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源來自:Disco Diffusion AI依文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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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夏悅、小語及軟糖回到房間時是晚上6:24,也就是實際上只過了9分鐘。
但感覺好像過了一整個晚上,逼得只在放學路上吃過點心的姊妹倆一回來就迅速奔往廚房,太餓了。
還好爸爸已經差不多弄好晚餐,還告訴姐妹倆,媽媽出差回來了。
「媽媽回來了嗎?」
兩姊妹看向客廳,果然看到累攤在沙發上的媽媽。
「小悅、小語!」媽媽看到她們就如同喪屍一般撲上來,先逮到了距離最近的小語:「我需要充電⋯⋯給我抱一下──」
這是媽媽每次回來的固定模式,要麼像喪屍躺在沙發上,要麼就非常黏人的抱住每個人嚷著要充電,像幼兒一樣撒嬌,因此爸爸常笑稱媽媽是家裡最小的女兒。
這時媽媽也厚顏無恥地得意點頭:「我今年3歲!」
因此對兩姊妹來說,與其說是媽媽,她們更覺得像是有個有錢的大型妹妹。
有錢是重點。
「媽,零用錢,抱一次一千。」小悅和小語一前一後包抄媽媽,開始打劫。
「哇,親愛的,救我!我被女兒搶劫了!」
平常都好脾氣的爸爸終於也不客氣地大喊一聲:「通通給我來吃飯!」
三人迅速在餐桌邊坐好。
晚餐吃得和樂融融,但鍾夏悅體會到瑪臨說的無法違反守則是什麼意思了。
她幾度忍不住想說今天和小語誤入神奇魔法學校的事,對她們來說家人是值得信任的存在,不可能造成學校秘密外洩的影響,更何況都不能說出去了,連家人都不能分享也太痛苦。
但每每她有意或無意想提起學校的事,嘴巴就忽然張不開也無法出聲,想比手畫腳也比不出來。而且會頓時腦袋一片空白,一時想不出自己想表達什麼。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小語身上,而且她們也無法表達自己被噤聲了。
「今天小悅和小語怎麼這麼安靜?」連媽媽都感到奇怪。
「唔,沒事啦。」
鍾夏悅終於明白為何守則能確保所有學生保守字命的秘密了,她也決定不要再試圖違反守則。後來想想,她覺得這樣挺安心的。她知道這樣真的不用擔心哪裡不認識的同學不小心洩漏學校秘密,影響她們的安全。
翌日在練習大樓上課,只有鍾夏悅和柳芯澄相約,小語因覺得上課很想睡覺,就不去上課了,但對於逛逛練習大樓仍很有興趣,於是在外頭自己玩,一邊等小悅下課。
字命賞析課的老師是個看起來很兇很漂亮的年輕女老師,她自我介紹自己叫杜珊德後,馬上就公佈這堂課的規則:「我的課並不是讓學生只要坐著聽我講而已,各位同學要做好隨時都有可能上台報告的心理準備。」
雖說要上台報告,但杜珊德接下來直接帶隊大家逛練習大樓,除了鍾夏悅之前看過有飛龍的奇異世界的落地窗區外,還有其他不同風格世界的區域,像有些世界就一間空白房間什麼都沒有,但經過時會反射抽象的自己,另有些同學忍不住倒退回去重走幾遍。
杜珊德並沒有停下來等掉隊的同學,只是淡淡的表示,解說過後會留時間抽考同學,走最後幾名的優先。
這時隊伍停在了走廊最深處,同時這個落地窗的邊框也特別大,看起來最特別。杜珊德用擊掌聲喚回注意力都被其他奇幻世界落地窗吸引過去的同學們:「同學們,想參觀之後下課再慢慢看,先都集合到這裡。」
這個落地窗一望進去十分眼熟,正是瑪臨學校的樣子——老舊的巴洛克式紅磚書院,跟課本封面的圖案一樣。同時鍾夏悅也認出和之前畫兩個箭頭誤闖的廢棄校舍一模一樣,只是眼前的校舍是全新而亮麗的。
杜老師面無表情看著聊天的同學,等全班都安靜下來乖巧地望著她時,她才走到落地窗旁邊,在寫著「校史室」的名牌空白處簽上名字。
又是神奇魔法秀的時間,那簽上去的黑字就像滲透一樣,被白紙吸收後消失了。接著落地窗的玻璃突然像液體蒸發一般,瞬間霧化飄散,杜老師就領頭走了進去。
鍾夏悅跟著同學的隊伍穿過了落地窗,在踏進學校世界的瞬間聞到一股紙張與墨水的氣味,令她下意識用字讀的方式去觀察周遭,果然跟看到課本那時一樣,是整齊卻如活體般流動的文字堆疊出來的巨大世界,從中仰頭環視更感覺壯觀得令人讚嘆。
進入紅磚書院後,他們從地道通往的是一個房間,鍾夏悅一看十分眼熟,是個人書房,只是位置上坐著一個老奶奶。
書房比記憶中的大得多,進來一整班的學生也不會擁擠,倒是老奶奶專心致志地閱讀手上的書,那本書一樣很眼熟,跟他們手上的瑪臨課本一模一樣。
杜珊德站在老奶奶旁邊,介紹道:「這是我們創校校長,瑪臨,這裡你們看到的是她的創校傳記。」
老奶奶若無旁人地看書,在老師的介紹下,本來鍾夏悅還懷抱著認識新師長的心情,頓時變得好像在觀賞主題樂園擬真人展品的感覺。
她看到這裡空間的敘述,說老奶奶獨自一人在書房看書,即使他們一堆人進來也沒有改變這個敘述。不知道他們在這裡算是什麼?幽靈?
這時讀到頁尾的瑪臨老奶奶翻頁了,忽然間好像空間中有一層東西隱隱約約覆蓋過去,好似整個空間也被翻頁了一樣,場景變換了,變成一年級教學樓的穿堂。
隨著瑪臨的翻頁,場景不斷變化,且同樣是他們看過或稍微知道的學校各處,鍾夏悅猜想,如果不是看過的話,應該會覺得很驚奇吧?
不過除了知道的學校各處,隨著翻頁,後來還是看到了不一樣的奇特場景,像是瀰漫金粉的巨大金色石頭、顛倒的黑色大樓、一望無際的天海一線等等,還出現一些看起來跟學校毫無瓜葛的奇妙地方。
而老奶奶瑪臨的年紀也隨著翻動的書頁不斷變化,隨之變化的樣貌也開始讓鍾夏悅感到熟悉,年輕時的瑪臨就跟她個人書房裡看到的瑪臨一樣。
有人忍不住脫口而出:「不管再怎麼好看的人,老了都會變這樣啊,歲月真是殘酷⋯⋯」
這句話引起附近同學不少側目,鍾夏悅轉頭一看,是邱典華同學。她感到汗顏,重點竟然是這個?這時不是正忙著看看這個字命結構驚嘆嗎?這個譬喻,還有那個象徵,剛好構成了精美的效果,根本沒辦法注意年紀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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