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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餐時,塞茜莉亞建議讓她的貼身女僕幫忙訓練埃爾維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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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可以嗎?」凱特琳娜有些意外,埃爾維拉沒有意見,於是她轉頭對塞茜莉亞身後的女僕笑了笑,「這樣也不錯呢。露娜,拜託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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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有點受寵若驚,對凱特琳娜行禮稱是,又和她身後的埃爾維拉對視,兩人微笑着點了點頭。凱特琳娜還提出想讓人幫她管理一下金庫裡的錢,隨便投資一些甚麼,斯圖亞特公爵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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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下午想和你聊聊,」公爵對凱特琳娜說,又流露出老父親一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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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大人,今天下午是歷史博物館重修後的開幕式,是您出資的,您要出場。」管家善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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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亞特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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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完早餐之後就去繼續處理公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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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忙啊。」凱特琳娜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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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去世後,這兩年父親總是很忙。」塞茜莉亞說,「現在已經比去年好一些了。凱特姐姐別擔心,父親是個很勤奮的人,他很享受自己的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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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剛才的神情,凱特琳娜不覺得他有多享受…不過主城事務繁多,加上斯圖亞特公爵出了名的喜歡凡事親力親為,他那麼忙倒不意外,凱特琳娜只是好奇他到底會跟自己談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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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我們去哪裡呢?」凱特琳娜看着塞茜莉亞,「書房好麽?我想看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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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聽姐姐的。」塞茜莉亞露出軟綿綿的笑容,凱特琳娜不禁摸了摸女孩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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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和安德魯同時吃完起身,然後同時走向樓梯,走向三樓,走向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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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哥哥也想看書嗎?我們三個可以坐在一起嗎?」塞茜莉亞期待地說。凱特琳娜當然同意,安德魯也點點頭。凱特琳娜暗自想,果然沒人能拒絕小可愛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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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書房,三人各自開始找書。塞茜莉亞拿了一本詩集,安德魯拿了一本風景畫集,而凱特琳娜自然是看中了歷史文化一類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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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克特拉希爾大陸古代傳說》?這本不錯。」凱特琳娜閱覽着書單——因為藏書量多,公爵府的書房有一本寫着藏書名稱和位置的冊子,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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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書的位置就不太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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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姐姐,妳叫人幫妳拿吧,這太高了。」塞茜莉亞和埃爾維拉擔心地看着拿着梯子躍躍欲試的女孩。安德魯在一旁默默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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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不用那麼麻煩,我一上一下很快的。」凱特琳娜看着差不多到天花板高度的書,脫下高跟鞋,固定好梯子,緩慢地爬了上去。如果是穿褲子,她可以輕鬆搞定,但穿着現在身上這累贅的大裙擺,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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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到了相應的層數,開始找目標的書。書在她左手邊,有點遠,要伸長手才可以碰到。她好不容易把書抽了出來,卻低估了書的重量,勉強保持的平衡被破壞,雪上加霜的是還一腳踩中了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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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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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姐姐!」「凱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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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茜莉亞和埃爾維拉驚呼,凱特琳娜從幾乎是天花板高度的地方直直下墜,正要直接着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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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一個巨型的、柔軟的透明泡泡把凱特琳娜包裹在裡面,她毫髮無損。泡泡緩緩移動到沙發上,再次「啪」的一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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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驚魂未定,愣愣地看着身側的安德魯。他修長的手抬起,指尖還泛着和剛才泡泡一樣的淺藍微光,脫下的鞋子也自動漂浮到女孩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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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點。」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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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姐姐你沒事吧!」塞茜莉亞跑過來。埃爾維拉也擔心道:「您應該讓我來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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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搖頭,然後驚奇地看着安德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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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哥哥,剛才那個是…魔法!?」凱特琳娜興奮地看着他,好不容易拿到的書被放到一邊,而她激動到直接握住安德魯的手,「我的天啊——謝謝你救我一命——剛才那個超帥的!你能不能再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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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見到魔法了!這簡直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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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安德魯看着二人接觸的手,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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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手放在我手上。」安德魯用幾乎不容拒絕的語氣。凱特琳娜有點疑惑,但還是默默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他專注地看着二人的手,上面突然冒出了點點微光,凱特琳娜也突然感覺一股熱流從手上蔓延,下意識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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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似乎確定了甚麼,說了句「跟我來」,就帶着凱特琳娜離開了書房。雖然不知道安德魯有甚麼私人的事要對自己說,她揮手示意其他人不用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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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凱特琳娜直接帶到了他的房間,安德魯又施放魔法打開了一扇隱藏的門,把她帶了進去。凱特琳娜差點以為串場《哈利波特》——裡面是一個擺放了各種奇怪植物、藥劑、和書本的房間,還有…巫師標配——一口大坩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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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我的實驗室。」安德魯解釋道。凱特琳娜連連點頭——看得出來,真的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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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把她帶到一個木桌前,從櫃子裡拿出一塊透明的水晶原石,然後讓她把手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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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凱特琳娜有些疑惑。「放上去,想像有一股無形的力輸送到水晶上。」安德魯不容置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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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聳聳肩,把手放了上去。她聚精會神地看着和手接觸的水晶,突然感覺手掌處迸發出一股熱流,瞬間變得灼人,然後水晶的顏色迅速從白色一路變藍、變綠、變金,然後金色的光芒越來越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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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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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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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及時用光罩護住了她,臉上露出些微驚喜。凱特琳娜驚疑不定,問:「安德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了?不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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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女巫。」安德魯篤定道,「有着極高的魔法天賦的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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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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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哥哥,請告訴我你在開玩笑。」凱特琳娜無力地說,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但仍然不可置信,「我明明不可能是女巫,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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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的能力可以後天培養,但魔法師的身分,是一出生就註定了的。這個世界有很多有各式各樣魔法能力的生物,但天生擁有魔法能力的人類,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如果你天生沒有魔力,那再怎麼努力也用不了魔法。不過,因為魔法師的社會地位和帝國給予的優待,只要是有能力負擔得起測試器的家庭,都會在子女出生的時候進行測試——搞不好就能成為魔法師一飛沖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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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擁有魔法天賦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帝國現存魔法師人口是五千左右,對比帝國的五千萬人口,概率真的不高,很多時候都只有失望。魔水晶測試到現在已經逐漸演化成了有錢人迎接新生兒的傳統,幸運的只在少數,例如斯圖亞特家,就出了一個魔法師,而且還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長子安德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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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原凱特並不是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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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內心無比凌亂,現在是怎樣,穿越的bug?魔力能分辨不同靈魂的嗎?所以,有魔法天賦的…是她而非原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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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炸了…是因為我魔法天賦很強?」她離開思考狀態,定了定神,問,「我能再試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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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點點頭,又拿了一塊水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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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把手放在水晶上,閉上眼睛,感受着身體裡逐漸溫暖的力量。魔力如同血液在她身體裡流動着,她在意識中尋覓,然後,彷彿抓住了韁繩,勒住了野馬——控制住了身體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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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緩慢地控制着自己的魔力,一點點釋放出來,於是,她看清楚了水晶從白到藍,從藍到綠,從綠到金的全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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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泛的金光越來越亮,然後開始發熱。她看準時機,猛地退後,鬆開了手,不小心撞進安德魯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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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你能控制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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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你…很聰明。」「…謝謝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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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麼說的話,我是真的有魔法天賦!?」凱特琳娜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瞬間變得無比歡喜雀躍,「而且還是SS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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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對她的用詞有點疑惑,但還是回答:「通常魔力天賦的測試,金色是最高等級,但你的魔力已經能使水晶超出負荷而破壞,所以,你的天賦,比任何金色天賦的人都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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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之所以會發現你體內有魔法,是因為我發現剛才的防護魔法與你體內的魔法產生了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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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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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別館的日子裡,是不是遇見過什麼人,或者,有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安德魯問她,「你在這之前真的沒有學習過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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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會魔法。」凱特琳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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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別館,她有點心虛。誰都不知道從別館歸來的凱特琳娜已經換了一個人,但最重要的是,原凱特琳娜明明就沒有任何類似的記憶,也沒有在別館有甚麼特別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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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去見父親吧?」凱特琳娜急忙拙劣地轉移話題,「他現在應該還在辦公室,我們快去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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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攔住了她的去路,凱特琳娜感受到空氣中不尋常的魔力波動。安德魯周身的氣場似乎變了,淺紅色的微光在他指尖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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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