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圖源來自：NovelAI依文產圖)
4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DOrJ22iJ
鍾夏悅開始自我懷疑，自己是不是錯怪終結者，也許人家沒有她想的這麼壞？
小語輕描淡寫地指著小悅的破皮的膝蓋：「但小悅因此跌倒受傷了。」
顏浩凌更加低氣壓，眼神看著地板，又說了一句：「我很抱歉，會加更多限制⋯⋯」
實在不知道顏浩凌在說什麼，雙胞胎目光默默望向唯一的翻譯員。
游陵辰則在翻找自己的書包，似乎很快就找到了什麼，悄悄捏在手上，但不忘解釋：「他的意思是說，他很抱歉讓字穢溜出來，以後他會加更多層限制，保管好它們。」
鍾夏悅驚訝：「它們！還有？不只一隻！？」
傳說是真的！終結者真的在養字穢！
顏浩凌眼神飄移，神情看起來很有殺意，但又有幾分像挨罵的小孩，聲音也像蚊子叫：「捨不得⋯⋯」
小語直問：「因為你捨不得，所以我們其他學生暴露在危險中沒有關係囉？」
由於小語始終表情淡然，鍾夏悅一直以為，小語因看不見不知道剛才有多驚險，所以不在意。但聽小語的問句，她發現小語似乎有點生氣了。
小語即使不高興，也會給予對方解釋的機會，所以她靜靜盯著表情僵硬的終結者，等對方回答。
「不，保證不會⋯⋯再讓他跑走！」
終結者似乎受到了刺激，表情更像會隨時殺人滅口般兇惡，說話的語氣更重，令鍾夏悅忍不住為小語捏一把冷汗。
「你要怎麼保證？你這次也是不小心讓它跑走，那你怎麼證明下次不會不小心？」小語表情仍舊淡然，但言詞不再客氣：「像你說的，如果你增加限制就能阻止怪物跑走，那你之前為何不加？」
鍾夏悅也決定不要再怕東怕西了，加入妹妹的行列：「沒錯，要不是剛好游學長出現，我們差點就被你的字穢取代，成為另一個人，你想說一句對不起就沒事了嗎？」
顏浩凌好像整個人都蔫了，聲音更加微弱：「請讓我補償你們⋯⋯」
鍾夏悅突然發現，終結者似乎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她可能受到第一印象以及傳聞影響，恐懼過頭了。意識到自己是受到印象造成的錯覺後，現在怎麼看都只是個面部僵硬的紙老虎。
人在害怕過後，反而生出一股被戲耍的憤怒，這讓小悅的表情開始往惡棍發展，搓搓手指：「那先拿出一點誠意看看呀？」
沒想到就這麼個舉動，終結者渾身一震，彷彿瞬間移動一樣，躲到游陵辰身後去了。
效果太好，鍾夏悅自己也很震驚，這個人真的是終結者？是不是靈魂被掉包了？這種好像跟路邊野貓接觸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什麼可以讓這樣的人傳聞傳成恐怖份子？
該不會自己養太多字穢，自食惡果，被什麼野貓字穢取代了吧？
但被學長害怕，她也很尷尬，咳嗽一聲：「我說的誠意是確認字穢不會跑出來的證明。」
小語吐槽：「太遲了，你還不如說精神賠償費。」
「你不是站在我這邊的嗎？」小悅反吐回去：「精神賠償費有比較好嗎？」
「比逼人賣身搞基好。」小語敲敲自己胸口，做出我懂你的手勢。
「欸！我哪有那麼變態！」
躲在游陵辰身後的顏浩凌則是不斷地揮手搖頭，一副交付遺言的模樣把書頁塞給游陵辰，推著游陵辰去面對學妹。
游陵辰堅定地拒絕：「誠意的話，應該要自己親手送出去。」
最後還是顏浩凌灰溜溜地被游陵辰推搡出去。
顏浩凌哀怨地瞧了游陵辰一眼，才小心翼翼地勉強走到鍾夏姊妹面前，好像被流氓勒索的乖乖牌學生一樣，但那冷面如霜的僵硬表情，以及高了不只一個頭的身高差，怎麼看都像立場應該反過來才對。
但現在鍾夏悅不害怕了，反而覺得兩個學長互動怎麼看怎麼像打情罵俏，姦情滿天⋯⋯咳咳咳！游學長對不起！今天太多驚嚇，不小心讓腦子又放飛自我了！
小悅差點一巴掌打自己的腦門，但她忍住了，以免前面這個有如野生動物的學長又嚇跑。
顏浩凌看著學妹彷彿忍耐著什麼的扭曲表情，實在挺害怕的，但總算成功把手上書頁遞給鍾夏姊妹，一人一張，小悅拿到的是看起來是用藍色簽字筆寫的，標題是《不跌倒的詛咒》。小語拿到的則是用黑色細麥克筆寫的《字穢日記》。
字有點凌亂，但還算看得懂，兩張書頁看起來都是短文。
兩道充滿疑問的目光投向顏浩凌，他才乾巴巴地開始解釋：「這、這是賠罪，真的很抱歉，造成你們危險⋯⋯」
但在介紹到這兩張書頁，他的口條頓時流利了不少：「這、這兩張是我創作出來覺得滿好用的字命。如果不幸又遇到字穢，引用這個字穢日記的字命，可以偽裝成它們的一員，它們就不會攻擊你。其實它還有其他功能，但你們是新生，知道基本功能就好了。還有這個不跌倒的⋯⋯」
鍾夏悅目瞪口呆，對於終結者的人設認知又刷新了。原本斷斷續續的口條突然說得飛快，就好像原本拄著拐杖走得顫顫巍巍的老人，突然身上裝了火箭筒就飛到外太空去了。發生什麼事？剛剛那個結巴野貓呢？
「還有這個不跌倒的詛咒，這個很有趣喔，剛好送給因為跌倒受傷的學妹。」顏浩凌越說越興致盎然，也沒注意學妹們是什麼反應：「使用之後，從此再也不必怕跌倒，因為在快跌倒的瞬間，跌倒的動量會轉移給害你跌倒的事物上。例如追逐你的人、絆倒你的人、你不小心踢到的石頭，都可以。」
鍾夏悅一臉呆滯，她覺得終結者學長好像快轉一樣，她還沒理解過來，對方就把一堆話說完了，只知道他給她的好像是好用的字命。
而且原來字命可以這樣送人。
「用法和一般引用文章的方式一樣？這個引用後就可以不被字穢攻擊，而另一個引用後可以將跌倒轉移給別人？」小語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跟著小悅寫字命，也有點了解字命的功能，甚至很快整理了對方的意思。頓時對這兩張書頁很感興趣。
顏浩凌點頭：「對⋯⋯兩頁紙要收好，我這是非公開的字命，你們有這兩頁紙稿才能引用或二創它。」
「小悅，試試看。」小語馬上將書包裡的空白紙拿出來給鍾夏悅。
「但在校外不能用吧？」小悅想起瑪臨曾經叮嚀過守則，身為學生絕對無法違反守則。
「其實可以。」顏浩凌像在跟猛獸交談的謹慎神情，小聲說著：「守則寫的是——不能對校外人士外透露任何字命相關的訊息或使用字命。再來是禁止使用字命攻擊人。」
鍾夏悅發現，只要扯上字命，終結者就能侃侃而談。
「在場的我們都是瑪臨的學生，這個位置剛好也是停車場監視器死角。」顏浩凌繼續說：「只要留意避開路人的視線，守則的限制就不會生效。」
游陵辰拉著顏浩凌並排：「我們也能幫忙擋住視線。」
顏浩凌又提醒：「就只是在校外用字命會受到⋯⋯呃，往往會無效化，需要用符紙才行。」
除了游陵辰，沒人知道顏浩凌沒頭沒尾在說什麼。
游陵辰主動拿出一疊黃符紙和紅筆給雙胞胎，解釋道：「這以後出校外任務你們也會用到。通常在校外使用字命會弱化很多，甚至不起作用。用符紙和紅筆來寫，是目前研究出最能在外界施展字命效果的媒介了。」
鍾夏悅點點頭，感謝地接過符紙。長得非常像道士的道具，她忍不住想該不會學了字命半天，其實以後要當道士吧？
「正好，現在沒什麼人過來。」小語推著小悅到旁邊的草坪。
「踐踏草坪是不是不太好？」鍾夏悅嘟囔了一句，但也理解了小語的想法。
現在沒有字穢，當然是先做跌倒實驗，而現場唯一能做跌倒測試的地面就是草坪了。
於是她從善如流地引用書頁內容，在黃符紙寫下自己十分鐘內不會跌倒的敘述。
限時十分鐘是為了萬一有任何問題，在十分鐘內就會結束。當然這點鍾夏悅不敢明說，因為此刻終結者學長正用那張僵硬的帥臉望著她們測試，眼神透露出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像個殷殷期盼讀者發表感想的作者。
「有成功引用嗎？」小語好奇地看著寫完字的小悅。
「成功⋯⋯哇！」
鍾夏悅興奮地點頭，但還不等她說完，被小語推了一把，就要向前摔倒。
突然小悅就站穩了，身體失衡的衝力瞬間消失，反而是小語向前跌出去，但小語已經做好了準備，藉著跌勢雙手撐地，做了個前手翻，半空翻了圈，俐落落地。
小語輕鬆地拍拍唯一接觸地面的手掌，離開草坪：「效果不錯。」
游陵辰本來要去扶摔倒的小語，結果小語就像隻表演前空翻的貓，靈活避免跌倒，也閃開了他伸過去的手，這身手讓他和顏浩凌忍不住用手指小小地鼓掌。
但為此感到得意的卻是鍾夏悅，妹妹就是這麼帥！
小語問終結者：「如果我和小悅身上同時都有『不跌倒的詛咒』，那我們兩個互推會發生什麼事？或是說如果今天引發跌倒的是小悅自己，那跌倒的動量會傳給誰？」
「產生與主敘述不符的狀況時，動量會傳給地面。」顏浩凌指著書頁上關於狀況的敘述：「特別注意一點，這篇定義的跌倒是非自願失去平衡，如果自己主動傾倒並不會觸發這個字命，你們要實驗時注意不要自己摔自己。」
「原來如此。」小語看著書頁思考著。
顏浩凌才突然發覺自己跟不熟悉的學妹說上話，還站得很近，下意識又退後一步，但又覺得自己這樣好像不怎麼禮貌，於是假裝是要找游陵辰說話。
然後他想起確實有事要講：「小手⋯⋯呃，那個，就是我不小心讓它跑掉的字穢，可以還給我吧？」
顏浩凌掏出他的瑪臨和鋼筆，以及寫上許多紅字註解限制的原稿，做好了重新收納字穢的準備：「我已經寫下許多限制，如果你們覺得不夠，我會寫下更多層限制，直到你們可以放心為止。」
顏浩凌盡力展現他最大的誠意，為了這個曾經努力但沒完成的作品不被消滅。
游陵辰頓時心虛地撇開視線：「其實不用了，它⋯⋯」
「請再相信我一次，我一定⋯⋯」
游陵辰搖搖頭，秉持長痛不如短痛的心態，一鼓作氣叫出了銀朱，讓銀朱把「字穢」吐出來。
大家看不見銀朱，就見一個光點憑空飛出，飄浮在滿眼盼望的終結者面前──是粉紅色心形的細小字命，並不斷撒出更多甜蜜的小愛心。
「嗯？」顏浩凌眨了眨他纖長的睫毛，無比困惑，在他的記憶中他的字穢可是宛如巨大的黑色瘋狗浪，這可憐的小東西是哪來的？
「你拿錯了吧？」顏浩凌示意游陵辰放出正確的字穢來。
「沒有錯，你自己看看敘述。」游陵辰已經不忍心地別過頭去。
顏浩凌仔細「字讀」下去，就看到了從前那熟悉又羞赧的黑歷史，讓他反射性就想把這個小字命藏起來。
只是他還來不及動作，小字命已看到了原稿，迅速自己蹦進去，回到書頁中消失了。而他的原稿上多了一些少女的字跡，是個幸福美滿的故事結局。
他倒抽一口大氣，彷彿發出了無聲的尖叫。
握著原稿的手顫抖著，顏浩凌望向游陵辰的表情，可憐得像個被人踢進水溝的小狗：「你、你幹的？」
「欸！哪是我！」游陵辰反應很大，像是要跳腳：「別亂指，我才不會這麼做！」
「學長抱歉⋯⋯」鍾夏悅不好意思地自首：「因為太危險了，情況緊急之下擅動了你的作品。」
小語淡淡地補刀：「如果不是遇上危險，小悅也不會這麼做。」雖然實際上她並沒有非常清楚小悅究竟幹了什麼，但理所當然站在小悅這邊。
顏浩凌被噎的只能摸摸鼻子，是自己犯錯在先，怎麼可能對學妹抗議？只能弱弱地說：「沒、沒關係，是我的錯⋯⋯」
鍾夏悅哭笑不得，總覺得自己早就原諒終結者學長了，但這也是多虧了游學長，所以她和小語沒什麼受傷，也沒有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而且終結者學長也挺誠意地送了她們滿好滿實用的東西賠罪，再說他真面目竟然是這樣一個社恐症患者，都已經害怕成這樣了，再苛責下去，感覺好像在欺負對方。
她現在終於懂校長那時為何說不用怕終結者學長卻又要遠離他了。原來是為了學長的心靈著想。
小語則提出一個想法：「比起你一直加什麼限制，要不要讓小悅幫你把所有的字穢弄成字命？這樣再也不用擔心了。」
「！」終結者一聽，就像瞬間移動一樣，抱緊他未完成的原稿躲到游陵辰身後去。
此刻終結者的眼神凶光畢露，彷彿埋伏在草叢準備發威的獅子，但已經知道他真面目的鍾夏姊妹根本不怕他了。小語還覺得好玩地不斷走到終結者面前：「不需要嗎？免費的。」
顏浩凌顧不上禮貌，不斷退後，兩人就這樣把游陵辰當成樹幹，圍著他躲貓貓。最後是鍾夏悅笑夠了，拉住了抖S病發的妹妹，讓她別再追著學長玩。
「我還有個問題，學長。」鍾夏悅比著另一張《字穢日記》說：「這個也可以像《不跌倒的詛咒》一樣，加在身上長期使用，以後都不怕字穢了嗎？」
「遇到時再用比較好，平時隨便用會被瑪臨誤以為是字穢而清除。」顏浩凌像是回想起疼痛的記憶，摸摸手臂：「但我們畢竟是人，不會真的被清掉，只是會有點痛。」
鍾夏悅點頭，決定乖乖照規則用，既然有前人作過死了，後人就要學乖。
聊起了字命，果然終結者又沒那麼害怕了。只是時間也晚了，因此確認了一些基本問題後，他們約定以後有問題再透過游學長向終結者詢問，便準備告別回家。
「對了，這個。」游陵辰隨手把一樣東西遞給了鍾夏悅。
鍾夏悅接過一看，是個防水OK繃，上面還有可愛的金魚圖紋。
游陵辰又看向小語：「有受傷嗎？」
見小語搖頭，游陵辰又對鍾夏悅繼續說：「回家記得消毒上藥後貼起來。」
但接收到鍾夏悅投來的目光後，他搔搔臉，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長得很像銀朱，忍不住就買了。」
鍾夏悅忍不住笑：「真的挺像的，謝謝學長。」
不過鍾夏悅平常只用過膚色OK繃，看著可愛的金魚花紋，感覺還真捨不得拿來貼，還猜測這種造型OK繃不知會不會很貴？不過這圖樣她越看越眼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太像銀朱的關係？
眼前兩位學長向她們告別，她突然注意到終結者的手指上也有一樣的OK繃。原來眼熟就是因為終結者也有，一直在她眼前揮來揮去，只是現在才注意到。
重點是，那OK繃貼在手指上，就像戒指一樣！
直到兩位學長走遠，她仍在原地露出關愛的微笑，同時內心跟星期五同學道歉，她要改站學長和學長的CP。
她情不自禁說：「我沒想到OK繃也可以這麼浪漫。」
小語看也知道小悅在想什麼，吐槽道：「醒醒，學長也有給你OK繃喔。」
4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eelT1v1r
4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JGBIZQJm
4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OZmp6SJW
4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74LVpt1n
4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SkI0sb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