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源來自:Playground AI依文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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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不久前一陣離心感,周遭景色就變了,鍾夏悅尚未適應這種移動方式,一時沒站穩差點摔跤,但快速蹲地的瞬間,地板變得柔軟,可以感覺即便摔倒也不會受傷。
她環顧四周,是完全空白的立方空間,跟更衣室隔間差不多大小。牆面摸起來有如書頁紙面,但又如水泥牆般堅硬。正前方有扇門,上面寫著要她們儘速推開門離開。
小語已經清醒了,表情一如往常淡定,捶打蹦跳地面,研究著會突然變柔軟的地板。
此刻牆面文字閃動,正在催促她們出去。於是鍾夏悅走向前輕輕推一點門,想窺視外面是什麼樣子。
外頭像個收納幾百萬張畫作的巨型展覽館,有著一塵不染的白漆裝潢牆,踩起來滿柔軟的灰黑色地毯,但應該是畫作的位置是一面面落地窗,可以一窺窗外風景。
只是這風景跟相鄰的窗戶景色一點也不連貫,彷彿各自獨立的世界,因此又像是非常真實的3D立體的電影。而且比起明顯區分真實與虛擬的電影布幕,這裡幾乎沒有區隔,感覺只要穿過窗戶就能進入窗外的另個世界。
「這裡就是練習大樓?」 鍾夏悅和小語走出白色立方的空間,大幅轉動頭部,也無法一次望盡此處。
白色立方的空間應是類似傳送陣的出入口,如百貨公司廁所般有一整排,可供人一個一個進出。也似乎是單向的,她們也無法直接再從白色立方空間回去個人書房。
有少數學生似乎在參觀展覽,穿梭在展覽走廊間。那些學生們穿著各種高中常見的校服,令鍾夏悅思考,到底是這些人一樣也是初到神奇魔法學校的新手?還是單純這個魔法學校就沒有制服?
她無法再多想,因為沒多久她就被各種玻璃窗裡的世界吸引了。
進門後的這區風景還只是不同的衣著風格,或是不同城市繁榮度的差異,遠遠瞧見另一區似乎有像是飛龍的幻獸飛過。她拉著小語快速上前圍觀,那扇落地窗望出去是懸崖峭壁,一隻巨大的黑色飛龍降落在落地窗前整理自己的翅膀。
龍!有龍呀!
鍾夏悅不自覺有點激動,之前還糊里糊塗的,現在來這裡見到如此真實的幻獸,內心不禁有點澎湃。
「你看見什麼,這麼興奮?」小語的語氣帶著好奇與困惑。
「你沒看到嗎?是龍耶!」鍾夏悅興奮到差點貼在玻璃上,即使距離很近,裡面的龍還是不為所動,似乎不知道她的存在,讓她甚至可以細數排列緊密整齊的黑色鱗片,以及端詳巨大的藍色爬蟲類眼睛。
「果然你和我看見的不一樣。」小語說:「我只看到一本巨大的書,雖然封面上確實有龍,好像是龍的故事。」
鍾夏悅也十分詫異,照理說她只是比小語多了看見文字的天賦,但沒想到在此處直接變成看到不一樣東西的平行世界。
她試圖敘述眼前的景物給妹妹聽,同時注意到這裡所有物品的敘述都比現實世界簡約,也因此她更能單純地欣賞每樣東西。
「聽起來我們看見的東西大部分還是一樣的,只有這些巨大的書,在你眼中像是一扇窗裝著另個世界?」小語盯著眼前的落地窗思考,又說:「順便一提,剛剛在書房,你好像在跟人說話對吧?」
「你說好像?」鍾夏悅又震驚了:「書房裡有個女生,你沒看見她嗎?」
「一開始我以為你跟以前一樣在自言自語地讀看不到的文字,後來感覺你好像在跟人說話。」
鍾夏悅汗顏,原來自己以前讀文字都像個自言自語的瘋子?
小語一手抵著下巴,回憶起她家貓的動作:「那時軟糖也盯著你看著的方向,看起來就像有什麼東西在那裡,挺像靈異現象的。」
「你、你竟然什麼都沒說,還睡著了!沒人知道你看不到,那個女生還遞書給你,搞了半天不是你不理人家,是你看不到啊!」鍾夏悅震驚地覺得她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我是有瞄到有本書飛過來,但不知道是幹嘛的。」小語聳肩。
鍾夏悅對妹妹無言以對,不知該傻眼,還是該佩服,同時有點同情瑪臨。
「這樣說來,」小語沉吟著:「我和你,誰看到的是真實?」
「這個嘛⋯⋯這感覺就像我有『陰陽眼』,我能看見鬼魂,而你是鐵板什麼都看不到的感覺。但要說看的到鬼魂或看不到鬼魂哪個才是真實⋯⋯很難說呢,而且軟糖也看得到⋯⋯」
鍾夏悅愣了一下。
「啊!軟糖!」鍾夏悅終於想起她家的貓還在書房裡:「我把牠忘在那了!」
「可憐的軟糖,牠一定很生氣。」
「少說風涼話,你就有記得牠嗎?」鍾夏悅無奈,剛剛太多資訊轟炸,加上軟糖一開始就躲到床底下去,一不小心就忘了。應該說,她沒不小心把小語也忘在那就不錯了。
「我記得,但現在知道怎麼移動的人只有你了。所以軟糖當然要找你算帳。」小語淡淡地說。
「軟糖才不會知道這麼細節呢,反正你也丟下牠了。」
就在兩姊妹拌嘴時,背後傳來聲音:「不好意思借過一下喔,我想看一下作品介紹。」
她們回過頭,一個女生站在身後,她有張可愛到令人想揉捏的娃娃臉,染著栗色柔順的長髮,顯得膚色粉嫩。與娃娃臉相反的是,她身型修長,比鍾夏悅姊妹倆還高一個頭。
「哇!」女生在她們姊妹倆一起轉頭時,有點驚訝地發出感嘆詞,但沒有像在動物園看到企鵝還是熊貓似的大喊什麼哇雙胞胎耶,只是開朗地笑:「你們好啊!你們也是新生嗎?我早些才意外進來,正要開始嘗試第一個任務。」
「你好啊,」對方看起來很友善,鍾夏悅也樂於交流。遇到同樣能看見敘述的同伴令她雀躍:「我們想說上課前先來任務地點看看,這樣上課時比較清楚重點在哪。」
「喔!我是前幾節空堂閒晃時,意外遇到我表姊,雖然她不太會教人,但獲得了不少資訊,想說來試試看。」
女生走近落地窗旁邊的介紹牌子旁,在自己的書本的空白頁上,抄下了作品的名稱。
女生靜靜地等待,鍾夏悅也期待著神奇的事發生,她也拿好筆準備要跟著做了。
結果什麼事都沒發生。
「果然還是要乖乖上課啊。」女生大笑,才轉過來看向姊妹倆一點也不尷尬,落落大方:「光顧著嘗試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叫柳芯澄,是松花高中的學生。」
「我們是黑板高中的。」鍾夏悅自我介紹:「我姓鍾夏,單名一字悅,而這是我妹妹,小語,鍾夏語。我們兩個都是剛剛進來的。」
小語這次沒有「無視」別人,點頭打招呼。
鍾夏悅也很習慣這時有人對她們的姓氏感到困惑了,自動先行解釋:「因為我爸姓鍾,媽媽姓夏,他們喬不攏我們要跟誰姓,還姓氏併在一起,一度讓我們一個姓鍾夏,一個姓夏鍾。」
小語接話:「嗯,曾經我叫夏鍾語。」
鍾夏悅故意作出很無奈的表情,但每次提起,她都覺得很好笑:「但因為這樣我們就變成不同姓氏,小時候上學同班,一度引發了各種八點檔式的猜想,甚至流傳到師長關心。結果家長會時,我爸就嚇傻了,找我媽討論姓氏一定要統一。」
「哈哈哈!你們爸媽很可愛欸,然後呢?」
「最後他們發起了猜拳決鬥,我爸贏了。就變成現在這樣。戶政事務所的人員辛苦了。」
柳芯澄笑得很開心,繼續直呼他們的父母很可愛,並說:「如果你們父母也是字者,肯定是綠躍的吧!」
鍾夏悅回想起瑪臨剛才介紹的5個學院,其中之一叫綠躍。這是她第二高分的學院,所以較有印象。「綠躍是主打創意和有趣的學院,對吧?哈哈,比起有趣,我覺得爸媽他們很鬧。」
「很可愛啦!」柳芯澄笑笑,並分享她從表姊那裡聽到的經驗心得:「我前幾天入學,測驗結果是綠躍,我表姊也是綠躍的!聽說綠躍很酷,科目常常涉及創意發想,強調新奇的設定和奇特的情節,超級有趣!」
柳芯澄興奮地分享:「表姊說像有一堂課程要大家發想如何帶一條河去旅行。有人把河變成龍當交通工具;有人設計了能裝下整條河的亞空間;有人把河變成旋律,只要人們哼出就會從旋律中流出河流,譜出音樂河流的旅行;有人描寫那是一條詛咒之河,它會如影隨形地跟隨著被詛咒者,無論他走到哪裡,河流都會出現在他的視野中;還有人讓河流成為河神,一邊旅行一邊賣金斧頭和銀斧頭⋯⋯」
「哇,綠躍聽起來真的很好玩。」鍾夏悅本來覺得銀倚才是最好的學院,現在對綠躍也有些心動。
「因為表姊的關係,我比較熟綠躍是什麼學院,其他就沒那麼清楚。」
柳芯澄攤手:「聽表姊說藍行是邏輯魔人聚集地,紅馳就一堆高產又擅長宣傳的達人,墨佇則是正經八百看起來非常高深的神人。還有銀倚,銀倚喜歡寫人物,所以一堆愛小、耽美都在那,要小心有瑪麗蘇出沒。」
鍾夏悅擦汗,果然是綠躍視角,聽起來除了綠躍,其他學院都很可怕。她小聲說:「其實我測驗最高分是銀倚⋯⋯」
柳芯澄尷尬地傻笑,馬上展現她的求生欲:「寫人物最棒了,沒有人物就沒有故事,銀倚也超酷。」
鍾夏悅並不覺得銀倚被吐槽會讓她不開心,畢竟她才剛知道這個學院,也沒有正式進入。只是柳芯澄的求生欲表現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柳芯澄趕緊又說:「聽表姊說最初測驗的結果往往跟以後的選擇不一樣,因為期間我們除了上課以外還有學院交流賽,很多人都會受到交流賽影響改變想法。像表姊說她最初測出來是紅馳,最後選了綠躍。」
鍾夏悅好奇:「哇喔!是怎麼樣的交流賽?」
「聽說會是以學院為競爭比賽,我沒有了解得很清楚,好像會在學期中舉行?似乎會由2個二年級和3個一年級為一組,一組組對戰晉級,最後看哪個學院贏。」
鍾夏悅聽了有點擔心:「5人一組啊,感覺會花很多時間湊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學長姐願意組,這應該不強制參加吧?」
「不強制參加,可以去看比賽!聽表姊說很精采喔!去年還有電鋸殺人魔和紅衣小女孩PK!總之似乎有很多作品互毆的戰鬥,好像很好玩!」柳芯澄一副很興奮:「我已經答應表姊要加入她的隊伍了,你們有興趣的話,要不要來我們隊伍啊?」
對鍾夏悅來說,提這個有點太早了,她今天才剛來,甚至不知道怎麼使用字命。她純粹覺得作品大亂鬥好像很有趣,比起參加,她更想圍觀。
「等我先學會字命再說好了。」鍾夏悅婉拒,苦笑:「我也怕學不會,扯你們後腿,不過我會去幫你們加油的!」
柳芯澄也發覺自己太急切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啊,不好意思,是我太急了,我自己也還沒學會呢。反正時間很長,以後再說吧!」
「沒關係啦,謝謝你邀約我們!」
她們隨意聊了聊,既然任務試不出來,就決定去其他地方逛逛。
課本封面的圖案顯示課堂時間,一個小人站在第四階階梯上表示現在是第四節課,發芽的圖案代表第四節課剛開始不久,也就是距離上字命概論的第五堂課還有第四節和一段中間休息時間。
「移動只要畫上一個箭頭就好了?」
在她們準備前往不知何時自己解鎖的「合作社」以前,小語好奇地看著鍾夏悅的書本目錄。
「對啊。」
「那如果同時在兩個地點畫上兩個箭頭,會移動到哪個地點去?」小語問。
「哦?」這個提案引發柳芯澄的興趣:「不知道欸,我們試試看!我猜可能是任意到其中一個地點,不然就是移動失敗,待在原地?」
「隨意嘗試好嗎?」鍾夏悅有些遲疑,畢竟還不是很熟悉字命什麼鬼東西的。
「表姊說創意就是在亂嘗試中誕生,而且這是學校,又不是異世界,應該不用擔心吧?」
柳芯澄伸手跟鍾夏悅借筆,接著一手夾著兩支筆,喬好位置,屏氣凝神了一會,看準了目標,同時在「教務處」和「合作社」畫上了箭頭。
下一秒,周遭景色驟變,變成漆黑一片的荒廢的教室中。
鍾夏悅驚恐環顧四周,卻沒有看見妹妹和柳芯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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