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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芙特王室對於國王的婚姻,有個唯直系王族與王室的神壇大祭司才知道的古老規定,那便是國王的婚姻儀式,其實是有兩道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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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程序:神壇誓約,為了不讓外人打擾,所以沒有賓客沒有婚宴,只有未婚夫妻二人與王族的祭司,在王室神殿舉行「見證儀式」(註4.),就像是私底下獨自舉辦的婚禮,舉行前一日同樣需齋戒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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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經過此一程序,就算是在官方有法定登記,算是國王的妻子,卻並非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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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薩芙特王室便會以「伴妃殿下」,來稱呼君主未得王后頭銜的妻子。不過民眾可不曉得其中的差別,只覺得這是王室給這位將會成為王后的準媳婦,一個在大婚前不同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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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外界所知的,由聖教會派來的神官與王族的祭司共同主持的婚禮大典,即是第二道程序:教會的認可。但是聖教會本身其實並不嚴格規範這些,只是薩芙特王室有這樣的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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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盛大的喜宴上,夫妻二人需以水代酒:用來自聖教會中水之神殿(註5.)的聖水,作為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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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道程序,前後舉行的時間相差半年,中間六個月的時間,算是對準王后的一個考驗,在此期間學習王室的歷史、接受王室的禮儀規矩,也只有經過第二道程序後,新王后方能行使自己作為王后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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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妮莎在查爾斯國王還是王儲時便嫁入王室,自然也經歷過這項程序,對此,套用這位前任王后的話,那就是「也就國王的事情總會搞得這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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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示這在國王與王儲們的婚姻中,一直是一道很重要的程序,可說穿了,其實就是把一個婚姻的流程拆成兩半,只是薩芙特王室因為沿襲了許多古王國的傳統,因此諸多儀式的流程細節會很繁複瑣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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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道是愛瑪的運氣太好還是太差,在見證儀式結束後,六個月的期限才剛滿三分之二,伴妃殿下便被發現懷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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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即將誕生公主或王子是好事一樁,雖然在這個時間點有些尷尬──因為在民眾的認知中,愛瑪王后此時是王的法定伴侶,卻只是伴妃殿下──卻不是沒有先例,因為前頭的路易絲王后(查爾斯的祖母),也是在伴妃殿下時期,就生下前任國王威爾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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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意外懷孕這件事還算小,更雪上加霜的是,王后的身體開始每況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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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國王請來大祭司與一些醫者為王后檢查,每個人都表示這是王后體質的問題,除了好好休養之外無法根治。查爾斯國王別無他法,只得將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送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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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道程序因此被延遲,即便愛瑪生下龍鳳胎,也因身子狀況更差的緣故,一直遲遲未能舉辦,直到姐弟倆即將滿六歲之前,王后漸有起色,才在大祭司的建議下將未完的程序舉行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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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三個月後王后的身體狀況明顯急遽下降,最終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情形下,就這麼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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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造就了「愛瑪王后僅做了三個月的王后」這個大眾所知的表面事實,但實際上,愛瑪早已在六年前是查爾斯國王的妻子,只是沒有王后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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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公私有別以及隱私問題,薩芙特王宮的三棟主要建築間,只有中央的一樓走道是連通著。其餘諸如溫室、涼亭等大小不一的建築,則鬆散座落於外圍或是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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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內的「神壇」,跟另外兩棟建築同樣,整體呈現一個回字,中間的空地同王侯苑一樣種植著百花百草,唯一不同的是,王侯苑中央是一座白色大理石製成的涼亭,而神壇中央則是以同樣建材雕塑而成的噴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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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個區域也只有在特定的日子才會讓非王族的人進入,和平時因公事外交等諸多事宜而保持開放的外城、不對外開放以保持隱私的王侯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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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限地上建築的區域,位於神壇地下那個寂靜的水之宮殿,才是王室的神殿的核心,可以說是整個王國內最接近神明的神聖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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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壇地上的三層樓,同樣有大大小小的空間,自然有各自的用途。其中包含有數間分公共與私人的禱告室、祭司學習神話歷史教義的學習室與休憩室,此外,還有位於一樓離外城最遠的一間大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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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外城用來舉辦舞會,或是重大儀式的大禮堂不同,只有在舉辦祭祀神祇相關的活動時,才會開放給王公貴族們使用,平日則是緊閉大門,除了王室的祭司偶爾來負責打掃整理之外,平時就連王族也不得隨意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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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室的禁忌和規定向來多得不可勝言,不論是內城還是外城,都有著如不得隨意喧嘩、不得在長廊奔跑諸如此類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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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是因為他們已經來到神壇這個區域,這個時間點,那些祭司們大概不是在禱告,就是在準備祈福儀式的事宜,也有的可能是到城中的教堂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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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前往位於最深處,最寬敞的那間公共禱告室時,即使路上沒有見著什麼人,帶頭領路的溫妮莎也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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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這個安靜清幽的環境中,時不時的回頭查看,姊弟倆俱是一臉魂不守舍的神情──雖然奈的表情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不過兩人這種反應,還是令她無奈地嘆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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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擅作主張,將薩芙特歷代國王的婚姻機密告訴他們,是因為她認為身為男孩的坦將來大抵是會繼承王位的,再不然就是作為國王第一個孩子的奈。兩人都滿二十歲,提早告訴他們這點事應該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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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是吃定了查爾斯不會追究,倒應該感謝自己。畢竟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沒有把該說的說出來,才讓孩子們留下這麼大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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