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 · 魔相功。」
雲中子一腳踏地,整個石造擂台瞬間破碎,過去我只看過師傅用過一次這招,那是有一天石人們得寸進尺,想要攻進我和師傅的小屋,師傅自己走了出去,而我跑到門邊偷看,我看見師傅一根手指都沒動,便將所有的石人撂倒在地,當時我還搞不清楚師傅到底做了什麼,導致我自己修練師傅招式的時候,想重現這一招時非常困難。
現在我感知得非常清楚,雲中子使出這招的時候,所有在場的生命都正一點一滴的吸進他的身體裡面,但是,師傅的拳真的是這個樣子嗎?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湧上心頭。
「仙華還真的是去給你們做免費傭人呢,極道之典的訊息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她的報告中,我甚至懷疑到底有沒有這個東西的存在。」雲中子慢慢地朝我走了過來,然後繼續說道。
「我活了這麼久,也只看過此人可以童子的仙法重現在人類身上,上一次的天之遴選可真是讓我驚豔,因此我醉心於將當時邪王霸道的拳法全部記錄下來。」雲中子走到我面前停了下來。
「這樣你知道了嗎?我是多麽希望你是我完成『般若 · 魔相功』必要的存在。」
我的身上冒出了大量的冷汗,而我居然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這個人真的還是人類嗎?
「一沐紅,現在的雲中子可沒有以前那麼強,如果這關也過不了,以後的路也別想走囉。」木童子說。
「邪破 · 穿音掌。」
雲中子一掌打在我的胸口,過數秒後發生聲音如同砲擊般的爆發出來,而我就這麼跪了下來。與胤真的「邪破 · 穿音掌」相比,簡直天差地遠,我感到全身肌肉已不復在,沒有留下任何一個完整的地方。
「結束了呢。」雲中子轉身走掉,留下已成廢人的我。
「小紅——————!」趕回來的暗香大叫。
「說不定,這是個契機呢。」木童子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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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微風吹拂,是那片熟悉的芒草原,一對男女站在遠方看著我,那是充滿歉意的眼神,帶著許許多多的思念,卻又不想我過去。或許這次不在是夢境,是生死的分際點,我想要走過去,他們卻離我越來越遠,這個時候有個人抓住了我的手。
「去哪裡?」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
我轉頭一看,居然是疏影。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到這個地方,你是怎麼死的?」
我想要開口說話,發現自己的嘴巴被繩結纏住。
「瞧瞧你這個狀態,看上去是還沒死透,要不要我幫你?」
我猛對疏影點頭,只見疏影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我要怎麼幫你呢?只有對世間有所掛念之人,才會留在這,這個一無所有的地方。」
「不過,差別就在於你還沒死透。如果能看到一絲細線從天上垂降下來,那就是帶代表有人還在人世呼喚你,我看過有些還未死透的人也都是這樣上去的。」
接著我看到一絲細線從天慢慢而降,我順手抓住了它,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內開始全漂浮起來。此時我心底滿是對疏影的感謝之情,卻又開不了口。話說回來為什麼疏影給人的感覺變得如此不同?還有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你一定是在想為什麼這個男人跟你之前碰見的樣子那麼不同吧,不過我不會跟你解釋為什麼。因為那只會讓我覺得好像在為我自己找藉口一樣。但,我倒是可以給你解答為什麼我會出現在你的眼前,摸摸你的左眼。」
我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左眼,發現滿是血淚,卻不覺得有任何一絲疼痛,這些血淚是從之前疏影斬傷我左眼的傷口所流出。然而我也意識到,將右眼閉上的時候我只會見到疏影,而將左眼閉上時我只會看見那不停望著我的一男一女。
「就是這樣,我們因為那個詛咒的傷口而連結起來,但現在看來,反而變成你的一大利器,即便使用時會讓你的頭感覺到快要炸裂一樣······,說了這麼多,你也該走了。」
我感覺到上方一陣白光灑在我的身體上,讓我先前冰冷的身體漸漸地回復了溫度。
「只是,」疏影突然開口:
「你就算現在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吧,你現在不能開口我能怎麼幫你呢·····嗯?」
疏影似乎發現了什麼事情,然後抬頭向我笑嘻嘻地說:
「·····原來如此,你『化氣法』的源頭原來是這個,原來是需要先死而後生呢·······,看來一切都已經具備好了呢,到底是誰幫你做到這種地步的?我還真想會會他。」
「那麼,來生再見吧。」
我發現自己的身體漸漸的透明,然後向上飄去。疏影在我的下方揮著手,大聲的說:
「幫我告訴暗香,我愛她。」
在消失之前,我瞥向那對男女的方向,而他們依然望著我,但眼神從憂傷變成了祝福,為什麼我會這麼在意他們呢?無論如何都不要緊,謝謝你們,這次我會試著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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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子轉過身來,看見再次爬起來的我,那神貌盡是不可置信,卻又露出滿心喜悅的表情。
「真不錯啊·····距上一次李爾起死回生之後就再也沒看過有人能這麼做了。」
「小紅!!」暗香對著再度站起身的我哭著喊道,看來我真的死了一陣子,但我明明應該被「邪破 · 穿音掌」直接打中,為什麼還能活過來呢?只知道緊貼在左眼上的眼罩掉落,一眨眼世間萬物的流動皆被我盡收眼底,我感覺某種限制被解開,身體感到渾身舒暢,也因為這個緣故,體內的氣流打開了連結,知曉了自身化氣法的源頭。
「原來如此,邪王霸道在你身上設了一個保險,他用『離之法』將你氣流的源頭分離,只有在死而復生的情況才能重新與你的身體做連結發動,況且死而復生後的氣量可是非常驚人的。」木童子說道。
「那麼,讓我來試試。」
雲中子輕鬆的往空中踏上幾步,然後雙腿合壁從天空瞬間直落朝頭頂墜下。
「邪王 · 眾星踩。」
即便離我還有數尺之遠,但強勁的風壓卻把我壓的動彈不得,再這樣下去又要回去找疏影泡茶聊天了。
「笨蛋!不要有好好的東西不用啊!」木童子大喊。
我的身體在此刻呼喚著力量,數百道強勁的氣流從地上透過我的腳底板往我的身體裏衝去,並四散到我的身上的每一個氣孔。我心想,如果是現在這個狀態,我可以做到任何事!
「花之絕 · 黃金蓮華!」
我身上的氣流突然爆炸性的增長,身體可以清楚的感知周遭各種氣息流動,此時我終於確信自己可以控制這股力量。接著,我使出「花之型 · 望鶴蘭」一腳往上與「邪王 · 眾星踩」較力,雙方較力時的氣流異常強大,一股強大的波動吹飛周遭的人事物。而剛剛好不容易從「邪破.極音掌」的影響下,陷入昏厥又再次甦醒過來的國王,被這波衝擊嚇得趕緊抓著看台上的欄杆,「我不看了!我不看了!」的不停叫道。
雲中子藉著我的腳施力,跳到了另一邊。而我也將腳收起,看向雲中子。
「走了一趟死門關,就讓你學會這一招,你還真是怪物啊。」雲中子說。
我終於瞭解到,自己與這塊大地之間的連結。為什麼我當時看到群花盛開時會如此的激動?為什麼我能見到每一朵花之後能夠理解它們綻放而出的力量,那股力量自然地流進了我的身體,在心中發芽,花拳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如此,從微小的幼苗,成長為壯麗的花,再衰老逝去,並留下生命的延續,一切的一切不停的在這塊大地上不斷重演循環,然後繼續綻放。我的「化氣法」一直以來都與我同在,將愛意提升極意、再將極意昇華至生命,我稱它為:
「花之命 · 回生流轉!」
如果「花之絕.黃金蓮華」是不顧一切、粉身碎骨般的綻放著自身的氣流,那麼「花之命.回生流轉」就是在其背後提供源源不絕的氣流,使花拳的每一型都變得完整,足以對付眼前的一切阻礙,這就是我的「生命」。
「謝謝你,雲中子。正確來說我不是學會,而是發現這個從我小時候就一直在自己身體裡面的東西。沒有這趟旅程的經歷我不會知道,大地對我的花拳而言是多麽的重要,『生命』一直都一直與我相連。」
「那麼,讓我們繼續開始吧!」我擺起了架勢,隨時應對雲中子的一招一式。
雲中子大口一吸,將場上所有人的氣流再一次吸進他的身體裡面,我感覺到他又變得更強了。
「『生命』?那對我來說已經是無語的東西。就告訴你吧,我的真名為『飛雲』。是從李爾小時候就一直伴在他身邊的『守護者』。」
守護者?這怎麼可能?
「飛雲?那不是新國的創國人物之一嗎?若是還活著也已經好幾百歲了·····原來他不是人類····我的天·」被吸盡氣流的國王扶著座椅驚訝地說道,在場的所有人也難以置信雲中子口中所言,但一旁的高震和淫面卻不為所動,彷如早已知曉他的秘密。
「李爾那傢伙總是一意孤行,還拒絕了成為童子的要求。一般來說應該是要非常氣憤對吧?但我卻以他為榮,他是我心目中真正的人類,是我的『生命』。」
「但終究生命還是會有殞落的一日,失去這個生命的我,偶然發現邪王霸道的存在。他跟我一樣選擇了與其他守護者不一樣的道路,他的拳法深深的吸引著我,讓我再一次想要守護與李爾一起創立的國家,那是現在我唯一能回應自身生命的方法,是我延續至今的連結,與開拓王 · 李爾之名一同奮戰。只是即使身為李爾身邊最重要的大臣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的過於干預李爾的所造之物,諸多限制使我已經漸漸遺忘當初那份感情······,然而你,所擁有的生命卻是讓人如此的嫉妒,你能明白孤守往日之物的痛苦嗎?不過也不需過於嬌作,來吧!花拳.一沐紅。」
「般若 · 魔相功。」
其氣流凝結的形式與我的「花之命.回生流轉」極其相像,但卻有著不一樣的本質。雲中子朝我彈指,用氣凝結成的氣彈向我飛了過來,我使出「花之型 · 火鶴」將這道氣彈相互抵消。但這只是雲中子的障眼法,他已經站在我的前方,並朝我揮出邪王真愛拳,我沒有避開,而是用雙手去抵制住,跟剛才一樣,黃金蓮華的強力氣勁和回生流轉對氣流的供應,使我對雲中子的展現出來的招式毫無畏懼,不斷抵消他使出的一招一式。突然,我感受到一股滄桑,他的每一拳每一腳皆訴盡時間流逝、往事已矣的滄桑之情,雲中子雖然使著師傅的招式,卻沒有師傅曾經對我說過心法,『將惡意昇華至愛意、將愛意煉為至極意』·······難道?
「雲中子!我知道『極道之典』說的是什麼了!」我向雲中子喊道。
雲中子向後退一步,表情奇妙的看著我。
「你的拳沒有對生命的愛意。師傅總是說:『將惡意昇華至愛意,再將愛意煉為至極意。』我想,如果是你,一定能夠明白!」
木童子聽到我這麼說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暗香則是摸著頭閉上眼睛,心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雲中子聽了,則是收起架勢,托起了下巴,喃喃自語了起來。
「原來如此·····這的確是邪王霸道的作風·····難怪他會離開太極童子·····」
我一眨眼,雲中子周遭的氣流產生了變化,他將雙手以相反方向劃圓至中心,使出了「般若 · 魔相功」。但這次,雲中子的動靜去到了另一個層次,那是跟師傅一模一樣,近乎完美的「般若 · 魔相功」。
「你不後悔嗎?就這麼把極道之典的內容告訴我。」雲中子說。
「一點也不,我想對師傅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秘密。」我回答飛雲。
「那麼,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雲中子瞬間就來到了我的腳下,將我的重心踢開,斷了我與大地相連的回生流轉。我一早意識到他會這麼,因此已預備用「花之型 · 望鶴蘭」的架勢浮起,並用力往下一踢。雲中子也像是有所預備,使出「邪破 · 穿音掌」與我的踢撃互相抵消。接著他以這樣的姿勢將腳高高抬起,朝我使出「魔慟鬼嵐腳」,我則用「草之型 · 含羞」來防禦住,一下子就被踢到上空。
「你的化氣法不接地氣就沒有用了,從現在開始你不用想落地。」
「白鷺仙躍。」飛雲一下子就跳到與我相同高度的地方,但我先使出「花之型 · 牽牛」纏上他的身體。
「你可是第一個看到這招的人,因為從來沒有人可以把我打得這麼高!」
「花之絕 · 桃花心木!」
我用手抓住雲中子的雙腳再用自己雙腿夾住雲他的頸部,並高速旋轉落下,將雲中子的頭重重的砸至地面,使整個擂台再一次撞出了一個大窟窿,捲起大量煙塵,然後我從窟窿裡爬了出來,雲中子躺了一會後,也從裡面跳了出來。
「太厲害了吧,竟然毫髮無傷。」我看著扭了扭頭的雲中子,心裏想著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打倒他。
「不,你確實傷到我了。不過我們一開始就不是站在同一個水平上,掌握「結離之法」的我,想分幾條命出來都可以。」雲中子說道。
「喂!飛雲!結離之法這樣子用算犯規啊!」木童子不悅的叫道。
其實我也注意到雲中子身上的核心氣流是不完整的,甚至於不到常人的十分之一,我推斷他可能根本就不怕所有致命性的打擊,也就如他所言「想分幾條命出來都可以」,這到底該怎麼辦呢?但雲中子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後,就解除了「般若.魔相功」。
「木童子說的沒錯,以一條命的情況下,我已經敗給你了。」雲中子說。
「所以這場戰鬥是你贏了,花拳.一沐紅。哎呀呀········『八卦眾』還真是輸得一蹋糊塗,看來我要好好的重新鍛鍊門下的所有人,我統領天下武門的計畫,看來離完成還有段路要走。對了,「結離經」的正本就安置在盛京大殿裏的王座下,真是可惜了,我手上這本只是假貨。」
「只是假貨?!不過,你還真是乾脆啊,明明就還可以再戰。」我對雲中子說。
「已經會『般若 · 魔相功』後就不用再糾結於你了,我會等你成熟時再與你們一戰,待戰勝你們後,屆時我的宗師門就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現在快去取結離經吧,免得我改變心意。」飛雲慢慢變回了老人的模樣。
「大逆不道!這是在說什麼屁話!?那個叫『結離經』的東西你居然一直放在朕的龍椅下!?還有,朕的龍椅是你們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嘛?」國王憤怒的看著雲中子喊道。
「這可不行呢,連自己國家是處在怎樣境地的國王,是沒有資格繼續坐在那個位置上。」雲中子回應國王。
國王被雲中子那麼一說,氣的頭也不回離開看台,帶著侍衛隊離開天童山,而高震仍留在看台上望著雲中子,似乎盤算著些什麼。然而我原先以為國王會對雲中子說多幾句,但看上去他大概隱約知道自己的處境,不過那也不關我的事,我已經在想準備好一切之後,要比國王早一步回到盛京。突然,一片巨大的黑影覆蓋著整個天之遴選的會場。
「是啊,這可不行呢,飛雲。」
所有人聽到這個聲音後立刻抬頭一望,發現罩住天空的不是白雲黑雲,而是一隻巨大的白鷺,我感覺到那股曾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流,並從中散發出陣陣不祥的氣息,試圖吞噬整座天童山頂。我確信那是仙鷺童子,她坐著巨鷺來到我們的正上方,一點警示都沒有就朝所有人射下如同鋼鐵般的羽毛雨。
「仙鷺?你搞什麼啊!?」木童子趕緊展開結界,防禦住部分的羽毛。但部分漏掉的羽毛依然是射中毫無防備的聚落民和觀戰的武人,這使得木童子勃然大怒,招喚天童山的怪物來攻打仙鷺童子。
「叫些烏合之眾也是沒用的,沒有守護者的你什麼也做不到!誰叫你貪戀人間之事,拒絕擁有守護者,並舉辦無聊的『天之遴選』呢?」
仙鷺和巨鷺一齊擊敗並一路吞噬木童子召來的怪物,接著巨鷺飛至高空,將翅膀收束垂直俯衝而下,打破了木童子所設的結界,墜落至擂台上。在捲起了一片沙塵之後,仙鷺走了出來,彈起了響指,此時竟是神情怪異的西毒蠱妃從巨鷺的背上跳了下來。說起來,上次與暗香在兵器門一戰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為何會在這時與仙鷺一同出現呢?
「就讓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吧,一沐紅。」仙鷺看著我說。
「這個愚蠢的女人自以為能夠駕馭一切,看到她如此痛苦我可是懷著慈悲心才從中幫她一把呢。」
「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玷污我的天之遴選!?」木童子說。
「我要找的人是飛雲,跟你沒有關係。只不過是剛巧看到他在這,順便來探望一下你呢。」
雲中子見仙鷺如此,再次施展「般若 · 魔相功」。不過這次並不是從會場上的人們身上吸取氣流,而是從會場各處走出來許多跟雲中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時我才明白雲中子就是這樣使用「結離之法」來為自己續命。現在所有被分出去的雲中子都自動走向擂台上的本體,然後全部合而為一,變回最初那個名為飛雲的男人,看來對付有所準備的仙鷺必定要使出全部的力量。
而就在飛雲完成合體的時候,淫面突然現在飛雲的身後,並用鏈條抓住了他,除了仙鷺之外的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她何時出手。
「還真是令人驚訝,這就是傳聞中的神行百變嗎?不過這種鏈條在『般若.魔相功』前,也不過只是小孩子的玩具·········等等····這是!?」飛雲試圖使用氣勁將鏈條撐開,卻起不到任何效果,就是被完全隔絕一樣。此時我注意到仙鷺使用著童子的力量,利用了鏈條干涉了雲中子的氣息流動。
「就是在等你這個時候啊!飛雲!」高震突然從看台上跳下,並一路狂奔至擂台,並從西毒蠱妃那裡接過一顆黑色的丸子,試圖塞入飛雲的嘴裡。當我還在驚訝著高震為何可以奔跑的如此快速之時,遲了一秒才意識到情況不妙,我立刻衝上前想阻止高震,卻為時已晚,高震在淫面的幫助下成功將黑色丸子放入飛雲的口中,接著帶著高震瞬間變到巨鷺的身上。而西毒蠱妃則在這個空擋拿著毒針朝木童子襲去,只是被金毛立刻上前以肉身擋住這致命一撃。
「金毛————!」木童子大喊。
我轉身跑向金毛,以「花之絕 · 黃金蓮華」上前擋住西毒蠱妃隨伴毒針攻擊而來,濺灑四處的毒液攻擊,這些毒液就連氣流也能污染。不過,回生流轉可以不斷的替換氣流,以用來維持我身體的安全,使我可以用拳腳招招擋住,暗香則跑去查看金毛的情況。
「我和高震設這個局已經百年之久,飛雲。只讓你死可便宜了你,你剛剛吞下的那顆黑丸,是春妃做出來專門對付童子和守護者用的。嘻嘻,這可是能讓你們體內的氣流不規則的亂竄,將你們逼至瘋狂的好東西啊!」仙鷺童子說道。
「啊啊啊啊啊啊————」飛雲雙膝跪地,開始發出痛苦的狂叫,接著不分東西南北,就直直衝向山邊的懸崖,失足墜落。
「雲中子!」我叫到。
胤真從這混亂的情況衝出,想要去確認雲中子的安危。
「雲中子大人!」胤真來到了崖邊,奮不顧身的直接跳下。
「那麼,」
「西毒蠱妃,現在一沐紅可是知道結離經在哪的人,任由你處置吧。」仙鷺童子說完,便與盈盈、高震乘著巨鷺飛上天去。
我看向面貌不太對勁的西毒蠱妃,我的左眼直視她體內氣流流動的情況,宛如與深淵對眼,欲將我全部吞噬。
「一沐紅!那女人非常危險,先退到一邊去,我來把她趕走。」木童子說完,將手指向西毒蠱妃欲用法術將她定住,一個金黃色的巨大光環瞬間收束在西毒蠱妃的身上,但光環卻也染上不詳的顏色,漸漸溶解。
「怎麼可能?人類之力不至於能做到這個地步啊?」木童子定眼一看,才發現西毒蠱妃體內另一樣東西。
「不會吧·····妳居然把太極童子給吞了!?」
「給我····給我結離經······給我啊啊——————!」
西毒蠱妃發狂叫喊,使得整座天童山以西毒蠱妃為中心點,將帶有劇毒的氣流和她所合成出來的各種怪物擴散至天童山的每一處。
木童子跪了下來,對眼前的情況感到絕望,沒有守護者的他什麼也辦不到。鏡大夫從屋子聽到西毒蠱妃的聲音也衝了出來。
「春妃!」
鏡大夫使用「神行百變」快速地飛到西毒蠱妃身邊並纏住了她,說道:
「春妃!冷靜點!不要被深淵給控制住啊!」
西毒蠱妃沒有聽到鏡大夫的呼喊,也一併將鏡大夫吞進了身體裡面。
「小紅,逃吧。這個情況我們已經沒有辦法應付了。」暗香看著我說。
「不,暗香。我覺得我們可以做到,我注意到西毒蠱妃右胸處有個核心氣流,那應該是釋放這些劇毒與怪物的源頭。」我將手搭在暗香的肩膀上看著她,然後繼續說:
「妳的『兵陣.雷奔』或許能夠奏效,我會幫妳開闢一條空隙出來,然後用妳最快的速度將那個核心一擊必殺,不要讓它有任何復原的可能·····而這也只有妳能做到。」
「聽起來不錯,來試試吧。」暗香不帶一絲猶豫的立馬說道。
「金石鍊火。」
將所有武器拋下的暗香,再一次馳騁擂台外側。而我則以「花之絕.黃金蓮華」的狀態向前,並使出「花之型 · 向日葵」不斷向前散打,一隻一拳的擊退西毒蠱妃所釋放出來各式各樣的怪物,我推斷這些怪物可能都誕生自西毒蠱妃所專研的「不完全的結離之法」,即便是有三顆頭的獵犬、單眼化貓、鹿角大熊、巨牙野豬、多眼蝙蝠和一大群在擂台上蠕動的毒蟲,都呈現出瘋狂的狀態,少了童子所造之物的安定感。然而,在「花之命.回生流轉」提供源源不絕氣流的幫助下,我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就如同呼吸一樣自然,任何的姿勢及角度都能將怪物一拳擊殺。
「啊————!」西毒蠱妃朝著奔向她前來的我大叫,幾步之內,我已立於她的前方,開出一道空隙,即便那是不斷出沒怪物的源頭。
「暗香!」不用喊完暗香的名字,她已用「兵陣.雷奔」極快的速度穿過了我和怪物群,將小刀用腳夾住並刺中西毒蠱妃的氣流核心。
「啊啊——————!」
西毒蠱妃因被刺中氣流的核心,而導致自身的型態開始溶解,怪物群們失去了宿主而紛紛逃竄至天童山的各處,暗香和我也趁這個時候逃脫出來。西毒蠱妃被暗香刺中的位置開了一個大洞,鏡大夫和其他無法形容的液狀物也一同從這個洞口流出來。
「極光大封!」這個時候木童子再次使出方才的光環,瞬間將西毒蠱妃束縛住。整座天童山也因此從被西毒蠱妃污染的情況下,回復了片刻的寧靜。
「膽敢將西行毀滅的詛咒還延續至今,仙鷺那傢伙一開始就是那麼打算的嘛!」木童子氣氛的說道。
見事情得到和緩的我和暗香背靠著背一起坐下,氣喘吁吁環視滿目瘡痍的山頂。有些逃過一劫的人慢慢地爬了起來,有些中毒的已一命嗚呼,對這些幫不了的人們我感到深深的無力。原來高震從第一次見面就一直不斷的在想利用我們做這件事,他是那來的自信可以判斷事情一定會這樣發展呢?
「那是預知的能力,非到緊急情況是不準我們童子所用,她一定是用上預知的能力並夥同那個人類一齊策劃,不然整件事情不會發展得那麼順利。仙鷺啊·····妳到底還要做多少挑釁上天之事呢·····」木童子走向我們,嘆了口氣說道。
「木童子,他們似乎還有地方要去,你知道他們還會去哪嗎?」我問向木童子。
「·····我沒有辦法回答你的問題,我也不想用上預知能力。」
「反倒是我有事情想拜託你們,可以去幫我追飛雲嗎?那傢伙以那樣的狀況下山,恐怕會引起巨大的災禍。至於你的朋友們我可以暫且在這裡照顧他們,我也必須去清除那些在我地盤不屬於我的怪物們。」
「那金毛呢?」暗香神情擔憂的問向木童子,因為牠剛才為他擋了毒針。
「中毒這點小事對他來說舔舔口水就好了。」木童子說完,將手指指向金毛。
「什麼!?」暗香往木童子的方向一看,看見了傷口已癒合的金毛並朝著暗香擺出了勝利的姿勢。
「暗香,我也很在意飛雲的情況,我們走吧。」我對暗香說。
「······浪費了我的擔心·········回來再宰了你。」暗香收起武器,並冷冷的看著金毛,金毛看見暗香的眼神全身毛管豎直,躲到木童子的後面。
「等一下,一沐紅。」
木童子將我叫了過去,並在我左手畫下圓形的印記。
「若是碰上危險就使用這個印記回來天童山,不要勉強。還有,你應該很清楚不能亂用。」
「我知道了,你也一切小心。」
我留下了一張字條給交給木童子,並請他轉遞給李蓉,然後我和暗香從剛才飛雲和胤真一躍而下的山崖邊跳了下去,離開了天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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