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考試圓滿結束,剩下的就只有等待成積公布。不論是歌唱部,還是演奏部的學生都懷着緊張和期待的心情過着沒有功課和課堂的日子,快活的同時也有點煩躁。不能怪他們不像其他學生一考完試就先放鬆心情再回來面對成積,他們表演的分數大都是即場批核,筆試也在技能試前早早完畢,所以不用等多久就能得知排名和成積。再加上,只要擠得上各部的頭十名就可以爭取到在「謬思音樂會」中表演的一席。那一席對這些未來音樂家和歌唱家的前途和聲譽比成功畢業還要來得重要,因此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處於忐忑不安之中。
當然,繁事都有例外。這些例外不外乎是些厲害得不必擔心的資優生們,就是些早有自覺知道自己能力所及的學生們。
而現在有四個分別待在自己課室中的學生,正悠閒和愉快地享受猶如放假一般的校園生活,獲得全體學生的白眼。那四個人就是南茉莉、紫晴、謝展朗和李辰。
南茉莉和紫晴在班房中湊在一起,一人戴着一隻耳機,一同用手機觀看着電視劇。彷彿與其他同班的同學處於另一個世界,她們的臉上全然不見有任何急躁,只有對劇情的投入和欣賞。不時笑着談論某演員的演技或角色,抑或推段着劇情的發展,看得入神。
可惜,她們就是有本錢如此囂張。先不說南茉莉那場不辱「人魚公主」之名神乎其技的演出,紫晴的筆試一向是不出全級首五位,而她的表演雖及不上南茉莉,但是也不過不失,令人們聽出耳油,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演出。如無意外,她們兩人都能擠身全級高排名之流,而南茉莉更肯定會得到音樂會中的一席,問題只是那一席是否首席。
而李辰和謝展朗從第一次考試便成為了演奏部的傳說級人物。倆人才剛入學便勝出其他高年級的學生們,取得音樂會的表演資格,甚至是以首席和第二席的身份出席音樂會。可是就是沒有人能跟他們吵個高興,因為他們的技巧和實力也比其他人高,就算一開始不服氣,聽過他們的演出後總會拜倒在他們的音樂中,連氣也氣不上來。
好吧!既然知道對手強勁,那他們自己努力進修,把首席給奪回來就好了吧?
不好。
猶如要展現自己是多麼的受神愛戴,李辰和謝展朗每次考試也要露一手,每次也比上一年更厲害,更令人目瞪口呆。到現在,所有人已經乖乖把目光放在第三席,頭兩席就讓那兩個不但帥得沒天理,連音樂也技高一籌的男孩們爭個夠。
雖然仍有人心懷大志地挑戰他們,但是最後都是落敗告終。
而現在,那兩人都悠閒地做着自己的事。謝展朗拿着手機玩着遊戲,而李辰則認真地拿着樂譜研究着。
知道好友已經下定決心往前走的謝展朗不再擔心李辰和南茉莉之間的事。李辰說自己要整理心情再給她一個回覆,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回覆只會有一個,根本算不上是意料之外。另一個他不想過問的原因是好友每次提及心愛的女孩時也一臉幸福和寵溺,說出來的話都像浸過蜜糖似的,聽得他也有點不爽。
他之前一直顧着李辰和南茉莉的發展,自己倒顧不着。現在那個阻礙自己幸福的當事人卻整個人發着光地散發情侶的光環,令他在感到安心的同時想打對方一巴。
真想每一分也提醒他以前是怎樣對待親愛的小茉莉,讓他也一起感到不快。
打完一場的謝展朗看了看李辰,發現他還在看着手上的樂譜,便好奇地倚近一點。
「不是都考完試了嗎?幹麼這麼快又拿起樂紙?再等一會才為音樂會練習也可以啊!」最後一句被班上的同學們聽到後,心都不禁酸了,只好用眼神「謀殺」謝展朗。
沒有把視線移開,李辰回答:「我不打算用考試歌作音樂會上的表演曲。」
又是一句打擊其他可憐學生的說話,這次他們連用眼神殺人的力氣都沒有,都死氣沉沉地裝作聽不到,只希望那兩個人可以快點閉嘴。
「唔⋯⋯老師允許嗎?創校以來好像都是要學生用考試曲表演的。」
「還未問。不過只要演奏得比考試時更好就沒有問題吧!」
「哈⋯⋯」謝展朗再靠近一點,想看看李辰想在音樂會上表演什麼。一看,他便一臉了然地壞笑着望着李辰,還特地拉長尾音地說:「哦⋯⋯原來是這首⋯⋯」。
瞥了他一眼後,李辰沒有理會他,繼續研究着,看看有沒有地方可以改進。
而謝展朗被無視後仍興志㪍㪍地笑着,心想:「一看就知道你有什麼打算啦!」
他再問:「你這個打算應讓是會瞞着小茉莉的吧?」
「當然。還有不要那樣叫她,你用全名叫她就好,最多給你喊句茉莉。」
裝作聽不到最後那數句,謝展朗裝作地點點頭,說:「果然是打算瞞住啊⋯⋯」突然,一個想法在腦中成形。他用力壓下想往上彎的嘴角,別過臉,用可惜的語氣說:「雖然你想瞞住,但是你也知道你好兄弟我有時口風不密,一不小心就會把別人的事都說出口呢⋯⋯」
一聽,李辰微微瞇起雙眼。都已經相處這麼久的時間,他怎麼會不清楚好友的性格?謝展朗是口風最緊的一個,除非是無關痛癢的事,要不他是打死也不會把別人的秘密說出口。而他這時會特地這樣說不外乎是有事要李辰做,所以才會拿這件事來要脅他。
雖然李辰可以選擇忽視他,但是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可以說是他為南茉莉準備的一個驚喜,也是他給她的回覆。謝展朗也真的有那個行動力和膽子跑去告訴南茉莉他的打算,那他就真的會想一手掐死謝展朗。
為免自己的驚喜出意外,李辰不情不願地問:「別癈話,你想我做什麼?」
謝展朗轉回來,果然臉上不見苦惱,只有詭計得呈的得意樣。他笑着說:「果然知我者李辰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想你⋯⋯」
聽後,李辰挑了挑眉,原先的疑心一掃而光,眼中只剩下趣味和揶揄。嘴邊也勾起了一抹笑,跟謝展朗的表情如出一轍,像兩個計劃着惡作劇的孩子,叫人擔心他們會否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可以答應你。」
「那就萬事拜托啦!」
「唔!那我現在先去找老師,問問可不可以轉曲。」
「一路順風!」
謝展朗揮揮手,待李辰走出課室後又拿起手機玩了起來。他一邊玩,一邊哼着歌,心情好得很。心想:「我為你的幸福貢獻那麼多,就麻煩你也為我的幸福努力一下了。」
幾天後,公佈板貼出了數張通知。其中有所有人的全級排名,以及音樂會的表演名單:
歌唱部5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PLp9hFQHP
第一席 南茉莉5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E7buVcTmY
第二席 凡妮莎5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jhqlvfMMj
第三席 ⋯⋯
演奏部5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XU1Af4Nts
第一席 李辰5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339c7rtrm
第二席 謝展朗5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hVUbaQLrF
第三席 ⋯⋯
另外還有一張令許多學生感到驚訝的通告:今年的音樂會表演的排序將有所變動,最後的表演者將改為演奏部的首席(李辰),而非歌唱部的首席(南茉莉)。
謬詩音樂會是歷史久遠的傳統,從來也未有過變動,如今竟一反常態把所有表演者的次序都改變,令學生們都感到很驚奇。
可是南茉莉倒沒太在意。在看到自己得到第一席時就已經滿足得像得到了全世界,表演的先後於她而言沒什麼大不了,所以就沒理會,也沒深究背後的原因。
之後,老師們都忙着安排音樂會的事宜以及為表演的學生們作最後的採排。
時間一閃而過,音樂會近在眼前。李辰答應會給南茉莉回覆的日子同樣迫近。
而今天,就是所有夢想和約定交織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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