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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通用語的語法有點煩、平原語的語法更煩——直到我遇見了精靈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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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中午，凱特琳娜剛吃完午飯，在塞茜莉亞和埃爾維拉的陪伴下溫習精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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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請打起精神來，是您親口說您一定要打好精靈語的基礎，以便於學習高級魔法的。」埃爾維拉幫她按摩肩膀，語氣溫柔卻不容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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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愛德華公爵和艾德琳老師對她說了些甚麼，埃爾維拉忽然在意起了凱特琳娜的教育問題。於是女孩除了幾位老師的各種課程還要被好友督促學習——魔法和家庭教育兼顧，她都快被學海淹死了！看來這個公爵小姐不是那麼好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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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響起敲門聲。凱特琳娜把書和筆記丟到一邊，衝過去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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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管家！」凱特琳娜歡快地說，總之現在能讓她脫離學海的都會讓她很開心，「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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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管家淺笑道：「萊莎小姐的妹妹來送凱特小姐需要的樣品了，她正在會客室等候。」「我現在就去！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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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拉着塞茜莉亞匆匆向會客室走去，兩位女僕趕忙跟在身後。女僕打開門，凱特琳娜第一個走進去，看見一個女孩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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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聽見聲響，轉過身來，兩人對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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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斯圖亞特小姐。我是萊安娜·布萊克，萊莎·布萊克的妹妹。」清脆的聲線，但對少女來說似乎有點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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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有一頭黑色的直髮，盤起來，梳得整齊，但總有那麼幾根碎髮冒出來，讓凱特琳娜想到枯草。她是清瘦的，比凱特琳娜略矮些，眼睛卻炯炯有神，一雙灰眸像極了凱恩——像利劍一樣，冷冷的，但比凱恩的更深色些。上挑的眼角帶着鋒芒。她臉頰上帶着星星點點的雀斑，膚色大抵是勞作的緣故，比凱特琳娜等人要暗一些。鼻梁有點塌，嘴唇薄薄的，輕輕抿着，似乎有些脫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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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不起眼的灰綠色裙子，但站得筆直，面容清秀乾淨，姿態中竟也能顯出一股英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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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笑了笑：「你一定就是萊安娜了！和你姐姐長得蠻像的。你要給我看甚麼呢？」這倒是實話，她與萊莎有五分相似，最大的不同大概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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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應凱特琳娜的熱情，還拒絕了女孩提供的曲奇，禮數週全後便拿起桌上的兩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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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來是代表萊莎把內衣的樣品、以及兩件禮服的具體設計給您查看。」她把盒子遞給兩位女僕，「這裡面是設計稿，這裡面是樣品。禮服已經開始製作，到之後的工期會請兩位小姐試穿。還請確認設計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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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亞特姐妹接過露娜手中的稿子。兩人皆是眼前一亮。萊莎把流蘇的元素運用得恰到好處，且裙子的花紋呼應了凱特琳娜的白玉。塞茜莉亞的裙子以粉和綠色為主，以流蘇和蝴蝶兩個共同元素和凱特琳娜的裙子相呼應。版型能看出是根據凱特琳娜提供的浪漫主義裙設計，她的裙子也以細節設計彌補了較深的顏色和年齡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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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漂亮，只是我希望點綴的黃色可以偏淺色和黯淡一些，藍色則需要是香球流蘇或者斯圖亞特家徽的那種藍，貼近我的眼睛顏色也可以，總之藍黃二色不能與皇室徽章的藍和金太過相似，一定要區分開。」凱特琳娜對萊安娜說。雖然瓦爾哈拉沒有明文規定不能使用皇族的兩種顏色，且春季舞會自由度高，但還是分開一點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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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有，這兩張稿子可以讓我給長輩看看嗎？」女孩詢問萊安娜。她點點頭。於是凱特琳娜讓埃爾維拉把設計稿拿去給父親和艾德琳老師看，詢問是否有不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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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茜莉亞覺得自己的裙子沒甚麼問題，於是萊安娜記下凱特琳娜的要求就轉到了內衣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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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莎在這件內衣上用了絲綢，下面墊了兩層軟墊，而後面是小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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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萊安娜說完，凱特琳娜就按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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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天啊，萊莎真是太厲害了，我只是大概地描述了這些部件她就能做個八九不離十！」凱特琳娜讚嘆道。不說其他，起碼這外型就跟她所想的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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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換上試試。」凱特琳娜直接進了會客室的裏間，換上內衣，然後讓她們進來看。女孩們都有點羞澀，萊安娜顯然很不適應她毫無距離感的行為。「別這樣，你們仔細看，這內衣還算服貼，而且扣得夠緊，也不會太過不適，是很不錯了。」凱特琳娜又套上衣裙，「看，這效果比束腰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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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換回原本的衣物後，提出意見：「外型很好，但布料可以再彈性一點，而且絲綢不吸汗，這不太好。我建議用純棉。內衣下面墊着的可以薄一點，用更有彈性的物質會達到更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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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娜點點頭，低頭記下。「順便，萊安娜，幫我問一下怎麼能在足夠舒適和有作用的情況下降低內衣的成本，或許不用絲綢就可以…因為我希望這個將來可以讓大眾都負擔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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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頓了頓，抬頭匆匆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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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埃爾維拉也回來了。她轉述公爵和艾德琳老師的意見，也都是關於裙子不能太接近皇族族徽的顏色，艾德琳老師建議藍色使用自家族徽的藍。沒有大問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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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娜臨走前我叫住她。「萊安娜，麻煩你順便把這盒曲奇餅帶給你姐姐吧。公爵府自家製，特別美味，你們可以一起吃。」凱特琳娜接過露娜遞來的小盒子，送到萊安娜手上，「塞茜莉亞發現萊莎之前來的時候似乎就蠻喜歡這款曲奇，所以讓人準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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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塞茜莉亞臉頰微紅，對萊安娜笑了笑。萊安娜看着凱特琳娜，又把目光轉向塞茜莉亞。她愣了愣，沒有拒絕曲奇，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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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天已經是三號了，在這之後我姐姐會閉門謝客，全速趕工二位的禮裙，爭取在二十至二十四日後完成兩件禮服。內衣的修改就要等等了。」萊安娜最後說道，「至於之前您和她說過的珠寶、鞋子的設計，她已經透過您的管家和您提供的人員開始聯絡，她說讓您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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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萊莎她會不會太辛苦？二十天不夠吧…」凱特琳娜扶額，她忘記了這裡不是現代，沒有甚麼全自動工業流水線，總是害人跟她一起做死線戰士，「如果我派我的人來幫忙，你覺得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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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娜略一思索：「萊莎對現在的工作量很吃力，如果是斯圖亞特小姐信得過的人來幫忙，她應該會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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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小姐，我略懂縫紉，我可以去幫忙。」埃爾維拉對她說。露娜也雙眼放光：「還有我，茜茜小姐，我也想幫忙做您二位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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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姐妹對視一眼：兩個丫頭根本就是自己好奇啦！不過凱特琳娜倒是覺得不錯，她們兩個肯定是能做事也能保密的，且她們大概也能幫萊莎和那些珠寶商、鞋匠之類的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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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茜莉亞對她點點頭，於是兩人同意了。一切談妥後，凱特琳娜讓管家把萊安娜送出去。「再見啦～你們的幫手明天早上會到你們店裡的。」她笑着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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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娜對她們點點頭：「再見，兩位斯圖亞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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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凱特琳娜對自己的安排感到滿意之餘，也摸摸塞茜莉亞的頭：「茜茜好棒呀，連萊莎喜歡我們家的曲奇都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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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的妹妹露出喜悅的笑容。「但如果是茜茜發現的，送萊莎曲奇也是茜茜提議的，你何不試着鼓起勇氣，做好自己想做的事呢？」凱特琳娜溫柔地說，「不要誤會，姐姐會為你做任何事。你需要的只是一點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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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茜莉亞有點困惑，想了想，復又笑道：「姐姐說得對，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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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捂心口：可惡，明明就只是比她小一點，為甚麼她的妹妹那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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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塞茜莉亞的性格終究是太溫和柔弱了些…算了，慢慢來吧。解決了眼前的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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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他們以送女僕去萊莎店裡的名義，加上凱特琳娜的兩位專屬騎士，一行六人浩浩蕩蕩地前往商業街。根據地址，他們的馬車停在了一棟雙層建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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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把凱特琳娜扶下馬車。她環顧四周，附近環境還算不錯，是小貴族和商人會常逛的地區，眼前的雙層店鋪裝修得也優雅得體，足以見得店主的品味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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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們進去吧。」凱恩說，隨即拉響了門鈴。「幾位小姐很引人注目。」阿爾伯特眨眨眼，換來女孩們的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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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是萊安娜，看着他們一行人，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幾位到了…怎麼？」「我們就是來看看萊莎的店，這兩位是我的騎士，阿爾伯特和凱恩。」凱特琳娜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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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馬車可以繞一圈到後門的小院拴馬，你們先進去，我帶其中一個人繞過去。」「那我去吧。阿爾伯特，照顧好小姐。」凱恩即刻回答。哇，兩個冷冰冰的灰眼睛，火星撞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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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有真的發生甚麼啦。幾人走進店門，發現一樓陳列着一些製成的衣物、配件，還有一些布料、縫紉工具售賣。萊莎從二樓走下來：「凱特小姐！早上好，請幾位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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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也有賣東西嗎？」阿爾伯特好奇地問。萊莎之前見過凱特琳娜的騎士，所以並未多問，只是笑着回答：「上面是我和我妹妹住的地方，但也是私人訂製的地方，小姐們的衣裙都在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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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在一樓等了等凱恩和萊安娜，然後走上二樓，一上來就是客廳。二樓和一樓一樣，也是寬敞乾淨的。「不知道小姐們想讓兩位女僕每天幫忙之後回公爵府還是住在我們這裡呢？」萊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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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方便你趕製禮服，她們可能會暫時打擾你們了。」凱特琳娜抱歉地笑笑。萊莎點點頭：「只是我們這裡只有兩間房，只能委屈二位一起住我的主臥了。這段時間我會搬到我妹妹的房間。二位介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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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維拉和露娜當然表示沒關係，畢竟她們本身就睡同一個房間。萊安娜幫忙把兩人的行李拿去萊莎的房間。凱特琳娜昨天就讓她們把這段時間需要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畢竟這樣不用兩頭跑，也預計到會需要她們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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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伯特，錢袋給我。」凱特琳娜走到他身旁，然後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還有把你失落的眼神收一收！我這個最需要埃爾維拉的人都沒說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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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髮少年因為她直白的話紅了耳朵，連忙交出讓他保管的錢袋。凱特琳娜把它遞給萊莎：「這些是兩個女孩這個月在你這裡叨擾的生活費，不用跟我客氣。」女孩笑着說，萊莎也沒拒絕，只是謝過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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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和兩位女僕道別。女孩們都流露出絲絲不捨，凱特琳娜安慰三個女孩很快就能見面，然後萊莎送他們走下了樓。她和塞茜莉亞聊着天，阿爾伯特跟凱恩去取馬車，凱特琳娜則被櫃台上擺放的一本書吸引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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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與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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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好奇地翻閱了一下這本書。看得出來它有點舊，但主人有在用心保養。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本書的大致思想——主權在民——居然和盧梭的《社會契約論》別無二致！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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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驚喜中又有點憂心。驚喜在於民權的思想在兩個世界差不多的時間線開始萌芽，憂心在於她不太了解帝國的相關法律，不知道這種書算不算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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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人猛地奪過了凱特琳娜手中的書。她嚇了一跳，是萊安娜。所幸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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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眼睛瞪着凱特琳娜，眼神中有幾分羞憤，但更多的是不安。「呃，剛才那本——如果不方便，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凱特琳娜承諾。萊安娜懷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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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娜似乎在想她有沒有開玩笑。凱特琳娜知道女孩肯定不信任她，因為很快萊安娜便沉聲道，「萊莎她不知道。她是無辜的。如果你要抓就抓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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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驚訝地看着她。「你為甚麼覺得我會抓你？你又沒做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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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娜皺了皺眉，稍有遲疑：「你…你們是貴族。你們不喜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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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忽然想起先皇曾以叛國的名義公開處決過一些…或許是這個世界的啟蒙時代先驅者的人。雖然他沒完全立法禁止這些書，不過她在大部分人眼中不就是和皇帝沒甚麼區別的大貴族嗎…萊安娜當然會覺得她會不爽這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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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我說過的。你又沒做錯甚麼。」凱特琳娜笑了笑，「你沒有傷害他人，也沒有表達對帝國的不忠，擁有新的想法不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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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世界需要新的思想才能取得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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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娜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着她。大概想不到一個貴族會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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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會對所有人保密。我也建議你仔細收好這本書，剛才是急着幫我們開門才忘記收起來了吧？」凱特琳娜提醒道，「你沒有錯，只是以如今的社會環境可能會造成一些誤會。小心為上。或許你可以弄個不起眼的假書名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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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娜低頭，輕輕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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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小姐，我們走吧。」凱恩走到她們身邊。凱特琳娜對他點點頭。幾人走出店門，還是萊安娜為他們開門。凱特琳娜走在後面，跟萊莎說再見，然後看着萊安娜，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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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是說也許，這本書所寫的，會在幾百年後成為世界的常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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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娜猛地抬眸與她對視。凱特琳娜登上馬車，回頭對女孩微微一笑。那雙與她對望的灰眸中帶了些不同的東西——一些謹慎、一些驚異、一些好奇——似乎沒有昨天那般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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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坐到凱特琳娜對面。「咦？你們輪流駕馬車？」她挑眉。凱恩點頭。真的不是阿爾伯特見不到埃爾維拉太傷心，不想和他們聊天嗎？女孩內心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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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盯着凱恩的眼睛。灰色的，和萊安娜差不多。說來也巧，兩人剛開始看她的眼神都是冷淡、疏離的，然後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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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兩天，凱特琳娜已經感覺到萊安娜是個很倔強的人了。這點跟凱恩也很相似。但她的直覺告訴她，萊安娜和凱恩一樣，都是溫柔的人。外冷內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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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外冷，凱特琳娜忽然又想到了安德魯。他是十足十的外冷了，不知道他內心是否也是個溫柔的人？希望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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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女孩突然感覺有點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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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麼了嗎？為甚麼看着我？」凱恩直接地問。對了，萊安娜這點也和他很像，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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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忍不住笑了。「沒甚麼，只是覺得凱恩你似乎沒那麼冷淡了。」凱恩愣了愣。她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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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我們變熟了，我很開心。」說完，凱特琳娜輕輕靠着身旁的塞茜莉亞，閉眼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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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到小窗透進來的陽光，卻沒有留意到透過陽光看她的灰眸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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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最後一句我想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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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又要上課又沒有埃爾維拉在一旁幫忙打理日常瑣碎一定超級辛苦，趁現在先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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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大家可憐一下勞碌命的凱特琳娜，但是感覺很煞風景就算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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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人會覺得凱特很囉嗦，而且思維還很跳脫…但我本人就是這樣所以…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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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安娜是女主角的夥伴，不是GL（？）以防有人誤會（因為我寫着寫着也突然覺得凱特怎麼那麼像在攻略萊安娜XDD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