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之前白龍你明明說過龍族不應該干涉大陸上的政治,現在卻又逼我去做,這算甚麼?」藍龍攤開雙手不忿地說。
「沒錯,你不可以干涉,但是你要負責哦。這提議是你想出來的,你就要負責,不是任何事都可以只做旁觀者的!」白龍以長者的姿態教訓藍龍。
「換句話說,即是我每十年,就要去殺那個『勇者』一次?好麻煩,有沒其他可行方法呢?」藍龍口氣開始軟化。
「對,你可以這樣理解,不過這些枝節問題我會待會再談。作為今次談判的公證人,我覺得差不多是時候總結一下我們談判的成果了。」白龍說完,拿起一支羽毛筆,點了些黑色墨水,在一張羊皮紙上開始書寫。
最後紙上面是這樣寫的:
「2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RPIy4NWxU
豐饒國和平談判條約
訂約甲方:人類2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andDdvWuT
訂約乙方:魔族
公正人:白龍
一、甲乙雙方皆同意要停止戰爭,並以黑風山為界,東邊為乙方領地,西邊為甲方領地,雙方領地不會再更改。2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5y0P0Au7b
二、任何直屬於,從屬於或受僱於甲方的軍事組織,不可以進入乙方的領地。2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ze98rPlUR
三、任何乙方的公民,如進入甲方領地,會被甲方追殺,或被乙方判處死刑。2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KAgSRa68g
四、條約不設限期,甲乙雙方的統治者都必需永久遵守條約。2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6qotgetQf
五、如任何一方違反此條款,公正人將解封『恒星殞落』魔法,任其毀滅大陸上的一切生物。
雙方簽署:2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xzQCYfJlM
公正人簽署:2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J8R9v0rPc
」
「你們覺得這樣寫有問題嗎?」白龍用凌厲的目光橫掃全場。
「第四條對於我們來說比較麻煩。因為以我們魔族來說,能不能遵守條約,並非統治者說了算。」魔王認真地說。
「那是由人民說了算?」白龍問。
「是由憲法說了算。但是我們要將『禁止公民越過黑風山』寫入憲法這件事的難度很高。因為所謂憲法,是用作授與人民權力,還有定立管理人嘅義務,沒有用憲法去管制人民本身享有的自由這件事。」魔王這一刻感覺像是一個社會科學的教授。
「那我應該怎樣寫?」
「不如這樣,把第四條拆成兩部份,『甲方的統治者必需永久遵守條約,乙方需要立法確保條約順利執行。』這樣可以嗎?靠地方立法的話,其實可以更有彈性及更有效地禁止公民越過黑風山。」魔王指著條約上的條文。
「國王你覺得呢?」白龍把頭轉過去國王那邊。
「無問題。」國王爽快地回答,反正對他來說,憲法甚麼的,都是邪惡的東西。
「那就可以了,至於那些甚麼勇者,甚麼多少年要出發一次,甚麼控制人類仇恨那些,我就不會寫在條約內了,所有事都交由藍龍自己負責。你們想做甚麼,不想做甚麼,都不在這條約的範圍之內。」白龍說完走過去拍了一下藍龍的肩膀,而藍龍也只能不情願地點頭。
「好了,國王、魔王你們二人可以在這裡簽名,然後黑龍你可以發動『恒星殞落』這個魔法了!」白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指著條約。
「看到這裡,我就回到現在了。」歷史學者說。故事說完,但是卻留下了更多的未知。
「那麼,弓箭手你是來殺我的?」我率先對弓箭手發問。
「如果我要殺你們,你們早就死了。你有沒有聽清楚整件事,白龍的意思是我要負責,但是同時我又不可以干涉你們的政治。」弓箭手用和剛才投影內的藍龍一樣的手勢攤了攤手。
「不如讓我來說吧,要動手的,是我們刺客團。」女刺客突然說話。
「甚麼?你們不是看錢辦事的嗎?剛才他們談判明明說是由藍龍負責,怎麼又變成了刺客團?」我問。怎麼好像越聽下去,牽連越廣似的?
「而且,我怎麼知道你講的是不是真話?」魔法師作出了一個火球術的手勢,但卻沒有放出火球。
「你聽完再決定囉。魔.法.師。其實相位魔法,即是我們刺客團自創立以來就使用的隱身魔法,在本質上,其實是時間魔法。」女刺客用頂了頂鼻樑的上方,相信是在扮演歷史學者。
「對,相位魔法,其實是操控空間的魔法,而時間和空間,在本質上是一樣的。」弓箭手補充。
「所以當三百年前,操控時間的藍龍來拜訪我們刺客團,而且要求我們為他效力時,我們根本沒有反對的理由。」女刺客說,順勢向弓箭手躹了一個躬。
「他派你們每十年去刺殺勇者一次?」我問。
「沒那樣簡單,他要求我們收買魔族中的山賊及強盗,讓他們化妝成魔族士兵或者魔將,在勇者到達前線都市之前殺死他。」女刺客繼續說。
「那些山賊跟強盗應該只是一般流氓,未必是勇者團的對手吧,如果打不贏會怎樣?」我再問。
「老實說,多數都能贏。你想想,你們勇者團人數其實不多,少則三至四個,多則十幾個,而山賊和強盗,只要有錢,我隨隨便便都可以召集幾百人。」女刺客答。
「換言之,我們在去到前線都市之前面對的,都不是真正的魔族士兵?」魔法師插咀。
「沒錯,那裡基本上不是魔族領土,只是一個三不管地帶。你回想一下條約是怎寫的?她說『以黑風山為界,東邊為乙方領地,西邊為甲方領地』,所以在黑風山山腳的前線都市算是魔族領土,但只要一離開前線都市上山,就是一個無人管理的地帶,魔族不敢管,人類更加連去都不敢去。所有魔族的罪犯,只要一上山,就無人會再追捕他們,而且他們全都知道每十年就有一個勇者團會來,只要能在勇者到達前線都市之前殺死他,刺客團就會頒發豐厚的奬金。」女刺客說。
「即是說,在人類領地出現的魔兵魔將,其實也是山賊強盜假扮的?」牧師說,他一直以為是魔族突襲軍把他的家鄉夷為平地的,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當然啦,魔族如果放軍隊越過黑風山,根據條約,『恒星殞落』就會被解封!所謂魔兵魔將,無論在黑風山的東邊或者西邊,都不過是一班惡貫滿盈的在逃通輯犯而已。」女刺客一邊比劃,一邊說。歷史學者順勢地用投影魔法畫出了一個大陸的地圖,讓女刺客可以解釋得更方便。
「沒可能幾百年來都沒有勇者打贏吧!」我問,至少,我們幾個就打贏了。
「一旦勇者越過前線都市,魔王城就近在眼前,由於魔王的性命會受到威脅,魔族就會派軍隊出動。山賊強盗打不贏,數以萬計的正規軍就很難輸了。」女刺客說。
「一百七十年前有一隊勇者,曾經殺入魔王城。雖然最後也未能殺死魔王,但那已經是在你們之前,最接近殺死魔王的團隊了。」歷史學者舉起左手,引起大家的注意後說。
「我記得他們,他們是你們出現之前,唯一一隊要我出手的勇者團。」女刺客說。
「嘩!其實你多少歲?老太婆!」我忍不住叫出來。
「低能兒!這干你屁事!」女刺客說,雖然就算她不說我也大概可以猜到,因為相位魔法本質上是時間魔法,所以當她施展相位魔法時,時間流逝的速度可能和我們會有很大的差別。
「我的指示很清晰,如果勇者團去到魔王城,刺客團就要負責想方法讓他們留在魔族領地裡,這樣才可以阻止大陸被毀滅。」弓箭手說。
「而且,一百七十年前那一隊勇者,因為實在太接近殺死魔王,所以魔族就在那年決定興建新魔王城,甚至將整個議會搬過去,再透過傳訊魔法來開會,大大降低因為被勇者入侵而引致政府癱瘓的可能。」歷史學者說。
「好,我明白了,即是你其實沒有打算殺死我們,除非我們打算回到人類領地?」魔法師問弓箭手。
「可以這樣說,所以我才跟你們玩這結婚遊戲啦。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你們是我見過最有趣的勇者團,我不捨得殺了你們。」弓箭手臉上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沒有甚麼比「有趣」更能吸引藍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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