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人數懸殊,煉獄他們只能且戰且藏,一路從會議室所在的十三樓殺下七樓,但是消耗的體力終究需要依靠休息回復,更不要說那些擋在前方的護衛,大部分皆已負傷,只是傷勢嚴重與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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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們躲在七樓的視聽室,一夥人安靜的休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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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啊?!」大川田憤怒的低斥,他帶來的護衛都受傷了,他們可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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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數量,像是要置我們於死地。」丹羽的眼神望向自情況不對之後一直擔任發號者的煉獄:「你的護衛還沒回來嗎?接下來的攻擊只會越來越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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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就會回來!」煉獄沒有多加解釋,只是來到臉色極度不好的真菰面前,錆兔在一旁護著她,像是豁出去般扯出苦笑:「……你問吧,我什麼都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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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蠱嗎?」煉獄見過緋村中毒時蠱蛇發揮作用的模樣,也見過雪之下服用蠱解後的畫面,現在真菰的狀況就和緋村當時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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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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錆兔緩緩道出了十年前,在紫藤氏帶走剎那之後,紫藤氏找上了他們,說是剎那的母親似乎有東西「忘在他們那邊」了;他們知道紫藤氏指的是深雪阿姨交代他們代為保管的鐵盒,因此他們佯裝不知情,打發了紫藤氏離開,卻沒想到真菰在那個時候就被夫人下了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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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已經有了剎那,紫藤氏沒有再向他們要求將鐵盒交出去,但是他們卻從此失去了自由,只要錆兔意圖反抗夫人的命令,真菰就會一遍又一遍的體會到失溫而瀕死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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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們要找緋村的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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錆兔搖搖頭,苦澀的說:「我打算把鐵盒交給小剎之後,就陪真菰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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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氏的蠱何其厲害,真菰中的還是紫藤氏夫人所下的,他們根本不抱任何可以解開蠱毒的希望,而錆兔、不可能讓真菰一個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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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卑劣!」山瀨握拳道,他沒想過這麼殘忍的事情會在他身邊真實發生,天乙在一旁撫著他激動顫抖的背,眼神悲傷。不,幾乎所有人都是一樣的表情,自己深愛的人被蠱毒控制,自己失去自由十年,不得不聽令行事——這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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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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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目光半是詫異半是困惑地聚集在煉獄身上,只見他自信滿滿地將手交叉於胸口前,抬首望向天花板的角落:「做得到吧?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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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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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震驚的注視下,那塊天花板被移開,嬌小的身影伴隨著燄色花紋的羽織飄然而至,緋村邁步向前,對煉獄恭敬行禮:「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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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對她肯定的頜首:「嗯,先去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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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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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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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知道該說是震驚還是喜悅,錆兔望著往他們走來的緋村,只見緋村自振袖裡拿出一包黃色的藥粉和一管散發刺鼻酒臭的濁綠試管,讓真菰先後服下,在一陣幾乎要把內臟全嘔出的嘔吐後,視聽室的地毯上出現一灘褐黑色的肉泥,那原先是一隻長達五十公分的蠑螈,被蠱解和艾草酒完全殺死後便成了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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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簡單的有些不可思議,束縛他們十年的詛咒,就這麼被一包藥粉和一管酒給驅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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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錆兔兄長、真菰姊——」緋村定定的望著他們,對他們道出自己在聽完他們這十年的經歷後最大的心情:「謝謝你們,你們辛苦了,接下來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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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們的妹妹,真的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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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村站起身來到主公面前,掏出一張手繪地圖奉上,一邊解釋:「到了六樓就可以搭電梯直達一樓大廳,我從那邊開始開路,電梯門口有我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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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剩下六樓不必再走樓梯了吧!」丹羽用銀扇搧了搧精緻的臉龐:「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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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對緋村回以一個燦笑,他一直都知道緋村會解決所有的事情,從六天前他對緋村下了「調查校園安全部」的命令那一刻,煉獄有信心,她能夠查出錆兔成為內奸的理由,也能夠解放她的兄長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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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我隨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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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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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村的身影消失在眾人面前,除去煉獄,所有人都被她消失的速度驚得瞪大眼睛,她是古代忍者嗎?為什麼自己看不到她從哪裡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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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慢慢過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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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大川田有些不悅:「蛤?!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狀況?就算你的護衛再厲害,她也不可能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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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煉獄只是憋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他有點等不及讓他們瞧瞧自家忠犬多厲害了:「抱歉!關於這個,你們等下看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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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證明,當他們踏出視聽室的時候,沿路上經過的那些真神軍成員,無一例外,全部已經失去意識,東倒西歪的橫在走廊上,這景象看得他們全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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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會長!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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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朝他們揮了揮手,一夥人在震驚之下沉默,聽著善逸向煉獄回報著各地的狀況,範圍甚至包括他們的校區,他們才慢慢的開始理解:今天所發生的這一切,全部都在煉獄、不——是方才那個名為緋村的護衛掌握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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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護衛,到底是什麼人?她的身手已經不是正常可以達到的程度了。」能拿得出紫藤氏夫人的蠱解,又能一個人應付數量龐大的真神軍,要說她只是無名小輩,丹羽壓根兒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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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沒有正面回答,倒是一旁的善逸略顯激動:「對吧?!她根本就是惡鬼!不但老是給我找麻煩事!還老是把所有善後的工作扔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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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一勾,煉獄打趣地問著善逸:「……緋村知道你把她稱作惡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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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但是她根本不在意,要是她會在意,自己肯定天天在她耳邊喊,喊到他的工作量減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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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們配合得蠻好的!」煉獄真誠的說出他的看法,端看善逸會出現在這裡就知道,緋村對於善逸的評價應該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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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迫不得已……」他已經開始覺得緋村是純粹把他當作好用的工具來使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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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電梯門「叮咚」的打開,同樓上一樣的畫面再度出現,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地板上多了血跡。煉獄和善逸心底皆一凛,那次緋村中毒都對他們留下了極深的畫面,兩人立刻邁步往大廳的方向而去,卻在此時,注意到殺氣的煉獄一個伸手,將就要跑出轉角的善逸一把揪回,同時間——數量不少的子彈擊中了轉角的牆壁,如果善逸就這麼衝出去,他已然成為人肉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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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有?!」差點迎接死亡的善逸來不及後怕,反而吃驚起來:「大廳的人緋村明明就解決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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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軍嗎!」皺起眉頭,煉獄不免感到有些棘手,這個數量怕是連緋村都會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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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才這樣想,善逸便聽到了大廳的正上方,傳來他所熟悉的移動聲,他抬首的動作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因為他們都專注於眼前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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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善逸因為那奇異的窸窣聲而困惑的歪頭,感覺、她腳邊有什麼東西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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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神軍並不等人,在確認轉角有人之後,他們持槍衝了進來,一個全副武裝的刀疤男人站在門口發號施令,氣勢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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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號目標是煉獄氏的小鬼,其他人全部殺掉!」那男人大聲低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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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也在目標內。煉獄瞭然的拔出了刀,看來紫藤氏是打算在這裡一次殲滅掉緋村所有的依靠,最好是奪了她的性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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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眸一閉,再睜開已染上堅毅的神色,他不會讓緋村一個人迎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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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等我出去之後,你們再和緋村會合,趁機找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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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一愣:「副會長,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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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對方堅定的眼神,他突然懂了,煉獄要把自己當作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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