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術解碼》這項雙人競賽,比的是兩人的默契和對於現場狀況的掌握度能多快,因此搭檔的人一定都是有一定程度了解對方的思維的,或者是截長補短的把彼此的缺失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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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勝的方法很簡單,雙方皆有一塊需要保衛的石板,只要能看見石板上顯示的密碼,輸進官方發配的解碼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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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說實話,除去鬼滅學院的人以外,沒有人能想到他們今年竟遇上了如此可怕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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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獪岳,去拿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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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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獪岳慢條斯理的穿過了被緋村一人壓制在地的雙人組,他們無法阻止,因為自己的手被緋村牢牢反折,如果反抗就會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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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啊!明明都是一年級生,為什麼這個女人卻強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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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鬼滅學院對上的第四組選手,也是被碾壓的第四組受害者,緋村和獪岳都處於帶了武器卻不需要使用它們的狀態,心裡再怎麼不甘心,卻又無力於反駁。誰讓他們真的是毫無還手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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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滅學院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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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成員都看得出來,進化過後的緋村更強了,而且不是後天訓練的強大,而是本身機體被增強了。而現在她的實力,是即便煉獄已經對她下了能力使用的限制,緋村都能在一分鐘內完成壓制,因為普通的一年級生,不可能會是緋村的對手,那是完全不同次元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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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每一次回到鬼滅學院的休息室大廳時,有別於其他人要改進哪裡、注意哪裡,只有緋村的囑咐特別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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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次多了三十秒,那下一場比賽,妳要讓比賽時間拉長到兩分鐘。」煉獄迅速對等待指令的緋村做出新的限制,在她頜首應答後,接著往下一個人進行,緋村依舊站在煉獄的身側,因為她習慣了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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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人被點名的差不多了,由忍將目前的戰績統整報出,基本上和幹部們的預料差不多,除去新生組的比賽,個人賽幾乎都是鬼滅學院佔了第一名,但新生組同樣把積分壓在第二,處於隨時可以翻盤反超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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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下來,小剎那他們在決賽會對上大阪地區。」香奈惠說的項目便是緋村唯二參與的項目之一,《秘術解碼》的積分是兩校獨大,一個是他們,另一個便是大阪校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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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年那對兄妹一同出賽了,會有這個結果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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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緋村獪岳一樣,謝花兄妹也是打開始就碾壓所有遇到的對手,只是排在A組的鬼滅學院要和C組的大阪碰上,也只能等決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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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很強!不過緋村,妳在那之前,要學會控制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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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緋村點了點頭,她還在熟悉如何控制熱感應的範圍,有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擴大到整個會場,反而會忽略眼前的對手,而蠱蛇現在的反應速度更快了,牠會讓緋村的腦海出現約幾秒鐘的預測畫面,但是這變成緋村得自己去判斷它有幾成機率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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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剎那現在狀態很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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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寺的話讓正伸手接過試管的煉獄一頓,隨即揚起笑:「太出頭會被針對,目前還是控制一下其他學校的損傷比較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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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沒到真正決定勝負的《佔地為王》,煉獄不希望緋村的能力過早被其他學校摸得太透,那樣容易使她受到不必要的傷;將空試管還給緋村,想到緋村說過她都是前晚預備隔日的份,他不由得多囑咐一句:「會累的話,可以先停掉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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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事。」已經可以稍微正確理解主公話語中的關心,緋村收起了試管:「主公,大阪地區的謝花兄妹,若是允許的話,我想要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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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緋村觀察過謝花兄妹倆的比賽影片,他們的實力夠強,她判斷自己某些只有戰鬥中才能明顯發揮作用的新能力,可以安心的用在他們倆的身上,不必擔心他們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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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以目前的戰績,謝花兄妹的實力的確是足以作為練習對象而不用擔心受傷的人,正好蠱蛇的能力也尚未完全熟知。略微思索了一會兒,煉獄側頭給了緋村一個明確的允准:「是嗎?那在對上他們的時候,隨妳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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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主僕在說什麼?他們在討論的是大阪地區的代表嗎?聽聽緋村說了什麼,她用的是「測試」這個詞,而煉獄又回了她什麼呢?居然是「隨妳喜歡」。除去學生會成員,其餘的參賽學生再度開了眼界,已經不知道是他們的實力太差,還是這對主僕太不把人家兄妹倆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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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幹部們已經習慣了,只有實際和緋村對練過的人才會知道,現在的她和以前真的非常不同。不過話雖如此,煉獄不打算過於低估對手,他決定重新啟用自家的忠犬能力,即便他看緋村的態度已經截然不同,但適時的依賴也能加深兩人的情感連結,特別是對於緋村這樣以忠誠與任務為優先的個性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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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謹慎一點吧!妳在允許的時間內,稍微整理一下其他人錄回來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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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緋村單手撫上胸章所在之處,垂首應聲道:「我知道了。那麼,我立刻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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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煉獄一聲「嗯!」之後,緋村隨即失去了蹤影,久久未見的緋村消失現場,讓參賽學生又起了一陣驚愕的竊竊私語,雖然他們聽過緋村很強,暑假也在鬼抓人練習中對上,但是每次都是秒速結束的練習並沒有給他們多大的感受,反倒是方才緋村一個眨眼間的離去讓他們震撼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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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忍拍了拍手,對著他們露出笑容,喊出了會議結束的結語:「在剎那完成精準報告前,所有人先去休息吧?集合時間是晚餐的六點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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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伸手敲門前,善逸面前的門板已經被打開,緋村一貫的撲克臉出現在門板後:「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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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了。」還不習慣緋村的感應能力,善逸這幾天都會被她突然開門給嚇到,雖然緋村有簡明扼要的向他說明進化後的能力,但他還是需要時間去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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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茶點進門,再度恢復整潔的房間讓善逸不知第幾回確認了緋村已經無事,而她平穩的心跳聲也讓他感到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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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電視呈現停格的畫面,矮桌上有著分門別類過的數疊紙山,上面是他曾在暑假期間見過的密碼符號,密密麻麻的疊積著龐大的資訊,善逸把茶點放在緋村的坐墊旁,自己也在對方準備的坐墊上落座:「還在整理影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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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緋村略一歪頭,加了一句:「但是快結束了,明天就能交給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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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勉強喔,妳的蠱蛇聽起來睏了。」血流脈動都放緩,應該是準備休息的動作。看著緋村依舊沒有要停下工作的模樣,他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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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起身邊的好友下午剛剛結束一場個人賽,緋村歪頭道:「如果累了,我的床可以借你,工作還要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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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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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吐出一口氣,善逸望著眼前優雅品嚐小蛋糕的緋村,悄悄喜悅著,不必再像之前一樣每次進房都要提心吊膽的聽一輪,送到手上的文件字跡再度回到那整齊劃一的偽印刷體,緋村還是那張幾乎沒有表情的臉,只是眼神中漸漸多了些可以讀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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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捧著自己的茶杯,這是他特地從道場帶來的茶葉,也帶了緋村喜歡的桂花,所以茶湯的味道還是和她喜歡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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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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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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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將眼神移向自己的緋村,善逸微笑著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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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事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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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睜眼的當下善逸就徹底矇了,他躺在床上,這可以理解,因為他記得自己聽緋村整理資料的聲音,聽著聽著就睏了,向她借了床來瞇一會兒,想說等她結束關掉電視的時候,自己會因為「啪嚓」的開關聲而醒,但是他沒想到自己不但沒醒,緋村也沒叫他起來回房,而是直接躺在他旁邊那半側的床跟著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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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蛇也還在睡?記得牠這幾天好像都沒在睡覺的樣子,大概是連著幾天的清醒讓她也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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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村說過蠱蛇的體力也變好了,不需要不時的小憩,偶爾她睡著的時候就會跟著睡,只是兩個一起睡這麼久比較少見,進化那個時候也是因為逼不得已,現在的話——大概是因為感覺得到副會長就在附近,他記得緋村說過她現在可以透過熱感應察覺四周一定範圍的人是誰,副會長的房間就在她旁邊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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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悄悄起身,床邊的電子時鐘顯示著時間是凌晨兩點十七分,是個可以不被旁人察覺就回到房間的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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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手快腳穿回羽織,善逸替緋村拉攏被子,端起已經空掉的碗盤,安靜的打開了緋村的房門,接著和剛剛返回的煉獄撞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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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副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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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村還沒休息嗎?」看到端著盤子的善逸,煉獄的第一念頭就是緋村並沒有按照時間休息,因此語氣捎上了一抹擔憂與不悅,他明明交代過緋村不要勉強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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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察覺到煉獄語氣不太好,善逸有些不知所措,因為說實話感覺也不對,但還是迎著頭皮說出口:「剎那已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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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從善逸的表情,煉獄感覺得到那句「已經睡了」似乎隱藏了許多意思,比如、善逸在她房間也睡了一陣子這件事,而且那尷尬的神情只會讓他猜測,善逸絕對不是睡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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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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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心裡有些尷尬,在這個時間點,看到仍然有情敵風險的自己從睡著的緋村房間裡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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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了,快點休息吧!」在心裡嘆了口氣,煉獄用一貫的從容表情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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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副會長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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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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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逃也似的善逸背影消失在轉角,他明白對方其實已經非常退讓,就像那一夜對他所說的話一樣,他看得出善逸真的只求待在緋村身後、默默護著她而已,只是——這樣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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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緋村對他,真的只是對「主公」的敬愛,那麼他的追求就只是在強迫她接受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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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時間,直接問問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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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緋村的房門,煉獄輕輕地說了句:「……晚安,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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