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姪女的我，還有七個難搞的舅舅 - 11｜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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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翻混亂的思緒後，我搖搖欲墜的走回家。

但老實說我有些慶幸，因為至少妮博斯並沒有對我有意思......(?

「嘿!陳洛婷，妳回來啦?」陳伊羽舉起雙手，示意要我擊掌。

我皺皺眉頭直接與他擦身而過走向廚房，隨手拿了顆蘋果後準備走回房間。

「今天羽球打得怎麼樣?」我草草回道。

「嗯...還可以，黃世勳還是比我弱了一點點!」他得意地說。

「你只是不敢承認他比你強吧?」陳竣彥從浴室裡走出來，聽見陳伊羽的說詞不忘吐槽。

「喔?」陳伊羽慢慢接近站在浴室門口的陳竣彥，「你說甚麼?」他挑釁的把拳頭手打在陳竣彥頭邊。

「我說......

「你只是......不、服、輸而已!」陳竣彥也上前一步，瞪大眼睛在陳伊羽耳邊強調。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殺氣騰騰的瞪著對方看，都露出輕佻的微笑。

「喂，你們幹嘛?」

早上明明還好好的。

陳竣彥說了聲:「幼稚!」後便拍掉陳伊羽的手走回房間。

我與陳伊羽對上眼，我對他擺出困惑的表情，他卻只是聳聳肩表示不知情。但他的眼神很明顯的出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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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我一面為終於度過無聊又漫長的數學課而感到欣慰，一面和劉怡萱兩人並桌吃起午餐。坐在我前面的劉怡萱馬不停蹄地告訴我那些無關要緊的八卦。「欸欸欸，妳不覺得對面的學長超帥嗎?」

「嗯......」我心不在焉的回答。我本來就對這類話題不怎麼感興趣。

「話說，坐在帥哥旁邊是甚麼感覺啊?」劉怡萱不懷好心的靠近瞪著右方男生群發呆的我問。

「帥哥?哪裡有帥哥?」還以為她還在談學長的我隨口答應。

「白俊賢難道不是?」劉怡萱的語氣稍微上揚。

我頓時語塞。

她這一句話又讓我想起今天的「測試任務」，我玩弄著脖子上的那條玫瑰金色的項鍊，上面嵌著一顆銀色的太陽，那是我滿十歲時白俊賢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它跟妳的眼睛很搭配，所以我就買下來了。」他說。當時我開心的一整晚都在黑暗中盯著這閃亮亮的東西瞧，害我隔天睡過頭遲到。

想到這裡，我放下筷子懶洋洋地趴在桌上亂踢著腳:「吼~好煩、好煩!」

劉怡萱訝異地看著我:「妳中邪喔，幹嘛突然這樣......」

我稍微從臂彎裡抬起頭，斜看著她。可愛的臉蛋、漂亮的黑髮。

「幹、幹嘛這樣看我?」她發現不對勁慌忙地說。

「唉~沒事啦!」我賭氣的趴回桌上。

就在這時——

「陳、陳洛婷!有人找妳喔喔......」

我抬頭往門口看去，一個人影提著某樣東西站在門口。

「好~」說完我懶洋洋地起身小跑步到門口。一個身高相當於陳伊羽的男生站在那裡。

前幾天那位公車上遇到的耳機男就站在門口。

「喔，嗨!」我馬上微笑打招呼，因為他手上拿的正是我遺留在公車上的書包。

他伸出拿著包的手。「......」

我正要伸手接下，身後原本吵雜的教室立刻變得一片死寂，彷彿我們是甚知名人物，值得停下舔著糖果的舌頭或是盯著漫畫的眼睛，觀看著我們。

站在門口的他顯得高大無比，展現著氣勢逼人的氣魄，身影佔據了門口所有光線。那對長著細長睫毛的明眸似乎在訴說著某個不為人知的祕密，眼神深邃如潭，不露半分情感，厚實的肩膀更是使人多一分敬畏。

他們確實在害怕他。

我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氣場填滿無盡的負能量，那有點像是他們的......恩怨。

我扯下他手中的書包引起他的注意力，試著阻止那股能量繼續膨脹然後爆炸。「謝、謝謝啦!」

他佇立在原地好一會，無聲的注視著我，不寒而慄我只好假裝好奇的歪歪頭，燦爛的微笑。電光石火之際他的臉頰肌肉抽動了一下，我以為他正要開口對我說些甚麼回應我，但最後他甚麼也沒說。

查看完書包裡的東西都安然無恙後，我慢慢的走回位子。回頭看，他的身影已經消失。

回到座位上時，劉怡萱驚訝的看著我。

她後來告訴我那個男生叫做林秀斌。是稱霸全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惡霸，但沒有人真正看過他施暴或動怒，一切都是從九年級那棟樓裡傳出來的，據說有一位與他同班的男同學現身說法。

我回想林秀斌在公車上的一舉一動，他的舉止是那麼的溫文爾雅，連睡姿都能保持著風度翩翩的模樣。如此小心翼翼的他，為何會被解讀成惡霸?

難道他故意在我面前裝好人，結果私底下卻是想要偷出女學生豆腐的色狼?我顫抖了一下，睥睨著那個被他摸過的書包。搞不好他曾用那雙色咪咪的眼睛偷翻過我的書包?「......唔喔喔喔喔!」我搖了搖頭，大力用雙掌拍打臉頰。雖然同學們紛紛送上注目禮，但不是館那麼多的時候了。我真的惹上了一個惡霸了!

想到我還在他面前擺出那天真欠揍的笑容，不知道他的想如何?

我想像著他正和黨羽一同色瞇瞇的看著一張女生的照片，對著它指指點點，計畫要去......

劉怡萱!為甚麼要告訴我啦，今晚我別想安穩的睡覺了。總之先別接近他比較好，校園禁止跨越樓層，大概不會再見面了吧?我稍稍鬆了一口氣，但並沒有就此忘了這個名為林秀斌的學長，苛刻淡漠、冰雪般冷酷的眼神，如利劍刺不露半分情感；以及公車上他的姿態優美，言談溫文爾雅，深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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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我走出教職辦公室後，帶著教室鑰匙走向烹飪教室。打開烹飪教室的門，上午另一個班級的烹飪課還殘留著香氣味，它們立刻撲鼻而來。

不過奇怪，這咖哩味怎麼感覺這麼熟悉?

老師允許我在午休期間待在這裡度過，一方面是因為我是烹飪小老師，另一方面因為我是烹飪社的社長，經常在這裡獨自一人料理。而下午第一節課又恰好是烹飪課，我就這麼待下來了。

我經常在午休向老師借用烹飪教室，不知為甚麼我對這方面挺有天分的，待在這每一次的時間都足以做一份甜點，或者更多。

當我打開櫃子拿出玻璃碗，教室外忽然聒噪起來，我好奇地往外探。

所有人不管是男是女，妒忌或是羨慕，他們的視線全集中在一個人身上，追隨著他、注視著它。他的身材頎長，擁有著顛倒眾生的眼眸，他那英俊的臉龐上，線條分明，顯得剛毅而果敢。

「那豈不是隔壁班的白俊賢嗎?果如傳聞一樣耶!」

「好想要跟他編到同一班喔......」

「聽說他很會打籃球耶，改天約他來大幹一場吧。」

白俊賢笑而不語經過高聲談論、議論紛紛的同學，所有人自行讓出一條道路給白俊賢走。

他身後跟著一個比他高上幾公分的男生，右耳上戴著兩只亮黑色的耳環，是上次那個帶著不屑表情單獨坐在座位上的男生。

他看過來，我也回看，然後他低聲在白俊賢耳邊低聲講了幾句話，看著我。

我立刻豎起眉毛透過玻璃對他吐吐舌頭。

他看到後瞪大眼睛，也悄悄扮了個鬼臉，接著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假裝和白俊賢聊天。

我下意識捶了一下玻璃，有少許人回過頭，我被迫回過身，盡量不去想他一臉得逞的得意樣。

踮起腳尖，我把手探入櫃子裡。「哎呀......」卻發現碗盤被放在我摸不到的深處。

我奮力撐著流理台、墊起腳尖並伸出手往櫃子裡面摸索，撈了半天終於碰到玻璃盤的邊緣，嗯?怎麼缺一角?

此時教室門突然被用力打開又用力關上，一個人影迅速的閃進來。

咦?

「他x的吵死了，煩人也該有個限度吧。幹，王x蛋......」剛才被群眾圍觀的他撫平制服上的皺褶，神情非常厭煩。

「啊?」我正想我耳朵到底聽到了甚麼，但踮起的行步還未收穩，我暗叫一聲不好，但在石火電光之間我瞥見那個白色影子在燈光下閃過，他矯健身體穩當的接住我。

這是我在國小後第一次近距離端詳他的臉龐，過了一年多，他依然容光煥發、散發出紳士般的氣息。但在器宇軒昂的神態下，似乎隱藏著另一股負面情緒，彷彿這才是他真正的情緒。他遲疑了一下，猶豫著是否該表露出來，那雙帶著好奇的深邃眼睛現在正在我臉上緩慢游移。「我幫妳扶著，妳來拿碗盤。」白俊賢來到我身後，一手摟住我的腰，一手拿著剛才差點跟我一同墜落的盤子。

如此近距離，令人難以呼吸。

撲通、撲通

奇怪?為甚麼心跳莫名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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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拉近妳與白俊賢的距離，如果心跳跳得很快的話，妳百分之九十八是還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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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

我再次站穩踮起腳尖，只不過最令我在意的是那雙停駐在腰上的手。我得深呼吸好幾次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好控制助那隻胡亂在櫃子裡抓一通的手。

「還是我來吧。」他的語氣顯得不耐煩。

他放下盤子硬是擠過來，忽然黑影壟罩而來。白俊賢的手越過頭頂輕易地碰到了櫃子裡的玻璃盤發出「匡啷」的清脆聲響。

「謝......謝謝。」我在他還沒回頭前往後退了一步，並接下白俊賢遞過來的盤子。

他回過頭來問:「這樣子就夠了嗎?」

我點點頭，硬深深地吞了口口水，我從來沒跟除了老師以外的人提過我午休時間都待在烹飪教室這件事，現在他知道了，他會怎麼想?

「妳為甚麼會那麼早來?」不愧是他，能在幾秒內就回復剛才的模樣、抱胸靠著流理台問。

「老、老師拜託我先備料和準備用具的......」我雖然撒了點小謊，但白俊賢看起來並沒有要繼續追究的樣子。

「......喂。」

「嗯...?」我一面假裝整理檯面上的東西，一面偷偷瞄了眼身後的白俊賢。

他開始一步步向我邁開腳步逼近，臉上明顯帶著不悅和......疑惑?。我挪了一下身子，沒想到後頭已經無路了，我只能別開頭暗自祈禱他不會發現我的身分。

「妳要是膽敢把在這裡看見我的事告訴別人......」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條斯理的吐出。

告訴?

「......那我就會把妳破壞公物的事情告訴老師。」他拿起剛才差點破掉的玻璃盤，指著一角缺口。

破壞公物......

我倒抽一口氣。

「甚麼?!那不是我的錯吧?剛剛明明沒有掉到地上的呀......」

「那妳別說不就行了?」他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我。就在我回過頭與他對上眼的那一刻，他像是預先算準似的將握著拳頭的手用力打在我耳邊的牆面上，指關節摩擦喀喀作響的聲音清脆響亮。

就在我耳邊。

「我也沒有想要說的意思呀......」我自言自語道，背仍緊緊地貼在牆上。

他的臉依然靠得極近，居高臨下看著我的臉，目光來回掃過，彷彿才是我在威脅他。

「妳叫甚麼名字?」他直直看入我的眼睛。

我回看他，整個臉已經暴露在他的底下，困惑的看著他，是非常困惑的看著他。

「妳......」

「啪!」門被甩開，但這次就再也沒關上了。

剛才跟在白俊賢身後的扮鬼臉男生，他喘著氣看起來很疲倦，頭髮因為人群擠過而隨意亂翹，衣服整個歪了一邊，但走廊外已經空無一人，寧靜填滿午休後的走廊。

「我說阿賢哪，剛才那個女學生......」他話講到一半用驚愕地看著我——或者是說我們，白俊賢和我一起扭過頭看著他。

我現在終於稍稍了解愛德華·孟克索所畫的《吶喊》裡摀臉人物的心情了，難以置信的心情如海浪席捲而來。

「妳/你是......!」他和我異口同聲喊道:「陳小婷/智宸陽平?!」

虧我剛才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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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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