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說到人類聯盟想到一個勀服黑風山天險的方法,他們一邊假扮會和魔族展開外交談判,拖延時間,一邊兵分幾十路,每批幾十人地潛入黑風山。幾個星期之後,人類的十萬大軍已經越過黑風山,在前線都市集合,準備將魔族徹底消滅。」歷史學者說。
「我第二次回到過去,就是在最前線觀看這場戰爭的經過。人類聯盟這十萬大軍基本上是孤注一擲,破斧沉舟,前面是魔王城,後面則是黑風山,只有成功攻佔魔王城,他們才有活命的可能,否則就只有客死異鄉一條路。這種沒有退路的軍團,戰鬥力非常高,魔王城看來會被輾壓過去。」歷史學者繼續說,同一時間,她在桌子施放投影魔法,可以看見當時的魔王城和剛剛選出來的第一屆魔王。
「但是天無絕人之路,當時的魔王,亦即是第一任魔王,他想到一個方法來對抗人類已經越過黑風山的十萬大軍。」歷史學者說。
「那個方法就是找龍族求救,龍族是這個世界超然的存在,世界上只有五條龍,紅、藍、青、白、黑,他們的壽命很長,隨隨便便都會超過一萬歲,亦因為這樣,他們通常都不理世事。魔王去找他們,其實機會很渺茫,只不過橫豎都要死的,甚麼都試試吧。」投影魔法的聲音接著歷史學者的話說下去。
「世事就是這樣奇妙,掌管黑魔法的黑龍,居然對第一任魔王一見鍾情。」魔法聲音繼續說。
「龍族是無性別的,當他們知道自己快要死的時候,就會元神分離,然後再用元素魔法合成新的身體。所以從來都沒有任何龍族有對任何東西萌生愛情的紀錄。」歷史學者說:「但是,就偏偏在這一次,黑龍愛上了第一任魔王。」
「那麼,黑龍一下子就秒殺了人類十萬大軍?」我問。
「如果是這樣反而是好事。」歷史學者答。
「黑龍自知自己不應該參與人類跟魔族的戰爭,但她又不忍心自己喜歡的人就這樣被人類大軍輾過,於是她交了這東西給魔王。」投影聲音說,同時投影中出現了一支小小的魔杖。
「人類要學懂使用魔法,首先要有特定的天賦,然後還要長年累月的訓練;但是黑龍交給魔王的魔杖本身就儲存了一定數目的魔法能量,任何人只要拿起來一揮,就可以使出黑魔法『火球術』。」歷史學者說。
「而且,黑龍不但給了魔王一支魔杖,還教會了魔王量產這種魔杖的方法。」投影魔法說:「魔王於是堅守魔王城的城牆,在城入面大量生產魔杖。人類大軍則以為自己必勝,所以沒有硬攻入城,而是城外屯田,打算等魔族糧盡投降。」
「當魔王城裡面飢寒交逼,看來非投降不可的時候;幾萬支魔杖終於完工, 魔王向城入面所有魔族士兵各派一支魔杖。一夜之間,魔族士兵變成了一隊魔法火球部隊。他們衝出去城外面,見人類就放火球燒,人類士兵本來就只是受過戰鬥訓練的普通人,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一夜之間,所有魔族士兵都學會了『火球術』。」歷史學者說:「黎明到來,十萬人類士兵大部份都被燒成了焦炭,那陣烤肉味甚至隨風傳到黑風山的另一邊。而我呢,則親眼見證著這場慘烈的戰爭。」
「消息傳回去人類聯盟,他們當然是怕得要死,畢竟他們那個孤注一擲的十萬大軍,最後只有幾個人能回家。他們亦完全沒有能力面對魔族的『火球術』大軍。」投影魔法接著說:「不過魔王沒有乘勝追擊,反而立刻回收了所有魔杖,後來還立下了魔族憲法第二修正案,明文規定明黑魔法只可以『學習』,杜絕魔杖的製造。」
「因為魔王和黑龍都知道,如果魔杖大量地在市面流通,除了生靈途炭之外,是不會有其他結果的。」投影魔法繼續說:「然後他親自去到人類領地,跟人類聯盟談判。」
「那最後結果是?」我問。
「我第三次回到過去,就是在現場見證這場驚心動魄的談判。」歷史學者說。
談判地點在豐饒國的城堡,魔族嘅代表團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第一屆魔王,另一個則是黑龍。魔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結上黑色領呔,這身裝扮也成了日後魔王的標準。而黑龍則化身為一個人類女性,一身哥德式的服裝,嬌小的身材,讓人看不出來她其實就是掌管黑魔法的龍族。
城堡內的會議室中,國王和貴族們約十幾人坐在一端,而魔族的兩個人坐在另一端。中間則是這次談判的公正人,化身成為人類女性的白龍,她身穿一套純白色的行政套裝,眼神慈祥而莊嚴,看著她的眼光,你會感到無比的安心。
白龍是掌管著白魔法的龍族,白魔法由聖光所產生,聖光由大陸誕生開始的一刻已經存在,而白龍則一直負責守護著它。雖然最後聖光在人類社會中發展成了一個宗教,但對白龍來說,那個宗教卻和她,又或者聖光本身,一點關係都沒有。
「本來龍族是不會理會你們的政治瓜葛,但今次事件中,黑龍在某程度上參與了戰爭,換句話說,龍族的參與改變了戰爭的結果,所以我才作主要舉辦這次會談。」白龍率先說。
「魔族的火球術大軍對於整個大陸來說,都是一個威脅,如果就這樣由得他的話,整個大陸上面的生靈都會有危險。」國王接著說。
「先殺使者,再假扮談判,然後派十萬大軍潛進別人領土圍城的一方,有資格說其他人是威脅嗎?」黑龍反駁。
「我們跟你們光明正大地打仗,但你們則建造這些魔物,威脅整個族類的生命!」國王說。
「你們對『光明正大』的定義未免太過廣闊吧!經歷了那麼多年的戰爭,還不肯收手,明明兩族已經被黑風山隔開,和平日子明明可以來臨,但你們就是要消滅魔族才甘心。」黑龍一邊說,一邊嗤笑。
「當年發起獨立戰爭的,是你們魔族吧!如果不是你們要求獨立,本來整個大陸都是和平的。」國王說。
「各下言下之意,是你們想跟我們一直打下去,直到一邊滅絕為止?」魔王冷不防地插咀。
國王一時語塞,答不上話來,他知道面著著魔族的火球術大軍,怎樣的反抗都是徒然。因為力量在魔杖上,只要魔族還能夠生產魔杖,魔族就有源源不絕的火球術大軍;而人類呢,訓練一個勉強可以戰鬥的士兵,少說也要半年,而訓練一個出色的士兵,則是數年以至數十年的事。
所以時間一久,人類一定會輸,但要是就這樣停戰,魔族的憲法思想又大危險,不出一百年,人們一定會懷疑自己統治的合法性。人們會想:「他們究竟憑甚麼去統治我們?」,比起血統和權威,人們應該會比較喜歡魔族那一套。
「無論戰爭是由哪邊開始,我都希望今日有個了結。黑龍參與戰爭令戰爭失去平衡是我們龍族造成的問題,今日一定要解決。」白龍說。
「這樣吧,黑龍你教我們魔杖的製作方法,我們有了對等的武力後,加上黑風山相隔,相信就沒人會輕舉妄動啦!」國王提議。
「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我憑甚麼相信你不會即時大量生產?我憑甚麼相信你大量生產之後不會發動另一個更大規模的戰爭?」黑龍說。
「那麼,你們把所有魔杖都燒毁吧!」國王說。
「我們燒毀魔杖沒問題,但你們人類這方會提供甚麼保證,讓我們相信你們不會再發動戰爭?」魔王問。
「我可以跟你們簽約。」國王說。
「你之前還說會跟我們談判,但最後呢?我們整個外交團的人頭都被你掛在軍隊前鋒的矛上面!」黑龍說。
「沒有互信關係的話,還談甚麼判?你就是要打仗!是不是?」國王用力地拍了一下枱面,叫道。
「不如這樣?我有個提議。」突然一把男聲從天花板上發出,之後天花板上開了一個洞,從洞上面,跳下來了一個男性精靈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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