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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的時候,凱特琳娜把專屬騎士和女僕的情況告知了斯圖亞特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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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管家已經跟我說了,你選了蘭卡斯特家的小公子,還有一個非騎士身分的諾特。」公爵已經知悉,「弗雷德說這兩個人是受訓者中最優秀的,你眼光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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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運氣好。」凱特琳娜訕笑道,有種自己搶走了公爵的人才的心虛,「謝謝父親讓我隨意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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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下午我想出門一趟,去逛逛街,那麼久沒回弗雷亞了,不知道主城現在是甚麼樣子。」凱特琳娜又說,「就和兩個專屬騎士一起出門吧。順便置辦一些衣物,可以嗎,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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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很久沒回主城的時候,公爵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好,晚上的時候我們要好好聊天。」「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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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有甚麼想要的嗎?需要我順便幫你帶回來嗎?」「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萊曼家的草莓奶油塔!謝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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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凱特琳娜一臉慈祥(?)地摸了摸塞茜莉亞的臉,內心吶喊:妹妹太可愛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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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安德魯哥哥和父親呢?」「我沒甚麼想買的,你逛街逛的開心點。」公爵說,安德魯也搖搖頭。「好了,我還有公務要處理,你們慢慢吃吧。等下我讓管家給你一百金幣。對了,安德魯,你還有幾天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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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金幣的價錢,凱特琳娜午餐前才搞清楚,應該等同於1760年代的一英鎊,也就是現代的兩百英鎊。一百金幣的話…女孩不禁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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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愧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財大氣粗的公爵。凱特琳娜突然覺得認下這位父親也不是不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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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假期?她用詢問的眼神望向塞茜莉亞。「現在是赫卡忒學院的冬季假期,假期結束後,安德魯哥哥就要回首都上學了。」塞茜莉亞低聲道。「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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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忒學院,應該是位於首都的魔法學院,也是帝國唯一一所官方認證,專門教學魔法的學府。不過這大概與凱特琳娜無關,因為原凱特是個沒有魔法天賦的「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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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安德魯回答,然後剛好和凱特琳娜對上目光。她友好地笑笑,吃完最後幾口魚肉,公爵和安德魯都已經離開飯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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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用餐巾擦嘴,站起身:「茜茜,你慢慢吃,我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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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上厚厚的斗篷,拿管家給的一百金幣,走向練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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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伯特,凱恩!」凱特琳娜剛好撞見從房中走出來的二人,看樣子是要繼續練習,「不用行禮了。我現在要去一個特殊的地方,需要保護。你們現在抽得開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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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有點心虛,剛才說過自己不是經常出門的人,現在又立刻要他們跟她出去,於是又補了一句:「啊,如果你們沒時間,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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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兩人都沒有多言,甚至因為沒見過貴族對自己那麼客氣還有幾分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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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凱特琳娜領着二人到了存放馬車的地方,選了最低調的一個。她看了看一旁等吩咐的馬車夫——她並不想有其他人知道這個地方。「你們兩個會開馬車嗎?我希望只有我們三個一起去。車夫先生,你可以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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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吧,小姐。」凱恩坐上馬車夫的位置,阿爾伯特把凱特琳娜扶上馬車,凱特琳娜對他招招手。「阿爾伯特,你也坐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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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小姐,您要去哪裡?」凱恩問。「你知道莫格斯酒館嗎?就是在瑪格萊商業街的那個。」凱恩有些錯愕,阿爾伯特也驚訝地看着她,但他們最終也沒說甚麼,馬車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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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樣的神情,凱特琳娜並不意外——哪個貴族家的小姐會大白天去酒館?但他們不知道的是,莫格斯酒館雖然帶着酒館的名字,但實際上是個地下賭場。她會知道,是因為記憶中原凱特與二皇子結黨的那段時間,曾來過這裡幾次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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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和阿爾伯特聊天,一邊時不時往向窗外。雖然是冬天,街道上也還是人來人往。掃雪的掃雪,叫賣的叫賣,離公爵府越遠,便越能感受到平民百姓的生活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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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小姐。」凱恩說。凱特琳娜和阿爾伯特走下車,等凱恩拴馬,她把裝錢的箱子讓他保管,並且叮囑他們:「等一下我無論做甚麼事都不要驚訝,跟着我就好。而且,不要直呼姓名,只能叫我『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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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點頭稱是。凱特琳娜拉下斗篷的帽子,蓋住她的上半邊臉,然後推門進入莫格斯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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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酒館人不多,看見有人進來之後也無人在意。他們走進去,站到酒保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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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凱特琳娜開口,酒保就調笑道:「好人家的小姐怎麼白天就來酒館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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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揮手制止要說話的阿爾伯特:「我要一杯『莫格斯兒子的招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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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是個暗號——進入地下賭場的暗號——多虧了二皇子和原凱特的這層關係。酒保神色一變,立刻十分有禮地請凱特琳娜等人稍等片刻,然後找來服務生耳語幾句。服務生帶三人走入寫着非請勿進的酒窖,打開裡面一扇鎖住的門,門後是通往地下賭場的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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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三位的面具,請戴好,這是『進門的鑰匙』,走下樓梯自會有人接應。」服務生把三個面具和一枚徽章交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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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和阿爾伯特疑惑地看着凱特琳娜,而她點點頭,眼神暗示「聽我的」。三人戴上面具,走下長長的樓梯。地下空間十分寬闊,走到盡頭,他們面前又有一扇大門。門前站着兩名侍衛,凱特琳娜把徽章遞給他們,檢查無誤後,侍衛打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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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三位來到莫格斯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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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後,是一片燈火通明、金碧輝煌,人們戴着和三人一樣的面具,服飾華美,掩蓋平時的身分,在惑人的賭場中一擲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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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女士,這到底是——」「地下賭場,貴族們的消遣。」凱特琳娜低聲道,「這還只是在西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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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像在繁華的東南兩地會是甚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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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來只是賺點錢,考慮到這種地方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才拜託你們一起來,也請幫忙保密。」凱特睏吧對他們說。帝國沒有法律禁止賭博,但這種地下賭場的確很有犯法的嫌疑——如果不是這裡能保障隱私,以及絕對的公平公正,她是不會來的。畢竟,二皇子也在這裡做過不少黑色交易,不是甚麼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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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沒說甚麼,三人走進去。這裡是兩層的地下建築,一樓是普通賭場,有不同的賭局,所有人都能參與,而二樓是私人包廂。兩層都有很多守衛。凱特琳娜只準備在一樓隨便找些能運用她能力的簡單的賭局,但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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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就不懂得玩牌,或者任何賭博類的遊戲。前世她自知倒霉,根本就不敢碰賭博,撲克牌也只是了解基本規則而已,至於甚麼黑傑克二十一點之類的東西,更是讓她頭大。這樣根本不可能合理地賭贏,被人懷疑出老千的話,就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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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原凱特倒是接觸過一些牌類賭局,凱特琳娜猶豫着,要選哪種類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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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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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紅髮女孩從二樓的某個包廂跑出來,後面又跟了兩個壯漢,幾人在樓梯上拉扯。由於其他人離的比較遠且都在專注於賭局,只有凱特琳娜三人注意到了這小小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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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她說甚麼來着——黑色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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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你看,那邊發生了甚麼事?」阿爾伯特指向樓梯上的三人。少女要被抓回去了。「應該是…逼良為娼或者人口販賣的戲碼。這種地方多數都有做這些交易。」凱特琳娜秀眉微蹙,擔心地看着。她身旁的凱恩捏緊了拳頭,似乎是想要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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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你想做的事。」凱特琳娜拍了拍凱恩的肩膀。凱恩看了她一眼,面具下的灰眸閃過一絲異色,見女孩又點點頭,他就快步走上樓梯,擋住了紅髮女孩。兩個大漢和凱恩爭執幾句,然後對方居然亮出了匕首,凱恩也將要拔出腰間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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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這——」她讓阿爾伯特噤聲。已經有賭場侍衛留意到這邊的情況了,凱特琳娜帶阿爾伯特走上前去,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阿爾伯特把紅髮女孩也擋在身後,還關切地看了她一眼,和凱恩並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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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有話好說,別一言不合就亮武器嘛。」凱特琳娜笑着說,面上一片輕鬆做派,「沒人想把事情鬧大,對吧?你看,下面的人快要注意到這裡了。為了這點小衝突誤了大事,包廂裡那位不會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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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彪形大漢對視一眼,收起了匕首。幸好和凱特琳娜猜想的一樣,這個賭場的規矩還是有震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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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是甚麼情況?欠債不還?」她嘗試詢問。「這丫頭已經簽了契約,是我家老爺的奴隸!」其中一個大漢說,「你們不要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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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先是對女孩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輕拍她的肩膀,再裝成一幅倨傲的模樣,對二人道,「在不明身分的人面前,建議你語氣友善一點。如果不想吸引注意,就帶我們去見你主人,我這裡有單生意,關於這個女孩的,看他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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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猶豫一下,凱特琳娜側身一指,讓他們能看見已經在觀察這邊情況的侍衛。於是,三人被大漢帶進了一個包廂,女孩當然也被他們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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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伯特擋下了男人想粗暴拉扯紅髮女孩的手,男人有些悻悻然,但凱特琳娜拋去讚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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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顯得有點像送羊入虎口,不過,有阿爾伯特和凱恩在,凱特琳娜並不害怕。最重要的是,按照這裡的規矩,如果對方先動手,底下的幾十個侍衛就會對他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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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唯一的想法是,希望能救出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