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沉而扭曲的聲音猶如來自異界的召喚,冰冷而堅硬,瞬間將空氣凝固。話語未盡,理人便如失控的野獸般猛然撲來。
「快跑!」賽巴斯丁急促地吶喊著,一把抓住了驚恐萬分的遙和珊妮。
遙此刻臉上滿是難以掩飾的恐懼,眼中閃爍著無助與驚慌;珊妮雖也心跳加速,雙手因顫抖而冰冷,卻努力讓自己保持一絲冷靜,緊緊攥住遙的手,領著她奔向走廊深處。
走廊裡,三人腳步在空曠走道上迴響,每一步都似乎在向黑暗中宣告著危機。隨著他們急促逃離,腳下逐漸留下來的濕潤痕跡——那可能是血,或者是另一種難以言明的不祥液體——在昏暗光線中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轉角處,他們找到了一間較為隱蔽的小房間。賽巴斯丁毫不猶豫地把他們拉進來,迅速關上並牢牢鎖上門。他壓低聲音說:「別出聲。」有一陣子門外似乎恢復安寧。然而下秒,門扉突然傳來一記沉重撞擊,之後發出規律的碰撞聲——那不是有人輕敲,而像是某種兇狠力量用額頭猛撞堅硬的木門,每一下都蘊含著毀滅的預兆。
就在這時,樓上突然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賽巴斯丁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低語。
「糟了,他們出事了!」
遙雖驚得幾乎無法動彈,但她還是勉強點了點頭;珊妮則緊握著遙的手,語氣雖帶著顫抖卻依舊堅定。
「我們必須趕快去二樓,找其他人。」
思緒如亂麻的賽巴斯丁迅速掃視四周,決定從窗邊尋找一線生機。那扇擋住外面風雨的堅固窗戶成了他們唯一可能的逃生出口,他們小心翼翼地走近,希望能在不引起外界注意的情況下脫困。
然而,正當他們準備動身之際,門外的撞擊聲陡然加劇,似乎有著不懈的野性力量在試圖打破這道脆弱屏障。木門猛然裂開,木屑隨之四散,一陣焦臭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隨後,一把斧頭的刀鋒面無情撕裂了殘破門扉。
一陣瘋狂笑聲從門外傳來,那笑聲既狂野又詭譎,彷彿在嘲弄這一切即將湮滅的希望。理人的臉效仿著電影《鬼店》那瘋狂作家塞入狹縫,他那扭曲、充滿瘋狂的面孔露出血跡斑斑的牙齒,空洞眼眶中無言控訴著無法遏止的狂怒。
賽巴斯丁毫不猶豫地沖向門口,全神貫注地準備阻止這個惡魔般的存在。
「你這瘋子!」他低吼著。走廊昏暗的燈光下,賽巴斯丁與理人之間瞬間爆發出一場針對致命斧頭的激烈拉扯。理人那扭曲且瘋狂的笑容中透出異常的凶猛,每一次用力都彷彿蘊含著超乎常人的力量,令兩人陷入一場生死博弈。
激烈對抗中,理人的臉突然轉向房內,似乎轉移獵物盯上驚恐中的兩個女孩。賽巴斯丁一邊拼盡全力與理人糾纏,一邊大聲呼喊,試圖催促她們離開;而遙那顫抖的身軀則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恐懼,彷彿全世界都在崩塌;珊妮則以近乎堅定的聲音喊道:「快走!我們還有機會!」她不忍眼睜睜看著賽巴斯丁在保護她們的同時陷入險境。
生死關頭的瞬間,理人的力量猛然暴發,他憑藉瘋狂猛地一拉,徹底掙脫賽巴斯丁對斧柄的堅定抓握。失控的斧頭瞬間甩向堅硬的走廊牆面,隨著一聲沉重的撞擊響起,斧刃猛擊出一道狹長的血痕,鮮紅液體迅速沿著木質地板漫開。賽巴斯丁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被強大的反作用力狠狠摔向牆角,最終倒坐在走廊上,背靠牆低著頭,生死未卜。
珊妮毫不猶豫地拉住遙,帶她急速奔向二樓。遙只能驚恐地目送這慘烈的一幕,恐懼與悲痛交織在顯得狼狽的臉上,而理人那邪魅的笑容在廊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目。即便背後斧頭撞擊牆面的回音與理人瘋狂的低笑聲不斷迴盪,她們仍然義無反顧地逃離了這條充斥著死亡與瘋狂的走廊。
黑暗中,一場無法避免的夜宴已拉開序幕,理人瘋狂的身影猶如在黑暗中宣告: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回到二樓,當潘、絢子和未央正站在走廊上低聲討論著接下來的行動時,二樓深處突然發出細微的聲響。眾人望去,不知去蹤的遊步伐虛浮地倚著牆走來。他上身裸露,蒼白肌膚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異常刺眼;而他臉上一半隱約覆蓋著詭異的紋理線條,仿若剛逃離某種瘋狂儀式所遺留的印記。
他緩步走近,眼神空洞中卻又閃爍著難以言喻的冷峻。聲音平靜得出奇,只是敘述一件司空見慣的往事:「理人⋯⋯他突然失去了控制,陷入了瘋狂。剛才我聽見他那近乎獸吼般的怒吼,彷彿靈魂已被某種黑暗力量佔據,我也差點慘遭他的毒手。」他露出有綑綁痕跡的紅腫手腕示眾。
「那理人呢?」
「我不知道,他好像被其它什麼吸引過去,就丟下我不管了。」
眾人彼此交換驚愕與疑惑的目光,樓下那陣斷斷續續的騷動似乎也在催促他們進一步查探。就在潘準備帶領大家轉身下樓時,遊的身影猛然一變——他靜靜地轉過身去,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從背後伸出一隻顫巍巍的手,指尖緊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水果刀。毫無預警地向絢子刺去。尖銳刀刃無聲劃破衣物,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肩頸,驟然散發出冰冷刺骨的氣息。絢子未來得及驚呼,便已失去了反抗的力氣,伴隨著未央的哀號向前軟倒。
兇手站在那裡,神情冷漠,眼神卻陷入混沌的瘋狂。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mWC8vJNm3
「今晚,夜宴之主要求我們的獻祭。你們——全部都將成為祭品。」他的話語帶著不可抗拒的命令,令眾人心底不寒而慄。
潘與未央正拼命沿著廊道奔逃,背後傳來腳步聲與斷斷續續的低語,顯然追兵並不著急正享受著狩獵的樂趣。就在此時,他們意外地在樓梯處遇上同樣滿臉驚恐、汗水濕透的珊妮與遙——兩人正狼狽不堪地逃離另一邊的混亂。
潘眼神一凝,意識到眼前局勢絕非單一威脅。還未來得及多想,理人正以僵硬得近乎機械的行走姿態映入眼簾,他給人的感覺好比提線木偶,毫無生氣。與此同時,從後頭傳來的腳步聲並不慌亂,反而帶著一種從容的節奏——正是追擊他們的遊。
「往上!」潘心中一緊,毫不猶豫地嚴正命令。
隨著潘沿著狹窄樓梯匆忙上行,他熟門熟路地領著眾人來到一處像是倉庫的房間,先是指揮她們把看得到的所有重物堵在門前,一陣手忙腳亂後未央開口。
「我們就躲在這邊嗎?」她有幽閉恐懼症⋯⋯
「當然不是。」潘放下最後一個紙箱,用下巴指著牆角處隱藏的天花板暗門,「拉下那繩索可以再上到閣樓!」
眾人迅速隨著潘奔向那扇隱蔽的入口。他們小心拉開了塵封的天花板板塊,一道破舊的梯子露出在眼前,直通往上的閣樓空間。為了阻斷他們的追擊,潘借用了遙手上的瑞士刀割開繩索,然後領著大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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