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安德魯哥哥幫我檢測出了魔法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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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不，只有斯圖亞特公爵一臉訝異。因為有絕對不會亂開玩笑的安德魯在，所以公爵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但他的臉上還是有些疑慮，似乎是想在凱特琳娜的表情裡找到一絲開玩笑的可能。顯然，一個人突然在十幾歲的年紀發現魔法天賦這件事真的很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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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有魔法天賦。」凱特琳娜嘆了口氣，「我說的絕無虛言，您先看看魔晶的測試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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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水晶放在桌子上：「安德魯哥哥，請準備好防護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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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點點頭，她便像之前一樣控制自己的魔力，當水晶顏色緩慢上漲到金色之後，她繼續施放魔力，水晶不堪負荷，像之前那塊水晶一樣裂開。水晶將要爆炸的瞬間，安德魯用藍色泡泡罩住了它，使水晶的碎片無法飛出去造成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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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驚訝的時候，凱特琳娜還不忘悄悄對安德魯說：「兩個水晶的費用我會賠償給你的。」安德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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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孩沒見過凱特琳娜具體的魔力天賦，也是一臉訝異。公爵更不用說，雖然臉上沒有過於誇張的表情，但眉頭緊鎖，眼睛都快要瞪到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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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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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亞特公爵回過神來，對眾人嚴肅道：「凱特琳娜的魔法天賦，外人不能知道。如果問起，說金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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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埃爾維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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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會背叛她的。」埃爾維拉面上毫無懼色，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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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放心。」凱特琳娜知道公爵的意思，這個年齡突然發現魔法天賦，而且還是金色以上，真的很難不往壞事想，萬一被政敵之類的拿來做文章就更糟糕了。無論是為了保護她還是整個家族，她的天賦都應該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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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茜莉亞有些不安地看着突然變得嚴肅的幾人，但也聽話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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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點點頭，望向安德魯：「魔塔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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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解釋。」安德魯立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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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魔塔的主人嗎？凱特琳娜暗自祈禱，自己千萬不要被魔塔之主盯上…不然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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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斯圖亞特公爵道，「凱特琳娜，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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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跟在公爵身後，進了他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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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亞特公爵的臥房像府邸一樣，是巴洛克裝潢和洛可可色調的結合，感覺跟公爵平時偏嚴肅的性格…不太配。尤其是裡面那張鬆軟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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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牆上的一幅油畫或許給了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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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上面是年輕時的愛德華·斯圖亞特公爵與公爵夫人——也就是原主的親生母親，瓦諾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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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夫人，斯圖亞特家的女主人，原姓伊費亞，也是現任南境公爵的女兒，因為耀眼的美貌與品德被稱為「南境之星」。凱特琳娜能夠理解——就連畫上都能看出公爵夫人是個何等的美人，金色長髮流瀉而下，矢車菊藍的眼眸攝人心魂。優雅、美麗，畫像尚且如此，真人只會更美——絕對是整個帝國一等一的美人，當之無愧。畢竟，她的三個孩子也都有着昳麗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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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兩夫婦在各方面都非常優秀，也與現在的帝后二人有着深厚的友誼，四人年齡相仿，在皇宮中一同長大，是很好的朋友。可惜的是，十五年前，公爵夫人為了誕下塞茜莉亞而去世。似乎是很突發又嚴重的狀況，在這之前一切都好好的，生下塞茜莉亞的第二天，情況就突然急轉直下，所以醫生和魔法師未能及時找到救助的方法。可能是某種產後併發症吧？凱特琳娜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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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凝神望着那幅畫。原凱特並沒有對母親的記憶，但她還是為佳人的英年早逝感到惋惜，鮮花過早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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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果不是缺少母愛和母親的教導，原凱特或許不會走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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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還發現塞茜莉亞在他們之中長得和瓦諾莎最像，兩人都是金髮的精靈系美人。而她的五官相比之下更像公爵年輕時，尤其是眉毛和薄唇，但也能從她同樣深藍的眼眸裡看到公爵夫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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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也隨着她的視線看到那幅畫，眼中閃過一絲感傷。記憶中，公爵那麼多年來都未有再娶，每年夫人忌日都會在她的墓碑前待上一整天。凱特琳娜回想，這麼說，他們是真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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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你有甚麼想跟我說的？」凱特琳娜把注意力從畫像上轉移開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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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坐下吧。」他拍了拍書櫃旁的雙人座，示意她坐到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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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認真的氣氛，凱特琳娜也只能在他發話前，再次誠懇地解釋道：「父親，我是真的甚麼都不知道，我在別館也沒有任何奇怪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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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孩子。」公爵說，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找你，只是想讓你小心行事，然後，跟你說清楚，當年把妳送去別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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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心裡一驚。原凱特從來沒有這方面的記憶——是因為對公爵有怨氣不想聆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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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你很快就十六歲了，現在突然擁有魔法能力，這件事太引人懷疑。不能將真相告訴其他人，就算我們對此事的原因一無所知，也要裝成甚麼都知道。」他語重心長道，「我不會對外大肆宣布，等到你收到錄取通知書那天，這件事也自然會在貴族圈傳開，到時候，你要以金色天賦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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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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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以他們一貫的思考方式，也只會說，『斯圖亞特家為了掩蓋鋒芒，不讓大家知道家族出了兩個金色天賦的魔法師，藉故把長女送出主城，遠離大眾視野。』我也會讓人故意傳播這類消息。」公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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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也就沒人會懷疑我的魔法能力出自何處了。」女孩點點頭，「畢竟…貴族們的確會這麼想，只是，父親您一直不喜參與權力鬥爭，他們會相信你處心積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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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亞特公爵不甚在意地揮揮手：「他們怎麼會相信我無意爭權，但是我和帝後、你母親的伊費亞家族關係匪淺，換作是我，我也不信這樣的人淡泊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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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希望你知道，你母親、皇帝、皇后和我，無論是友誼還是愛情都是沒有利益參雜的，純粹的感情。我也希望你們三個以後能找到這樣的關係。」公爵繼續道，「但是，這樣真心相待的關係在上層貴族圈中難能可貴，所以，切記在交際時，謹言慎行。斯圖亞特家族是你的後盾，但我們更有責任保護好我們的家族，保護好我們的家人。當然，只要是你們希望的，父親我能做到的，我都會成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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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理解公爵的意思。他希子女能收穫真摯的感情，也在提醒她，作為斯圖亞特家的成員，必須為了家族的利益或者名聲，作出犧牲；但同時表示，作為父親，他會在他的能力範圍內，保護幫助他們，期盼着看到子女收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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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他算是一個為子女殫精竭慮好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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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好公爵、好家主、好丈夫、好父親，在諸多限制內，盡自己的能力做到最好，真不容易。如果原凱特琳娜沒有頑劣的性格，我不覺得他會厭惡原主——很有可能是，在和原凱特的相處中，逐漸對女兒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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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父親。」凱特琳娜寬慰地笑着，真誠道，「我清楚我肩負的是甚麼責任，我能接受，因為我已經比很多人都要幸運了。父親能對我說這些，能相信我，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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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欣慰於凱特琳娜的責任心和理解，而女孩早就知道這樣的身分會面對什麼，只是她都已經重活一次，還能再有甚麼不滿呢？而且，她相信，只要有足夠的能力，命運是可以掌握在我手中的，她也可以得到屬於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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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有這麼好的家人，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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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父親，您告訴我當初為甚麼要把我送到別館，現在才讓我回來？」凱特琳娜問，「難道不是我當年冒犯了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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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人嘆氣，道：「的確是這樣，但這也是無奈之舉。先皇好戰且多疑，本來就對各大勢力有所忌憚，甚至於自己的兒子——總之，雖然你那時候年齡不大，但如果我不以養病的理由把你送走，可能會招來禍患。雖然皇帝可能會認為你年少不懂事放過你，但也有可能以冒犯皇族之名把你關押起來，甚至牽連整個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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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先皇的確動怒，後來被大家好言相勸只能作罷，但如果你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他一定會出手，當時最好的選擇就是把你送走，奧德城小、資源少、人口少，把公爵的女兒送到那裡長住，對很多人來說幾乎是流放，我也知道這樣做對你很殘忍，也不能徹底打消先皇的疑心，但起碼不會讓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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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年半前先皇去世，新帝即位，他身體又不太好，我為了幫他鞏固權力和推行新政策，忙得不可開交，我希望能在我的工作輕鬆一些之後把你接回來，好好地相處和彌補你，就拖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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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被逼無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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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孩子。」他愧疚道，看着女孩，「讓你孤孤單單地在那裡待那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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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嘆了口氣，原凱特不知道的，那麼多年的心結，到她這裡反而一瞬間解開了。說到底，不是他的錯，他卻如此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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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父親。」凱特琳娜微笑，安慰道，「您有您的無奈，我長大了，能夠理解，況且，如果不是我小時候冒犯先皇，我也不用被送走，說到底也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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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盡到一個斯圖亞特的責任，不會再那麼幼稚了。」凱特琳娜承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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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親有些釋然，但更多的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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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好孩子，我永遠愛你。」他抱住凱特琳娜，她也回抱他，用最真摯的感情道，「我也愛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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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很晚了，你早點洗漱休息吧。」愛德華公爵溫和地說，凱特琳娜點點頭，告退離開了父親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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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泡在溫暖的洗澡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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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小姐笑得很開心呢。」已經洗完在一旁服侍的埃爾維拉說。凱特琳娜愣了愣，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笑容。是因為…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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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能是因為…獲得了之前沒有的東西吧。」她笑道，「埃爾，幫我拿睡袍，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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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凱特琳娜推門把要回自己房間的埃爾維拉送走，看着黑漆漆的走廊，給她召喚了一個照明的光團：「這個會跟你大概十五分鐘，應該夠了，走樓梯別摔倒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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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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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關門睡覺，卻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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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哥哥？放心好了，水晶我會賠給你的…」「赫卡忒和魔塔那邊，我會處理，你不會有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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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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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懷疑你，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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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心道，為甚麼他明明在道歉但還是面無表情，讓人不爽呢...但面癱道歉又莫名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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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種反常的情況，我也會懷疑的，沒關係，最後不也沒出事嗎。」她聳聳肩，反正沒被發現換了人，也得到了信任，最重要的是，這種懷疑真的再正常不過了，這不叫多疑叫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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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還有話對我說嗎？」兩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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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你不用賠償。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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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就回自己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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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不知道怎麼評論這位哥哥，不過不用賠錢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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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隱隱有種情緒在凱特琳娜心底翻湧。她走到房間裡立着的那面落地鏡前，那張美艷的臉既熟悉又陌生。不到一個星期，她就習慣了這張臉嗎？不到一個星期，她就接受了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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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並不清楚，她這麼鎮定是因為本身習慣了生活劇變與顛沛流離，還是因為她在前世的了無牽掛？抑或是腦中屬於原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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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凱特如果聽了今晚與父親的話，會導向那樣的結局嗎？她殺死塞茜莉亞的時候心中有沒有一絲後悔？而自己前世如果有這樣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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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這麼多似乎也不能改變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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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這麼愛她的家人，那便不可辜負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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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重活一次的機會，那便不可辜負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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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輕輕撫上冷硬的鏡面，那張屬於又不屬於她的臉。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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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你最擅長的就是既來之則安之不是嗎？那就像以往一樣拼盡全力改變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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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這輩子，我們都要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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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對着鏡中人鄭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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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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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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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7.7.添加了一些女主角的思考與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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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爵到父親1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