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何在 - 20 大婚

漠北王冊封王妃前三日，程義汝帶著一干護衛和程希成來到王宮外，守門人將人攔下，只允許他帶兩人進宮，程義汝牙一咬，指著程希成和鳳深。

卓焱建造的皇宮，雖然不及程國皇宮那般大，卻也還算是富麗堂皇。石柱大氣，樑上雕刻精美，頗有西域那番風味，三人在侍從的帶領下，經過一個人造湖，湖中有座亭子，亭子上正站著兩人。

「父皇，那是程天何嗎？」程希成瞇眼看向亭子上的兩人，一個高大魁梧，另一個嬌小瘦弱，兩人身穿墨綠錦服，看上去很是高貴。

侍從側身擋住三人視線，抬腳繼續帶路。

程希成刻意與侍從拉開一些距離，又是一瞥，高大男人似是寵溺地將嬌小男人拉進自己懷中，低下頭不知在說些什麼。

那個男人是卓焱吧？不是說卓焱痛恨程國人嗎？他與程天何怎會如此親近？

卓焱將手伸進程天何衣襟內，找著目標就開始揉捏。

「唔！有人，我們回房好不好……」程天何坐在卓焱大腿上，一隻手抓住在他衣襟裡搗亂的手腕低聲商量。

「不好。」說罷便將程天何褻褲拉下一截，疲軟的性器暴露在空氣中，程天何羞恥地將頭埋進他懷中。

程天何不知卓焱到底有多少精力，昨晚兩人才做過，一大早卓焱又是上朝又是批奏摺的，怎麼現在還有力氣繼續做？

「你怎麼老是分心？」卓焱不滿地將三根手指插入他後穴，小穴還鬆鬆軟軟的，一下子就接納了他的手指。

「輕點，啊！唔！」程天何努力咬住嘴唇，不讓聲音洩漏出去，卓焱解開褲繩，將自己硬挺的性器插入，隱忍的喘息聲在他耳畔響起，惹得他雙眸更是泛紅。

程天何被迫跨坐在卓焱腿上，他扶著對方的肩膀，隨著下方人的動作一上一下，「我們休息一下……嗯，好不好嘛……」他的聲音略帶哭腔，語氣像是在撒嬌，卓焱喉結上下滾動，將他抱上石桌，開始大幅度進出他體內。

亭中呻吟不斷，待卓焱滿足，天邊早已泛黃。

程希成坐在床上皺著眉，還是想不通卓焱怎會同程天何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

程義汝來到程希成房裡，後者起身為他倒了杯茶，「父皇，這麼晚了來找兒臣是有什麼事嗎？」

「今日亭中你也看見了，有什麼想法嗎？」

程希成驚於程義汝問他的話，有些不明白對方的目的，「兒臣並無想法。」

「你差點就要成為卓焱的王妃，心裡當真無其他想法？」

程希成原先只是疑惑，在聽見程義汝說的話後，心裡也開始有些不平衡，程天何在漠北看起來過得很好，而這一切本該是屬於他的，日後他不論娶或嫁，大抵也不會比程天何好。

「兒臣不明白，請父皇指點。」

程義汝放下手中茶盞，起身走了出去，「等你想明白了再來找朕。」

「什……」程希成追了出去，腦袋一晃，鳳深站在門口笑著看他，他眼神空洞，嘴唇開合，「父皇，兒臣後悔了。」

鳳深自懷中拿出一個竹管，「後悔了就去追回吧，他在寢殿等你。」

程希成手握竹管，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皇帝寢宮內，兩副身軀正糾纏著，程天何自從脫胎換骨後，身體好得不能再好，任卓焱怎麼擺弄都能堅持下去，就是不知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在卓焱又一次釋放後，他終於肯放過身下之人，快速朝門外吩咐了聲，就將程天何抱在懷中，「吃下。」卓焱拿起一顆藥丸塞進程天何嘴裡，自己也吃了一顆。

將程天何裹在被子裏，卓焱起身穿好衣服，披上外衣。

程天何嗓音沙啞，眼皮沉重，「你要出去嗎？」

卓焱低頭吻了他額頭，滿眼寵溺，「不出去，等會有客人要來。」

「唔，那我是不是也……」話未說完，就見卓焱抽出一把劍。

「是熟人。」

殿門被推開，程希成獨自一人走了進來，「我的……我的……」

卓焱將床簾放下，向前一刀將那人頭顱砍下。

程天何撥開床簾的手一僵，那顆頭顱正瞪著眼與他對視，卓焱轉身一看，將程天何推了進去，床簾闔上，阻隔床外的一切。

過了不知多久，床簾被拉開，房內已清理乾淨，中間還多了個正冒著熱氣的水桶，卓焱脫下衣服，將程天何抱出被子，兩人一起進了浴桶。

卓焱環著他的腰，下巴擱置在他肩窩處，有一下沒一下吻著他後背，「有什麼要問的嗎？」

程天何滿眼迷茫，張口問道：「那個熟人是誰？」

隱忍的笑聲自身後傳來，程天何不明所以，歪著頭想去看卓焱表情。

「程希成。」

程希成？他的皇兄程希成嗎？

「有什麼好笑的？」程天何後知後覺紅了臉頰，他怎麼會連自己皇兄都認不出來。

「哈哈哈哈，你總是給我帶來驚喜，怎麼會連自己皇兄都認不出來？嗯？」

「我、我們本來就沒見過幾面……」程天何有些惱羞，「別笑了，他來找你做什麼？你又為何要殺他？」

「他來找我自然是想取代你的位置了，你說我為何要殺他？」

程天何才反應過來，自己未婚夫差點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身後卓焱又在蠢蠢欲動，程天何掙了掙，推開那人又要湊上來的臉，有些無奈，「過兩天就是大婚之日，讓我休息一天吧，你也不想我那日腳軟走不上台階吧，好不好？」

卓焱控制住他的手，將腦袋又湊了上去，「無妨，走不動我會抱著你上去。」

這下程天何也沒輒，只能繼續任由卓焱對他上下其手。

……

冊封大典當日，程義汝被請去大殿，他滿臉陰沉，身旁只有鳳深與漠北的侍從，程希成消失近兩日。

大典順利進行，卓焱牽著程天何的手，雙雙落坐於上位。

各邦開始獻禮，黎天予坐在左邊第一個位置，慢悠悠地品茗，他的大禮一早就送出了，那可是他千里迢迢自現代帶來的禮物，瞧著程天何拘謹無措的模樣，今晚定能順利攻陷卓焱心房。

到了程國獻禮，程義汝說了幾句彆扭的祝福，隨後雙手一拍，鳳深扭著腰款款而入。紗裙飄盪，水袖翻飛，絲竹管弦起，一時間大殿上驚呼聲此起彼落，無不被鳳深搖曳的身姿吸引。

卓焱瞇起眼握著程天何右手摩擦，不知在想些什麼。

述地，那雪白水袖朝卓焱位置甩去，鳳深算好時機，將袖裡淬了毒的匕首擲出，臉上白紗落下，卓焱抄起桌上盛著果乾的銅盤翻手一扔，兩方金屬大聲碰撞，驚醒一干神識不清的各國使臣。

卓焱還未來得及拔刀，黎天予起身一竄，身影如鬼魅般移動至鳳深身後，抬起手將人敲暈，「大喜之日不宜見血，這人交給我處理吧。」

程天何小臉泛白，一隻手顫抖著拉了拉一直未開口的卓焱，後者擺了擺手，算是默許了黎天予的話。

眾人興致已散，卓焱讓陌影遣散賓客，起身拉著程天何離開。

回到布置喜慶的婚房內，不需要旁人指引，卓焱拿起桌上兩杯合巹酒，兩人交換飲下。

感覺到卓焱隱忍的情緒，程天何走向前一把將人抱住，「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的。」

卓焱沙啞的嗓音自他耳邊傳來，「綠色的墜子拿到了吧。」

「嗯。」

「什麼都沒想起來嗎？」

程天何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卓焱放開他，將一直揣在懷裡的墜子拿出，一紅一綠輕輕放在他掌心上，封禁的記憶破土而出。

卓焱的父親是程國鎮北大將軍，卓將軍十四歲上戰場，多次為程國抵禦外敵，立下戰功，在他即將卸甲歸鄉之際，文官武臣聯合上奏徹查將軍府，前前後後安了十幾條罪狀在他身上，一條條一件件皆狀告卓將軍因功高震主，有了反叛之心。

卓氏一族入獄，卓將軍心有不甘，在前往宮外牢獄途中，幾人製造混亂讓卓焱逃了出去，那天便是程天何與卓焱第一次見面。

程天何縮在牆角盯著滿身是傷的卓焱，氣都不敢喘一聲，直到卓焱肚子餓到出聲，程天何才小心翼翼將懷裡半顆饅頭遞給他。

沒多久黎天予出現，三個年齡相近的孩子互相取暖，訴說著各自的不幸。小小的房裡，他們大聊曠野高山，大聊河川大漠，聊內心渴望而不可及的一切。

那天宮裡一群太監找來，程天何將卓焱藏到床底下，隻身一人應付，沒多久就被兩人壓制在破舊的木桌上，幾個人將他身上衣物退淨，做著汙穢不堪的下流事，程天何彷彿習慣了般，木著張臉任人擺弄。

卓焱握緊雙拳，全身都在顫抖，他睜大雙眼，任眼眶淚水流出，又一次認知到自己的弱小。

待那群人離開後，卓焱自床下爬出，程天何背對著他將衣服緩緩穿上，瑟縮的背影暴露出那人害怕的事實，他忽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程天何轉過身來，垂眼看見卓焱滿臉的淚痕，臉上表情有一瞬的崩裂，他灣膝跪坐在地，漾起與平時一般天真的笑，「卓焱，不要可憐我。」他尾音一顫，「小予承受的比我還多……別哭，他們不值得。」

後來卓焱才知道，程天何和黎天予，一個早上出現，一個晚上出現，兩人在不同時間，應付著不同宮人。

不久後程天何染病，德妃一刀殺了程天何，黎天予被激發出祭司神力，他妄想逆天改命，卻不料在續命期間鬧出太大動靜，暴露了卓焱的存在，程義汝帶人趕到，第一時間便砍向卓焱，卓焱不甘死於那人刀下，拚盡全身力量反抗，最終煞氣反噬，一大片人昏迷。

程天何醒後抱著黎天予逐漸透明的身軀不斷乞求他別離開，黎天予強顏歡笑安慰著保證，自己一定會回來，消失前他試圖將所有人記憶抹去，卻因為能力還未開發完全而力不從心。

程天何昏了過去，再醒來時腦中只剩黎天予離開前的畫面，還有一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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