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羅>
艾普羅(April)抓住瓊(June)作亂的手,把它們安放在女孩的大腿。她替瓊梳理著頭髮,將她們共有的燦金髮絲分作一股又一股,編織成條條髮辮。
瓊還是活潑好動的年紀,長時間坐在椅子上,對女孩來說必然是煎熬。可身為長姐,艾普羅必須確保一切萬無一失,不管是她自己,還是第一次參加祭典的瓊,夏之宴上容不得半分差錯。
艾普羅在髮髻上插上月桂葉,完成最後的妝點。她們同時望向鏡影--米色長裙、金髮盤起,棕色眼曈閃爍光輝,瓊看起來就像縮小版的她。「好了。」艾普羅宣布,注意到妹妹如釋重負的吁了口氣,她不禁莞爾,卻想到什麼似的,又斂起了表情。
瓊是那麼的瘦小,比同齡人矮上許多,她是那麼地脆弱,壓根不足以迎接盛典。要是她能把瓊藏起來就好了,艾普羅心想。只要24小時,躲過了今天,瓊就安全了。
「聽著。」艾普羅不顧裙擺可能染上髒污,右膝著地,一隻手搭著女孩的肩,目光與瓊齊平。「記得我說的話嗎?不管妳看到了什麼都別放開我的手,也不--」
「不要尖叫,也不要附和,更別跟他們走。」瓊熟練的接話,小腦袋不耐煩的晃動。「艾普羅,妳已經說了一百次了,我發誓我會乖乖的,完全按照妳說的做。」
艾普羅嘆了口氣。生為六月的孩子,瓊身上總戴著一絲抹不盡的天真,她眼中的世界是繁星白鑞、是早春的初露,瓊認為一切都無害而充滿善意。況且事發時瓊只有丁點大,艾普羅絲毫不該指望瓊會明白。
「抓緊我。」她牽起妹妹的手,感覺到熱流沿著手指和掌心傳遞。瓊是鮮活的,艾普羅從沒這麼肯定過,而她也必須保證瓊在祭典之後也仍舊鮮活。
彷彿握著妹妹的生命,她的每個步履都顯得小心翼翼。鼓足了勇氣,艾普羅推開門扉,離開了她們唯一的庇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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