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宴會越來越熱鬧了,就要進入高潮階段,做木工的熱情大叔甚至跑上台,充當司儀在台上大喊著:「今天得到第一名的孩子,上台報告你們想要的獎品囉,早說早好,不要讓長輩們在那猜。」
「喔喔喔!」台下一堆人高舉著拳頭吶喊助威,金照苦笑地搖搖頭,看來他們又跟往常一樣,拿第一名的人可能會要求哪個獎品當賭博遊戲,只是不知道這回能猜中的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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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第一的女孩率先上台,並害羞地站在旁邊,但又等了一會兒,卻沒看到另一個第一名-智雲出現。
「喲!我在這裡!」眾人正覺得奇怪時,突然瞧見廣場中央的鐘樓上有個人影,大家還沒看清楚是誰,那人影就跳了下來。
只見智雲漂亮地空翻一圈落至台上,大聲地對台下喊著:「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大嬸你們好。」
「好!」底下早被酒灌得微醺的大人們,也都熱情地舉起酒杯回應著,有一位滿臉大鬍子的大伯甚至大喊著:「快點把願望開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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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會說的。」智雲這一番話馬上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豎起耳朵聽著,智雲也深深地吸口氣緩和心情後說:「在說願望之前,我想先說一件事情,就是我和小照從以前就計畫好,在成年祭後就要一起出去旅行。」
台上的木工大叔奇怪地問:「旅行?是和其他村子交換物品的任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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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雲搖頭說:「不是的,我們還是會去啦,只是完成任務後就暫時不會回來,因為小照想到那個什麼亞大陸看看那種神奇的魔法,而我想去吃光全世界的美食,然後把最好吃的東西帶回來給大家。」
大家聽完智雲的話都愣了一下,雖然是因為他的話語有點怪異的感覺以外,還有就是獵到王獸的大英雄,以及全村的開心果兼麻煩製造者就要離開村子的事情,讓大家感到有些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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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到智雲那堅定的眼神,以及閃爍在眼裡的光芒,大家知道智雲這是認真的,而且以他好吃的個性,這個想法也不會令人太意外,只是覺得他和金照突然就決定要離開村子,事前一點癥兆都沒有,頓時讓大家有一種離別的難過。
「為了這次旅行的需要,所以我的願望就是……」智雲喘口氣並看一下台下靜悄悄的人們,然後橫向張開雙臂的極限,大聲地說:「我要兩個這麼大的背包來裝食物,最好是能裝下全世界的美食的大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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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聽到智雲這種出乎意料的願望,一些因醉酒站不穩的馬上跌倒在地,還有一群男人甩出手中的酒杯說:「該死,怎麼是這個願望,又槓龜了。」
木工大叔似乎是因為做莊的關係,笑呵呵地拍智雲的肩膀說:「幹得好,阿雲!」
小柏則是羨慕地說:「原來智雲哥哥要裝食物的大背包,感覺好棒喔,金照哥哥,這是你們要的嗎?」
金照則是氣憤地說:「我哪知道他要的是這個,之前還跟我說會要旅行的必用品,背包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專門裝食物用的背包,那算是旅行必用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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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小柏看著台上翻筋斗的智雲說:「那剛剛智雲哥哥說你們要去旅行,是真的嗎?」
金照點頭摸著小柏的頭說:「嗯,沒錯,我和阿雲在一年前就這樣打算了,因為這個世界很大,我和他都想出去冒險一陣子,這樣才能有跟恩銘哥一樣,帶了許多故事回來說給大家聽啊。」
「這樣啊。」小柏想了想問:「那姊姊不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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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神情有些落寞地說:「不,她還不知道,我原本打算祭典前一天跟她說,但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
「現在可以跟她說啊,說不定姊姊也想一起去。」小柏抬頭跟金照說。
金照微笑地說:「嗯,晚一點我會去跟她說,只是可能不會帶她去吧,畢竟有太多考量了,啊,另一位第一名要說願望了。」
就在金照和小柏看著台上時,完全沒注意到有個人影一直躲在牆角處,那個人原本想跟金照開個玩笑,但一聽到智雲說的話,便整個人愣住了,接著再聽到金照的話語,便馬上轉過身去宛如夢遊般悄悄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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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願望是,能親阿雲一下!」台上的霞旖鼓起最大的勇氣喊了出來。
智雲嚇了一大跳,馬上整個往後跳開一大步說:「親嘴!別開玩笑了!」
台下原本因為智雲而輸錢的大家,頓時一掃沮喪的心情,馬上舉起酒杯起鬨大吼著:「給她親,給她親,給她親。」「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木工大叔更樂地說:「阿雲啊,你應該知道成年祭的傳統吧,所以你不能拒絕喔。」
「不要!」智雲往後站一大步說:「親嘴不是會生孩子,我還不想那麼早就當爸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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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智雲來說,當爸爸就不能自由出去旅行,所以堅決地反對著,甚至看到女孩走上前來時,連木工大叔正大笑說親嘴不會生孩子的解釋都聽不進去,馬上就跳下台逃走。
霞旖長久的願望就在眼前了,怎麼會讓獎品就此逃走,也馬上施展輕功追上去。而其他村民不知是為了維持長久的傳統不被破壞,還是單純只是湊熱鬧吧了,在木工大叔大喊一聲後,全都一起衝去補抓智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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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雲的功夫雖然在村裡算頂尖的,但村民的各項功夫也不賴,只見智雲在村裡竄高飛低地逃跑,但後頭始終甩不掉一大群村民,就宛如一群惡狼追著逃跑的小老鼠般,同時還有那如鬼魅般的呼喊聲,震盪他的心靈。
「讓她親!讓她親!讓她親!」「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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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場瘋狂混亂的宴會後,寂靜的夜幕才帶著濃濃的睡意覆蓋了整個村子,由於王獸已滅,因此守衛塔上的村民也沒那麼認真,尤其是南邊的守衛更是抱著酒桶呼呼大睡,完全沒注意到村口外的動靜。
村口附近的小山坡上,有個嬌小的女性人影正在那偷偷地哭泣著,同時有另一位男性人影悄悄地靠近那山坡上的人影。男子走到女子的背後時,伸出手想叫喚女子回頭,但一看到女子那微微顫抖的肩膀就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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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風像一個不識相的頑童,突兀地吹向兩人,使女子不禁地瑟縮一下,男子一見到就馬上拿出預備好的披風,輕輕地覆蓋到女子的身上。女子嚇了一跳,迅速地跳開並回頭望去,還同時點亮火摺看去。
只見金照和夏蓁的臉孔在火光中出現,而夏蓁弄熄火摺,且不想讓他看到她的淚水而甩過頭去,並生氣地說:「你來做什麼?」
金照不忍心地伸出手,想撫去夏蓁的淚水說:「我想跟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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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蓁迅速退後一步,不想讓金照碰到她說:「何必解釋,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不需要知道任何事情。」
看著倔強的夏蓁,金照心中一陣慌亂使原本要說的話給吞了回去,而她見他沒有說話,淚水如同決堤般大顆地滾落。金照衝動地想就此抱住夏蓁說不去了,但心中的仇恨卻阻止他,讓他的心更加糾結著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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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金照的眼中流洩出種種的不捨、悲傷和無奈,溫柔地從後頭抱住夏蓁說:「對不起,因為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要找回來,所以需要出去旅行一陣子。」
「找不到怎麼辦,就不回來?」夏蓁仰著小臉看著金照的雙眼詢問著。
剛從雲後露臉的月光照耀下,金照看到夏蓁的淚珠有如斷線的珍珠般,正一顆顆不斷地從臉上滑落到金照的袖子上,並消溶於紋理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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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滾燙的淚水逐漸變得冰冷,冷冽的刺激讓金照感到內心一陣抽痛,雙手抱得更緊地說:「五年,只要五年時間,即使找不到我也一定會回來。一回來就馬上和你結婚,等我好嗎?」
夏蓁沉默一段時間後便搖搖頭,金照急道:「我一定會回來的,這段期間我會不斷地寫信回來,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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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蓁頭搖得更厲害,眼淚滾落得更多,哽咽地說:「不是的,我是怪我自己,為什麼不能看出你的苦惱,為什麼不能分擔你所背負的痛苦,還以為你已經忘懷了過去,是因為我的能力不夠嗎,還是你不肯讓我一起分擔。」
金照撫去夏蓁的淚水說:「傻瓜,我是愛你的,所以不想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也不想讓照顧我的夏師父和師母一起被捲入進去,如果讓妳們分擔了,那我所要背負的就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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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蓁了解金照的顧慮,雖然不知道詳情,但也知道金照的過去是難以解開的死結,這趟旅行就是為了除去困擾他多年的惡夢,而這些事情更可能會帶來極大的危險,所以金照才一直默默地藏在心底不肯說出。
可即使知道了這些,但夏蓁的心底始終無法接受金照的隱瞞和過分的保護,一直無法釋懷究竟有什麼事情是無法讓他們一起解決的。可金照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把一條串著一顆狼牙的項鍊給夏蓁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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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夏蓁充滿疑問的目光,金照指著牙齒上的紋路說:「這是我第一次狩獵所獵到的狼牙,想請你幫我保管,我一定會回來跟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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