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曲 - 二十三、左手劍客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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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二十三、左手劍客

凌曉潔

Jan 3, 2023

336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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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煙波樓頭。

魏東陵正和荊無雙詳述午後在百草堂發生的變故及沈輕雲做出的推論。

「八位傷患都已移出百草堂，小章和阿行先停靈在刑堂大廳，現在老四正在盯著那位杜若姑姑。」

「四哥雖然一直對幫務漠不關心，他的推論倒不含糊。」荊無雙沉思：「第三個內應是左手劍……」

「是藝高膽大的左手劍。當時我和老四就在百草堂外，小章和阿行也是幫中年輕一輩的好手了，這人卻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在偏間殺了他倆。他一擊就中，還在我和老四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離開百草堂。這份能耐和膽量實在匪夷所思。」

「幫中多的是好手，但有這份能耐的左手劍客的確不會太多。」荊無雙眼波流轉：「三哥你就是左手劍。」

「可惜當時我正和老四在一起。」魏東陵笑了：「否則妳現在就省心了。」

「我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荊無雙笑了：「我們就來數一數，除了你幫中有誰還有這能耐。」

「幫中除了我之外的左手劍高手，齊天盛要算一個，薛彌陀也是。笙叔慣用的也是左手，但他是使判官筆的……瞧我這記性，竟想不出還有誰了。」

「齊天盛和薛彌陀，現在一個在青州一個在太原府，都可以排除了。笙叔用的是短兵刃，和使劍的不是一個路數，也可以暫且不論。目前嫌疑最大，人在長安的幫中左手劍高手只有一個。」

「到底是誰？」魏東陵實在想不出。

「也難怪你會記不起這人，他武功雖高為人卻膽小懦弱，根本很少出手，平時只做些送信跑腿的工作。」

「大管事淳于仲通。」魏東陵終於想起來：「沒錯，他也是左手劍。妳找到他了麼？」

「這就是最可疑的一點，」荊無雙皺眉：「今天我手下探子在長安城裡找了一天都沒找到人。一個平日不出長安城，整天就是來回煙波樓和春風館算帳跑腿的大管事，為何會在易水幫出大事的這個時候不見蹤影？」

「妳懷疑淳于仲通是第三個內應，是他殺了阿行和小章？」魏東陵難以置信：「大管事這麼一個膽小懦弱的人……」

「膽小懦弱是可以偽裝出來的，」荊無雙冷笑：「但他的左手劍可是不折不扣的真功夫。」

「如果他的膽小窩囊都是裝的，這個裝了一輩子的人現在撕下假面具，殺了阿行和小章，身為幫中大管事手上還掌握了易水幫全部的秘密……」

魏東陵面色凝重：「我們必須儘快找出淳于仲通。」

「事分兩頭，我會讓探子們繼續行動直到找出人來。」荊無雙沉思著：「明日你和笙叔同我一起走一趟百草堂。我不放心，讓那位杜若姑姑繼續留在百草堂，只怕還會有變數。」

「笙叔也去？」

「笙叔一直懷疑李玉荻才是內應，讓他自己去確認也好。況且如果李玉荻真有什麼可疑，到時四哥不願交出人來，有笙叔在，我們才有機會制住四哥。」

「明白了……」魏東陵又遲疑了一會才道：「七妹，去百草堂之前有件事還得先告訴妳。」

「什麼事？」

「老四和李玉荻這些日子朝夕相處……」他謹慎著用詞：「我看得出他對李玉荻的感情不一般。」

「你現在說這些是怕我明天一氣之下失手殺了李玉荻麼？」荊無雙冷笑：「放心吧，我如果真出手，絕不是一氣之下。」

「七妹……」

「三哥我說笑的，」荊無雙深吸一口氣，她的眼神飄向遠處，孤絕得令人心碎：「很多事我自己知道的。這些話我也就只現在和你說。」

「四哥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我明白，但身為幫中殺手，他只能一直聽命執行我要他做的事。我很清楚我和四哥之間愈來愈遠，他的心不在我身上。」

「我想著幫中大事，他就想著閒雲野鶴，但是閒雲野鶴撐得起易水幫麼？」荊無雙嘆息：「四哥錯了，他就是一直沒想明白，我一直在等他想明白。他這樣的身手和見識怎能就此埋沒？有一天他明白過來就會知道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和我一起把易水幫更發揚光大，而這也才是他真正應該做的。」

魏東陵看著荊無雙，眼神中流露出的除了不捨，更多的是同情。

她和沈輕雲的想法實在是差距太大、太遠。

究竟誰才是那個沒想明白的人呢？

魏東陵勉強一笑：「妳心裡有個底就行，明天的事，我會陪著妳的。」

「謝謝你三哥，」荊無雙又低聲道：「對不起。」

「妳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魏東陵還是笑著，笑裡卻有一絲悲傷，也不知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她：「老四做老四想做的，妳做妳想做的，至於我，其實也一直都在做我想做的事啊，說到底我們大家都很任性。所以妳不用覺得對不住我。」

「知道了，」荊無雙也勉強一笑：「我不會再這麼說。」

「我先走了，妳早點安歇吧。明天一早，我們走一趟百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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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茶舍茶黑

綠木柚子(ゆず)

Tingku Tjarun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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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一、朝堂風雲

#2 二、博陸王府

#3 三、含元殿內

#4 四、易水幫主

#5 五、刑堂喋血

#6 六、暗流湧動

#7 七、誰是內應

#8 八、借月亭中

#9 九、採花淫賊

#10 十、冰釋前嫌

#11 十一、草堂共居

#12 十二、再生嫌隙

#13 十三、兩情繾綣

#14 十四、曲江池畔

#15 十五、追憶往事

#16 十六、心之所向

#17 十七、再起波瀾

#18 十八、百轉千迴

#19 十九、靈光乍現

#20 二十、變故驟起

#21 二十一、真相大白

#22 二十二、幕後黑手

#23 二十三、左手劍客

#24 二十四、劍拔弩張

#25 二十五、長安狗坊

#26 二十六、不速之客

#27 二十七、天生好手

#28 二十八、狗坊驗屍

#29 二十九、崔命之死

#30 三十、小吵小鬧

#31 三十一、抽絲剝繭

#32 三十二、趙家樓內

#33 三十三、月下試劍

#34 三十四、久別重逢

#35 三十五、各自心緒

#36 三十六、攜手紅塵

#37 三十七、英雄小宴

#38 三十八、修德大火

#39 三十九、預作託付

#40 四十、棺底疑雲

#41 四十一、長安東市

#42 四十二、酒不醉人

#43 四十三、草堂失火

#44 四十四、行屍走肉

#45 四十五、蛛絲馬跡

#46 四十六、囚居斗室

#47 四十七、吐露真相

#48 四十八、振作精神

#49 四十九、幽獨香膏

#50 五十、查探機要

#51 五十一、千鈞一髮

#52 五十二、囑託後事

#53 五十三、變生肘腋

#54 五十四、冷面冷心

#55 五十五、絕豔無雙

#56 五十六、頂峰孤絕

#57 五十七、傷逝彌陀

#58 五十八、一生之約

#59 五十九、重新振作

#60 六十、各自天涯

#61 六十一、多年之後(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