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另一個晚上,三尺海浪撲上一座座的鋼鐵都市。夏愈長,人愈苦。對於那些居住在大氣層的富者,地上的人只是能源。他們從那天離開之後,地上的每個人都成了低等的從僕。他們利用了生物基因,改造了人的松果體。使人們成為勞動機器之外,他們還可以收集人的能量成為能源。
由情緒到身體散發出的熱能都會像藍芽那樣送到上面的變電站。因此,他們更加需要地上的螞蟻工作更多,負面情緒的生產條件比起正面更低,所以他們讓我們的生活更加艱難,性病﹑超生﹑高壓社會﹑窮困都是痛苦的溫床。唯一能使人一時解脫的地方只有酒吧跟鬥毆場。
我坐在簡陋的高腳小圓凳,享用著一杯金黃的啤酒。看著不時閃爍的吊燈,聽著外面巨浪拍打地板與牆壁的狂怒。內心卻平靜了不少,感覺就像有人為我發了怒吼一樣,對人生也好,對世界也罷。忽然,一把聲音打斷了一切說:「喂,劉哥。再講講昨天的故事唄。」我轉頭大嘆口氣道:「看電視啦。」
坐在卡位的他,是五十多的陳叔光。他五指向著電視一攤道:「又是示威跟衝突而已!已經快半年了,我已經看悶了唄!」他就是這樣的人,當然也有不少人跟他一樣,因為長期的示威和警民衝突,而失去了工作。然而人均睡眠時間現在只剩下兩個小時。他們便比游民更慘,死不去,又沒事好幹,想想過去的人可以整天睡死是件多好的事。
我不太在乎的回頭說:「那就繼續看吧,看著他們不要把你家燒掉。」他乾笑一聲道:「哎!劉哥!你知道大家都免疫這一場場的人禍啊!」因為這間酒吧的人都是窮得要命,卻不怕沒吃的。另一個人又說起話道:「來吧。劉哥,再說說又不會怎樣。我小子還沒聽過呢。」我把目光移到叔光背後隔一個卡位的父子。
是李程把十三歲的兒子帶了過來,他們就坐在那個陰暗的角落中,點了些下酒菜跟飲品。他們正需要一個故事來下酒。好吧,反正外面佈滿了鹽水,對長程訊號有著一定的干擾。不然我再加多層保障,我從皮革內袋拿出了一個長條的遙控。我按下了一顆鈕,整間店的電力突然重新啟動,我開啟了區域網絡。
陳叔光指指剩下雪花的電視道:「這有必要嗎?」我舉起兩根手指,並從另一邊內袋找出零錢,沉默的老闆已經灌滿我的啤酒杯了。
那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靜夜,微雨悶熱。剛下班的我,從心口的衣袋拿出了一支電子雪茄,咬著一抽。嗆鼻刺舌的感覺刺激著從貨櫃碼頭下船的我,扯進肺後是一陣飄浮感。很難想像過去的人不能抽真的雪茄,只能打打水砲而已。正當我開始煩惱明天開甚麼工,怎樣找工時,一陣響亮的鈴聲從不遠的地方傳來。
雨水開始在地方積起大大小小的水塘,我只求鞋子不要進水。隨著鈴聲轉角後,是一台破爛的公共電話放在垃圾堆上,四周都是高四米的貨櫃堆疊而成的牆。可能是生於本能,只想回應鈴聲的我拿起了聽筒道:「喂?」另一邊傳來的是一個哭泣的電子聲,不能判斷是男是女。
他道:「你們是能源。我們才是罪人,不,我才是…」我一手提著雪茄道:「冷靜,有甚麼我可以幫的?」前提是有錢…或有趣的話。他哭得愈來愈崩潰的道:「不…不是幫我,是幫你們自己。」正當我開始猶豫之際,那把聲音激動的說:「他們都要把你們當成蟻啦!你們得要做點東西!」一頭無水的我也開始焦急的問:「甚麼蟻啦?你得把事情說清點!」
他乾咳兩下,像注意到有人來打斷他的道:「加李山道,變電房。你會知道一切…」他的說話成為了斷訊。當我想把聽筒扔掉,當玩笑時,大腦的直覺閃出了一種感覺,強烈而且明確—燒了這堆垃圾,快逃。我在垃圾堆中摸索了一會,把各種電池﹑易燃物堆在電話旁。用一支雪茄的代價作為火種。
我摸摸鼻子,轉身離開了數十米後,背後便傳開巨大的爆炸聲。對於這個半棄置的碼頭根本不算甚麼事。隔日,我便來到加李山道,這是一條因為山崩塌而封閉的公路,當中只有一條算長的隧道,也有四公里距離。但隧道早在始端的兩公里的位置崩塌了。就算是暴民與革命者也不會在這裡紮營,因為政府絕對會炸山把他們壓死。5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NGwf6Itne
所有人都知道政府只是把人民當作狗,不聽話的就是蟑螂。壓死幾隻又會有十多隻跑出來。政府都像住在髒亂的單位,一邊不斷抱怨蟑螂太多,一邊把用完的碗碟堆在水槽上。垃圾不扔﹑地板不洗﹑燈泡也不換。而這座山跟道路正正就是他們的髒碗碟倒塌的結果,懶惰又無能,卻滿嘴藉口。
眼睛感應到四周的黑暗後,便自動打開夜視綠光。比較富有的會用聲納,不過夜視最多在黑暗顯出兩顆綠光而已。我避開地上的碎石瓦礫,盡可能不留下行跡。我找到了藍灰色的鐵門,古老的噴漆字,中英對照的寫著「變電房」,是供應通風系統的電力裝置。5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JhpqqAYmx
門鎖是上古時代的鎖匙加密方式,以物理方式阻斷區域。我從褲袋中拿出了一張黑卡,放到鎖門前,卡的前端張開了四點固定在圓鎖的四角。不出一會,卡中心已經素描並仿造了一把鎖匙。我要做的只是轉動,並拉開門。幸好,這是最舊版的黑卡,不然這種鎖早在其他版不見了。5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fkIc8AqGs
進入門前,看到的是一堆玻璃碎,感覺是防盜用。這裡有人,或許是曾經有人居住過。我從皮帶邊抽出並揮動伸縮棍,輕遙著手頭上的冷武器,愈遙愈順手的跨越玻璃碎。一步一步的踏入這空曠的變電房,這裡除了四台舊式機器跟左邊的一牆顯示器﹑按鈕之外,就只有背後的門口。5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Z3xHNzHgA
最終,我在一個零星的角落裡找到一根老古董,手指。我把插槽停在黑卡的前端,黑卡變形利用的我好奇心作為動能,讀取了當中的內容。同時也以此為傳輸線,把內容傳給了我的大腦。正當我要為是上古的淫片時,卻出現一個面具人。身形雖然被衛衣蓋過了,但可以隱約看到是女人。5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7w98rhPgY
人類反應|三名|南七百米|高金反應|5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xmt4PLbf5
我看到中央彈出這樣的字眼後,馬上斷了連接,並飛快的離開了此地。然後,那條片所說的就是我知識的來源。大氣層的富者與地上螞蟻的故事。5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skDXmXY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