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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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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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凱特琳娜腦子裡只剩下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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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天才哥哥看出她不是原本的那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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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慌亂了一瞬,但很快冷靜下來——他應該是覺得有人偽裝成了凱特琳娜,但他沒想到她整個身體就是原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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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啊…我是你妹!」凱特琳娜於是理直氣壯地回答,「凱特琳娜·斯圖亞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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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皺眉看着她,指尖的紅色光芒卻未消失。凱特琳娜退後一步:「喂,你這是甚麼意思?你不會覺得我是假的吧?如果你懷疑我,證據呢?沒有就不要這樣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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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面上的戒備絲毫不減:「凱特琳娜·斯圖亞特出生時,用魔晶測試過,沒有任何魔法天賦,到十歲為止也沒有顯露過任何魔法能力,為甚麼你從別館回來之後就突然有如此驚人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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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怎麼知道啊!?」凱特琳娜有點崩潰,這哥哥太嚇人了,「我也是兩分鐘前才知道我有魔法天賦啊!在這之前我就是個甚麼魔法都不懂的、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公爵長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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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方面我真的沒甚麼好解釋的,但我這個人是真的!」凱特琳娜睜着眼睛說瞎話,只想保住性命,「你如果還是懷疑我,就隨便用些甚麼測試血脈的魔法,或者其他證明我是真的方法,總之真相大白之前你不能對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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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沉默,最後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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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長舒一口氣——命保住了!接下來血脈測試甚麼的,既然她現在是原主的軀體,那這些應該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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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安德魯又對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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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緊張地閉上眼睛,結果發現他只是削下了她的一綹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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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又從一個小盒子裡拿出了一綹黑髮和金髮。他把兩黑一金三綹頭髮放在桌子上,然後啟動了一個小小的白色魔法陣。過了一陣子,魔法陣變成了深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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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略帶驚訝地看了凱特琳娜一眼,又顯得有些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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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是甚麼意思?那些頭髮又是誰的?」凱特琳娜看着他的表情,心裡有了底,但還是出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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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是有血緣關係,顏色越深越親密,綠色是沒有血緣關係。」安德魯的回答如我所料,「頭髮是父親和塞茜莉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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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我就說我是真的!」凱特琳娜激動道,叉着腰,故意露出不快的神情,「你剛才是想把你親生妹妹消滅掉嗎?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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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她臉上不爽,能夠坐實身分,凱特琳娜內心超級開心的好嗎?雖然不知道為甚麼安德魯會儲存家人的頭髮,但她的命算是保住了…而且如果以後被人懷疑身分,也有個人能幫她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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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默默把頭髮收好,然後正眼看着她,雖然眼中的戒備已經消失,但疑慮仍在:「你在這之前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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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天發誓,絕對不知道。」凱特琳娜也正色道。安德魯認真地看着她,似乎是想要從她的表情裡找到一絲說謊的痕跡。凱特琳娜雖然被看得有點緊張,但覺得自己也超無辜的,就理直氣壯地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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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嘆了口氣:「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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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走到實驗室一角,凱特琳娜發現地上刻了一圈及其複雜的魔法陣,安德魯見她也走到法陣中心,隨即念誦咒語,腳下魔法陣開始發光,她想都沒想就抓住了安德魯的手臂,正想問怎麼回事,就被更強的光引得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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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是正確的——魔法陣的光芒逐漸上升,把兩人包圍住,然後是一陣天旋地轉。凱特琳娜閉上眼睛,再次睜眼,已經是在不同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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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死死地抓住安德魯,這才免於當場摔得人仰馬翻的恥辱,等她緩和過來之後開始觀察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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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甚麼地方?」她問。兩人現在身處的房間,無論是器材還是其他的擺設、格局,都和安德魯在家的實驗室很像,但最大的不同是——這裡比實驗室大、光線充足,而且還能看見藤蔓與花朵順着牆壁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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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我在魔塔的實驗室。」安德魯用最平靜的語氣說着最讓人驚訝的話——他們現在在魔塔!?凱特琳娜瞬間移動了——這個意料之中——可是她居然來到了魔法師的聖地「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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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塔位於西境西北處,全大陸最高的山脈——比弗洛斯特山脈的最高峰,是由古代精靈和人類合建,管理大陸魔法師、處理精靈相關事務的地方,也是最厲害的魔法師聚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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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凱特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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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我來這裡是想…?」凱特琳娜試探性地問。安德魯讓她跟他走,他們穿過走廊,從無數扇門中進入了其中一扇大門。魔塔的構造很神奇,似乎裏面有無盡個房間,但外型上看也就是一個高聳入雲的尖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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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進一個半圓形的,類似瞭望台的空間,柱子和圍欄後就是高空。凱特琳娜看到面前的景象,不敢再上前——她畏高。安德魯看她一眼,隨即伸手一揮,長長的簾子落下,看不見外面,當然外面也看不見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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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不算很大,中間放着的東西倒是蠻大的。凱特琳娜端詳着眼前這個漂浮着的、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巨型水晶,不確定地看向安德魯:「這是要我再測試一次的意思嗎?可是…把這個弄壞了的話,我會不會賠到破產啊?而且,我們這樣隨便用魔塔設施,魔塔主不會把我滅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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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水晶經初代魔塔之主的手,就連他和精靈王的魔力也無法將其摧毀,它能接受的魔力上限很高。」安德魯說,隨手摸上水晶,水晶立刻顯現出極為耀眼的金色光芒,「現任魔塔之主就是我師父,她允許我隨時使用魔塔設施,而且她現在不在魔塔,你不用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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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表示明白,深吸一口氣,把手放在的水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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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流動的感覺又出現了,凱特琳娜毫無保留地釋放魔力,隨後,水晶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金色光芒——越來越亮,如同太陽般灼目的光輝在二人面前顯現——甚至比剛才安德魯的光還要閃耀一些,他們不由得瞇起眼睛,然後便不再繼續加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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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緩緩退後,驚訝地瞇眼看着自己能夠閃瞎別人眼睛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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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就是全部了吧?」凱特琳娜轉頭問一臉複雜的安德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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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你擁有媲美精靈王族的天賦,但居然出現在了人類身上……」安德魯的表情有些微妙,凱特琳娜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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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吧,回公爵府。」安德魯突然道,帶她走出房間,還慎重地說,「這個測試的結果,不能隨便告訴別人,你要小心一些。至於你為甚麼會突然有如此驚人的魔法天賦,我會調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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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天旋地轉,二人回到了安德魯位於公爵府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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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能去找父親了吧?」凱特琳娜從眩暈中緩過神來,問。安德魯點點頭,他們走出實驗室,安德魯把門重新用魔法隱藏,然後帶凱特琳娜走出他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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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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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走出房間,面前站着的三個女孩便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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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茜莉亞和埃爾維拉一人拉住她一隻手。「凱特小姐/姐姐,你沒事吧?」她們同時問道,埃爾維拉還看了一眼身後的安德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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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有點擔心…你們怎麼了?為甚麼待在房間裡那麼久都不出來?剛才發生甚麼事了?」塞茜莉亞也一臉擔憂,還帶着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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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安德魯哥哥剛才帶我去確認了一些事情,沒關係。」凱特琳娜溫和地笑着,「不過,父親在哪裡?我要跟大家宣布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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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剛才出門了,晚餐後才回來。」塞茜莉亞回答,疑惑道,「姐姐有甚麼事情要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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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嘆了口氣:「怎麼不能等一下再走,真是的。算了,先告訴你們吧——我剛才檢測出了魔法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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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女孩們顯然十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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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作證。」凱特琳娜無奈道,「我也很驚訝,我也是剛才才知道我居然可以使用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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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茜莉亞驚訝過後顯得十分雀躍:「這麼說,姐姐就是魔法師了!?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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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父親回來之後我們再詳細聊這個吧。」凱特琳娜眨眨眼,「現在…安德魯哥哥,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先教我一些簡單的魔法或者理論知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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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點頭。然後一群人就在書房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最重要的是凱特琳娜學會了基本魔咒之一的浮空術了——然後她就可以輕鬆獲取書架最上層的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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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用浮空術把害我摔倒的《尤克特拉希爾大陸古代傳說》定在面前,然後一邊讀書一邊練習浮空術。塞茜莉亞和埃爾維拉一直在旁邊用星星眼看着她,大大地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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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同時還學會了另一個最基礎的魔咒——照明咒——可以召喚出一個白色小光球,亮度還能隨心調節。這樣的話,以後在房間裡看書就可以召喚幾個光球照明了,畢竟煤油燈沒那麼明亮,也有些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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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也從安德魯口中得知了赫卡忒魔法學院的一些信息——赫卡忒魔法學院是整個大陸唯一的大型魔法學院,由威廉姆斯王朝的初代皇帝與當時的精靈王、魔塔之主合建,有三百多年的歷史。帝國所有魔法師都能在十六歲時受到魔法學院的教育,為期四年,學費全免,有教無類。魔塔在其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它的魔法可以使它感應到帝國所有新生兒的魔法信號,還能紀錄在案,等到有魔法天賦的孩子十六歲生日那天,學院的渡鴉便會將入學通知書送到孩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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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那我剛才的魔法…」凱特琳娜驚愕地望向安德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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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被魔塔記錄下來了。」安德魯淡定地點點頭,「不過它不會紀錄信號來源之人的魔法天賦究竟如何,也有不少案例是孩子魔法天賦太弱,未能一出生就直接記錄下來,但等到長大一點就會收到信號。為了確保學院不偏不倚、有教無類,魔塔的紀錄也只會等到你十六歲生日的前一天才會送到魔塔,至於你的魔法信號是甚麼時候被記錄下來的,學院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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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好吧。」凱特琳娜心中隱隱有些煩悶。自己人信任她,不代表別人也會信任她,萬一有人發現她這麼晚才「覺醒」,而且天賦如此強大,不知道是否會有不好的想法…畢竟安德魯就是這麼對她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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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擔心無用,儘快瞭解獲得的新技能才是最重要的。「安德魯哥哥,先繼續教我些理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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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太過投入於魔法,管家請兩人去吃晚餐的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午餐已經是六個多小時前的事了。開玩笑,他們(大概除了安德魯)玩得超級開心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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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沒多久,斯圖亞特公爵就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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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帶上埃爾維拉,和塞茜莉亞、安德魯,得到允許後走入公爵的辦公室,斯圖亞特公爵從一堆文件中探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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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麼人齊?」公爵讓他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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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坐在沙發上,手裡托着安德魯給的魔晶,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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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有重要的事知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