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水晶燈一面旋轉,一邊把四周滿是裝飾品的大廳和滿桌的美食都給照了出來,而有許多穿著華麗卻不實用衣服的人們,在四周交錯走動著,有時還會一對對地走到燈光下方跳著慢舞。
金照相當開心地在這群人中間穿梭著,像是玩得很愉快的樣子,可金照跑到一半時,突然感到一陣口渴,於是跑到餐桌旁尋找飲料。一位比他高兩倍的大人,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還沒開口就遞給他一個裝著淡紅液體的玻璃杯,他下意識地接了過來,並且像是在玩一般舉到眼前,透過透明的杯子看著被液體染紅的大廳,心裡想著:真好玩,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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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金照突然醒覺過來想著:我怎麼會覺得開心好玩,我應該很討厭宴會的,可是,我為什麼會討厭呢?
就在金照疑惑地把酒杯放下時,卻見到大廳居然仍被染上一片紅色,而且還逐漸加深到如血一般豔紅。同時眼前的景物如同在水中影般,隨著酒杯裡的液體搖晃著,且越搖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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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照,醒醒,天亮了,小照。」噪音加上劇烈的搖晃,金照終於在不堪其擾的狀況下,從夢中的世界回到現實。
金照勉強地張開眼睛看著四周,確定現在仍是在昨天的骯髒旅館裡,不是在那豪華的大廳中,了解到之前只是在作夢,然後回過頭剛好看到智雲那充滿擔心的眼神,於是奇怪地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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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這應該是問你吧!你剛剛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呻吟又冒出很多冷汗,看床單都弄濕了。你到底怎麼了,做惡夢嗎?」智雲指著床單說。
金照起身查看一下,確實如同智雲所說的,想了想說:「沒什麼,只是夢我掉進地隱蜘蛛的巢穴,怎麼掙扎都逃不掉,而蜘蛛就要咬來時就被你搖醒了。」
智雲聽了大為光火說:「原來是可惡的蜘蛛,害小照做惡夢,下次再夢到時跟我說,我一定會把蜘蛛給踹得遠遠的。」
金照擺手說:「呵,謝謝你了,下次有機會一定會通知你,好啦,快點收拾東西,我們先進城找地方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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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雲馬上開心地說:「嗯,待會我們就去吃這個地方的名菜,三烤螺鼠、炭燒羊排,還有甜點的犀馬奶酪,啊,想到就流口水,走吧,現在就去吃吧。」
金照邊拿出毛巾微笑地說:「好歹先等我洗把臉吧,你先去收拾一下東西吧。」
在智雲跑開後,金照望著水盆中的倒影,想起剛剛的夢,不禁自嘲地想:那麼久沒做夢了,沒想到最近就一連兩個惡夢,是過去的鬼魂想藉由回憶迫我記起復仇的事情嗎,放心好了,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始終都記得失去一切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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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梳洗完畢並和智雲跟旅館退房後,便一起往岩塞城出發,路上他詢問智雲在這裡吃完後,要不要回頭逛之前沒經過的城市。沒想到智雲認真思考後表示不需要,因為隆炎國的美食他大都吃過了,就沒必要回頭去找,不如去新的國家吃新的美食。
金照心中慶幸隆炎國的民風對美食不大注重,加上可做食物的動物國內各地幾乎都相同,所以基本的美食在國內幾乎到處都有,只要逛過幾個稍大的城市就算是吃片國內美食了,這樣可以讓他們及早往自己的目的地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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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了岩塞城門下,馬上就會被那高聳的城牆,以及比城牆更加高峻的山壁給震撼住。金照仰頭看著依山而建的岩塞城,想起第一次看到時,就覺得這城市很厲害,居然能讓左側和後方的山壁代替城牆,這樣敵人就只能從剩下兩面攻打,怪不得這裡會被稱為最強的防禦之城。
來到城門口時,金照發現這裡的盤查非常地詳細確實,像是運米糧香料的馬車一定要用長茅捅過,個人的話則盤問著許多問題,如果遇到運送武器買賣的商人,則盤查詢問、通過許可證和身份確認樣樣都來,詳細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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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準備進入城內的隊伍排了好長一列,金照心想:大概是因為這裡是軍事大城的關係,怕有間諜混進來吧,不過為什麼會允許個人攜帶武器進城呢?
等進入城內後,金照才發現在長約數十里遠的街道盡頭居然還有一道城牆,光是遠遠看過去就覺得很高了,更不用如果要接近看時將會有多寬大。而內城的門雖然被街道中央的噴水池擋住視線,但仍可看到部份門頂,由此可知內城的門將會有多麼巨大,而內城以三角的形狀內部兩面靠山,只有一面城牆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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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這才想起,以前恩銘哥有提過,岩塞城有分內外城,外城為商業平民區,內城為軍事貴族區,一般商賈旅者只能進入外城,外人要進入內城則一定要有內城管理者簽發的通行證,和一名貴族成員陪同才能進入。
當時還想像不出內外城是什麼樣子,現在親眼見到了,不禁感嘆著知識獲得再多,都比不上親眼見到時的震撼感受。像這種內外城的設計,就算敵軍攻破外城,在內城一定會馬上受阻,只要存夠糧食飲水,就能跟敵軍耗上好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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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感嘆完岩塞城的防禦設計後,便繼續欣賞外城的商業街道的模樣,雖然說這裡是軍事大城,但商業街道仍可看到許多店家在街中叫賣、送貨小弟在如織的人群中穿梭,跟映象中硬梆梆的軍隊形象相去甚遠。
「嗯,不知道這裡的餐廳會是什麼樣子,阿雲,疑?」金照轉頭想找智雲時,突然發現應該跟在身邊的人居然不見了,金照趕緊在前後的人群中找尋智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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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照,小照!那個糖葫蘆看起來很好吃耶,還有還有,那個人的帽子好奇怪喔,還有那個……」金照根本不用花力氣就找智雲,後者的驚呼聲不斷從前頭傳來,還有一位如同鄉巴佬般的傢伙正四處東張西望,引得四周人頻頻側目,讓金照只好裝做不認識地看著旁邊,當作只有自己在逛街。
匡啷!
突然一聲瓷瓶破裂的聲音從前方響起,金照緊張地回過頭尋找智雲,擔心他是否因為行為太粗魯,結果撞壞了店家的東西。但金照找到智雲時,卻只見到他正伸長著脖子,嘗試穿過重重人頭牆看到前方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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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這個笨蛋做了什麼!」一名老者怒罵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引得金照也好奇地探頭向前望去。
好不容易擠過幾人後,才看到前方有一位白髮蒼蒼,長鬚及腰的老人正罵著一位跪在地上全身發抖的年輕人,而在年輕人身邊有一地碎片,看起來是他打破了什麼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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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令金照感到有些好奇的是,那個老人的穿著是一件連身褐色長袍,肩膀上有個黑色披肩,看起來跟以往見過的服飾有很大的不同。而且這個老人似乎像個暴發戶般,身上一堆戒指飾品招搖,讓金照很懷疑這老人是怎麼活到這把年紀的。
而那位大約十三歲左右的年輕人也穿著同樣式的黑色袍子,不過身上並沒有太多的飾品,只有兩個銀手鐲分別帶在雙手腕上。不過仔細一看還可發現,那個老人的皮膚比較白皙,而年輕人的皮膚則跟這裡多數人一樣比較偏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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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仍持續地罵說:「你知道這個瓶子有多貴,連拿都拿不好,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年輕人嚇得死命地磕著響頭邊道歉,敲得額頭都破皮流血了,但老人似乎還很不滿意的樣子,舉起不知從哪拿出的木杖就往年輕人身上狠狠打去。連續不斷的的重擊聲,讓四周人感覺這老人似乎是想當場打死這年輕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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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都道歉了,你怎麼還那樣打,想把他打死啊。」智雲突然鑽出人群,當眾指著老人說。
老人冷笑地說:「哼,他是我的學生,我要怎麼樣你管不著,識相點滾遠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看著這位猶如風中殘燭的乾瘦老人,智雲完全不被他的威脅嚇到地說:「就算是你的徒弟也沒資格這樣做,快放了他,否則我就要打……打斷你的柺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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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無畏地大笑說:「你能靠近我身邊再說。」
老人說完話仍高舉著木杖就要往年輕人的頭打去,智雲也履行他的承諾,腳下一彈就往老人衝去,並在途中跳起並一個拳頭就往老人手上的木杖踢去,其精準度和動作都相當完美,老人就算有其他動作也阻止不了智雲打斷木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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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雲,不要!」金照突然察覺到那老人身上有什麼東西開始活動,不像是練武者的內力深藏的微勁,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東西在躍動著,直覺告訴自己那將是非常危險的東西,但大呼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智雲的拳頭就要打到木杖時,沒人注意到老人口中也正急速地唸著一種如誦經般的奇怪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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