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後天就是考試的第一天,我們班的同學全都像在等看好戲一般,讓我也開始緊張起來了。」南茉莉心神不定地說。
走在她身邊的李辰聽到後只是「嗯」地回了聲,沒再給予其他意見。他直直地望着前方,一路上也沉默不已,只在偶然發出單音當作回應。
南茉莉努力地拋出許多話題和分享了一整天的經歷,連自己上了多少次廁所也詳細地報告,可是李辰都沒有任何熱烈的回應,總是冷冷淡淡的。這個情形已經持續了三天之久,南茉莉傷透腦袋也想不通為何那天在學校見面時還笑呵呵的李辰會突然在放學時變得漠然。而且還不再像以前一樣跟她聊天,距離又好像拉得更遠了。最重要的是,他有時會用一種探索的眼神望着她,可這眼神總是一閃而逝,在她可以更深入地發掘出那雙紅眸深藏的情感之前便會瞬速別過臉,裝作若沒其事地繼續走。
就算在學校裏,他也會有意無意地拉開距離。但是南茉莉感覺到這次的疏遠與以往的不同,他的行動中沒有任何掙扎的跡像,只有對她的冷漠。
「那個⋯⋯李辰哥?」她有點忐忑不安地叫喚。
「什麼?」仍是冷冷的語氣,教南茉莉緊張地倒抽了一小口氣。
「我⋯⋯呃⋯⋯做錯了什麼令你生氣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等了一會也不見李辰有反應,她又低頭想:「難道不是這個原因嗎?」
正當她思考着其他可能的原因時,李辰慢慢地停下腳步,高深莫測地看着她。南茉莉一時沒留意,多走了一段距離才發現身邊的人不見了。她急忙轉過頭,看到站在後方的李辰,注意到他的目光,也緩慢地停下來,彷彿中了那雙眼的魔咒,只可怔怔地看着他。
李辰的影子在夕陽的照耀下往後延伸,拉得長長的,而南茉莉的影子同樣被陽光照着,往後漫延,一個往左,一個往右,越來越遠。
良久,李辰才開口問:「你沒有事瞞住我嗎?」
南茉莉一時感到困擾,想不清自己做過什麼事,便一臉迷茫地反問:「我有什麼是瞞着你的?」
李辰一聽,眼睛馬上充斥着失望。南茉莉看到後更是驚慌不已,知道自己是沒答到李辰想知道的東西,想作別的回答,腦袋卻亂成一團只可焦急地口吃着說:「李辰哥,我⋯⋯我⋯⋯」
李辰注視着急得快掉淚的南茉莉,表面雖平靜,心裏其實痛得叫他承受不住,想把心給狠狠挖出來,那便不用再感受這種痛。
她怎麼可以這樣騙他?她明知道南茉昕對他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人,她很了解南茉昕是他最重視的人,她很清楚撒那種謊會對他做成多大的傷害!現在即使他在質問她,她仍裝作不知道,扮演着無辜的角色!她可知道,當他聽到凡妮沙說出真相時,他有多麼的震驚,有多麼的不想相信!
而他一開始的確是把凡妮沙的話當作她自己想像的事,一點兒也沒打算相信她。可是她接下來的話卻使李辰不得不認真考慮其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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