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繁瑣的祭典結束後,接著就是開始準備狂歡的宴會,不過今年村民比以往還要更開心,因為過去的惡夢已經被終結了。所以全村的村民,包括死去老公的雜貨店大嬸,失去兒子的打鐵大叔,缺條腿種菜大伯都難得地一起來參加。
王獸早被幾位專業的皮革專家清除身上的泥沙盔甲,還順帶把皮給完整地剝下,掛在廣場上給村民觀賞。大多數的村民,一看到王獸皮,不是氣憤難當地丟石頭,要不就是跪倒在皮前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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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只聽說過王獸恐怖的孩子們,不解這塊皮有何恐怖之處,只是學著大人對受皮丟石頭吐口水,然後就在王獸皮處玩起抓迷藏,或是聞著開不賺錢酒館的大嬸所烤的王獸肉流口水。
金照和智雲則在換下祭典服後,從村長手中接過比賽得名的獎品,同時聽著村長的告切,說什麼已經成年了,不可再像以前一樣嬉鬧,要懂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做個真正的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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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智雲和霞旖好好考慮要什麼願望,晚上宴會的時候就要上台公佈。」村長對著比賽第一的兩人講著。
「是!」智雲和同樣得第一的女孩緊張地回應著,村長滿意地再稱讚兩人獵王獸的事情才放他們離開。
兩人在回到家裡時,馬上就倒在長椅或桌子上,畢竟在台上站上好一段時間,雙腳早快不是自己的。而智雲在那又跪又拜的,更是麻得要命,惹得他不停抱怨,寧願跟十隻王獸鬥,也不願意再上台當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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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一陣子後,聽到屋外傳來熱鬧的聲音以及陣陣烤肉的香味,智雲一掃之前疲累無力感,迅速跳了起來並順便把金照拉起來說:「宴會要開始了,走囉。」
兩人走出屋外時,天色正慢慢地暗淡下去,但廣場處的火光卻逐漸明亮,同時代表宴會開始的音樂聲也飄了出來。智雲的鼻子如同野狗般,被一條看不見的香味之手給牽著走,金照則笑了笑跟在後頭走著。
村民們雖然有幾位因為擔任守夜的職責沒有來外,幾乎全部的村民都已經聚集在廣場處了。在村長簡單慰勞村民們的辛苦後,便在一陣輕快的音樂聲中,和雜貨店的大嬸跳起開頭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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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雲完全等不及地衝到飲食區,抓了滿滿一整碗的食物,並請酒館的大嬸砍下一隻熊腿和裝滿一大杯涼茶給他後,連找個位置坐下都等不及,就馬上當場狂吃猛喝起來。
金照則是在角落處找面牆靠著坐下,看著恩銘哥正對著一位叫素芬的大姊獻殷勤,並四處尋找著夏蓁的身影。可人群中並沒有看到那熟悉的倩影,金照心想,也許是在向其他人展示她的新衣服。
望著這快樂的宴會,金照卻想起了小時後的事情,原本也是一場開心的宴會,卻不知為何闖進一群人,讓所有的美食、美酒、漂亮的衣裳都染上刺眼的鮮紅,連同自己的蔓越果汁都跟著母親的鮮血混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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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舒服嗎?。」如銀鈴般清脆的聲音把金照從惡夢中拉回。
金照迅速收回渙散的目光,看著夏蓁微笑說:「沒事,只是有一點累而已。」
「也對,今天你都沒有好好地休息。」夏蓁邊坐到金照身旁說著。
「你怎麼沒和大家一起跳舞?」金照把身體稍微地往旁邊挪一挪好讓出空間,卻在這時發現自己的呼吸有一點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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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有人陪我跳舞,我正好也想休息。」夏蓁語氣中似乎帶著一些埋怨,眼睛直看著廣場中央烤王獸用的火堆和跳舞的村民。
金照看向那如月亮般皎潔無瑕的容貌,心裡想:還是一樣漂亮,怎麼會沒人邀舞。
可當夏蓁將身體輕輕地靠向他時,才讓他明白為什麼,可也沒直接說出來就只是靜靜地感受著對方的體溫。他明白這是自己的心魔,如果不能克服就永遠也沒辦法和大家一起歡樂,更沒辦法和心愛的人一起享受共舞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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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穿的很漂亮。」金照突然冒出一句話,雖然聲音不大倒也讓夏蓁嚇了一跳。
夏蓁楞了一下隨即開心地站起身,在金照面前拉起裙襬轉一圈說:「真的嗎!?這件是我得意之作,只可惜沒有得到第一。」
夏蓁的口氣雖然有些惋惜,但跟長老們的眼光比起來,似乎讓心愛的人看上才是值得她高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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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金照看著正在轉圈展示衣服的夏蓁,在火光映照下覺得她有如精靈飛舞般地輕盈美麗。閃爍的火光有如火之精靈在她那飛揚的長髮上跳舞,玫瑰般地紅唇微啟,漾出清脆的笑聲,讓金照的心情也隨之起舞,很想就此把她抱進懷裡。
夏蓁沒注意到金照的變化彎下身說:「今天你和阿雲都好威風,你們都獵到超難抓的獵物,不過我認為第一名應該是你,因為你的獵物是最難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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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夏蓁的臉突然靠近自己,金照微紅著臉邊以極微的動作後退說:「阿雲是經歷過生死邊緣才捉到的,我則是靠取巧抓到的。」
「是嗎,那麼你是怎麼捉到靈斑鹿的?」夏蓁再走向前說。
「呃,這個嘛…」金照感到口乾舌燥一句話也接不下去,想再往後移動時背後碰到堅硬的東西,用手一碰才知道他已退到牆邊了,他頓時感到臉頰發燙眼神也不敢直望著夏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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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蓁誤以為金照不想說,馬上靠得更近幾乎快貼上去撒嬌地說:「拜託你,我想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捉到的?好嘛,拜託。」
「我也想知道。」小柏突然從夏蓁身後跳出說。
「哦也顯諸豆。」智雲不知何時跑來的,嘴和手都還塞滿食物,說話時還噴出一堆菜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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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看著前方三個充滿期待的臉孔,搔搔頭說:「好吧,不過你們要先答應我,不能告訴其他人。」
三人馬上就表示答應,智雲甚至還舉起熊掌說:「哦侯口以乏事。」
金照趕緊拉下智雲的手說:「好了,好了不必發誓,只要答應就可以了,其實方法不難只是比較麻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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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金照清一下喉嚨後,便邊畫圖邊述說捕抓靈斑鹿的過程,原來他早在一年前就開始觀察靈斑鹿。發現牠們的感應能力,只是一定發生的危險本身,而不是可能的危機。
所以牠們可以讓已經飽食的猛獸在旁休息,也可以踩在已損壞而毫無危險的陷阱上。所以金照就利用這點設計出一套奇異的陷阱,機關主要是許多能自由開關的致命的陷阱,安排成如他畫出的圖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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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躲在遠方握著機關控制器,等鹿群經過到只剩最後兩三隻,才打開機關,先開啟後頭大圓圈的機關把鹿困住,然後從走道開頭到籠子前的陷阱不快不慢地一排排開起,最後逼得鹿走進籠子裡再關上籠門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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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三人都對金照這種前所未聞的捕抓法感到驚奇,智雲甚至大叫說:「你果然是超聰明的小照,比聰明鹿還聰明。」
可智雲激動得口中菜屑更是到處亂飛,使在一旁的小柏拼命地閃躲,一個不小心撞到夏蓁。使她一個不穩便往金照跌去,雖然雙手及時靠在牆上穩住身型,但嘴唇卻剛剛好輕觸到他的唇,雖然在剎那間馬上分開了,但那份感覺卻已深刻於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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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瞪大雙眼,只感覺到如一團棉花似的紅脣輕撫過他的嘴,臉一下子刷紅了,夏蓁的臉也好不到哪裡去,也是紅通通一片。他趕緊扶起夏蓁,只覺得自己的臉快燙的可以煎蛋了。
小柏轉過身急忙道歉說:「對不起,姊。都是智雲哥哥啦,要不是他口水亂噴……姊,你感冒了嗎?臉好紅喔,我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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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柏伸出手想碰觸夏蓁的額頭,但才碰到一下,夏蓁便像逃命般地低頭跑開,惹得小柏不明就理追上去叫著:「姊,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跑掉?姊~」
同時金照也想迅速離開,可智雲卻攔住他說:「你的臉怎麼也那麼紅,難不成你也感冒了,可是你們怎麼會一起感冒,是傳染嗎,會是誰傳染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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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趕緊大叫並轉移話題說:「啊啊啊……阿雲,是不是該你上台說明你的願望?」
「對喔。」智雲一回頭果然看到得第一名的那位女孩正往台上走去,於是也馬上丟下金照衝了過去。
追不上夏蓁的小柏只好走回來問金照說:「金照哥哥你知不知道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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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不知道。」金照望向遠方說:「對了,阿雲要公佈他想要的獎品囉。」
小柏奇怪地問:「他的獎品不是都拿到了嗎?」
「喔,那是一般獎品,第一名獎品還有一個,就是請村民在能力範圍內幫他完成一件事情或是東西,算是很自由的獎品。」金照解釋說。
「怪不得智雲哥哥那麼想得到第一,他一定會要求一大堆好吃的食物。」小柏看著台上的智雲說。
金照會心一笑說:「哈哈,就讓我們來看看他要什麼獎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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