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新國的首都,朝庭的所在地,是新國最大的城市,居民多數是新國最古老的開拓者的子民,與錫安以商業即自由為盛的風氣相比,盛京的市風是相對保守且傾向權貴,若是從盛京城內的最高山丘望去,可以發現盛京的建築全部都是平房,稍有名勢的則會住四合院、五合院,但在城市的規劃上,盛京的交通可以說是井然有序,每一條街和路皆整齊的垂直交叉,繁華地段與住宅地段切割的非常清楚,可以看得出這做城市的規劃者,有著相當的知識去治理國家的首都,那是新國的開國君王,「開拓王.李爾」的功勞。
李爾清楚的知道,一個國家要發展起來、要強盛一定要鼓勵人民去開拓,去創見新文化,但新國的精神不可不在,首都便是如此,李爾花了大半身的時間去設置盛京這個城市,即便他退位,也依然關注著盛京的發展,直到整片盛京建設完成,新國各地的人們皆前來觀瞻,每一個看完盛京而回家鄉的人一定會說「我為新國自豪!新國萬歲!」,那就是盛京,象徵著新國的榮耀,也傳承「開拓王.李爾」的制國理念「開拓、創新、守序、榮耀」,而李爾也在盛京完工的幾天之後,安然的去世。
可惜,李爾的後人早已受不了他這種古板的想法,在李爾國葬沒多久後,後人們就開始爭權奪利、互相撕殺,最後只剩倖存下來的一脈,躲在朝庭裏。這群躲在朝庭裏的人同時也害怕鄰國的侵犯,因此下令「全民皆武」,交由地方勢力去武裝組織防禦敵國侵犯,盛京的人們看不下去自己的國王這麼的窩囊,也組了一批“義勇軍”去防範敵國侵略,似乎,李爾的精神只留給了他的人民,而不是子嗣。
過了不久,武林界發生了「天之遴選」的頂上對決,雲中子回到朝庭,進諫一統武林的想法,取各家門派的精髓來訓練長期衰弱不振的朝庭軍隊,設立四大門來集中管理軍隊訓練,武僧們會定期去新國各處的軍隊來加以訓練,而「金剛門」座於盛京城外圍的每一處,錫安通往盛京的官道終點,「虎口」,就是由金剛門所管理。
「也就是說金剛門不止一處?」我問莫文。
「是啊!不如說圍繞盛京的城牆都是金剛門的來駐守。」莫文說。
「你怎麼會對盛京這麼了解?」李蓉問。
「這⋯⋯這我⋯⋯」莫文似乎不想說下去。
李蓉把我的右手抬起來對說莫文說:
「你不說就用這個來對付你!」李蓉得意地說。
「不、不要啊!我、最怕這一招啦!我說!我說!」莫文忙亂的揮舞自己的雙手。
喂,我的手不是這樣用的好嘛!但被真言的三角印吐白的人都曾說過,那是這一輩子不想再體會的東西,寧願吐實還暢快點,而我也開始意識到「真言的三角印」不是「人類」可以用的東西,清照當初什麼都沒說,可能就是在考驗我如何去使用這玩意。
「其、其實我是盛京一個有名世族的孩子⋯⋯,我因為沒有管理家族的才能,自卑之下就逃了出來,想要進金剛門,結果碰上考官那羅一點辦法也沒有,不能進任何一門,而被丟去黑衣部隊做棄子⋯⋯然後就遇到你們了⋯⋯」莫文低著頭,像是在說著一件羞愧的事。
「喔⋯⋯」李蓉用著微妙的眼神觀察莫文。
「真、真要說!你們三個才奇怪吧!居然可以打敗那羅!通過仁王門!在錫安對上掌門、胤真也怡然自得!還、還可以跟船屋裏面那個怪物相處自然!你們三個之前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東西啊!?」
我心想,莫文知道我們的事一定會嚇得半死,因為在黑江鎮襲擊的時候,就只有這傢伙是先被嚇倒暈倒的。
「莫文,我沒有在意你的過去,只要你好好活下去就好了,到了盛京你自己好好想想怎麼做,畢竟這趟旅程跟你無關,留在盛京似乎比在錫安平和多了。」我說
「才、才不平和⋯⋯一點也不平和⋯⋯」莫文小小聲的自言自語。
現在,用肉眼就可以看到盛京,就如莫文所形容,從外觀的城牆上就能感受到它的氣派和莊嚴。回想起這艘船在官道途中其實受了很多突擊,魯智深和李蓉都要我好好休養不準我動,直到方才,才解開綁住我和鏡大夫的皮帶,莫文乖乖的聽著李蓉的話,一直照看我們,我看著莫文其實也感受到他的心事,對於歸去的矛盾感,我也是一樣,回去見到仙花我會做什麼呢?我又開始想起她了⋯⋯最近怎麼老是這樣?
「各位,我們到「盛京」了。」凌志對眾人說道。
此時高震從船屋走了出來,盈盈也跟在身後。
「這是一趟不錯的旅程,希望我們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盈盈,給他們應得的酬勞。」
盈盈拿出一個皮箱子,在我的面前放下,然後打開,金幣和銀幣立刻從箱子裏如同瀑布一般,灑了滿地都是。
「那麼,再見!」
船一靠上船塢,堤岸邊就有幾個帶面具的人在等著他們,高震和盈盈同那群面具人一同離開。
「還真是匆匆忙忙的離開啊。」我目送著高震離去,希望再也不會見到他。
「你們⋯⋯不在意這箱東西嗎?」莫文看著箱子說。
「嗯?我不拿。」
「我也不拿。」李蓉說。
「俺從來都不用錢的。」魯智深打呼表示無趣。
「你、你們!有這麼多錢啊!四個人平分都能在盛京大富大貴啊!」莫文大叫。
「我們不要,你要就拿走吧。」我對莫文說。
「那、那我全都要了!我回到家!要給我家族的人看看,我得到了多少錢!」莫文興奮的說。
「來、來!老和尚!凌志先生!我分你們一些!」莫文拿著一點錢走過去想分給他們,但被凌志阻止。
「我們不需要這些,你自己留著吧!」凌志說。
「你們已經通過了『仁王門』,但從船塢這上去就是金剛門的關口。雖然我不理解那個商人為何不走一般的道路,但你們既然要挑戰『金剛門』,就勢必一定要從這裡進去取得『精武令』。」
凌志背起了布道老和尚,像我們點頭示意後,就一路跳上去金剛門關口,一會兒便不見蹤影。
「現在怎麼做呢?」李蓉向我問到。
「我、我把箱子搬上去,你們後會有期!」莫文抱著箱子開心的跑了上去,跑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我們說:
「若是你們不走金剛門也是可以的,走盛京的大門『開平門』也可以進到盛京!」
「謝謝你,不過我們還是會走『金剛門』的,後會有期。」我說。
莫文對著我們點點頭後,就自行走去。
「好了,鏡大夫,你可以起來了。」我望向鏡大夫那邊,鏡大夫已經靠著船竿坐著,並看著我們。
「『愚鏡』!幹嘛裝死裝這麼久!」李蓉生氣的說道。
「是不想驚動到船上的人吧!除了那個笨蛋。」我說。
「你到底是怎麼被抓到的,俺還真有興趣了解一下。」魯智深說。
突然,鏡大夫開始自個兒哭了起來,哭得非常淒涼。
「喂!你搞啥啊!怎麼就像個娘娘腔哭起來啊!」魯智深說道,
「對不起,我搞砸了。」鏡大夫說。
「原本是要跟你們在錫安見面,但那裏實在太慘⋯⋯太慘⋯⋯因此我把你們的事先放一邊,去救助那些被當成爛泥的『人們』⋯⋯我在錫安認識的人全都⋯⋯都死了、失蹤了⋯⋯」
「而我們到的時候,錫安也只剩一片廢墟。」我說。
「那個高震,在錫安背地搞了一堆手段,這場大火也跟他有間接的關係,他就是導致錫安今日如此的原兇。」鏡大夫說。
「他一直在監控我,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被他一直看著的!我的『神行百變』可以變成任何的形體,不應該會被發現和追蹤的!那個女人⋯⋯叫盈盈的那個女人!居然也跟我一樣會『神行百變』!」
我驚訝了一會,然後鏡大夫繼續說:
「我之所以可以使用『神行百變』是因為這是一種『詛咒』!是西行毀滅的時候得到的詛咒,得到這種『詛咒』使我一天天喪失五感及感情⋯⋯最後變成了氣體在『西行』不斷漂流,直到遇見你和那個你帶著的女人⋯⋯」
鏡大夫看向我,若有所思,再繼續說:
「我才決定以這個『身驅』到處助人,我不想再跟『虛無』同處⋯⋯」
「所以你被那個女人抓到,然後被丟去仁王門,再被當成談判的籌碼,去他媽的!被那高震耍得團團轉!」魯智深說,他對這場鬧劇感到不滿。
「快說吧,你說要告訴我們的『詳情』與『酬勞』。」我說。
「跟這次雲中子的召集令有關係,雲中子似乎知道有一股勢力集結起來想要對付他和四大門,而那股勢力你們也猜想得到⋯⋯是高震,他暗地組織一個叫『百面』的武裝集團,在暗地伺機而動,剛剛來接他的那群人就是,高震那人想要顛覆這個國家,因此雲中子也大張羅鼓的做起準備,盛京可能隨時會變成跟錫安一模一樣的下場。」
「⋯⋯」
「他們兩邊都想抓我就是因為我『知道』太多的事情,在這幾年到處助人的情況下,也得到太多黑暗的消息⋯⋯」
「可是高震很輕易的放走你呢。」李蓉說。
「他就是特意讓我知道,他隨時有『辦法』抓到我⋯⋯現在我們必需趕快去到『金剛門』內拿到『宗師門』的位置!然後再去『兵器門』找三個掌門得到『精武令』,打開『哀惜之牆』。」
「不對上雲中子嗎?」我問。
「他『本人』根本就不在『盛京』,他到現在都還未出過宗師門半步。」鏡大夫說。
「怎麼可能!一會說他就在兵器門!一會兒又說他不在兵器門!然後又說他一直待在宗師門!到底是咱回事啊!」魯智深生氣的說道。
「詳情我也不清楚,但我推測跟『邪王霸道』的功夫脫離不了關係。」鏡大夫說。
跟師傅的拳法有關係?但我從沒看過師傅有這樣子的舉動啊。
鏡大夫坐起身子,搖搖晃晃的向我走了過來,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
「致於『酬勞』⋯⋯我會在一切都完成的時候告訴你們。我要先去探查情況,用我的『神行百變』多多少少還是能幫到你們一些,你們在金剛門找到宗師門的位置後,我們就在盛京的『天外樓』碰面,屆時再一同去兵器門看看,那麼,之後見。」鏡大夫說完、變成了煙便飄走了。
「那麼我們就走吧!」我說。
我們三個下了船,一路走上樓梯,上去後發現有個跟仁王門一樣的大牌坊,每數百尺,城牆上就有一個,而上面寫著「金剛門」。
「阿彌陀佛!我離開盛京的時後沒有這玩意兒啊!」魯智深瞪大眼睛說道。
「這還真是壯觀啊!到底是什麼樣的牛腦袋才會把城牆搞成這樣?」李蓉也在一旁抱怨到。
我們也不可能一個一個走進去看看到底「宗師門」的位置在哪,這還真是頭疼。
「不如就直接走眼前這一個吧!好像那羅有這麼說過。」我說。
「那就走吧!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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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他們到底要討論什麼東西啊?」
「我也不知道,但一定是不尋常的事,因為『雲中子』大人也在這裡。」
「是『百面』的事嗎?還是『赤土大陸』的事·······」
「有報告!」
「啥事啊!有屁快放!」
「有人走進金剛門的『虎口』,裡面正發生亂戰!」
「你說什麼!」
兩個門口的守衛將門推開,裡面有一張大型的八卦檯,八卦檯的八方各坐著一個人,坐在乾方的是「宗師門.雲中子」、巽方的是「翼手.徐子徹」、兌方的是「兌眼.段一心」、坎方的是「軍部大臣.呂勝」、離方的是「暗行.李莫武」、艮方的是「金剛門.胤真」、震方的是「兵器門.關尹麟」、坤方的是「仁王門.延天」,他們是當今一掌新國核心的重要團體,「八卦眾」。
「報告!『金剛門』內部有人闖入!而且大敗我們一眾武僧!」一位通訊兵報告著。
「那沒什麼吧,本然就是試煉的『一部份』,反倒是金剛門的『武僧』要多多修煉呢⋯⋯」
關尹麟特意望向胤真。
「哈哈哈哈!我一定會回去好好訓練他們!」胤真笑著說道。
「關尹麟,這傻子連你損他也不知道。」「兌眼.段一心」說。
「退下吧!我們還在開會啊!」「仁王門.延天」說。
「他們的目標就是『我們』,有本事來這裡我們也會對付他們。」
「是!小的這就退下。」傳令兵退出門外,守衛將門關上。
「挑這個時間點來挑戰『宗師門』,還真是大膽。」「軍部大臣.呂勝」說。
「是之前報告的那三個人吧!胤真,聽說你已經打過照面了。」「暗行.李莫武」說。
「那三個人很不平凡啊!『花和尚.魯智深』、『劇毒美人.李蓉』、『花拳.一沐紅』,特別是那個一沐紅屆時務必請讓我再跟他交手!」胤真認真的望著雲中子。
「就快了,胤真。」雲中子說道。
「而且我們有個稀客在此呢。」
此時「淫面」出現在雲中子身後,遞上一封信給雲中子,所有人看著突然出現的「淫面」皆若有所思,胤真說:
「這就是『神行百變』!還真是無處不在!」
「妳還真是客氣呢,不從後面刺我一刀嗎?『百面』。」雲中子從容的說道。
「讀出來。」淫面說。
站在雲中子後面的淫面看似站上優勢,但她心裏知道旁邊的「兌眼.段一心」和「翼手.徐子徹」已經將殺氣抵在她的脖子上,但她毫無畏懼,就是為了要完成那個人交待的任務。
「有骨氣,我就來讀吧!」雲中子大笑說。
「不過只會『神行百變』是不可能踏出這個房間半步的,妳不考慮收手嗎?」
淫面不受雲中子話語的影響,仍在雲中子身後不為所動。
「真是女中豪傑,我來看看,『敬愛的宗師門.雲中子大人,我們百面在今日向你們宣戰,讓我們戰個不死不休吧!』」
突然大門推開,一眾帶面具的人進來包圍了八卦檯,此時淫面開口說話:
「將刀抵在咽喉上的是我們,今日只是讓你們『八卦眾』體會我們無處不在,雲中子,下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說完淫面變成雲煙消逝而去,其他的百面則直接化成一灘血水,此時房內靜悄悄,沒有一個先出口說話,率先突破沈默的是「軍部大臣.呂勝」。
「看來不是尋常方法,還真是把我們通通看扁了。」
呂勝站起身來,繼續說:
「既然『赤土大陸』的事已經談完,我便先行離開,『暗行.李莫武』,你就好好處理這件事吧。」
「不用你嘮叨,我一早就已吩咐好我的人盯著『百面』,剛剛出現的不過是虛張聲勢,雲中子大人都還沒說散會,你憑什麼起身要離開。」李莫武瞪著呂勝。
整個場面在李莫武說完後就降至了冰點,呂勝拔槌就是往李莫武砸去,李莫武則從袖裡伸出了袖劍欲往呂勝的心臟刺去,徐子徹則站在中間左手、右手各接住槌和袖劍,大聲斥道:
「成何體統!」
呂勝和李莫武見徐子徹如此大喝,紛紛收手,雲中子開口說:
「今日就到此為止,明天呂勝就專心去處理『赤土大陸』的事情,李莫武繼續跟進『百面』的事情,關尹麟、胤真、延天就在『兵器門』等待『宗師門的挑戰者』,徐子徹、段一心隨我去朝庭拜見國王,散會。」
說完,雲中子、徐子徹和段一心從後門離去,呂勝和李莫武則互瞪了一會才各自走開,待那兩人走掉一會兒,關尹麟說:
「你看看,每次都是由我們收拾殘局,胤真,你也要多學學我,以後才不會變得像呂勝、李莫武那樣⋯⋯胤真?」
胤真自己在一邊比手畫腳,不斷的說著「徐子徹大人好厲害!」的話,一邊想像如果是自己,方才應該還能怎麼做。
「真是個武癡,為什麼他可以當『掌門』啊!?尊重我一下吧?」關尹麟說。
「你為什麼能當上『掌門』我才是有所疑惑,你的那些『戰蹟』真的都是你做出來的嗎?」延天冷冷看著關尹麟。
「真是沒禮貌!那當然都是『我』做出來的!不然我怎麼可能坐在比你們更高的位置?快去打掃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弄髒我的『兵器門』!」關尹麟說。
「你自己做,我們走,胤真。」延天拉走了胤真出門外,然後停了下來說:
「我們倆個自己在外找住宿,不用麻煩了。」
「無禮之徒!」
延天不理會關尹麟的謾罵,拉著胤真離開,關尹麟自己站了一會兒,開始破口大罵:
「一個兩個都是這付跩樣!跩什麼!混帳東西!高震大人一定會把你們通通趕盡殺絕!」
「還真敢說呢,『苦面.關尹麟』。」
無面站在關尹麟的身後,倚靠著布簾後面的柱子。
「無、無面!你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關尹麟驚訝的說道。
「一開始。」無面走向關尹麟,然後一腳踩在關尹麟的胸腔,在八卦檯上。
「你跟我說『狂徒.飲客刀』在錫安現身,我才特意去了一趟,結果什麼也沒發現!那個高震也不靠譜,說他躲在地下運河,結果找了一、兩個月什麼也沒看到,錫安就這樣燒掉了,你是在唬弄我嘛?!」無面用力的用腳擰著關尹麟的胸腔,關尹麟看上去就快窒息而死,無面才終於肯放開腳。
關尹麟被放開後,立刻下跪向無面道歉:
「對、對不起!無面大人!小的情報有誤!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關尹麟在滿是血水的地上狂嗑頭,跟剛才氣勢凌人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你不要給我忘記你是誰的『影武者』,你要是敢給我搞事,我就把你換掉。滾到你的『豬圈』重從開始。」
「『召集令』的這幾天給我皮繃緊一點,『宗師門的挑戰者』來就給我立刻放棄,找個藉口直接丟『精武令』給他們,我會用『戰蹟』補回你背的黑鍋,聽到沒!?」無面大聲說道。
「聽、聽到!」關尹麟回。
「把這裡給我清乾淨!」無面說完便消失在關尹麟前面。
關尹麟一個人留在房內,默默的跪著痛哭,因為他不想回到「豬圈」,那個虐待死刑犯痛不欲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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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回到好久沒有回來的家,他站在門外抱著一箱裝滿金幣、銀兩的箱子,他其實很訝異一沐紅他們居然什麼都不拿,他原先以為自己一毛都不可能分到,但沒想到居然可以拿到這麼多,他心想那三個人肯定完全不明白這些金錢的價值。這些錢在盛京可是可以起一座四合院,或是揮霍整個下半生,他心底慶倖碰到這群傻子,現在他將要抱著這箱金銀財寶,回到「李家」光宗耀祖。
「李家」是新國立國以來最富色彩的開拓民家族,他們幫開國君王、李爾做了多項影響盛京的大工程,也在李爾去世之後,天下混亂之際成立了「義勇軍」,「李家」和「呂家」兩家一起一同為新國紮下了許多根基,後來呂家主外、李家主內、兩家後人意見不同,從一開始兩家感情的血溶於水,到後來誓不兩立,可說是隔外諷刺,莫文這個名字也是來自於他父親對他的期待,希望他可以成為新國的大武將,不輸呂家的後代,但他的爺爺可不這麼想,莫文的爸爸叫李莫武,爺爺壓根就不想在繼續兩家族的對立,想要李家就此放下「武職」,但由歷史不斷重現的角度來看,總是驚人的相似。
「我回來了!娘!爺爺!看看我抱了什麼回來!」莫文大叫。
傭人們看見公子歸來,便立刻打開大門,李莫文離家三年了,每個人都很開心,由其是莫文臉上那得意滿滿的笑容,更是覺得他一定幹了一番大事而回來,莫文開心的走過外院,再經過二門,走進內院時皆不斷的大喊:
「娘!爺爺!莫文回來了!莫文回來了!」
而站在內院中間的,是莫文的父親,「八卦眾」的其中一人「暗行.李莫武」。
李莫武看見莫文,臉上絲毫沒有笑意,莫文的娘和爺爺聽到莫文剛剛的叫喊也跑了出來,他們看見眼前李莫武望著李莫文,連傭人都覺得空氣都像冬日凝結水滴般,冰冷不已。
「回來做什麼?」李莫武問向莫文,聽起來像是責備。
「我、我回來見娘和爺爺的!跟、跟你無關!」莫文回嘴。
李莫武聽到莫文這樣回嘴便是一個巴掌到莫文的臉上,一掌還不夠洩掉李莫武心中的怒火,便繼續在莫文的臉上揍上幾拳、踢上幾腳,莫文原本抱著的箱子跌落在地上,裏面的東西全部散了出來,金幣和銀兩掉的李家的內院到處都是。
「你哪裏弄到這麼多錢的!」李莫武怒問到。
「我、我做大生意得來的!」莫文臉上鼻青臉腫,仍然對李莫武回嘴。
李莫武一氣之下,從身後抽出了皮鞭,欲望莫文身上打去,莫文的娘和爺爺敢緊衝上前來制止李莫武,結果李莫武連自己的老婆和父親也跟著一起打。
「別打他們!」莫文一拳打上李莫武的臉,但他不為所動,皮鞭毫不留情的抽向莫文,打得莫文連連唉叫。
「說謊!說謊!說謊!說謊!說謊!說謊!」李莫武沒有停手,繼續鞭打莫文。
「你這箱錢有血腥味!你跟我說是做『大生意』得來的!大逆不道!給我說實話!」
「⋯⋯⋯⋯是高震,我跟高震做了生意·······是高震給的⋯」
莫文整個人皮開肉綻,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李莫武聽到後整個人氣得發抖,連皮鞭也掉了下來,他指著莫文叫:
「⋯⋯高震?高震的錢你也敢拿⋯⋯?快給我把這些髒東西給處理掉!給我滾出去!」
「從今天開始你不姓『李』,我們斷絕父子關係,來人!給我把這個外人抬出去!」
兩個力壯的傭人抬起了莫文,把莫文從內院一路拖去大門,再把他丟了出去,連同他的那箱錢也是,金幣、銀兩灑的地上都是。
「我⋯⋯我要進去!我要見娘!我要見爺爺!」莫文一拐一拐的走回大門,但沒有一個人理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有家歸不得啊!有家歸不得啊!」
「對不起娘!對不起爺爺!我對不起你們!!」
莫文在李家的大門前跪下,手槌著門,痛哭流涕,莫文心想,為什麼事情會搞成這樣?我拿了錢回家啊!我做錯了什麼!我是回來光宗耀祖的啊!我恨你!李莫武!我恨你!!!!
「我恨你!李莫武!我恨死你!」
莫文對著李家的大門喊完,走回大街上,一拐一拐地把東西都撿回了箱子裏,然後緊抱著箱子,失神落魄地,往盛京的繁華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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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金剛門也沒什麼嘛!」李蓉坐在檯邊,悠閒地吃著烤鵝肉。
「俺好久沒動那麼多啦!讓我多喝幾甕酒!小二再上幾壺京花酒!」魯智深一邊喝酒也一邊吃著烤鵝肉。
「這鵝肉好吃、鮮嫩多汁,確實是讓人停不下來!」我的嘴也忙著跟鵝肉奮鬥。
「你們三個居然只用了“半天”,就把整個盛京的“圍牆”跑過一遍了⋯⋯」鏡大夫瞪大眼睛,望著我們說,身前的烤鵝還沒吃,我打算問他可不可讓給我。
「你不吃啊!給我!」魯智深沒等鏡大夫回話、直接拿走烤鵝,我立刻用筷子夾住、說:
「鏡大夫可還沒說要讓給你!給點尊重!」我已經打算付諸武力了。
「小子,來幹架啊!」魯智深也有此打算。
「喂!醜醜!你快讓給我相公!」李蓉在一旁說道,但她也看著烤鵝流口水。
「好了!好了!我會多叫幾隻烤鵝的,別搶了!小二!再給我來幾隻烤鵝!」鏡大夫說完,魯智深一個轉手便把鏡大夫的烤鵝丟進嘴中。
「啊!」我不爽的叫到。
「相公好棒!李蓉給你親親!」
我們四個在「天外樓」,宗師門的位置已經弄到手了,我們從那個「金剛門」的路口進去之後,就一路大開殺戒,待事情結束後,魯智深突然提起盛京裏有一間餐廳叫「天外樓」,說它們家的「烤鵝」特好吃,而我們也餓了,於是就比賽誰可以先拿到前往「宗師門的地圖」,我跟他們說不可以殺死任何一個人,於是他們兩個一路上用著讓人半生不死的招式;魯智深用掌背打人後頸,就算那個人想躲起來,也還是會被魯智深抓起來打後頸,真要我說,比被抓起來還比被打後頸還慘。
李蓉則是在紙扇上灑「通身粉」,一路揮舞著紙扇灑到武僧身上,她說那會讓人連續拉肚子一個星期,而我則是用「花之型.向日葵」不斷的向前拳腳連打,金剛門的武僧跟仁王門不同,他們穿著的袈裟跟胤真的一模一樣,都是黃色露半邊胸肌,而他們的身體與仁王門武僧柔軟的性質不同,可以說是非常堅硬,不過在我們的攻擊之下,也就是這樣了。
然而,這場勝負最後的贏家是⋯⋯李蓉,那傢伙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負責看管地圖的武僧,比我們兩個省了更多的力,可惡!
「那麼現在的目標就是『三張精武令』,如果可以在這裡碰上胤真就好了。」我因為吃不到那烤鵝,嘟囔的說。
「我這不是就在嘛!」胤真突然出現在我的後面,旁邊站了一個與胤真形象不相稱的人,與胤真比他稍為瘦弱,身穿的衣服跟仁王門的武僧一樣是白色,不過腰間上的繫帶是黑色,有一頭淡紅色飄逸的長髮,臉可以稱的上是「英俊」了。
而正當我對此人遲疑的時候,胤真似乎了解到了什麼,連忙的說:
「啊!忘了跟你介紹,延天是仁王門的『掌門』喔!就跟我一樣呢!」
我不知道該稱胤真是非常天真的一個人?還是他單純到對各種世事不理解?在面對眼前這三個把他的『金剛門』弄到一團亂的人該是這種態度嘛?
「不介意我跟你們同桌吧!」胤真直接拉了兩張椅子,還示意要延天坐下。
「⋯⋯⋯⋯」我可以感受到延天心裏的狀況。
「就一起坐唄!喝酒吃肉人越多越好!來!我敬你小子一杯!」魯智深倒了一杯酒,拿去給胤真。
「哈哈哈哈!我不喝酒的!不過延天喝!」胤真說完轉遞給了延天,延天接過杯後立刻坐下,一口氣把魯智深斟的酒給乾盡,然後用食指指著魯智深說:
「『花和尚』,你就是那羅的『原動力』,我對『你』很有興趣。」
「哈!老子正愁最近沒一個肯陪我喝到爛醉的傢伙!我也中意你!」魯智深推一甕酒過去延天那邊,依然二話不說,一口氣把酒喝光。
「好!好!自從『酒香村』以來你是『第二人』這樣跟我示威的!再來!」魯智深說。
「相公!停一會!你怎麼可以整天把『中意你』掛嘴邊!我不開心啦!而且對方還是個像女人的『男人』!」李蓉說。
「妳才是『男人婆』!」延天回嘴,此時兩個人的眼睛對上,冒出了一絲閃電,我想一定是我看錯。
「不是我在自誇,延天待人處事比我還要好很多呢!」胤真說。
這個景象實在微妙,一桌不同立場、不同背景、不同身份的人可以這樣圍桌吃飯聊天,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英雄惜英雄?
「這個人不會就是之前吊在我仁王門水閘門上的那個『愚鏡』吧?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一個話鋒一轉,延天朝鏡大夫問去。
「是,我就是那個“愚鏡”。」鏡大夫直接說道。
「這樣啊⋯⋯那我現在應該是要把你抓回去給『吊著』,並且處理我那群沒用的弟子呢。」延天看著鏡大夫說。
「那可不行!」我起身拿起烤鵝對著延天說。
「怎麼不行?這個人導致『西行毀滅』的大罪人,應當是當眾『處決』,那羅那個白癡還說要等我回來再做決定,而且我現在動手你們三個也拿我沒輒。」延天說完,淡淡的喝了一口酒。
聽得出他是在挑釁,我接著說:
「憑你是不可能抓得到鏡大夫的,你連他的皮毛都碰不到半分。」我收回了我的烤鵝,咬上了一口。
「好了好了!吃飯而已,不用搞成場面這副德性!」胤真說。
不是你搞出來的嗎!
「胤真說的也是,我們就先專心吃飯。」延天說。
話說你還真是隨意啊!
「明日,『我們』會在『兵器門』等你們,到時你們可以一次挑戰『三個掌門』呢!」胤真說。
「那你們有什麼『絕活』?說來聽聽啊!」李蓉挑釁問到。
「啊哈哈哈,我的『絕活』在李蓉小姐您面前可能毫無作用呢!」胤真說道。
「金剛不壞、仁王無懼都是相當厲害的招式呢!」我直接說。
「讓你見笑了,你也是有招還沒出吧,我可是很期待的!」胤真的眼神突然閃閃發光。
「他就只是個武癡,『花拳』,我會在明天見識你的實力,不過現在我比較想跟這位漢子喝酒,『四絕.花和尚』是吧?我們到一旁拼酒去!」延天說。
「帳我付!」延天又補了一句,然後起身。
「就你這一句!走!」魯智深說完,就跟著延天去小閣樓。
「相公我跟你去!兩個男人同處一室!成何體統!」李蓉也跟著去。
圓檯上只剩我、鏡大夫和胤真,鏡大夫一直都沒有動過筷子,似乎在思考些什麼,胤真則仍然是眼神發光的望著我,說:
「到底為什麼你們要做『宗師門的挑戰者』呢?是想要進來跟我當同修嘛!我可是非常歡迎!因為你絕對有那樣子的實力。」
「我們四個有各自的目的,我可以跟你說,我的目標就是要找到『雲中子』,希望能在其中找到救我最重要之人的方法。」我坦白的向胤真說,因為他是一個直白的人。
「『大宗師.雲中子』啊!我可是連本人都沒看過呢!」胤真說道。
本人都沒看到過?你不是他轄下的人嗎?
「我明白你的疑惑,但我老實跟你說,我從未看過他的『真身』,我當初做『宗師門的挑戰者』也是慕名前來,想與雲中子戰上一回,但我只能打上『兌眼.段一心』,他的『兌眼乾坤指』可厲害了!我一步都走不出就被他打倒在地,連怎麼輸的都不知道!不過我可沒放棄!」胤真喝了口茶,繼續說:
「現在我變成了『金剛門』的掌門,找到機會我還是會向上挑戰的,對了!我今天還看到『翼手.徐子徹』居然可以用單手接下『軍部大臣.呂勝』的大槌和『暗行.李莫武』的飛刀,他超厲害的,有一天我一定要⋯⋯⋯⋯⋯⋯」
後面我就不贅述,胤真的話真的非常多,我不想聽的都聽見了,鏡大夫倒是聽的津津有味,用筆把胤真說的話全部記下,胤真啊!
「⋯⋯⋯⋯⋯⋯總之,期待明天你們的到來,我們到時兵器門見!我這次一定會打倒你的!謝謝你們的招待!我上去拉延天回房啦!」
就像一陣颶風霹哩趴啦,胤真上小閣樓去,現在只剩我和鏡大夫。
「你不問我?為什麼我是“西行毀滅”的大罪人?」鏡大夫看向我問到。
「你是不是『大罪人』跟我無關,我只知道你是幫助我和仙花的『大善人』,我相信那個會到處『助人』,被世人喚做『愚鏡』的鏡大夫。」我直率的向鏡大夫說道。
「謝謝你。」鏡大夫說,停頓了一會兒,然後繼續說:
「謝謝你願意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像你一樣坦然面對自己的一切,把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對你說出來。」鏡大夫抱以信任的眼神看著我。
我算是坦然面對自己的一切嗎?我有時會想如果直接叫芙雪生幫仙花復原會不會才是正確的決定?但我心底總有一絲憂慮,因為「真言的三角印」帶來的副效果超乎想像,但我的判斷⋯⋯⋯⋯,總之,我也上閣樓看看,他們搞成什麼得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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