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國自開國以來,「開拓王 · 李爾」在新國的四個重點地帶開發了四個城市,分別是可以西進航海貿易的「西行」、物資流通全國各地的貿易城市「錫安」、新國軍事與政治的心臟「盛京」、最後就是相鄰「赤土大陸」的「東煌」。「東煌」是守衛新國前線的重要根據地,全新國上下的資源都會送來這裡做軍用品。當地老百姓很懂得怎麼跟這群來自國家各處的軍人打交道,他們主動款待這群為國家付出勞力心力的軍人,甚至也讓部份遠赴此地想從軍的新國新兵留宿。這些居民友善的舉動使得有些人選擇不回家鄉,與當地人結婚並定居於此。而有些人在從軍隊退伍後,選擇做軍隊的後勤支援,從各種管道來取得不同國家種類的武器。統領「東煌」前線的大將軍便是「八卦眾」之一,「軍部大臣 · 呂勝」。
呂勝整頓地方的能力可以說是一流,他重新規劃了「東煌」城市版圖,使得這座城市受敵人侵襲時刻,可以立刻發動防禦系統,擊退敵人。用以管理軍隊紀律的軍法融入在「東煌」的每一個角落,平民百姓與士兵犯法一視同仁,連呂勝自己也是被規範在軍法之內。同時他對所有能助新國一臂之力的東西都感到有興趣,不分人種、國籍、身分地位,全部都可以來到他的轄下做事,並且重金禮聘這些珍貴的人才。呂勝展現這樣的高度,使得身在首都的國王非常的不高興,他擔心呂勝可能有一天會反咬自己,從很久以前就想拔除呂家在新國的位置,但在雲中子居中協調之下,終究是徒勞無功。
呂勝在這個國家只聽一個人的話,那就是「雲中子」。當他第一次聽到雲中子的「真名」時嚇了一大跳,並發誓要永遠追隨在他的身邊。雲中子說的話跟其他人做的就是有所不同,他放手讓呂勝去實行,只在涉及關鍵事項時提點,相比八卦眾的其他人,只有雲中子得到他的敬重。
「看啊,呂奉屳!在這個強悍城市被我規劃之前,就已經有個人想到要在這裡做新國的前線基地,他的名字叫做「飛雲」,是開國君王李爾的心腹大將,他同李爾一起將這片江山打下,威震四海,使新國豐饒富裕、子孫連綿不絕。飛雲是我的目標,但不是終點,待我打敗那個被各國稱之為『東方巨龍』的怪物之後,屆時我將名震天下,成為超越大將飛雲之人!」
呂勝站在東煌的大門城牆上,雙手交叉於胸前,遼望著東方那片紅色的荒原。呂奉屳站在他的後面,這個原先名叫莫文的男人,與以往截然不同,那是歷經沙場的眼神。跟隨者呂勝短短一個月就足以讓他蛻變為真正的男人,他日以繼夜地與呂勝上沙場,不斷地觀察學呂勝的每個行為,呂勝也知道這個男人是真心來的,也就對他傾囊相授,雖然殺人不是一件愉悅的行為,但跟在呂勝旁邊,榮耀感大於一切。只是在呂奉屳的心底,那把想要復仇的燎原火,至今仍然未盡。
「今天的巡邏時間到了,呂勝大人要一起來嗎?」呂奉屳向著呂勝說道。
「不用,今天我準備了一份大禮給你,跟我來。」
呂勝示意呂奉屳跟他過來,他們一起走進城門下方的地牢,這是呂奉屳來到東煌至今,尚未來過的地方,專門關一些對呂勝來說,罪大惡極的囚犯。而事實上,呂奉屳到東煌以來從未像今天這般清閒,為什麼要帶他到這樣的一個地方呢?
他們兩個走過一個又一個陰濕髒亂的牢房,終於來到地牢的最深處時,呂奉屳親眼看見呂勝送他的禮物,他遲疑了。被關在牢房裡,那個兩手兩腳被人釘在牆壁上的人,是他的父親李莫武。
「怎麼樣?這是你辛苦一個月的獎賞,我可是用了很多管道才抓到他,現在我把他放置在我精心準備的牢房,接下來就隨你處置。」
呂勝一早就叫人擺了一整排的拷問刑具放在呂奉屳的面前,要讓呂奉屳好好的選一選,呂勝期望著能看到人倫相弒的戲碼,但呂奉屳看到眼前這個畫面,心裡只覺得害怕,但他不能就這麼顯露心念轉變的事情。他拿起夾手板,推開了牢房門,走向李莫武的面前,在李莫武的手指上個擺好了夾手板。李莫武看著呂奉屳,不發一聲,彷如視呂奉屳為無物,死瞪著呂勝。
「這人還真倔,動手!」呂勝命令呂奉屳行刑,呂奉屳用力一拉夾手板,李莫武的表情立刻扭曲不成人形。令人呂奉屳驚訝的是,他的親生父親居然一聲不吭,忍耐著將每一個指關節挾至碎裂的酷刑,這樣的表現不禁使呂奉屳放慢了力道,開始質疑自己心中的燎原火,難道只是幻覺?
「怎麼了?呂奉屳?」呂勝的問題如同長劍穿刺了他的心臟,他必須要趕快回答,身上的冷汗滴流不止,若是此時走錯一步,自己到底會落到什麼樣的下場?這時呂奉屳靈機一動,轉身走向呂勝面前,單膝跪下,對著呂勝說:
「呂勝大人,請讓我將他綁在馬腰上,我要拖著他在赤土大陸上盡情奔走!讓他親眼看看我們的行動是多麽的偉大!」
呂勝聽到呂奉屳這麼說,立刻拍起了雙手,呂勝拍手的聲音之大,足以響徹整座城門。
「好,就照你說的辦,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走!」
呂奉屳看著呂勝轉頭離去,頓時鬆了一大口氣,他轉回頭看向李莫武,想從他身上問些東西出來,但李莫武卻直接吐了一口口水在呂奉屳的臉上,這使得呂奉屳破口大賣:
「給你面子你不要?!看我明日怎麼好好對付你!」
呂奉屳踢了李莫武的臉,李莫武吐了口血在旁邊然後說:
「膽小鬼。」
呂奉屳一拳打在李莫武的牙齒上,使得李莫武掉了幾顆牙。現在李莫武這副樣子,已經連自己的親人也認不得了。
「一個堂堂的「八卦眾」被人抓到這種地方來,我看你才是有辱自己的名號吧!」說完,呂奉屳掉頭就走,留下李莫武一個人在不見天日的牢房,滴答滴答的淌著鮮血,此時一陣煙霧慢慢的從地底下網上凝聚,仙鷺童子突然從煙霧中出現在李莫武的面前,對他說:
「你做了多餘的事呢,要是這封信提早被上繳到「飛雲」的手裡,我的計劃可就付諸東流了。」
「嘛,你就好好享受最後的天倫之樂吧,我可是非常喜歡這種戲碼。對了,你最愛的高震也來到東煌了喔,說是要好好見你最後一面。哼哼·······」
李莫武抬頭望向仙鷺童子的方向,他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如同九歲般小女孩。不過以他多年在江湖地下遊走的經驗告訴他,這個人一定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李莫武試圖用被呂奉屳打爛的嘴巴問仙鷺童子問題,但嘴裡說出來的話根本不成話語,仙鷺童子說:
「你不用問,我知道你的心底想問什麼。不妨直接告訴你,我的目的就是『毀滅新國』,這一次我會用上全新國的人命來製造史上最完美的人造童子。你最討厭的高震早在多年前就跟我聯手合作,早已佈局數年之久,你們現在所做和發生的事情,對我們而言,也不過只是餘興。」
「只要戰爭開始,一切就直接結束了。所以我們才要將所有在新國能對付外敵的人選放上『天之遴選』去廝殺,在飛雲那小子還在沈浸著愚蠢遊戲的時候,新國只需幾日便可亡國。」
「怎麼樣,很想立刻去阻止對吧?對,我就是要看你這種絕望的表情。對我來說最後的妨礙就是呂勝,就由你親手去殺了他吧,他可是你的仇人呢!國家與仇人,這麼簡單的二選一,你一定可以好好完成的吧?」
仙鷺童子把釘著李莫武的鐵鍊弄斷,李莫武整個人趴倒在地上,仙鷺童子一腳踩在李莫武的頭上,繼續說道:
「啊·····我好懷念過去的時光,從前也有一個人每天這樣被我對待。不過他走了,解悶的玩具沒了,不如你就來做我的新玩具吧?」
仙鷺童子將手放置在李莫武的頭上,李莫武的意識立刻陷入一片空白的世界,他看見前方站著一個人,那個人似曾相似,在過去每次的八卦眾會議中一定都會看得到,那是「開拓王 · 李爾」,為何他會在這裡?當他想向前攀問之時,便昏厥過去。
仙鷺童子在一旁讓李莫武昏倒,她走向李爾,從前方緊緊地抱住,在她看來,就算是已經年邁的李爾,他的靈魂仍然美麗動人過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類。
「再等一會就好了,李爾。」
「我一定會將你復活的,這次我會成功,一切都已經計劃好了。等成功以後,我們一起活到世界終末的那一天吧!在那之前再多等我····再見····」
空白的世界,又只剩李爾一個人,他望著前方絕望的結果,已不想多言。
「仙鷺還真的這樣幹了。李爾。」
此時芙雪生突然從旁開了傳送門出現在李爾的身邊,對李爾說:
「我到今天還是認為你拒絕當童子還是很傻,李爾。你說作為人死去是人類最大的幸福,但你的女人可不這麼想啊······」
芙雪生對著李爾坐了下來,繼續說道:
「我也不知道上天在搞什麼,派使者下來封你們兩個做童子,當時你們兩個身在不同的地方努力著。你心底確信仙鷺不會接受成為童子的邀約,就自己擅自請回使者。仙鷺接受了,她已經算好以人類的身分是不可能完成新國的開拓,就算真的勉強完成,兩個人也已經沒有相處的時間。」
「仙鷺想都沒有想過接受成為童子的後果,她只看到你們兩個永遠幸福快樂生活在一起的畫面,仙鷺就這樣被上天帶走成為了『山主』。新任的山主還必需修行五十年才能出山,她就這樣被困在天鷺山,而你這個傻子就跑去亡者沼澤晃了十幾年········」
「敘舊就到此為止吧,希望這是我看你的最後一面。」
芙雪生起身,看著李爾沉思了一會,然後再微笑開口說:
「但你們留下來的『意志』還健在,這次就讓我們相信『生命』的力量吧。」
芙雪生說完變消逝而去,李爾在聽完芙雪生的話語之後,從嘴裏輕輕地說道:
「我也希望如此,再見了,我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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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呂奉屳來說,這個報仇的機會來得太快,一切就好像是計劃好的,穩穩當當的向前推進,難道機會總是來得這麼理所當然嗎?難道不是有股力量默默地推進著這一切?他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來來回回的走著,今早向呂勝的提議也不過是暫緩處理自己對李莫武的想法。他想起了一沐紅,他搞不懂為什麼兩個人的年紀這麼相近,做出來的事卻如此不同,若是只要像一沐紅那麼一些些,自己會不會有所不同?他想起一沐紅心中一直有個目標,就是要去救對他非常重要的那個人。那他自己呢?復仇的對象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就算這一個月不斷的從呂勝身上學到東西,對呂奉屳這個人來說,目標什麼的⋯⋯已經蕩然無存了·····
東煌的風吹得是特別的大,每晚一定都會揚起一陣大風,滋擾著家家戶戶的門窗。剛開始呂奉屳還不習慣這樣的生活,因為過去待在盛京附近可以說夜晚的風吹得怡人,不關窗戶也沒有關係。東煌的風可是可以將屋內的物品吹得東倒西歪。
「怪了?我明明就有將窗戶關上,怎麼會自己吹開來?」
呂奉屳走去將窗門關上,並轉身回去收拾被吹亂的東西。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
站在窗戶旁的是淫面,好像一早就待在那個位置許久,呂奉屳嚇得倒退三步,摔倒在地並弄壞了桌椅。
「我只有一個問題,你要支持高震大人?還是那個呂勝?」
淫面的問題直中紅心,他想起當初被父親毆打就是因為拿了高震的錢,說不定當時兩手空空回去,父親只會搖搖頭不做些什麼。呂勝大人則是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收留他,教導他許多珍貴的事物。頓時,呂奉屳頓時豁然開朗,他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高震。
「我支持高震大人。」
「好,這兩把飛刀給你,明日你捆綁李莫武的時候,將飛刀塞給他,之後你就按照之前說的行動。」
淫面說完便消失無蹤,接過這兩把飛刀的呂奉屳,突然有了一種使命感,他認為高震一定幹了更多的壞事,他無法停止揣測高震就是禍源的想法。明天一早,他將會把事實告訴呂勝和李莫武,要他們去討伐高震,畢竟有共同的敵人當前,只需要好好解釋過,就一定能放下眼前的仇恨。
此時每晚吹了許久的大風,突然間停了下來,這在東煌這可是難得一見的,他相信一定是上天冥冥之中為他加持,他堅信著明天的計畫一定會成功,就像一沐紅可以完成任何事情一樣,他一定也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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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總不像人所預想的那樣,東煌城內的民居到處都被火箭射中,城內百姓們的不需等呂勝發號施令一早已主動支援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呂勝憤怒地將呂奉屳的領子抓起並說:
「你這個走狗!看我宰了你!」
「不、不是我!是高震,是高震做的啊!」
「你看看你手上拿的是什麼?不就是李莫武的飛刀嘛!」
呂奉屳顫抖著拿著這兩把飛刀,回想起數小時之前,在天還未亮的時候,他偷偷潛進了牢房,想要先將飛刀拿給李莫武,結果發現李莫武人根本不在裡面。綁住手腳的鎖鏈被人切斷,不像是解開。他心想怎麼會跟淫面說得不一樣,又或者是被人提早帶去馬厩大綁?於是他趕緊往馬厩的方向跑去,路上卻看見士兵們倒臥在血泊中,到底是誰做的!?
「駕!」
李莫武騎著馬從他眼前飛逝而過,他要去哪裡呢?難道是逃出城門外?這不可能,誰會為他開啟城門呢?呂奉屳想了想,應該只有自己能夠做到。他跑上東側的城牆,命令士兵打開東煌最重要的東門。士兵見是跟著呂勝大人身邊的呂奉屳,不疑有他,立刻將東門敞開。呂奉屳並不知道,這是一切災難的禍端,李莫武並沒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樣,見到城門就跑過來。李莫武像是在找著什麼東西似的,不停地在大街小巷到處亂竄,突然天上降下了一大片火箭雨,這施放火箭雨的弓箭部隊竟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過城牆士兵的眼線,在黑暗中施放火箭射去城鎮的各個角落,沒過多久便將東煌燒成了火海。再加上東煌整日吹起的大風,更是火上加油。即便是訓練有素的東煌百姓,也難以招架這突如其來的火攻。
回到現在,呂勝突然轉過頭去,並將他的大鎚砸在呂奉屳的腳跟前,他聽到東方戰鼓轟隆的聲音,呂勝仔細一看,居然是之前那個使他不斷將防線向後撤退的男人,而現在他有了一個響徹赤土大陸的名號,「紅征王 · 赤龍」,帶著大批「隍羅國」的軍隊,打算一舉進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你串通他們?!」呂勝憤怒的質問著呂奉屳。
「不是我啊!是高震!」呂奉屳驚慌的連忙否認。
然而呂勝不理會呂奉屳的解釋,直接一拳揍向呂奉屳的臉,然後對他說:
「你蠢,父子都蠢!我也清楚憑你是做不到這種事,是『百面』。」
「居然連同外敵一起叛亂,還真是小看了我呂勝!」
呂勝命令士兵立刻將東門關上,當士兵要再次將城門關上的時候,一把鋒利的長矛射穿了士兵的腦袋,呂勝看向射出這把長矛的人,就是「紅征王 · 赤龍」。赤龍以飛快的速度騎著悍馬衝過城門,赤手空拳的一路往上打到呂勝和呂奉屳所在的城牆上。守在赤龍身邊的守衛隊不等呂勝命令,趕緊將箭射去赤龍那,殊不知居然被他全部用單手接下,然後再將全部的箭矢徒手射回去那些士兵的額頭上,此時除了呂勝和呂奉屳外,城牆上已無其他人。
「這····這有可能嗎?剛剛發生得事情都只在一瞬間啊·····」呂奉屳顫抖著說道,這幾個月隨呂勝在外巡邏以來,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怪物。
「你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刻,對吧?」
呂勝看向赤龍,赤龍笑了一笑說:
「是啊,我追求的是一兵一卒未失,完美的勝利。」
「還真敢說,站在我的眼前就是要準備被砸成肉醬。」
呂勝舉起方才放在呂奉屳腳尖前的大鎚往赤龍的臉上砸去,赤龍也拔起了一旁的長矛,用長矛尖輕易地制住了呂勝猛烈的揮撃,接著轉身一腳將呂勝踢倒在地,呂奉屳此時清楚地看見赤龍的外貌,他居然有跟一沐紅有一模一樣的瞳孔色,一頭紅色亮麗的長髮,看上去約而立之年,就散發出無法估量的氣場,呂奉屳心想,就憑此人在場的氣勢,新國的存亡可能已是回天乏術。
「我喜歡習武之人,對我來說『戰爭』和『對決』是分開不能相連的項目,這是我的堅持。」
「說什麼屁話!」
呂勝趕緊起身向後一跳,用自己的巨鎚用力砸向地上,使粗大笨重的石塊射向赤龍,赤龍卻閃也不閃,深吸一口氣後便從嘴裡輕輕吐息,這些吐出來的氣息化為赤色的巨龍,接著立即往地上一撞,產生出強而有力的氣流波向四周放射,將所有面向他的巨石塊粉碎為塵埃,呂勝和呂奉屳也不敵這波激烈的氣流,全身上下出現數千道如被尖刃深深劃過的傷口,而其中所造成的衝擊波也震盪了兩人的腦袋,造成極大的暈眩。
「這招······不就是隍羅國失傳已久的絕招,『龍王息』。」呂勝用盡全力支撐著自己的意識,並用無法置信的語氣說道。
呂奉屳則是一閃而過「這根本就不是人類」的想法之後,直接昏倒在地。
「裡應外合,這傷害之大估你也沒想過,你們自己人的背刺,比我做的還狠。」赤龍不帶任何情緒,而呂勝在聽完這番話後,也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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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佩服你呢,呂勝。」
「這前線城市可以說固若金湯,若是我毫無計策的硬來破門,恐怕就做不到不失一兵一卒的原則吧。」
赤龍吩咐人,潑了桶水在被綑綁住的人臉上,高震、盈盈悠悠哉哉的坐在赤龍身旁看著好戲上演。
「我說赤龍,你的表現實在太英勇了,這生意我可是穩賺不賠!」
高震向赤龍獻上至高的讚賞,然而赤龍卻無視他,逕自牽起了盈盈的手說:
「若不是妳,我打不了這麼一場完美的仗。」
「你還真識貨,她的確是我手上最強的。」高振接著赤龍的話說,但赤龍依然不搭理高震,繼續向盈盈說:
「別跟這種人了,我有能力將妳發揮得更好。」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要跟的人一早就確定好了。」盈盈不帶一絲猶疑望著赤龍的雙眼說。
「真是可惜,我會隨時等著妳的加入。」
赤龍說完,轉身走向廣場中央,這是東煌專門處刑的地方,平時給老百姓看處決秀用的,現在則是設置成赤龍用來與人決鬥的場地,他望著這群被綑綁起來的人,挑了兩個上來,是李莫武和呂勝。
這時東煌的火仍在燃燒,但由於呂勝的逃難措施做得相當之好,使得所有東煌的百姓都免於燒死的命運,但等著他們的是什麼?沒有人知道。他們只知道被要求觀賞這場「紅征王 · 赤龍」的對決表演。
赤龍將大槌和雙飛刀丟在呂勝和李莫武的眼前,叫人解開這兩人的綑綁並示意它們撿起來,然後再命令呂奉屳往他們頭上倒水,讓他們清醒點。
「···········」李莫武看著雙飛刀,立刻就撿了起來,射向高震的方向。
赤龍又再一次展現持長矛與長槍的長度,早在李莫武想要射出飛刀的瞬間,用長矛立刻打下。
「就這樣?全新國號稱丟飛刀最快的男人不過如此?」赤龍對著李莫武挑釁。
「你找死!」
李莫武立刻跳起身來,在空中如同蝴蝶優雅般,在虛實之間從衣服裏射出飛刀,飛向赤龍的軀體,然而這把飛刀不單單的只是向前直線飛行,而是彎曲了飛行方向,繞過了赤龍的長矛,朝他心臟飛去。
「龍王息。」
射向心臟的飛刀在碰觸到赤龍的身體之前,受到「龍王息」強勁氣流的影響,粉碎於赤龍的心臟前,然後赤龍從身後取了兩把飛刀,丟到李莫武腳尖前。
「來啊,我讓你來撿。」
赤龍的這一番嘲弄讓李莫武爆發,直接往赤龍的方向衝過去,赤龍則舉起了他的長槍說道:
「死在『天霸絕槍』下,是你的榮幸。」
赤龍橫向一斬,輕易地就將李莫武的身體上下分成兩半,下半身於奔跑中跌落於地,上半身則飛到呂奉屳的面前,呂奉屳看見李莫武的臉上滿是悔恨,以怨懟的眼神死盯著呂奉屳看,呂奉屳崩潰的跪了下來,接著赤龍開口說話:
「你將是我征服新國的『見證人』,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這次換呂勝奔向赤龍,他先用大槌撃地,引起了一陣風暴後將地面碎開的石塊吹起於空中,然後再用大槌將石塊一顆顆用力地擊打向赤龍。但赤龍只是將天霸絕槍輕盈的揮動兩下,馬上就將石塊一一擊落,而呂勝並沒有放過收束長槍的瞬間,勇猛地向前用大槌撞向赤龍,卻被赤龍的一個閃身至側面用手刀擊倒呂勝後頸並使其摔倒在地,呂勝此時的心境就如同李莫武心中的悔恨和怨懟一樣,今日被擊潰的次數實在太多,不停的質疑自己,赤龍則蹲了下來,對著呂勝說:
「你不用覺得屈辱,因為我生來就是比你們強,站起來,讓我見識你的『生命』。」
「生命?」
呂勝站了起來,他清楚自己身上揹負著什麼重任,若是他在這裡倒下,那麼新國的門戶才是真正的大開。但赤龍可能一早就看穿他的想法,叫他的士兵將這個對決場地圍得密實,沒有任何的逃脫空間。
「是真男人,就給我赤手空拳啊!」
呂勝向赤龍大吼,即使知道這麼做沒有意義,不過與其讓赤龍拿槍,徒手對決可能還比較看得到勝機。
「好!對我來說,對決用什麼形式都沒有關係。」
赤龍將天霸絕槍放置在地上,連身上的鎧甲也一併脫去,赤裸裸地站在呂勝面前。呂勝也不妨多讓,把自己身上的盔甲也卸下,赤龍都做到這種地步,豈可以在面子也輸人。
「不錯,新國有你這樣的男子漢可真是幸運啊!想必你的事蹟會為後人樹立典範吧。」
赤龍用右手食指指向呂勝,並反手往內勾起向他示意隨時都可攻過來,呂勝再一次正面朝赤龍攻來,他跳了起來雙手合起往赤龍的頭頂砸去,赤龍單手抓著呂勝的手槌,雙腳卻因此深深陷了下去。
「我看你還要囂張多久!這可是我的『泰山壓手槌地牛』,力道還可以繼續加大!」
呂勝將自身的氣勁灌入手槌,將赤龍往地上壓得更深,但赤龍始終只用上單手。
「真是了不起的招式,若不是碰上我可能已經就已經贏了吧。」
接著赤龍用左手往呂勝的腹部揍上一拳,穿破了呂勝的身體,此時本應斷氣的李莫武上半身朝赤龍射出最後的飛刀,插進了赤龍的左腹部,呂勝再用力往赤龍的臉上踢上一腳,使力的將自己的身體脫離赤龍的貫手,然後在噴出了一大灘血後維持住自己的意識,仍然站立著面對赤龍。
「沒想到在最後會對你改觀,李莫武。」呂勝站著背對著李莫武說道,李莫武則是從呂勝被貫穿身體的大洞,瞪視了赤龍最後一眼,然後睜著眼斷了氣,赤龍從自己的腹部拔出飛刀,然後再從坑裡爬了出來,說:
「真不錯啊,呂勝和李莫武,你們都是我認可的戰士,這個國家還真是能讓我有點樂子。」
赤龍向一旁吐出嘴裡的鮮血,走到呂勝面前說:
「新國已經完了,呂勝。不過我會紀念你們奮戰的英姿,光榮的戰死吧。」
赤龍將雙手展開,讓左右手呈現手刀的姿態,再一齊從呂勝脖子的兩側斬去,呂勝的人頭就這麼飛上了天,遮住了片刻的太陽,便掉落滾到呂奉屳的面前,撞了一下李莫武的上半身,但呂勝的身體仍然屹立在赤龍面前沒有倒下。現場被俘虜的東煌百姓無不是哭的傷心欲絕,昨日的榮耀也不過是一場浮雲,他們在呂勝人頭落地之後,才承認,東煌已經淪陷了。
呂奉屳的腦子裏一片混亂,李莫武和呂勝就這麼輕易的被這個叫赤龍的男人給打敗,這世界上真的有可以對付他的人嗎?赤龍穿起了鎧甲,將地上的長矛和天霸絕槍拾起,走到呂奉屳的面前說:「走吧,我的『見證人』,以後你的名字就叫『阿打』,在我們國家的意思就是『紀錄者』,這一生都要跟在我身邊,把我的事蹟記錄下來。」
赤龍叫人將紙卷和筆丟在阿打的面前,呂奉屳毫無抗拒的將眼前的紙筆拿起,立刻提筆在紙上刷刷刷地記錄了下剛剛發生的一切事情。那個從前叫做「李莫文」的人,被父親的宿敵改名叫做「呂奉屳」,最後又被異國的王改叫「阿打」。他毫無懷疑的認了這個名字,並將記錄好的紙卷交給了赤龍,赤龍拿起來一看大讚:
「寫得真不錯,我看人一向都沒出錯過,你值得為這件事驕傲。」
驕傲?從來沒有人那麼說過自己,且居然是被一個外國人肯定了自己的選擇,阿打想,或許這就是他的命運,他決定從此聽從眼前這個強大的人,到死也要跟隨他,顯然已經忘記之前發生的種種,而在一旁觀看許久的高震則大力拍著雙手向赤龍說:
「非常精彩!赤龍大人!我也準備好一個現成的兵營給你了,是新國原來的第二大城『錫安』。我會安排我的人去阻擾往錫安路上的眼線,完成您『完美開城』的原則。」
赤龍望向起身向自己諫言的高震,回應道:
「你這人還真毫不掩飾自己的慾望,佔領之後我會安排你想要的『位置』給你。阿打,跟上來。」
赤龍走上東煌東門的城牆上,看著排列整齊大軍,一聲令下,各路軍隊便按照所示往東煌的各個據點前進,他問向阿打:
「你覺得我的軍隊怎麼樣?」
阿打想都不想,然後直說:
「登峰造極,無人能抵。」
「說得好,我用了數年的時間將這隻大軍訓練好,並將他們隱蔽起來。為得就是躲避各個國家的視線,對我來說,流血開城這件事我隨時都做得到,但為什麼要安於現狀呢?我清楚自己與常人不同,我追求更高的境界,我不會滿足只有自己做到,我要所有人都能做到。」
阿打完全能感同深受,即使是內外通敵,也不至於這樣瞬間開城。而且還在百姓面前用武力表現誰的拳頭大,讓眾人心服口服。
「這一次我除了來佔領新國之外,我還要找一個人。」
「是誰呢?」阿打想要盡一分力幫助他的新主人。
「花拳.一沐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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