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x少女x紫藤花 - 捌、紫藤氏終-1

　　——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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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我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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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再待在這麼黑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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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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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好重，睜不開，她現在……在哪裡？我妻呢？獪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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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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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在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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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記得自己好像、被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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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算了，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拜託這次讓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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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拜託雪之下拖住主公了，想來不會有問題的，雪之下很強，只要是在暗處的話，就算是主公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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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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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吃力地睜開眼睛，看見獪岳在自己面前，表情兇狠又緊張地大吼大叫著，但是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只見到他似乎很努力地在做什麼……應該是把她從某個地方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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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妳這渾蛋別給我死在這種地方啊！？」他奮力抵抗著眠鬼的力道，可是不管他斬斷多少，新的節肢就會不知從何處又冒了出來：「妳不是說要一起把這該死的垃圾家族毀掉嗎？！妳的主公呢？！妳也要交給其他人保護嗎！？我先說啊——這種苦差事老子不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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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你會給他添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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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用點力啊！不然動腦也行！！想想辦法解決問題啊！！」他光是要避免緋村被已經幾乎化作蠱獸的眠鬼吸收進體內，就已經耗費心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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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想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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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被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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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臭、好痛、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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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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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又來了，但是，是來自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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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黑眸瞧見了倒在階梯前的善逸，他才剛剛醒來，遍體鱗傷的他正用左手撐起自己，想到她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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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獪岳……」緋村望著善逸的方向，輕輕地說：「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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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妳說什麼鬼話？！」怎麼可能放手，就算緋村一直對他冷言責備，甚至那當他什麼都會的樣子也讓他很不爽，但是她也是——「妳是我的同伴！！不可以拋下同伴、這不是妳叫我死也要記住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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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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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緋村的視線移向獪岳，那雙漆黑一片的眼眸裡，並非墨汁般濃稠無神的黑，而是閃爍著星火的夜空，獪岳突然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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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氣，獪岳咬牙切齒道：「妳存心坑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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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為只有你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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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這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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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騙自己的師弟，應該很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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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已經站起，她知道再晚就來不及了，他一定會發現獪岳是故意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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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獪岳看準眠鬼攻擊的時機，鬆開了手：「——妳一定要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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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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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再度緩緩閉上眼睛，她最後看見的是善逸流著眼淚惶恐震驚的面容，唇角卻隱隱浮出一絲絲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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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交給你了，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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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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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蜿蜒的蛇身在牠所生存的體內遊走著，慢慢侵蝕進來的眠鬼細胞，在牠的出現下被驅逐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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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的主人現在昏迷不醒，但是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知道她希望自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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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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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吃掉所有危害她的東西，然後、變得更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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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牠咧開蛇嘴，尖牙刺向未來得及出境的細胞，一口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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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平滑的頭頂漸漸出現了突起，變成了在兩側突起的小角，原先潔白的蛇鱗逐漸出現一抹淡淡的艷紅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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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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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聽見了，久違的那個聲音，立刻讓牠起了警戒心，那個牠已經脫離很久、很久的濕黏攀爬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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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氏夫人靜靜地坐在榻上，等著她的阿眠替她把逃跑的「妹妹」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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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臉龐還有著未乾的血漬，但是嫣紅的雙唇揚起，她的「深雪」就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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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噬了大半眠鬼本體的蠱獸會把緋村改造成人形活蠱，就像響凱一樣，只剩下基本的應對能力，不會有過去太多污穢的記憶，只會剩下紫藤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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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她終於不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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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在遠處搖搖晃晃站起身，那好不容易才站穩的模樣讓紫藤氏夫人牽起更甜蜜的笑容，他顫抖的手拔刀而起，就往眠鬼俯衝而去，彷彿一道閃電劃破地下沉悶粘膩的空氣，但是紫藤氏夫人一點都不感到害怕，現在的眠鬼已經可以稱之為怪物，就算是獪岳也加進來用盡招式，他也不可能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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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一型——霹靂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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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刃切斷了右側的節肢和本應是肩膀處的肉塊，善逸看見了一絲昏厥的緋村身影，但他已經無力伸手將她拉出，往後傾倒的身子被揪住的衣領撐住了，獪岳的斥責在他身側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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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現在還不是去死的時候！」獪岳一把將他拉起，逼顫抖著雙腳的他站穩：「聽好了，等等我會讓他把嘴打開，你趁機把剩下所有蠱解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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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只剩一包。」只剩下一包，而且剛剛緋村拉著自己上樓時也說……她的蠱解也保不住他們，這樣的量、對付已經蠱獸化的眠鬼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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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囉唆！那可是那個怪物緋村給你的東西！！要是沒用的話，她把蠱解給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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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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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緋村的話，一定、代表會連這樣糟糕的局面都想到了吧。善逸點點頭，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看著獪岳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向眠鬼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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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四型——遠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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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獪岳的刀斬斷了眠鬼揮去的所有節肢，然後、善逸從袖口掏出了一個白色的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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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要做什麼！？」紫藤氏夫人驚呼著，那是、蠱解！！為什麼他們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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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獪岳的刀直直穿過了眠鬼張開的下顎，讓他無法闔嘴，蠱獸給與他的求生本能立刻驚覺到眼前這兩個人打算做什麼。在眠鬼要閉上被刀插穿的嘴時，善逸的刀自另一側穿透，和獪岳的刀成為一個交叉的十字，讓他再也無法闔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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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讓你閉上的……！」忍著身體傳來的、抗議般的疼痛，善逸同獪岳一樣踩在眠鬼的身上，左手握住刀柄勉強穩住身子，捏緊了右手手心內的蠱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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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紫藤氏夫人幾乎是立即化成夜叉，伸長鮮紅手爪就要飛撲到他們旁邊，但一輪火焰形成的彎月帶來的光芒，卻迫使她必須往後退到陰影之下。紫藤氏夫人眼角溢出血流，兩顆犬齒擦破唇邊肌膚，憤恨地瞪視著從眠鬼穿破的牆壁衝到她眼前落足的青年：「煉獄杏壽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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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他沒有回頭，因為他方才已經看見了，身後善逸將白色藥包扔進了眠鬼血流如注的嘴裡，接著滾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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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獪岳跳離眠鬼巨大的身體，而眠鬼劇烈的掙扎著，插在他嘴上的兩把刀雙雙「框啷」一聲接連落地，在眠鬼震耳欲聾的哀嚎嘔吐聲中，倒顯得極其渺小。但是，可以看見蠱獸的組織正在嘗試逃離那個蠱解，眠鬼身上的節肢開始分崩離析；沒有猶豫，獪岳撿起了刀，對著眠鬼不停生長出新肉塊又迅速萎縮下去的身軀接連著揮刀：「——喂！想辦法把她從裡面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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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的身體有些不穩，他的右手一直傳來陣陣疼痛，剛才勉強使用刀技讓他的手已經麻痺微顫，可是他依然順從了獪岳和自己的心意，爬著靠到了逐漸消融而縮小著的眠鬼身上，他希望、下一刻她可以對自己皺眉，然後淡然地說他還需要再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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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拜託了……回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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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四周充斥著眠鬼的嚎哭、獪岳的刀削開的肉塊滾落地板的沉重聲音、紫藤氏夫人尖銳怒罵著煉獄的嗓音，以及煉獄始終平穩的腳步和刀鋒承接長爪的摩擦交擊聲，在獪岳砍出的傷口中，善逸聽見了那一絲微弱的呼吸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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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他趁著傷口尚未完全癒合前，整個人貼上眠鬼，伸手戳進那扭動的肉塊中，朝聲音的來源猛力地一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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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到了！妳等著，我現在就把妳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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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善逸開始使力往外拉，獪岳迅速將礙事的新生肉除去，也伸手戳進肉中，順著善逸的手準確握住了那纖細的手腕，用力地向外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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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新生的肉太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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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雙強而有力的巨大雙臂，狠狠扳開了那道裂口，扯開更大的空間，讓他們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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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啊阿阿——」眠鬼在一陣苦痛中消融，他的哭泣迴盪整個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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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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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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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和獪岳同時後背著地，不約而同地發出吃痛的悶哼，因為他們身上，壓著一個已經失去意識的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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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生想起來了，小生……跟人約定好了。」響凱蹲了下來，用手心摸了摸緋村沾滿黏液的頭髮，他的瞳孔不再無神，反而深邃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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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響凱，你不想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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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生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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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的喔！響凱一定可以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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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久以來，他已經習慣了待在這裡，習慣了殺人，習慣了所有人把他當成怪物，蠱獸的控制讓他的自我意識僅剩聽令和鈴鐺這簡短的認知，但是緋村和善逸等人接二連三的消耗掉煉蠱陣的力量，讓他的記憶也逐漸清明起來。原來、他也曾經想離開這個地獄，原來、他也曾經有過重要的人，原來、他也曾經擁有夫人命令以外的記憶；緋村的母親經常來看他，在她還沒有離家的時候，她是唯一還把他當成人類看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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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紫藤深雪離家不久，他見到了她最後一面，她撫著小腹垂眸，而在那之後，夫人就加強了對他的控制，這段記憶便被黏稠的蠕動聲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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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響凱，這個孩子、如果回來了，請你一定要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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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生，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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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響凱站起身，直面著自己一直聽命的紫藤氏夫人，混沌的意識終於清晰，煉蠱陣的控制在他腦中已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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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生，發誓了，要保護她的孩子。」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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