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瑤坐在窗前,手裡捧著一盞熱茶,茶香氤氳而起,淡淡地散佈在室內,驅散了冬日的寒意。窗外落雪未歇,景色靜謐如畫,卻讓她的思緒飄回悅境。當初離開得匆忙,她的心裡總有些牽掛,特別是孩子們純真憨傻的笑顏。
與玲蘭聊著出宮時的點滴,心情放鬆的顧婉瑤,嘴角始終掛著笑意。然而話語未盡,她忽然打了個呵欠,感覺到一陣倦意。不知是因為日子過於安穩,還是前幾日的奔波還未恢復,近日她總覺得格外嗜睡。
玲蘭察覺她的疲態,輕聲勸她上床休息。顧婉瑤卻笑著搖搖頭,覺得只是片刻倦怠而已。玲蘭無奈,只得拿來一個軟墊和薄毯,細心地替她墊在身後,又將毯子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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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甯澤來到天聽塔時,室內暖意融融,透著一股靜謐的安寧。顧婉瑤正靜靜地歪在榻上打盹,茶杯早被玲蘭收起,她雙手捧著一個暖手爐,面容柔和,眉目間帶著一絲倦怠。
司甯澤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放輕,走到榻邊蹲下,目光溫柔地凝視著她。那一刻,他的世界彷彿只剩下她。伸出手,他輕輕撫上她的臉頰,觸感細膩而溫暖。他忍不住在她額間落下一吻,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橫抱起來,抱上床。
顧婉瑤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像貓兒般自然地鑽進他的懷裡,尋找更多的溫暖。司甯澤微微一愣,隨後笑了,手臂溫柔地環住她,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看著她安穩的睡顏,他的眼神柔得幾乎能滴下水來。他覺得此刻,自己擁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她是他心中不可取代的珍寶,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與感恩。
然而,這份溫暖卻掩蓋不了深埋在他心底的焦慮。袁剴的診斷讓他猶如臨深履薄:她可能懷孕了,而這可能是她承受不起的冒險。
他目光一暗,心底閃過排除風險的念頭。但緊接著,他腦海中浮現她失望而悲傷的眼神,他知道,如果瞞著她讓她知道了,這對她的打擊不會比身體的危險輕多少。
他輕輕嘆了口氣,低聲喚道「瑤……」
「嗯?」她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身子縮得更進,仿佛在尋求更多的依靠。
司甯澤低頭看著她,有點猶豫地開口「你...可能..有孩子了。」
話音落下,室內陷入一片靜默,只有她安穩的呼吸聲回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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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息之後,顧婉瑤驚醒一般,忽然睜開眼,撐起身子看著司甯澤。司甯澤嚇的用手環著她,深怕她動作太大傷著哪。
「您...剛剛有說話嗎?」
司甯澤愣了一下,然後噗哧笑了出來。他環抱住她,頭輕輕抵在她的小腹上,肩膀微微顫動。
「不是,您別笑,」顧婉瑤急得低下頭,手搭在他的肩上,「皇上!」
司甯澤翻身仰躺,側著頭看她,目光中既有溫柔,也有些許的躊躇。他輕聲道「朕說,你可能有孩子了。」
顧婉瑤怔住,目光直直地望進他的眼睛裡,似乎在尋求某種確認。「孩子......」她低聲重複,她顫顫地抬起一隻手捂住嘴,另一手則蓋在腹部。
司甯澤點點頭,伸手覆上她的手背,語氣低柔「幫你診脈的太醫,探到你的喜脈,但...」
他的聲音一頓,眉頭輕蹙,神色間掠過一絲陰影「你的身體損傷過重,這孩子......」
這句話如冷風拂過,讓顧婉瑤的心陡然一沉。她抬起頭,眼中滿是警惕與疑惑。司甯澤對上她那欣喜與恐懼交織的目光,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伸手將她攬回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
一時無言。
過了一會兒,顧婉瑤低聲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堅定「臣妾...會把他生下來的。」
經歷過幾次嬪妃懷孕生子的司甯澤,比她更了解孕婦的心思,摟著她安撫道「好,這是我們的孩子。」他知道她向來溫順,卻也有屬於她的堅韌,這份執著讓他不忍開口反駁。
顧婉瑤沉默片刻,抬頭看向他,眼神中卻多了一絲擔憂與顧慮:「可...我的身分,前朝那邊...」
司甯澤聞言,低笑了一聲,抬手輕輕撫上她的髮際,目光中透著溫暖的寬慰「前朝有朕在,你只需把身體養好。」他停了停,語氣深沉而柔和「朕不能失去你。」
這句話,帶著壓抑不住的真情。她微微一怔,抿了抿唇,心頭的疑慮被他話語驅散。顧婉瑤輕輕點頭,靠回他的胸口,手悄悄攥緊了他的臂膀,像是尋求依靠,也是無聲訴說她對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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