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溫暖的大地,百獸皆睡於其懷抱。
輕和柔軟的微風,撫順著未醒的飛鳥。
夜空中的月和星,正凝視安眠的人們。
一道金光射出,劃破了黑夜。
二道金光掃開,驚醒了飛鳥。
三到金光灑落,喚起了百獸。
無數金光閃耀,萬物都活躍起來。
風兒愉悅地盤旋,鳥兒引吭著高歌,露珠也配合地放出七彩的光芒。
交織成明快的交響樂,將安眠中的大地喚醒。
一起來迎接這美麗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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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一片柔和祥靜的曲調,猶如母親的手安撫著睡著的嬰孩般的輕柔溫暖。接著在中途突然曲調一轉,變成一股輕快愉悅的旋風,就像是剛睡醒想起身嬉戲的孩童,即使意識仍在睡夢中,仍可以看到太陽升起、鳥兒齊鳴的幻象。
而這悠揚的音樂,就如同流水般直灌耳內,足以把人從美好或醜惡的夢中世界拉回現實。因此金照就這樣,悠悠地在樹上轉醒,稍微查看一下四周沒有其他人,便好好地伸展一下筋骨,讓他的身體在這冰涼的早晨獲得一些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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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先往休息處的屋頂望去,沒看到智雲的身影後便直接跳下樹想到別處尋找,可人還沒找到卻不斷聽到一陣陣的歌聲從休息處的後頭傳來,這才突然想起這是女詩人馨雅的聲音,同時也讓他注意到整個休息區和商隊的人都不見蹤影。
金照感到有些奇怪,查看一下車內貨物也沒有丟失,而且那位看起來工作認真的馨雅還在唱歌,猜想應該不是遇到盜賊之類的問題。但整個車隊的人包括老闆都不在,卻又是事實,金照不禁感到一陣心驚。
思考一陣後,金照最後決定還是抱著可能得不到答案的問題,跟著歌聲去找馨雅。當他繞過休息屋到後頭時,正好看到女詩人正坐在一塊大石上,彈著她自己的五弦小豎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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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知道這時打擾對方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於是耐心地等她演奏告一段落後,才走到她的背後問:「那個,請問……」
「啊!小照,快閃!」智雲的警告突然出現,金照想也不想就馬上往後跳開,一道影從眼前劃下,緊接著就看到一把帶鞘的劍直插入他原先站立的位置,而馨雅正冷冷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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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訝異地看著馨雅,腦袋因為這一劍呈現一片空白的狀態,對方卻是斜眼地看著他說:「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個……」金照突然想起剛剛智雲的喊叫聲,於是放眼望去,意外發現車隊的所有的工人和保鑣全都圍在大石前方的空地,顯然是在專心聽馨雅的歌聲,智雲和艾尼也在其中對自己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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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找到人也確定沒事了,金照直接改口說:「沒事,只是來找阿雲。」
「以後沒事別站在我身後,下次我可不敢保證這劍是否會在劍鞘裡。」馨雅把劍拔起,把豎琴收了起來便起身離開,只留下正流下一滴冷汗的金照。
「啊,結束了結束了,工作工作工作!」其他人看馨雅離開,也一個個離開回到工作崗位上。
智雲則和艾尼走到金照身邊說:「好險,如果你晚一步跳開,就會當場被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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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警戒心還真重,她對每個人都這樣嗎?」金照想起剛剛的情景,還心有餘悸地問。
智雲點頭說:「對啊,今天早上我就差點被她砍呢,幸好我反應快。」
「你做了什麼會被她砍?」金照好奇地問。
智雲回憶說:「就早上時,剛好看到她獨自一人跑到這裡來,我一時興起就想偷偷靠近蓋住她的眼睛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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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聽完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只能無奈地說:「你喔,人家和你又不熟你就這樣玩,不被砍才奇怪。」
智雲乾笑說:「哈哈,還好啦,大家沒事就好。」
「不過後來你們怎麼都全坐在那聽歌,連劉老闆都在裡頭?」金照疑惑地問
「因為她的歌很好聽啊,小照你沒來聽真是可惜啊!」智雲嘆氣地說,感覺好像金照沒來聽就是一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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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全部一起來聽!?」金照有些驚訝地問,因為如果大家一起到這地方集合,感覺上還真像某種邪教團體朝拜呢。
智雲擺手說:「沒啦,因為我最早起床,最先到的,其他人是在她開始唱歌時,才一個個偷地繞另一邊過來聽歌。」
金照聽了感到有些驚訝,沒想到全部的人會都跑來聽歌,於是問:「喔,都沒有人不小心走到她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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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雲指著金照所走過的路說:「沒有啊,雖然有幾位跟你一樣走這條到後面,但一探頭看到她的背後,就全都嚇得縮頭繞另一條路過來。」
金照看著剛走過的路問:「那連那個穿黑衣的也是這樣?」
智雲點頭說:「是啊,除了你我,就沒有人不小心走到她的背後,艾尼是剛好走另一邊路才沒事。」
「這樣啊,嗯,好像有香味,早餐做好了嗎?」金照抬起鼻子在空中聞了幾下說。
「早餐!太好了,有早餐可以吃囉。」智雲開心地往香味傳來的方向跑去,金照則帶著艾尼一起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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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一頓豐盛的早餐後,並由劉老闆交付守兵關卡通行証後,商隊一行人才正式告別這個休息區,往山路走去。初時山路還算平緩,路上也沒發生什麼事情,大家還能有說有笑地聊天,累了就在車上睡覺。
當走過半天後,山路開始陡峭起來,同時大家也開始慢慢感覺到涼意,但探頭望去卻還不見山頂,顯然這座山鄉當地高峻,繼續走下去可能會感受到如冬天將來的氣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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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家普遍是練武或是長期勞力工作者,所以對這一點點的涼意並不在乎,反而是艾尼開始打起哆嗦了。金照看到此情形,才想起艾尼本來就不是練武的人,所以受不了山上的溫度。
「拿去吧,你在這感冒就不好了。」金照拿出自己的毛毯給艾尼說。
「謝……謝……。」艾尼仍是如害羞的小姑娘一樣,伸出微顫的手接過毛毯。
等艾尼用毛毯把身體都包起來後,金照才問:「你們〈魔法〉沒辦法讓自己暖和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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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尼裹著毛毯果然感到溫暖多,不再發抖地回話說:「可以啊,只是我的〈魔法〉常用失敗,上次原本想點個火燒材,就差點把整個房子燒了。」
金照聽了有些擔心地說:「這樣啊,那你現在還是不要隨便用〈魔法〉,免得把車燒了就完了。」
艾尼這回比較有自信地說:「放心好了,老師很早以前就警告我不准亂用〈魔法〉,現在我都不敢施展,怕又弄出什麼大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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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金照心中感到有些可惜,原本想多見識一些神奇的〈魔法〉,不過現在對他來說還是很難想像,所謂失敗的〈魔法〉是什麼樣子。練拳失敗最多是傷到自己,可〈魔法〉失敗為什麼會毀了一棟房子呢?
在金照思考著事情時,商隊在一處空地停了下來,分配每人午餐用的乾糧,並在此休息一段時間。智雲三兩口就吃完自己的份,然後就跑到山邊四處挑望,欣賞著在家鄉沒見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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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默默地啃著硬麵包配清水,他總覺得這個商隊有些奇怪,短短的這兩天,就表現出許多不合常理的地方,配合之前徵選保鑣的事情看來,這個商隊似乎是一種偽裝,而自己和智雲他們就是被當作偽裝用的工具。
由於很多事情只是推測,所以金照還不太能肯定所想的是否真實,也不知道他們所隱藏的事情,對自己和智雲是否有危險,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除非有意外讓他們露出真面目,否則只要到了目的地拿了錢就直接離開,免得跟著被捲入這混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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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照,剛剛你有沒有聽到一聲,碰!」智雲突然出現在金照眼前,並說著很奇怪的話語。
「什麼碰?」金照抬起頭一臉不解地問。
智雲見金照不懂,於是想了一下後,便撿起一顆小石頭朝山壁丟去說:「這是像這種,碰!」
可石頭打在山岩組成的山壁上,只發出「咖啦咖啦!」的聲音,也沒發出什麼「碰!」的聲音,因此讓金照感到有些莫名奇妙地問:「什麼碰,我還是不懂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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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智雲再撿起一顆石頭,想再用力丟出去時,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便放下手說:「算了,應該沒什麼吧。」
智雲隨手丟開石頭轉身離開,讓金照更感到非常奇怪,搞不懂智雲到底想讓他知道什麼事情。金照想追去問個清楚,不過隨即想到智雲平常那種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也許這次也只是他突發奇想吧。
金照把最後兩口的乾糧塞入口中後,便起身伸伸懶腰活動筋骨,好恢復一點因長期坐車而有些疲勞的身體。就在金照側彎著身體,並遠挑連綿山巒的風景時,眼前的景色突然變得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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