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退去後,東海省正忙於重建,但屋漏偏逢連夜雨,沒多久傳出瘟疫橫行的噩耗。病症蔓延迅速,從村落到城鎮,感染者數量急增,伴隨而來的是咳嗽、發熱,甚至逐漸虛弱至喪命。疫病迅速蔓延至鄰近城市,人們陷入恐慌,每日都有人病逝,每日都有新的人出現病徵,整個東海省陷入驚慌和混亂中。
這場瘟疫的爆發源於洪水帶來的環境惡化。由於東海省連日豪雨,河水暴漲,造成村落和田地大範圍浸泡。退水後,大量動物屍體腐爛,加上衛生設施遭到破壞,使得病菌和病毒滋生。村民們被迫飲用受到污染的水源,並接觸到未妥善處理的屍體,這些因素為瘟疫的爆發埋下了隱患。
此外,當地的氣候潮濕悶熱,也給病毒提供了良好的繁殖環境,使得病情更難遏制。此瘟疫主要經由水源傳染。飲用污染的水源後,感染者會出現高燒、腹瀉和虛弱的症狀,部分病患會進一步引發呼吸困難,甚至不治。
其次,瘟疫還能通過直接接觸傳染,家人間的密切接觸和照顧染疫者,容易使得病毒在家戶之間擴散。由於許多村民對疾病缺乏認識,防疫措施落後,因此病患之間未能做到隔離,導致傳播速度加快。
不久後,這驚人消息便傳到首都。朝中官員紛紛上奏,對瘟疫擴散的速度深感焦急。且當地醫者接連染疫,使疫情更加雪上加霜。如若不能及時控制,疫病可能會蔓延到首都,聽聞消息人心惶惶。
這晚司甯澤到鳳寧宮用膳,原本在傍晚時分接受醫女訓練的朱香悄悄出現,跪於御前,叩首道「娘娘恕罪。」
「朱香?」
「奴婢欲出宮至東海,協助疫情救治。」
「不行!」顧婉瑤怒起,「你們才學了一個月有餘?懂了一些皮毛就想去行醫救病?這是去送死。」
「請皇上、皇后娘娘成全。」
「匹夫之勇,本宮不會同意。」
「娘娘,奴婢家鄉也在閩州,雖不在東海,但疫情擴散,奴婢的家鄉也逐漸淪陷。」朱香的言語堅毅「奴婢自知能力有限,若能為家為國盡一己棉薄之力,奴婢死不足惜!」
朱香的話讓顧婉瑤一噎,她的理由讓顧婉瑤無法堅持,可她又不願放朱香去冒險。
這時,司甯澤發話了「你叫朱香?」顧婉瑤回頭看他,希望他能幫她勸留住這個小宮女。
「是。」
「此事非同小可,朕無法立刻答覆你。除你之外,可還有其他欲出宮的醫女?」
「回皇上,有十來位醫女,大都來自閩州或鄰近的齊州。」
「這事朕還得跟醫官們商討,你有這份心很好,但如皇后所言,你們必須準備周全才能前去。回去好好學習,決定了朕會讓醫官告知你們。」
雖然沒有如願,但聽到皇帝鬆動的語氣,且自己貿然在帝后用膳時提出已屬不敬,朱香沒有再多做糾纏,恭敬的退下。
待朱香退去,司甯澤站起身,走到顧婉瑤身邊,握住她因思緒紛亂而微微攪動的雙手,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想將她的不安一起安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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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東海疫情傳至穎婕妤耳裡,她內心同樣慌亂不安,除了擔心家人的安危,她自從第一次侍寢後,惹火了司甯澤就再也沒被臨幸。
她起初以為毫無威脅的皇后,卻超乎意料地深受皇帝寵愛,不僅得到愛護,更逐步累積權力與支持。那原本只打算拿皇后做為試金石,現在成為她心中非除不可的目標。可是她在後宮勢單力薄,若想撼動皇后的位置,勢必要尋求盟友。
禮部侍郎,曾試圖攀附顧家,可顧門在調查過其身家後,發現其品行不佳,故而委婉拒絕。對此,他不負“顧”望,對顧氏家族懷恨在心,雖然沒有顧家的幫助,但其他確實有才學在身,再加上逢迎拍馬的高超技巧,一步步做到禮部侍郎。
坐穩官位後,他時刻盤算著報復顧家,奈何顧家在朝中勢力龐大,處事滴水不漏,讓他無處下手。
現在,他的目光落在了後宮的年輕皇后顧氏身上。若能打擊這位顧家出身的皇后,甚至將她從高位拉下,這無疑將是對顧家的沉重一擊。他心中暗自冷笑,已然構思出多種手段,準備在后宮中攪弄風雨。
穎婕妤將顧婉瑤在后宮的一舉一動都詳細記錄下來,托身邊的宮婢轉交給禮部侍郎。不久,便收到了回覆,對方指示她與其親信會面,探明情況與所掌握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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