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歡愛過後,程天何太過疲憊,喝了點粥又睡了過去,等到再次睜眼時,人已經在馬車上了。
他茫然地盯著車頂,他們一行人在邊境駐紮地待了足足有兩個月,期間發生了很多事,卓焱的事情忙完了,他們的喜帖也發出去了,看來事情要開始變複雜了。
卓焱看著滿臉疲態的程天何,開口說道:「再過一會要到沙漠邊境,我們要換騎乘。」
程天何點了點頭,之前有聽小予提起過,好像是要換乘一個叫駱駝的牲畜,說是背上有兩座峰,剛好夠一個人坐上去,只是不知道像他這種不會馬術的能不能順利騎上。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外面侍從話音傳入,卓焱起身率先出去,他緊隨其後,兩隻高大的駱駝牽到他們面前,程天何為難地看了下高度,這可如何是好。
「哥哥。」危急關頭,黎天予的話語聲像是天籟般自他身後傳來,一轉身,只見那人滿臉笑容地朝他走來,「哥哥,我抱你上……」
話音未落,腰上猛地環上一隻手將他抱了上去,轉頭一看,卓焱坐在他身旁另一隻駱駝上,手裡正拿著一頂紗帽遞給他,「戴上。」
程天何接過帽子,對著卓焱笑了下,後者面無表情地轉回頭戴上自己的紗帽,沒人看得見他掩藏在黑紗布後的面容。
「哥哥,這個給你。」被人搶先一步的黎天予也不氣餒,走到程天何旁拿出自己自現代帶來的防曬霜,擠了一些在手上,「哥哥手給我。」程天何不明所以,但還是稍微壓低身子將手遞給他。
黎天予摸著程天何小手,得意地邊替他抹防曬,邊挑釁地看著卓焱。
黑紗下通紅的雙眼正怒視著,他都沒這麼撫摸過程天何的手,黎天予憑什麼!
「小予,這是什麼?」很顯然程天何並沒發覺到兩人間的波濤洶湧,還滿臉好奇地盯著黎天予手上的小罐子看,怎麼擦起來還有香香的味道。
那人咧嘴一笑道:「這是防止你被曬黑曬傷的膏體,你看這沙漠太陽那麼大,我們全身上下就手沒有做到防護,等到漠北時只有手是黑的不是很難看嘛。」
輕輕點下頭,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哪來的又有沒有效,不過聽小予的說法還是很吸引人,「那你再給我多抹些。」被認同後的黎天予滿足地擠了一大坨在他手上,只見程天何起身將手伸到卓焱面前,「你也擦一點吧。」
黎天予一愣,哥哥怎麼能這樣!借花獻佛是不對的!
「哥哥這是我給你的!幹嘛給他啊!」果然有了老公就忘了弟弟,他的心都碎了。
程天何尷尬一笑,他下意識就覺得好東西要給卓焱分一點,沒想到小予會生氣,「沒事嘛小予,就給他擦一點,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也不用分那麼清。」他又轉頭看了下卓焱,「是吧?」
卓焱裝沒聽見,一點反應也不給他,之前明明答應過會和黎天予保持距離,現在還想又摟又抱的,要不是他反應快,這會他的位置上坐的就是黎天予了吧!
程天何失落地低下頭,手還舉在半空中,「你不要的話……那小予……」說罷便想收回手,卓焱一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擦。」
看著又揚起笑容的人,卓焱覺得也不是那麼氣了,手指有意無意地摩擦著程天何皮膚,惹得後者一陣臉紅心跳。
黎天予不甘示弱地插入兩人之間,「哥哥你身體還行嗎?一路上都要騎駱駝會不會太累?」這其實才是他主要想問的,昨天才做了一整夜的人,今天怎麼可能堅持得下去?
「啊?啊……小予啊,其實我已經……」由於莫璟然和柳榷楨的事還沒正式對卓焱提起,程天何也不太敢直接說明,他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自己,小予經歷的比他還多,應該能明白他想表達什麼吧。
「啊!喔,我知道了,這樣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回去,有事再喊我,我就在後面沒多遠。」看來是那兩位終於給他開掛了,沒意外的話身體恢復能力會變很強,應該是不用擔心了。
程天何應了聲好後,便感覺手上一疼,卓焱的視線透過紗布傳來,卻看不見表情,「我晚上再和你說好嗎?現在先走?」明顯感受到卓焱的不悅,程天何連忙安撫,現在人還很多,不適合講這些。
卓焱冷哼一聲,發號施令後便不再理會他,程天何無奈地戴上自己的帽子,專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也沒再和他講過話。
隊伍就這樣頂著一天的烈日走到日落,期間兩人之間的交流只有一塊大餅,夜幕快降臨時,他們隨意選了一處較平坦的地駐紮營帳,這才終於有了一絲喘息時間。
卓焱牽著程天何進了營帳,熱騰騰的餐點沒多久便送了進來,兩人一聲不吭地吃著晚膳,下人們進來收拾後又替他們鋪好了床,每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下一刻便人頭落地。
帳內氣氛很是微妙,他們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卻又在意著對方,時間過得緩慢,他們都在等對方開口,自己卻又不肯先出聲,終於熬到了入寢時間,兩人躺在軟墊上久久不語。
程天何想了想,扭頭盯著卓焱,「那個啊……早上和小予說的那事……」他斟酌著如何開口,當初冰駱也不信,不知道卓焱會有什麼反應,「你要相信我待會所說的一切,絕無半句謊言。」說著便緊張地握住那人右手,生怕他被自己嚇跑。
「你說。」卓焱張開手,被窩裏兩人十指交扣,讓程天何安心了不少。
「我娘親是大息國的上任祭司,父親是上任靈子,他們原先都是有能力的人,我繼承了父親的能力,能夠與這世間萬物溝通,包括五行和各種動物植物,而小予則是繼承了娘親的能力,能和天上地下各路鬼神溝通,能操控生死。」
卓焱雙眸一暗,之前東林客棧的事件和營帳內半空中出現的兩個男人,種種跡象都讓他不得不相信這一切。
「冰駱私自帶我去泡溫泉那天,我是被天上的人帶走了,就是那次方到邊境駐紮地沐浴時出現的那兩位,我想你應該有看到吧?較高那位是莫璟然,另一位是柳榷楨,兩位都是位高權重的上神,他們要我脫胎換骨,覺得我是時候將靈子的能力完全繼承過去,因此才會有我不斷嘔血的事發生。」感覺卓焱沒什麼反應,程天何內心很不安。
那人終於轉身正眼看向他,程天何也激動地側過身躺著,兩人四目相交,幸好卓焱沒有丟下他。
「我相信你,那身子又是怎麼回事?」
程天何一聽卓焱是相信他的,整張臉都笑開了,「脫胎換骨後,我現在身子癒合能力愈來愈強,所以今日才能一路忍下來,明早就該痊癒了,只不過還是會有疲累的感覺。」
「是嗎?」卓焱摟著他的腰將他拉近,兩人之間僅剩十指交扣的距離。
程天何漲紅雙頰,感受到卓焱的手正往他雙腿間探去,他連忙抓住那隻大手,「是傷口和痛覺癒合,不是、不是……後……面……」說完後他自己都覺得羞恥,搞不好卓焱沒有要問這個,他怎麼就衝動了呢!
「呵呵——」
富有磁性的笑聲傳來,程天何甚至能看到那人裡衣下的胸膛在顫抖,他恨不得立即找個洞鑽進去將自己埋起來,好丟臉。
低頭吻上程天何額頭,卓焱心情大好,「你說我們這樣親密,會讓他們看去嗎?」
程天何腦中一陣混亂,良久才反應過來,卓焱說的是風兒他們,「不會,自我脫胎換骨後便可以很明確地知道他們在哪兒,尤其他們總說你身上煞氣重,只要你在,他們便不敢出現。」
滿意地親了親程天何眼角,這人他真是愈看愈喜歡,「那就好。」說著便抬起他的下巴,如願以償地吻上那誘人的小嘴。
卓焱先是淺淺含著他的的唇瓣,慢慢吸允著他的唇珠,程天何迷茫間微微張開小嘴回應著,那人舌頭趁虛掃過他的貝齒,進到他嘴內,將他的舌頭勾了起來,與之不斷纏綿,嘴裡被攪得異常炙熱,他不斷喘著氣接受,嘴角邊將有液體流出之際,又被卓焱允了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終於放過他,程天何喘著氣感受著他昂起的熾熱,在他以為今天又要開始時,卓焱僅是抱緊他大喘幾口氣,「今天不做,我們早點休息。」
程天何愣愣聽著,下身抵在他雙腿間的巨物一直在提醒他,「可是你這樣……」不難受嗎?
卓焱笑了笑,「要是連這點克制力都沒有,我現在可就兒孫滿堂了。」
程天何不明所以,呆呆地問道:「你不想要嗎?」
「我要——」卓焱低頭在他耳邊輕聲說到,「你生的。」
「啊?我……」無措地低下頭,一瞬間他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伸手拍了拍那人後腦勺,卓焱閉上眼,「有你就夠了,睡吧。」
程天何一聽也鬆了一口氣,只不過不能生孩子這事恐怕會一直埋藏在他心底,等到哪天他又自卑時,便會如往日那些夢魘般,跳出來擊潰他。
現在他也不願多想這些,走一步算一步吧,光有卓焱的權利庇護也不是辦法,內心總有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結在。
大婚之日說不定便是好戲開場之時,為此他得先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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