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雙眼赤紅,宛如有熊熊的烈火在其中燃燒著,他瞪著金照良久說:「沒錯你就是殺了我的妹妹,要用你的命來還。」
金照雖然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但腦海迅速運轉,突然電光一閃問:「你難道是那天在餐廳裡的黑衣人,你妹妹難道是那個女服務生?我沒有殺她啊。」
「只是你沒親手殺而已,如果不是你害她完成任務還害她被抓,她也用不著服毒自殺,一切都是你害。」黑衣人瘋狂地大喊著,也不讓金照做任何辯解就如一隻獵鷹,從空中俯衝下來,反手抽出短刀直往金照的喉嚨割過去。
噹!沒有預期的鮮血四射,只有響亮的金鐵交鳴聲,智雲及時拿出匕首接住這一擊。智雲還想再往那黑衣人的胸膛送出一拳,可黑衣人反應迅速地往後翻開避開。
智雲想再往前追擊時,金照阻止他說:「他的目標是我,你先保護艾尼。」
智雲馬上退到後頭讓金照有發揮的空間,黑衣人趁金照脫掉妨礙的斗篷時發難,先射出滿天鏢雨再跟著衝來。
金照連忙把斗篷往黑衣人丟去使飛鏢落至上頭,黑衣人視線被阻趕緊揮刀把斗篷切開,等看到金照時其鞭子已舞出一個密實的圓,不但擋住其餘的飛鏢,鞭頭還順勢朝黑衣人的眉心飛去。
黑衣人迅速揮刀想架開鞭子,但當刀子碰到鞭子上的氣勁時,黑衣人的手被震得發麻,一股痛感從虎口傳開差點就接不下來。雖然鞭子最後還是架開了,但黑衣人不繼續向前反而後退一段距離。
看到黑衣人身形後退,金照暗叫:「可惜。」
金照把鞭子收回,堤防著黑衣人下一個動作,對方也靜靜地瞪著他,眼中憤怒的火焰都快噴出來了,如果怒火可以燒死人的話,那他早就連灰都不剩了。
兩人靜止不動地僵持著,四周的時間彷彿靜止一般,只有那微微的呼吸聲,說明生命的存在。最終金照耐不住率先動手,手腕一抖鞭子如一隻靈蛇,張開毒牙直往黑衣人咬了過去。
黑衣人馬上往旁跳開橫著身體踏著牆衝來,金照手急忙往旁邊甩動,讓靈蛇的身軀橫撞了過來。黑衣人不再想架開鞭子,而是讓整個身體像是沒有骨頭般地扭曲閃躲,使鞭子只能打到衣角,他腳下仍不停歇地往金照衝去。
金照再抖動手腕,已飛出老遠的鞭子尾像是有靈性般地回頭,往黑衣人的後腦飛過去。黑衣人看起來不知道鞭子已經轉向了,仍繼續踏著牆奔來。
在雙方之間只有三步遠時,鞭尾也就快擊到黑衣人的後腦,他就像背後有長眼般突然矮躲過鞭尾攻擊,腳下再用力一彈手上短刀揮出,直往敵人的脖子揮去,但金照沒有馬上收鞭自救,甚至還往前踏出一步。
兩人終於在此次接觸了,雙方同時停止所有動作,沒有任何碰撞的聲音,只有刀切入骨的不舒服音調。
兩個身軀就這樣保持不動,艾尼緊張地吞嚥一大口口水,智雲只是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沒多久,黑衣人動了,並緩緩地後退一步,露出左胸口被插著金照的匕首,金照右手橫舉到脖子前,手上鞭子的柄尾還插著黑衣人砍不下去的短刀,左手則是舉至胸前,正是黑衣人心臟的位址。黑衣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以怨恨且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金照,慢慢地倒下死去。
金照看著黑衣人完全倒下後,才呼出一口氣,用鞭子捲回插在黑衣人胸口的匕首拔出收回。
看到黑衣人那還未散去怨毒的眼神,金照趕緊轉開視線將匕首擦乾淨收好,問智雲說:「還有其他人嗎?」
智雲感受著附近的氣場說:「沒了,附近沒有其他人的氣息了。」
「好,必須快點到目的地集合,不知他們能不能躲開監視。艾尼走了,你在看什麼?」金照轉頭看到艾尼對著死人發呆,好奇詢問。
「喔,沒什麼。」艾尼聽到金照叫他,馬上把目光從死去的黑衣人移回,快步跟上金照他們。
不久之後,有三個冒險家打扮的人從巷子裡走出來。右邊是高挺健壯的男子,從他臉上的刻紋來看,大約有四十多歲。他露出衣服外的皮膚是暗褐色,而且相當粗糙,看起來擁有很多經歷的模樣,
中間那位年齡看來和右邊的差不多,但他臉色較為紅潤圓滑,皮膚也較為細緻。看起來就像出來晃盪的貴族。
最左邊那位則看起來非常年輕約十三、四歲,臉跟那圓臉中年男子有些相像,看起來是那男子的小孩。
這時高挺男子對中間的男子說:「小照,這東西弄得臉好癢。」
這些人正是金照他們,臉上都戴著偽裝用的人皮面具,這些面具都做得微妙微俏,且看不出接縫所在,如不是他們發出聲音,恐怕連彼此間也都認不出來,現在除了避免露出衣服不相襯的年輕活力皮膚,其他就沒人能知道他們是誰。
「噓,別說話。不要讓那些人起疑心。」金照的眼睛掃過周圍的人後說:「看來他們真的很聰明,但我要讓他們聰明反被聰明誤。阿雲不要抓,忍耐一點,如果面具掉了我們可就慘了。」
金照他們小心地在街上走著,他們盡量把頭壓得低低的,也盡量閃避街上的行人。一路上他們不斷看到有不少人在相互耳語,雖然大部分的話都聽不到,但仍可聽到一些片段資訊。
大致上是有一批目標已經了城東,而另一批目標在城南消失,大部分的追蹤者,大都還追蹤著消失的目標。
雖然很不完全,但金照已經心知肚明。看來計畫已經成功一半了,剩下的就看運氣和膽量了。
當他們好不容易走出商街地帶,說實在話在魯多城中沒有所謂的商街,只是各式各樣的行業、商店都雜亂地交錯著,毫無規劃。商品隨意百放在路上,且都無人看管,加上地痞流氓橫行,垃圾到處隨意丟棄。
金照想說看來魯多城是全世界最骯髒雜亂的城市一點也不為過,恐怕對這裡的人來說所謂的商街地帶,也只不過人群聚集較多的地方。
他們走出來後遠遠就可以看到城門,其心情真的緊張到極點。金照觀察一下城門口,果不期然有不少一看就知道是在等大臣的人,他們不是守城兵,但卻守著城門盯著每一位過往的行人,一個也不放鬆。附近也有不少攤販、行人,但他們眼神不時飄到城門口去,連附近的茶館、酒店的客人都一個樣。
金照他們為了以防萬一,特地和其他出城的人走在一起。金照和艾尼一起走在前頭,隔兩三個人後才是智雲。他們故做輕鬆走出城門,智雲甚至輕鬆到吹起口哨來,這也輕鬆過頭了吧,真不知道他的神經是什麼做的,牛皮嗎?
反觀艾尼身上的冷汗拼命地流,手臂上都冒出珠狀的汗滴,但他臉上因為是面具的關係,所以仍然是非常甘爽,看起來就怪異極了。金照還擔心他的面具會因汗水而滑落。
但守門士兵斜靠在一旁,只睜開半隻眼睛看著他們過去。那些監視城門的人也只是望一眼就又轉開了。
就在金照他們的腳快踏出城門時,一個嚴厲的聲音從後面叫住他們:「前面那兩位等一下。」
「前面那兩位,對,就是你們。過來。」城門守衛不知為何突然把他們叫住,並且以一副賊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兩人。
艾尼腳抖到快站不住了,金照小聲地對艾尼說:「不用擔心,由我來。」說完就走上前搓著手,做出諂媚的嘴臉問:「有什麼事嗎?大人。」
「你們兩個第一次來魯多城嗎?沒看過你們。」守衛轉動他那賊眼說。
金照陪著笑臉說:「是的,大人。我的姪子想出來見見世面。我這做叔叔的是陪他出來,順便保護他。」
「嗯,那你知不知道第一次來這裡的規矩。」守兵故做嚴肅的表情說。
「我也是第一次出來,不知道規矩,還望大人指教。」說完話金照心中大罵,哪有什麼規矩,還不是看他們像是有錢人的樣子,想要一點賺頭才叫住他們。
趁守城兵滔滔不絕地說著他早已知道了解的事時,金照稍稍往周圍瞄了一眼。
不瞄還好,一瞄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他們,連那些監視著都往這裡望過來。這讓一向鎮定過人的金照也開始心跳加快,金照趕緊收斂心神,調整呼吸,把即將脫韁而出的心拉回。再次瞄向眾人,發現大家望過來的眼神中,帶著看好戲的表情,金照馬上明白過來。不再瞄向眾人,仔細聽著守城兵講的話。
「……所以啊,你們不是應該要有所表示。」守城兵把手伸出說。
雖然沒聽清楚他之前說的話,但看到他那副模樣,和伸出的手,想也知道他想要什麼。金照趕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銅幣,塞到守城兵的手掌裡說:「是,是,大人說的好,我一切都明白了。那這些是給你們幾個兄弟買酒喝的。」
「嗯,很好。一教就懂,你可以過了。」守城兵擺擺手說。金照趕緊拉著快抖到虛脫的艾尼走出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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