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雲馬上將匕首貼著身體對準王獸的左後腿,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便如炮彈般衝出。才剛刺入就感覺到一股黏稠的阻礙,他趕緊不斷使力下,阻礙頓時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皮骨斷裂的聲音傳來。
「吼!」王獸現在不只是看不到,現在連站立的力量都隨著後腿傳來的劇痛而無法持續,頓時龐大的身軀一斜就往地上倒去。
金照這時早繞到王獸的身後,在牠倒下以前雙手合握著匕首,爆發全身的力量往王獸的右腿關節刺去。可王獸倒下時,右後腿居然往後彈去,使關節對上刺下的匕首,但腿爪也剛好拍向金照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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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匕首在兩股相對的衝力下順利地刺入關節裡,但因身體倒下使後退產生的強勁彈力,把金照給踢飛出去。
王獸倒下時,智雲迅速地跳上王獸的背,並對準王獸的後腦一拳下去,把王獸的頭給砸到地上,但也只是在泥砂盔甲上留下較深的拳印,還是無法給予致死的傷害。
「咳!阿雲……!」金照扶著胸口大喊著,但因為受傷的關係使他的聲音小多了,不過智雲還是聽到了,馬上停下攻擊衝到金照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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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智雲看王獸已經無法起身,便詢問金照說。
「用風雷灌耳,我們兩個分別同時拍牠的耳朵。」金照勉強地起身說。
智雲驚訝地說:「要打死牠嗎?」
金照緩緩地吐出一口長氣說:「不把牠打死,很難保證牠還會有什麼計謀,反正都已經是最後了,不如就真的把王獸獵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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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雲聽了相當興奮,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就要獵到王獸,便馬上衝到王獸的左側等著,金照則站在王獸的右側待命,一起看著因後腿重傷而只能揮動前爪組成防禦壁的王獸。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沒有暗號指示,只憑眼神的變化便很有默契地同時往王獸衝去。這時兩人就像是合練多時的舞者,同時出發用相等的速度,一起低頭閃過王獸揮舞的前爪,兩隻腳同時往大地踏出強勁的右腳,伸出右手掌分別往王獸的雙耳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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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一股的沉悶聲音響起,同時王獸的前爪也分別擊中金照和智雲的腰際,使他們兩個雙雙飛去,可王獸最後的攻擊也只是一種習慣兼反射動作吧了,打中同時也癱軟地垂下。
金照和智雲在背部著地同時,一起向後翻滾站起,然後盯著七孔流血一動也不動的王獸良久,兩人的腿才支撐不住似的,一起軟倒跪地,最後還以五體投地的姿勢趴倒在金黃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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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喘著大氣休息著,並盯著王獸的屍體每個地方看著,深怕這回會又是牠詐死的計謀,而且兩人也剩沒多少力氣可以繼續戰鬥,只要王獸身體有任何一處在動,兩人將會毫不猶豫地跳起來並轉身就逃。
幸好王獸看起來真的死了,直到太陽西斜時都沒動過一下,兩人才能勉強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上前去探探王獸的鼻息。確定是徹底死亡後,兩人才靠在王獸的身體上放鬆心情。
「要現在就扛回去嗎?」智雲邊把自己的匕首都拔下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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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也去解開纏在王獸左臂上的鞭子說:「現在我們都很累了,先在這睡下,明天再想辦法拖回去吧。」
智雲看著金照胸口前的爪印說:「你有受傷嗎,皮甲都破了。」
金照低頭看一下胸口說:「還好,只是被撞疼而已,沒有抓傷,反倒是你的左臂沒事吧,都流血了。」
智雲看著左臂上的四道爪痕,鮮血正緩緩地從傷口中流出,但他一點也不在意地說:「沒差啦,死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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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點頭說:「嗯,沒事就好,不過你兩手臂都瘀青,看來回去後又要接受夏師父的推拿了。」
智雲想起夏師父的推拿術,渾身不自覺地抖了一下,趕緊跟金照求救說:「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讓瘀青快點消掉,或是用什麼東西蓋過去也好。」
金照苦笑說:「如果有我早用了,而且我們是跟王獸打,不論怎麼掩飾,夏師父也不會認為我們是無傷的情況下打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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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雲沒辦法下,只好先自己幫自己推拿,但被王獸那強烈的攻擊,骨頭沒斷已經算運氣極好了,哪裡還有多餘的力氣推散瘀血。
兩人確定自己沒其他問題後,便背靠著隱沼,在前方擺了半圈的火堆和陷阱,好讓草原上的狩獵猛獸不敢靠近。在太陽下山以前,金照還順便研究一下王獸身上的泥沙盔甲,並且簡單地做了些防腐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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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之後,兩人簡單地吃了些乾糧,一起躺在草地上仰望天上的星辰,而智雲想到一件事問:「我們的運氣算好嗎?」
金照想了想說:「在山裡獵到應該在草原的狼王,在草原打敗應該在樹林裡的王獸,可以算是運氣極好吧,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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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雲閉上雙眼說:「我總感覺到我們這次所計畫的旅遊,路上可能會發生許多我想不到的事情,希望我們能一直運氣好下去,這樣才能實現我的願望。」
金照愣了一下後微笑說:「別想太多,有我們倆在一起,還有什麼事情沒辦法解決,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思考,現在先好好地休息吧。」
「嗯……」隨著金照的話語聲,智雲緩緩地睡去,而金照則看著夜晚的星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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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獵到王獸的關係,智雲可是興奮到幾乎一夜無眠,太陽才剛升起就馬上把金照給叫醒。害得他必須強睜著睡眼,和智雲一起收集附近的木材,製作一個簡易的木橇。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王獸擺到木橇上,然後智雲看著木橇問:「接下來要怎麼辦?」
「就拖回去啊,還能怎麼辦。」金照拿出事前預備好的繩子綁在木橇前頭說。
智雲看著這個比自己大兩倍以上的王獸,遲疑地說:「可是……這樣很累耶,不如我在這裡拖,你先回去找人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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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拉起繩子看是否堅固後說:「別開玩笑,昨天才看到的突狼群不知道還在不在附近,只留你一個太危險了。」
「沒關係,要是來的話,我就逃。」智雲不在乎地拍著胸說。
金照指著王獸說:「那這個被狼啃光怎麼辦?不想拿牠來比賽嗎?」
「這個……好吧,拖回去就拖回去。」智雲沒辦法下只好接過金照地給他的繩頭,並套上皮套然後綁在自己腰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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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看一眼太陽的位置後說:「快點走吧,也許黃昏前就能到村裡。」
幸好兩人平時都有做過腰際綁大石的訓練,雖然王獸比石頭重了些,但兩人來拖倒也還能以平常走路的速度前進。不過現在是夏日的草原上,火辣的太陽直接照在兩人的頭,路上也沒有樹蔭擋著,就算是已經習慣炎熱的兩人,還是被晒得汗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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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啊,小照。」智雲抹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轉頭問金照說:「對了,為什麼王獸會出現在草原上?」
金照看著草原上奔跑的動物們說:「也許就跟之前我說的,因為祭典的關係,獵捕野獸的人增多,使得許多野獸被煩到逃走,同時也讓那些草食性的動物跟著逃走,因為找不到食物就跑到草原上來找食物。」
「喔。」智雲接著想到另一個問題說:「那王獸為什麼會那麼恨我們?我們又沒對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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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回頭看王獸一眼說:「我想牠不是恨我們,而是恨人類吧,只是不知道牠發生過什麼事情,也許跟牠肚子上那道痕有關,看起來像是用新的泥沙盔甲所補過的牆,所以昨天我就仔細察看,果然那道痕下面就是一道巨大的刀疤。」
智雲驚訝地說:「哇,是什麼人那麼厲害,能連同牠的盔甲一起砍破。」
金照聳肩說:「這我就不知道了,牠從十年前出現的,很多事情過了十年就很難找到真相,而成為永遠的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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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雲喃喃地說:「如果能知道當初的原因,也許能提早避免王獸的誕生吧。」
王獸對金照和智雲的討論,沒有任何回應和反駁,只是張著那雙空洞的眼睛,流下無法述說的血淚,或許也只有天空和大地才會明白一切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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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累,王獸怎麼越來越重啊!打敗牠累,搬牠更累,要是能直接把皮割回去就好。」智雲滿頭大汗地抱怨著。
金照也是同樣的累,苦笑地說:「沒辦法,我們必須把獵物完整帶回去,才能讓長老由傷口判斷,我們是不是真的親自打敗牠的,否則只帶皮回去很難證明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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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知道,不過我還是很開心,這樣第一名鐵定是我的了,狼王就送給你,你也肯定會成為第二名,然後我們就一起上台祭祀。」智雲得意地幻想著。
金照卻無奈地說:「我說了幾次,我已經有了……算了,反正這次祭典肯定會比往年更加熱鬧。」
因為開心的緣故,兩人頓時感覺身體輕快許多,同時因為看到出現在前方的村子,腳步也加快不少,一起朝在村口處迎接他們的村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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