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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出平民所使用的左側門,萬向把守著王宮城門的兩名侍衛揮手告辭,騎士分隊的副隊長則是有些躊躇的卻堅定不移地跟在他身後,不怪這位年輕人會有這樣的表現,明明聽到他和國王陛下的爭執,卻還得奉陛下之命送自己到大門,任人都會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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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地按了按太陽穴的位置,他總覺得那裡的青筋正一跳一跳的彰顯自己的存在,不曉得是因為出王宮前那個莫名的大噴嚏,還是因為方才跟老友的那段談話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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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你別跟我說你把他們兩個接回宮裡,是為了跟傑斯提斯的國王聯姻!這種事先說我絕不會贊同,菲莉絲更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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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臨走前他對國王說的那些幾乎可以算是怒吼的話,還直呼王的名諱,萬的嘴角撐起了一絲苦笑。換作是別人,這些大不敬的行為,大概早就被當作蔑視國王的罪人丟到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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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該慶幸他們當時是在國王的私人書房,也幸好他跟查爾斯有著將近十年的特殊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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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饒是多年的好友,萬也有些不確定查爾斯做的這些,是不是真的是像他所說的,一半是為了祈福儀式,一半則是因為他想見見長大後的奈和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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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的王后,也就是查爾斯陛下的母親,很早就過世,先王又花名在外,貴族出身的和上不了檯面的情婦多的是,除了幼年失恃的陛下之外的王子公主亦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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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國王可說是由先王的妹妹,法蒂瑪公主一手帶大的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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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年幼喪母,父親長年不在身邊形同不存在的滋味,查爾斯應該比誰都清楚那是什麼感受,可他卻仍在妻子過世後,繼續將孩子養在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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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雖然是一位丈夫、一名父親,可同時也是一國之王,更是百姓們的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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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能感情用事,更不能被兒女私情影響決策,要用理智看得長遠、考慮很多,稍有不慎,走錯一步便會牽連整個國家發展;正因為如此,當年他才會將那段政治婚姻勉強維持了五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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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論國事,單論感情,任何角度來看,他都比擁有諸多情婦還不懂得低調的先王處理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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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只是表面,國王也給足蕾拉前王后應有的尊重和面子,在婚姻這段期間沒有情婦──不論是名義上還是實質上,因為查爾斯是在離婚的兩年後才跟愛瑪麗麗絲墜入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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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再怎麼對彼此有好感,他們也是做到了「發乎於情,止乎於禮」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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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是因為想保護愛人跟孩子,才沒有立即結婚……那麼這回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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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剛才有說了什麼嗎?」落後三步的亞岱爾因為隔了點距離,沒聽清楚萬的低喃,於是好奇地上前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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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自己把話說出來的萬聞言一頓,隨意地擺擺手回答沒什麼。他倆一前一後的走在護城河的橋上,看著一輛緩緩駛來的馬車經過身邊時,萬突然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自家的那些孩子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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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岱爾告知他們今日下榻的旅店後,萬表示自己知道那家旅店在哪,請對方先回去,末了還不忘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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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請替我跟令尊打聲招呼,順便轉達一下,改天有空,我和維克再上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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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薩芙特王室的傳統,每位王族成員如無意外,都會在十六歲的成年禮前,從皇家騎士團推薦的人選中揀擇一位直屬騎士──當然,還是有一些不在此規定內的特殊例子,比如說剛上任的那兩位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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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岱爾和艾維斯的父親瑞文伯爵,不僅是皇家騎士團的副團長,還是當今國王的直屬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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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薩芙特王國的規定,王的直屬騎士在緊急時刻,擁有號令騎士團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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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為直屬騎士通常都是比王族年長,為了避騎士視濫用職權或是挾持天子以令諸侯,因此僅僅只是副團長,上頭還有團長,下則有三個分隊的隊長與副隊長們,藉此達到互相制衡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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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王的身邊只有第一秘書官與侍女長,卻不見身為直屬騎士的瑞文伯爵,估計現在還是訓練時間,正在騎士團的訓練場指導新進騎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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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話,我會如實轉告給家父,請大人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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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岱爾笑著回答,目送萬走過護城河,消失在對面的街道上,這才慢悠悠地轉身,走沒幾步便看見守門的兩名衛兵正在互相交流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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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幾分鐘前還有些無精打采,怎麼現在卻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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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艾瑞克,你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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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皇家騎士與衛兵是不同的職務,管轄與工作的範圍基本上也甚少有重疊,但是不妨礙亞岱爾上前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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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聲明,他沒有在好奇,絕對沒有。這樣做純粹是關心同僚,再怎麼樣他和二人也算是熟人,關心一下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