，不過一旦遇水就會再次變白，林之勤就是注意到這點才進而發現的。

簡織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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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簡織瑀說自己還沒有準備好要上樓，於是謝敬宜就派三個警察團團圍在她床邊，自己帶著林之勤上樓去跟徐凱恩說清楚。

簡織瑀嚇得動都不敢動，徐凱恩就輕鬆多了。

他一派優閒地躺在床上，兩隻手都不能動，旁邊還有個警察幫忙戳水果給他吃，另一邊還有徐雯庭捧著一杯奶茶乖巧地坐著，隨時準備好要幫忙餵食。一樣都是被警察嚴格管束起來的樣子，徐凱恩身邊甚至還站了四個，外面兩個，總共六個人，他表情看起來也沒在怕的。

「呦，原來是你這衰仔，沒想到你居然還會來看我，真是意外啊。」

被叫衰仔的林之勤：……。

「廢話少說，傷好了吧？起來做筆錄吧。」林之勤從一旁招來一個拿著筆電的警察協助，徐凱恩立馬就臉色一變。

「你有沒有良心啊？居然在我剛醒來就要逼我做筆錄？」徐凱恩張大口咬下警察遞過來的蘋果，徐雯庭只看了一眼就往旁邊抽衛生紙，手伸在哥哥下巴底下等著接蘋果汁。徐凱恩視線朝下，溫暖一笑。「雯庭，妳不用擔心，哥哥的嘴巴沒有破洞，不會漏湯的。」

「喔……」徐雯庭的眼神還一直流連在徐凱恩的下巴，就怕蘋果汁真的滴下來會弄髒床單。

「現在是破案的關鍵時刻，當然得要趁著你醒來做筆錄啊，萬一你等一下又睡著了呢？」

聽到林之勤說這話，徐凱恩差點沒拿枕頭砸他，雖然他做不到。

「你是在詛咒我又昏迷嗎？」

「我可沒有這麼說。」林之勤聳肩。「那天你從魅影離開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倒在汽車旅館裡面？」

徐凱恩垂下肩膀，不太樂意地開始回憶。「哪有什麼事？大概是被仙人跳了吧？我進去開始就覺得頭暈，本來以為我只是喝酒所以反應變慢，後來那個女人就爬到床上來，一直盯著我看……我覺得我看到鬼，然後就昏倒了。」

謝敬宜：……。

「你是有被敲到頭嗎？不然說話怎麼變成這樣？」林之勤皺起眉頭。

「你才被敲到頭。」徐凱恩沒好氣地說，「那個女人本來在魅影的時候還好好的，結果不知道是不是旅館的燈太亮，我、我好像……看到漱玉……」

林之勤聽到這裡笑出聲音，但也沒有打斷他，讓他繼續說下去。

「你怎麼一點不意外啊？」

「你都說到這裡了，那我再跟你說一件事。」林之勤緩緩地拿出拷貝的旅館入住紀錄，「跟你開房間的女人真的就是童漱玉。」

徐凱恩聽到這裡整個人坐起來，這個動作大到拉扯到手腕的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還不忘問清楚：「你說什麼！漱玉沒死嗎？」

徐雯庭被她哥的反應嚇一跳，很快又把人按倒。「哥哥，你剛醒來不能這麼大動作。」

林之勤被他們兄妹情深感動到，「我開玩笑的，你繼續說吧。」

被騙的徐凱恩：……。

「所以那個女人不是童漱玉，那到底是誰？」

「你乖乖講完的話我就告訴你。」

「真的嗎？你不會騙我吧？」

「騙你是豬。你現在是受害人，有權利知道真相，只要你把事情經過完整地告訴我，我不會隱瞞的。」

得到這個承諾以後徐凱恩才放心，這才願意完整述說那一整晚發生的事。

就他的意思來說，其實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什麼事。

他半夜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汽車旅館的大床上，動彈不得，整個晚上都昏昏沉沉的。只要醒來就一直感覺有人坐在身邊盯著他。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大概知道是個女人，是故意掛在他身上，逼他帶她回旅館的女人。

他一開始以為那個女人想要玩強的那一套，結果又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從床上被人移到浴室裡，偌大的浴室不斷有嘎啦嘎啦的奇怪聲音迴盪著，混著水聲，身體越來越冷。好像不是他想的那種被剝光衣服吹十六度冷氣，而是整個人服儀整齊，完全泡在冰水裡只露出一顆頭。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丟到南極在海裡漫遊，視線無法對焦，精神有些混亂，整個人麻痹。

那個女人還在看著他，嘴裡喃喃的像是在施展咒術的女巫。她的手指滑過水面泡進水裡，捏了捏他的手，然後他就感覺到麻痺的皮膚有被指甲割過去的感覺。

不會痛，但是很奇怪。就好像有人貼了一張豬皮在他手腕上，那人在他手上割豬皮而不是在割他。有點鈍的刀子不斷來回，眼前那個女人卻哭了，眼淚不斷滴進浴缸裡。

他昏昏沉沉的又睡著了，失溫讓他感覺體溫在跟這個浴缸裡的水融合。

他聽到女人說話，她說：這也是一種幸福的死法，如溫水煮青蛙一樣，死也不會感覺到痛。她特地為他選的，是禮物。

說完她往他懷裡塞了一束花，轉身離開。他抱著那束花思緒漸漸消沉，想喊救命，但是喉嚨發不出聲音，身體彷彿千斤重，他知道──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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