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平日，諾亞照常上課。
漢娜老師走進教室，鐘聲剛好響起，諾亞關掉光腦顯示的電子筆記，那是上一堂課他抄的考試重點。
這堂課要上的是覺醒能力的理論知識，上次他們經過能力測試以後，漢娜老師針對他們的結果個別給出建議，這次她要教學生們如何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
漢娜老師說：「今天我們會在這間教室上課，就不讓同學們進入虛擬空間了。」台下同學一片哀號。
對於青學部一年級的學生來說，實踐課比理論課要少很多，漢娜老師的課是少數的實踐課之一，為了鍛鍊覺醒能力，她的課能夠讓學生們進入虛擬空間，放肆地使用能力，比起一般上課來說更加有趣，但現在一個禮拜內唯一一次在課堂上進入虛擬空間的機會也沒有了。
「我知道我知道……」漢娜老師無奈嘆道：「你們很想進入虛擬空間沒錯，但這堂課如果讓你們在課堂上操作的話，老師沒辦法幫助所有的人。為了避免失控的情形發生，我們這次先以口述講解理論為主，同學們再回去私下練習，之後也會有課堂練習的時間。」
有個學生舉手問：「可是在虛擬空間裡使用能力怎麼會失控？」
「你問的問題很好，為什麼會出現失控的場面呢？」漢娜老師笑說：「那當然是和今天我們要上的課有關囉。」
當漢娜老師進入正題時，同學們也不禁認真聽了起來。
「之前有讓大家測試過自己的能力等級，也陸陸續續教了最基本的，感知自己的能力、能力的多樣性。而我們今天，則是要讓大家學會鍛鍊、精進自己的能力。
大家都知道能力有分體質和精神力兩個面向，雖然在場的諸位都是精神力居多，但體質也可以稍微了解一下：體質是以自己的體質條件出發來進行鍛鍊，假設這名同學覺醒的能力是『速度』好了，那他就要不斷挑戰自己最快的速度，直到突破極限。
親近某些元素的能力也是如此，不過這種能力更需要學會操縱環境周遭的元素，使其聚集、擴散，操縱得愈精密，表現方式愈多。同時它也有一項限制，就是元素的多寡也會決定影響的規模大小，例如親近火元素的同學，他如果身處大海裡，除非他找到海底火山，否則他相當於失去了自己的能力。」
諾亞一邊作筆記一邊思考，艾略特親近火元素的能力也是有限制的，那麼他自己的能力也有限制嗎？
漢娜老師繼續道：「體質方面除了親近元素以外的能力，的確比較弱，但是也更容易找到鍛鍊的方向，自身的變化也是顯而易見的，而精神力方面的想必大家都知道，光是要感知自己的能量就已經很困難了，還要學會操控、應用？這不是在為難我們嗎？
可能在場還有一些同學不是很清楚，怎麼靈活地運用體內的能量，並操控它傳遞到他人身上。你們可以靜下心來想像一下，這些能量像是黏稠的糖漿，緩緩地在你的體內流動，如果集中注意力在『糖漿』上，你會發現它能隨著你的想法而變化。
能量是以自身為媒介運轉的，但也可以脫離身體的碰觸，隔空應用在他人身上，這是更進階的用法，但目前班上大部分的人還沒有到達這個境界，我們先講利用碰觸應用在他人身上的……」
隔空應用？諾亞從未想過能量可以不經由觸碰來傳遞到其他人身上，他突然感到了好奇。
「……能量可以經由觸碰的位置傳遞到他人身上，不過在他人體內的能量需要花更大的力氣才能操作……」
這些諾亞都已經靠自己摸索出來了，他不自覺神遊雲外，想像自己的能量是否能離開體內，流動於空中。
他專注到連老師的聲音都逐漸模糊，習慣性地將能量引導至指尖，假想自己正在觸碰著別人那樣將能量傳遞過去，然而皮膚就像一層屏障一樣，能量停在表面便停滯了。
「諾亞，專心上課。」漢娜老師溫柔中帶點警醒意味地喚諾亞，他猛然回神，老師正站在面前。
漢娜老師的眼神像是洞悉一切地盯著諾亞，他的臉頰剎地一下就紅了，他想漢娜老師應該是知道他偷偷使用了能力，只是沒有當場戳穿而已。
「我們說到──精神力相關的能力，也是有限制的。」漢娜老師走回平常習慣站的位置，眼神不時掃過其他同學，關注到每一位學生。
「這個限制呢，是它不能應用在非生物身上，顯然大部人都知道這個觀點。非生物沒有情緒、思想和意志，他們無法受到能量的影響，這裡我們不討論人工智能是否能生出情感這個議題。總而言之，精神力相關的能力只能應用在有意識的生物身上，這在某些情況下也許是一種限制。」
擁有這樣能力的人，自然不會將自己的能力應用在非生物身上，試圖去操控它，不過諾亞對於剛剛老師提到的議題很感興趣，老師的言下之意，難道是如果人工智能擁有情感，就能夠被操控嗎？
這有可能嗎？
諾亞想起自己被主腦伊娃捉弄的回憶，打了個寒顫。如果伊娃有情感，那它一定是個無法控制的頑皮小孩。
「剛剛有人提到為什麼現在讓你們操作的話場面會失控，其實就是因為老師沒辦法即時在你們試探自己能力底線的時候，照顧到每個人，也害怕你們會傷害到彼此，所以你們回去練習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自身安全，也不要過度使用能力，明白嗎？」漢娜老師提醒大家。
聽到過度使用能力，諾亞差點以為老師在說自己。
「……今天上課差不多到這裡就結束了，大家回去記得多多練習能力，如果有任何問題也可以傳訊息問老師。另外，青學部競賽的報名時間已經快截止了，大家把握最後的機會盡快報名喔！」漢娜老師和藹地笑著說，讓每位同學都從話語間感受到鼓勵的力量。
下課鐘聲響起，老師走出了教室，學生也紛紛放開音量互相打鬧、聊天。
諾亞攤開自己的手，盯著剛剛凝聚能量的指尖，不過他沒有打算在現實中繼續嘗試突破皮膚這層屏障，心裡默默想著晚上進開放世界實踐看看。
他轉頭問附近正在讀書的沛普：「沛普，你今天練嗎？」
「不了，我還有科目沒複習完。」沛普搖搖頭說。
自從第一次去射擊俱樂部和俞琛等人練習射擊以後，他和沛普經常一起上線練習，線下也會鍛鍊體能，但沛普最近在忙課業上的事，不能常常陪他，而柏舟雖然不時也會一起參與，然而在執行完保鑣的職責──護送他回宿舍之後，柏舟通常要上線打工。
諾亞撇了撇嘴，將頭撐在桌上。看來今天只有他一人進開放世界了。
唉……青競賽再兩個月就開始了，但他的進度始終慢其他人一大截。
體質升不上去，能力也操縱的不夠熟練，相比課業他更擔心會影響俞琛、艾略特在青競賽中拿不到好成績。
ns 15.158.61.20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