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源來自:NovelAI依文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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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陵辰示意三位新生先待在此處,便走上前去找終結者。
鍾夏悅期待地望向林丹青,等著看社長衝上前上演老媽揪兒子耳朵的場面,結果回頭一看,林丹青蹲下來躲在他們背後,還眨眼睛比了個噓。
社長明顯不想被終結者看到,是要埋伏?基於好奇,鍾夏悅和柳芯澄也非常配合地假裝社長不存在,等著社長出招。
另一邊,游陵辰走向顏浩凌,得到了顏浩凌「你好慢」的怨念眼神,之後熟門熟路地充當中間翻譯溝通的角色。而顏浩凌也立刻閃到後方,巴不得離人群越遠越好。
「師傅你們好,謝謝你們前來。」
明顯是委託人的中年婦女很高興終於來了可以溝通的人,趕緊說明他的委託需求。
中年婦女姓李,旁邊還有一位婦人姓王,兩人互為鄰居,同時也是朋友,半個月前兩家人趁連假一起郊遊露營,但不知為何回來後,兩家的小孩就變得怪怪的。
他們認為孩子卡到陰了,兩家人四處求神拜佛請師傅,目前都無法解決,最近聽朋友介紹了馬林靈異工作室,便馬上委託嘗試。雖然看到前來的都是年不過30的青年,臉上不禁顯露不安,畢竟在社會印象中大師肯定是要40歲起跳。
大家受邀進屋,只是進門後只有辦法擠在玄關陽台,而難以踏入。好在這玄關沒太多雜物,夠所有人都進來,隔著紗窗門看著兩個小女孩神情憔悴地坐在客廳,一個像剛大病一場,一個對著空氣傻笑。
但在他們字者眼裡不只是這樣。
鍾夏悅為了自己眼睛舒適著想,向來拒讀活體身上流動的敘述,長年下來也練就了忽視一堆敘述只看人臉輪廓的功力。
但這兩個小女孩現在身上不只有原本自身的敘述,還多了一層又一層黑鴉鴉的敘述裹住她們,那些不屬於她們的敘述也在流動,看起來也像活的,甚至以她們為中心蔓延整間屋子,導致他們難以接近。
其實連家長身上也纏了一些,但跟小孩身上的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
「那好像是跟山有關的怪談字命?」柳芯澄悄聲問:「我小時候爬山時有看過,但都沒這個那麼清楚。看起來真可怕,要不是能看出它是完整的傳說,我還以為是字穢。」
鍾夏悅和辛祺梧都點點頭,明顯一年級們都對字穢心有餘悸。
鍾夏悅同時還想起了之前誤闖廢墟校舍時遇到問時間的女鬼,因為當時主任就說女鬼是怪談字命。現在上過課的她已經了解字命是怎麼回事了,知道那些異象都是由怪談和傳說形成的。
事實上,她小時候也見過不少,只是當時不知道那是字命。不過因為媽媽給了她平安符,相當於受到效力更強的字命保護,所以對她來說,那些字命也只是長得奇怪的東西而已,不知道它們會像現在這樣糾纏小孩,折損他們的心神。
「對,是怪談字命。」還在埋伏藏身的林丹青悄聲說:「跟在學校遇到的小字命差很多吧,大部分遇到野生的字命都是數年甚至百年的知名源字命,大家留心些不要碰到。」
「你們說不要碰到的字命在哪裡?」辛祺梧從剛才就很困惑,大家好像在閃避什麼他看不到的東西。
鍾夏悅才注意到辛祺梧身上已經沾了不少黑色的怪談字命,就像昨天小語被字穢纏身那樣,才想出聲提醒,旁邊才跟家屬進門的游學長反手就拍了一張黃符在辛祺梧肩上,已順手驅退黑色字命。
黃色符紙是從瑪臨上撕下來的,自從穿上背心後,瑪臨就變成了計算紙形式的符紙,鋼筆也變成了硃砂筆。讓人在上面隨便寫什麼,都看起來像在畫符。
接受到辛祺梧困惑的眼光,游陵辰低聲跟他解釋:「現場有一些字命在,看不到也沒關係,拿著這張紙,它就不會纏上你了。」
說完也寫了一些防身的敘述給其他同學和委託家屬,並跟家屬安撫及解釋現在狀況。
鍾夏悅看著辛祺梧,又想起小語的文閉體質。想著有文閉體質的人,似乎因為看不見,容易先沾上字穢或不好的字命。
因為她經常拒絕讀人體,所以除了家人之外,沒有仔細觀察過一般文閉身上是否會沾染字命或字穢。她隱約記得小時候偶爾注意到有人身上有比較奇怪的敘述,但當時懵懂無知,只當作是個人特色。
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見終結者已經進去客廳。
游學長說那是終結者的任務,所以終結者一人進去就好,其他人就在玄關自己找位子圍觀。
只見終結者寫了幾筆,身周的文字就構成一句「與字命同化」的敘述,敘述化為黑光覆蓋他身上,眨眼間他就融入黑色字命之中。
鍾夏悅想起這情況有點像昨天收到的「可隱身在字穢中」的字命效果,但這次是用在字命上。接著她發現,黑光不僅覆蓋了終結者,他們身上也出現了黑光,感覺像是一起成為黑色字命的一部分。
正當她思考為何他們也需要跟字命同化時,眼前黑色的怪談字命就像受到了什麼刺激,整個炸開。
爆炸沒有聲響,也沒有造成實體傷害,但就像章魚噴發墨汁一樣,霎時間環境變得漆黑一片,宛如荒郊野外。終結者周圍突然出現一大群穿著登山客裝扮的人,他驚訝地瞪大眼睛,猛然退後,撞到身後的人。
鍾夏悅為終結者捏了好幾把冷汗,那群人不知從何而來,個個面無血色,毫無表情,緩慢地向前走,給人一種不像人類的感覺。而隊伍最後跟著一個紅色衣服的小女孩,最令人頭皮發麻。
終結者瞪著那些人,面色僵硬,眼神兇狠。不過知道終結者真實個性的鍾夏悅,已經辨別出是終結者感到害怕的表情。
鍾夏悅瞄向游學長,悄悄想這是好基友出場拯救的大好時機,可惜她瞄了半天,游學長依然一臉輕鬆地看戲。
倒是辛祺梧低聲詢問:「怎麼突然這麼暗?你知道那些人是誰嗎?」
鍾夏悅才知道辛祺梧現在也可以看到一樣的景象了,小聲地告訴他稍早一點的狀況。
被終結者撞到的是個老婦人,她沒有因此跌倒,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從不知道哪裡拿出用荷葉墊著的兩隻雞腿,那荷葉就像長腳一樣直接爬到終結者手上,像是要逼他吃雞腿。同時老婦人慢慢張大嘴巴,像是要嘔吐的動作,張大到常人下巴脫臼也不可能那麼大的程度。
終結者馬上動起來,鍾夏悅睜大眼睛想看終結者打出字命大絕,會不會像昨天游學長用字命開槍那樣帥?
下一秒終結者甩飛雞腿,一腳踹飛老婦人,迅速跑出人群。
鍾夏悅傻眼。身為字者不是該用帥氣的字命打爆對方嗎!可以這樣直接用腳踢的嗎?
此刻登山客們皆面無表情地看著終結者,砸在地上的雞腿變成一堆蚱蜢和爛泥。被踹倒的老婦人仍然張著大口,開始嘔吐,吐出很多土和咬碎的樹枝,甚至還有碎蟲屍。
噁心的情景令在場所有人皺眉,終結者馬上提筆狂寫,一股紅黑交雜的字命在他身邊拓展開來,輾過這群詭異的登山客,登山客們發出嘶嘶的怪叫,轉變成紅黑色的霧氣,然後消散。
鍾夏悅稍微字讀,看出這個字命是個關於紅黑色霧氣的短篇故事,講述一個殺害率0的城市,咒霧會因應人的慾望和怨念出現,將人化為霧氣消失,而男主角用怨念謀殺繼父而被無罪釋放的故事。
明顯這字命很適合做清場使用,咒霧很快清除了那些登山客。在糾纏小女孩們的黑色字命敘述減少大半後,終於能看到她們露出了臉。
病懨懨的小女孩幾乎被怪談字命吞噬,只能隱約看見。而另個小女孩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眸好似會反光,她嘴角咧得很高,身體不自然地顫動。她盯著終結者笑:「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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