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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對勞燕分飛的夫妻倆,坐在國王的私人會客室,中間還放上了一壺查爾斯從政務室帶過來,早就不熱的茶。
於是,這對勞燕分飛的夫妻倆,坐在國王的私人會客室,中間還放上了一壺查爾斯從政務室帶過來,早就不熱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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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何要走上十幾步路換到會客室?不為什麼,政務室是君主與秘書官處理國家大事的地方,無關人等是不能隨意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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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會兒國王本人在場,也不是不能破例,況且在溫妮莎還是王后的那段日子,就曾經好幾次同那些小姑大吵大鬧,鬧進政務室吵得查爾斯耳朵不得安寧,一個頭兩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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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樣說,不過思量半晌,他們倆還是決定移駕到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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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因為溫妮莎不想在說話時,中間還隔著好幾座難以忽略的白色小山,實在太擋視線了,一個不注意碰到的話可是會雪花漫天飛舞,收拾起來既費時也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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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一幅畫的話,瞧瞧這房間,布置簡潔卻不失典雅,唯二的人穿著不俗,男的沉穩大器、女的美艷絕倫,著實是幅美景,前提是忽略他們緊繃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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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這麼沉默的對坐,相對無言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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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溫妮莎先動手打破了這足以凍死人般的尷尬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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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顧自地斟了一杯茶,看也不看查爾斯就自己喝了起來,全然不顧整個王國最尊貴的人就坐在自己眼前,還心滿意足的道:「嗯,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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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徹底忽略的查爾斯聞言,終於悶聲開口:「妳不打算問我為何要做那樣的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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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自有打算,我說了又有什麼用,我就不信克雷爾那傢伙沒勸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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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妮莎涼涼的睨了對方一眼,眼簾微歛,落到泛著氤氳熱氣的茶面上,醬紫色的雙瞳被霧氣薰得泛出水霧,讓人看得不真切,「我才正想說呢,你就不問我為什麼不像萬那樣,急著去看看那兩個孩子的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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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微微一偏,移至她的肩頭,意有所指地說,「我和克拉倫斯到達地下宮殿時,也有看到這隻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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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轉眼間便消失,卻也證明這並不是一般的魔獸,當然更不是一隻普通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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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暗示清楚,溫妮莎也不打算找理由搪塞:「不錯,這是我的守護靈,第二階段的精神體,活動範圍已經不再受侷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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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一根青蔥玉指,像是接收到一道指令,肩上那一團紅紅火火的小傢伙輕舞雙翅,施施然地落下,「我在離開王宮前將它偷偷留在兩個孩子身上,可惜小傢伙還沒自己的意識,所以我頂多只能知道出事了,卻無法知曉詳細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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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體屬於守護靈的一種,因為通常是生物狀態,故又稱「靈獸」,精神體在第三階段能夠擁有自我的意識,除了將所見所聞全數記下外,還能讓主人共享自己的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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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階段的就沒這種能力。精神體的主人最多只能感覺到一點點的精神波動,其餘的就跟瞎子摸象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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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幾句話,純粹是唬一唬克拉倫斯,為了確定是否真的出事。而事實證明,效果絕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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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沉默了一會兒,神色間是少有的躊躇,問:「和妳的髮色改變有關嗎?」他不太相信這樣明豔惹眼的髮色是染的,儘管面前這個人向來不知低調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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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王后一愣,明亮的絳紫色雙眸滿是驚訝:「真不愧是博學多聞的國王陛下,我記得您以前可沒這麼關心我。」話語中不帶嘲諷,多了幾分打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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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靈並不常見。」國王眉頭微蹙,目光在那頭紅如烈火的頭髮與小巧的蝴蝶來回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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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點,溫妮莎又喫了一口茶,頗為贊同的點頭,道:「也是,我加入蒼玄門的這十幾年中,也沒見過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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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一杯茶,見對面的國王兩手空空看著有些可憐,她只得替他斟了一杯,這回輪到查爾斯愣了一下,直到感受到茶杯滾燙的熱度才回了神,恍惚間倒有點以前兩人剛新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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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溫妮莎覺得既然婚都結了,身為妻子就不能丟丈夫的臉面,總想幫著幹點事,做一個賢內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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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一來不懂政治上的事情,二來更不喜歡同那些貴族夫人打交道──不然也不會天天跟那些未出嫁的公主們吵翻天──所以她除了偶爾給查爾斯端點心倒茶之外,能不惹事生非,讓他年紀輕輕早生華髮就算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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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想,對她而言,或許離婚後,如離籠鳥兒的生活才是最適合她的,看來當年做的決定並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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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查爾斯?」一隻纖纖素手在他眼前來回揮舞,「走什麼神,我們正事都還沒說完呢。克雷爾說您沒打算讓祈福儀式延期,看您的樣子看來他們倆這次是沒出大事,但是之後怎麼辦?對方肯定不會善罷干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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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妮莎壓根不相信神壇的水之宮殿真的靈到能化出形體,不說她自己當王后的這幾年沒碰過,這麼多年過去,王室裡也從來沒有人見過,憑什麼奈和坦一回宮就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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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膝蓋想也知道這分明是有心人士想藉此機會對陛下與兩名殿下,還有王室的名聲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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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都能想到這一點,就不信國王不會想到這個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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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到底是誰這麼做,看著查爾斯未起波瀾的眼神,溫妮莎不禁生出一種想法:這個幕後主使者的身分,對方的心中定有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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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的是,她自己好像也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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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撇開襲擊者不提,國王的樣子明顯就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的樣子,今日那條水龍只是出來示威,是一種警告,誰知道下回出現會不會就是不見血不罷手……齋戒若是照舊,那雙胞胎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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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看出溫妮莎心中所想,查爾斯鄭重的說:「放心,我不會拿西奧和維娜的安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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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曉得呢,沒準當年我和愛瑪都是這樣遭到毒手,只是我命大,雖留了些後遺症,卻逃過一劫。」她捻起一縷垂在耳後的赤色髮絲於指間把玩,神色不無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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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聽見這句如箭矢般的話語,查爾斯的表情微微扭曲,見他的面具總算有一絲裂痕,溫妮莎輕輕哼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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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終究還是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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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想多了,我如今淪為一介平民,此話不過是為愛瑪殿下抱幾句不平,何況那本是按照程序走的流程,誰知一個儀式,影響會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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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后到底為何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其中緣由她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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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主要的問題,是因為儀式與愛瑪本身體質的緣故,但是她還是會埋怨查爾斯,居然從未細想過自己為何會出現那樣的意外,傻傻的讓身體狀況本就特殊的愛瑪走過一次就罷了,居然還走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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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追根究柢,愛瑪的死,他們都逃不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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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發出一聲無人能聽見的嘆息,她正色道:「我只想問一件事,陛下可有打算同兩位小殿下說明先王后當年的病因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CRgE1l9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