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義復被金照的模樣也搞得緊張起來。
金照神情嚴肅地說:「我沒想到對方會那麼快就找來了,說不定他們已經看穿了,可能正招集夥伴在前面包圍我們。」
「他們怎麼看穿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義復皺起眉頭問。
「你說過琴劍演技不好,而且據我這些天的觀察,他的情緒很難掩藏起來。剛剛在刀刺進來時,眼神多少會驚慌一下,不管敵人有沒有發現到,多少也會盤問一下,但連盤問都沒有,卻很直接地放我們走,有可能已經發現了。」金照推演分析整個狀況讓大家能理解。
「那現在要怎麼辦?」艾尼緊張地問。
「只有衝了,希望能在他們追到之前,趕到目的地。」金照握緊拳頭說。
啪!啪!
琴劍握緊馬鞭,不停地鞭打驅策兩匹馬,馬的速度都已經催到極限了,但他還是覺得不夠快,又是重重地一鞭下去。
想當初,要不是大臣,在那場戰役中早該死去了哪能活到現在,所以他的命早已是大臣的了,所以他豁出性命也要確保大臣的性命。
他再重重地打下一鞭,啪!
不知是心理因素還是其他,他每打下一鞭馬的速度就增快一分,速度已經快到車子都發出快肢解的警告聲,但他還是不覺得快,手上的鞭子更是快速地揮落。
他跟隨大臣那麼久,一向都很相信大臣看人的標準,那天他只是去採買東西,順便探探環境,沒想到大臣就遇到刺客了,幸好大臣平安無事。
大臣回來後一直對他在餐廳碰到的人讚譽有加,加上聽完馨雅傭兵說出酒店裡的情形大臣就想招攬他,所以對於我提出測試的方案表示贊同。
事實證明他的確很優秀,讓大臣更想讓他到王宮工作,好能補助他的義兄陛下。並感嘆著真是後浪推著前浪跑啊!但我看得出來,他眼神深處藏著和我以前那樣一樣的眼神,在他完成前是不會答應大臣的招攬,希望他不要走上和我當初一樣的路才好。
這次他所有提出的計畫,大臣是全盤接受,我相信他那冷靜理智的判斷,所以他下的命令我一定接受。剛剛明明通過對方的檢查,他卻要我加快速度,雖然不知為什麼,但也表示他看出什麼,你放心,為了大臣,無論對方如何阻擋,我一定不會讓著馬車停下來的。
啪!啪!啪!啪!
兩匹馬跑得飛快,馬車也發出嘎吱嘎吱的抗議聲,翔羽似乎也知道事情的嚴重,站在柴堆上擔任哨兵,但在智雲的眼中,牠只是在柴堆頂上吹風享受。
的確快跑中的馬車引起強烈的狂風,吹得讓人心廣神宜。同時也因為從金照那得到的警告,智雲的心口逐漸發熱,風再也吹不散他那高漲的情緒,手握著匕首等待即將到來的戰鬥。
果如金照所料,沒多久,隨著翔羽鳴叫提醒下,前方又出現幾個強盜,想必是跟剛剛那些人一樣,都是刺客假扮的吧。那些假扮的強盜想故技重施,站在路中央舉起手叫馬車停下,之前收到警告的琴劍,二話不說快馬加鞭衝過去。
那些刺客沒想到對方不但不停,還加快速度衝過來,每個都只能迅速且狼狽地滾到路邊。但智雲看到他們沒被撞倒感到相當惋惜。
馬車穿過去後,其中一位刺客急忙地從懷中摸出一個竹筒,拉動邊繩往天空射出一樣東西,尾巴還帶著濃濃的黑煙直沖天際。
看到此一情景,智雲對在柴堆裡的金照說:「他們在做什麼啊?往天空射出一道黑煙,煙火嗎?可是現在是大白天,又看不到煙火,而且還是醜醜的煙火。」
「看來他們知道我們已經發覺了,所以放出信號通知同伴了。由剛剛輕易地穿過的那些人來看,或許我們已經衝過主力埋伏的地方,因為來不及擋住我們,想趕緊再設埋伏,可惜區區幾個是沒辦法擋住我們的。」金照微笑地說。
馬車就這樣一路衝著,不知後面那些刺客們是不追了還是如何。過了好一段時間都沒看到有追兵,琴劍認為已經甩掉他們了,便把車慢下來好讓馬喘口氣。
大家才把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但還是沒從那悶熱的柴堆裡出來,一方面怕其他刺客發現,一方面藉著柴堆的保護,說不定可以擋住突然的暗器或冷箭。
接下來幾天他們為了躲避追兵連夜趕路,一路上都是鑽著小徑走,他們早在魯多城時,把一些必須物資補充好,所以即使沒在任何村莊小鎮停留過,也沒有什麼食物或用品上缺乏,讓他們得以能較為順利地趕路,在第三天天亮時才正式走上一條大路。
「小照,管家問說這條路一直下去就會到月湖城,過了這個城再下去就是首都了,到時候直接衝過城直達首都好嗎?」智雲仍坐在馬車前頭問,因為金照怕在遇到伏兵,到時候琴劍可能沒辦法分心應付,便叫智雲帶著翔羽坐在前頭保護琴劍,順便可以讓翔羽做哨。
「繞路好了,免得那裡還有他們的埋伏,使得我們被前後夾攻。月湖城旁不是有個湖泊,我們先到那裡好了。若運氣好那群人沒追來,就順便休息一下,讓馬累倒的話,我們可就沒辦法逃脫那群人。」金照想了想說。
馬車便照著金照說的往城附近的月湖過去,還特地往湖岸的西南邊過去。快天黑時這才遠遠地看到月湖,而隔著月湖的另一邊隱約看到的城牆,想必那就是月湖城吧。
聽琴劍說現在正值月湖最美的時刻,所以月湖邊有不少遊覽的民眾。過了月湖城只要再花一天一夜就可以抵達首都,加上月湖這裡獨有美麗的景色,金照一行人顯得較為輕鬆,看著月湖邊楊柳隨風飄揚,身體上因連夜趕路上的疲憊,好像都隨風飄走,柴堆裡好像不再那麼悶熱了。
琴劍盡量撿選人不多的路來走,透過柴堆中一處刻意開的窗口看去,義復想起那天和兄弟們革命成功前,那激烈的戰況還一度把月湖染成一片鮮紅。令他不禁地傷感起來,他默默地為那些戰死的兄弟禱告。
看著這窗口的金照心中感到好笑,因為這是翔羽無意間發現的,當時牠正無聊地在柴堆上獨自玩耍,無意間發現有一根木頭的中間好像隱隱約約地在動,便伸爪一直敲著那個地方玩。
馨雅覺得有什麼東西一直敲著她的頭,回頭一看就發現牆壁有一塊木頭在動,便把那塊整個拿了下來。剛好看到一個黑黑的東西從那巴掌大的窗口伸進來,當時馨雅還差點拔劍就刺呢,幸好及時聽到翔羽開心的叫聲才停住手。
就這樣發現這道窺視窗,這窗口做得非常巧妙,還用木頭的裂紋做掩飾,若不是翔羽還真不容易發現。金照看著窗口還一度搖搖頭,想不透這馬車的主人,沒事弄這麼一個窗口做什麼。
「嘎!嘎!」
走著走著,再翔羽低吼的警告聲中,琴劍發現到週圍有點不太對勁,他一直都挑人較少的路,但不管他走到哪裡,總會有一些人有意無意地靠過來,而且他們身上都散發著些微的殺氣,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
琴劍轉頭看像智雲,智雲早已凝神戒備了。看到如此琴劍不禁地嘆了一口氣,真是一代比一代優秀,雖然自己不比金照那小夥子聰明謹慎,但他身上散發的氣勢可真是強悍,假以時日,他一定會以最強武術家的名聲,響遍整個大陸。
琴劍不動聲色地把真氣貫入馬鞭,接著將馬鞭輕輕地揮下,表面看起來好像只是將馬鞭撫過馬背而已,但那灌滿真氣的馬鞭可是有千均重似的,加上正好打在馬敏感的位置,頓時馬吃痛開始狂奔起來。
那些偽裝旅客的人這才發覺事情不對勁,想追時,馬車已經跑出一段距離了。但他們不但沒放棄,還露出笑容繼續往馬車消失的方向追去。
金照他們早透過那小窗口了解一切,在馬車狂奔時,馬上叫馨雅一起到柴堆外。在狂奔的馬車上要站著就很困難了,但金照和馨雅卻站得有如平地般沉穩。
金照一出柴堆馬上喊說:「阿雲,到後面來幫我。馨雅,你去前面保護琴劍。」
智雲一來到後面,金照邊指揮說:「阿雲快拉那邊。對方既然知道我們發覺了,他們可不會只有在前面幾個人堵著,我想他們應該會設置其他埋伏,甚至可能會用射箭的。好,拉!」
兩人拉著馬車上用來防止貨物掉下車只到人膝蓋位置的木板圍欄,同時往上一拉圍欄整個被拉到一個人高左右長,在拉出兩塊木板底部的絞鏈後,再一起把木板車上方向倒下讓將頂端結合使其形成三角形空間。就這樣,一輛普通的運貨馬車,搖身一變化成防箭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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