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x少女x紫藤花 - 拾、日常-4

　　打開更衣室的門，善逸看著牆上的時鐘，指分針已經指到六點二十分，再不久烤肉會就開始了，他和師兄要在這裡換衣服，做最後幾次的歌曲演練到上場前五分鐘——也就是說，這次的烤肉會他非單獨度過的時間，只剩下一個小時，因為獪岳在下場之後就要去紫藤氏處理事情，不會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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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真不想面對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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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黯然地打開自己的置物櫃，卻發現吊在衣架上的那套古風舞台裝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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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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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死了，剛進來就聽到你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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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抓下櫃子裡的那套衣服，幾乎是撲到獪岳身上了：「大哥！！衣服是不是換了？！我應該沒有眼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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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沒有！」獪岳一把按住善逸的臉把他給推開，走到自己的置物櫃前，打開給善逸看：「我的也是這風格啊？你是不是睡昏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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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著獪岳櫃子裡和自己手上衣服同風格的服裝，善逸開始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撞鬼了，昨天邀請函憑空消失，今天舞台裝突然變了，而且師兄還說本來就是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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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快點換衣服，還要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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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獪岳不耐煩地催促著，善逸只能乖乖閉嘴，穿上潔白的短袖斜裁襯衫，套上左胸口別著鮮紅玫瑰的長版無袖黃背心，把下身的黑色貼合西裝褲塞進長度至小腿的深棕綁帶軍靴；戴上黑色露指手套之後，他一邊綁著複雜的鞋帶，一邊暗咐著近日絕對要去神社走一趟，不然他最近的運氣也實在太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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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頭時，善逸看著與自己的裝扮大同小異，只是襯衫換成黑色長袖、袖子已被對方整齊捲至手肘處，無袖背心則成了極短版的藍色，除此以外沒有區別的獪岳，他那幅對於這類表演服駕輕就熟、絲毫沒有不自在感的模樣，令善逸心裡默然又些微嫉妒地撇嘴感嘆了句：人帥真好，穿什麼都是自信心爆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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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什麼呆？對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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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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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了好幾回，上台時間也到了，善逸跟在獪岳的後面，一踏上舞臺，獪岳整個人的感覺就變了，正氣凜然握住麥克風的樣子，讓底下許多女孩子出現了擻然加速的心跳聲，混雜著男性門生們緊張的呼吸聲，吵得他耳朵有點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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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歸還是得專心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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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上前握住麥克風，音樂響起，所有人開始因為震動感十足的前奏而興奮了起來——他們選的是一首在門生裡很有名的歌，雖然是三人唱，但是因為第三人多半負責和聲，歌詞也只有兩句，所以他們倆講了就用原音帶的歌聲代替，他們負責其中兩位男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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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上墨色，而似曾相識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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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率先開口的獪岳立刻獲得了底下女孩們不小的心動驚呼聲，善逸只能盡量讓自己的氣勢也跟上，雖然這歌詞他真的沒有辦法在知道自己得單獨過烤肉會時專注：「——仰望著，無趣的天空，混雜嘆息的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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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孤獨所壓迫，彷彿接近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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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被奪走的記憶，及謊言及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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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看見一個人在底下望著自己就好了，像炭治郎在文化祭時、台下有彌豆子跟他曖昧中的香奈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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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入沉思，而殘酷流逝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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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為何身在此處，都不知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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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為什麼他得一個人待在這裡呢，明明就不想要的，與其在這裡看著其他人成雙成對、開開心心的，不如到廚房裡研究下一道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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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然、毫無感情地，將四分五裂的心，逐漸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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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無法想起的、重要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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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緋村應該會喜歡和菓子，這次做個抹茶紅豆口味的吧，記得上一次他做了抹茶的水羊羹，緋村吃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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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汙穢的，罪孽深刻的愛，如果時間能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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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時間能倒回，他希望自己別那麼糾結，要是當時能夠坦率地開口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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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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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副歌的奏樂響起時，一道很清晰且純淨的女聲從舞台的正對面傳來，正確無誤地和著他和獪岳的聲音，震驚讓他差點來不及接上自己的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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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能再度知曉那與妳，一同度過的鮮明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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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原聲帶的女聲，這個聲音他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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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我吧，保持空白的，為何淚水會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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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的胸口冒出無法言說的情緒，有些鼓譟，有些難以抑制，彷彿被人猛地塞進一把火般灼熱，他的眼睛直直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想確認那是不是他此時此刻最想看見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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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過時間，朝那處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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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法去除的痛楚理由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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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是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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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開濡濕的頭髮，在交換的吻痕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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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殘酷而沉默的，妳的眼瞳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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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的眸子無意間渲染上顯而易見的思念，他的每一個舉動不再只是僵硬的表演，身體正在克制朝那聲音狂奔的衝動，在那和聲消失的當下，善逸面上的落寞和焦躁成了勾起台下少女們怦然心跳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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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現在開始拯救妳，而約定下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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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毒所吞沒，宛如夢遊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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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過於鮮烈而看不見的，妳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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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眩目照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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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如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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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們的合聲之後，在眾人此起彼落的驚呼聲中，善逸見到了她的身影自人群正中央出現，鎂光燈瞬間聚焦在她身上，緋村的右側鬢髮上別著半藍半黃的緞帶蝴蝶結，白色薄紗罩衫下是黑白漸層色的平口荷葉蛋糕裙禮服，前短後長的裙擺由黑夜漸漸轉成白晝，胸口別著一朵血紅色的盛開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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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的清澄黑眸，迎向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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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多少次，我都會呼喚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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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能想起來，即使、聲音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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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僅僅兩句的獨唱將全場氣氛領到最高點，她朝舞台上的兩人伸出了雙手，映照在眾人的虹膜上，那是祈求戀人想起自己般的少女，以及兩個同時守護在少女身邊的、失去重要記憶的男人，沒能用歌詞表達出來的虐心畫面，自動浮現於所有人的腦海，彷彿看見眼前這個陌生的黑髮女孩，朝善逸和獪岳大聲吶喊，連聲音都沙啞了——他們卻始終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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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回的記憶碎片，緊揪著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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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知道妳離去的答案時，即便扼殺了愚昧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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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自緋村出現以來便不再移開，先前那些無比希望緋村出現的夜晚，那盤被他從天黑放到天亮的蕨餅，那個時候幾乎就要哽咽、卻用怒氣掩蓋的那一句：「妳忘記了嗎？！妳說過妳不會對我說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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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相繫過的羈絆之線，希望有朝一日能結合為一，我會不停的祈禱的，就算知道這就是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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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黑暗，墜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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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句唱完的那一霎那，善逸不管不顧地扔開了麥克風，從臺上一躍而下，在最後的音符截止的那一刻，一把將緋村緊緊抱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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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妳！！」謝謝妳，出現在這裡，在這個我只想逃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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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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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用單手輕輕拍了拍善逸顫抖的背，她可以感覺得到對方情緒很激動，雖然她其實不太清楚善逸在激動什麼，不過依照她對於善逸這個人的性格理解，還是不要過問的好，不然光是聽他邊哭邊解釋，就得花上好長一段時間，而且耳朵還會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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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邁步到兩人旁邊，獪岳忍住一把將善逸從緋村身上扒開的衝動，而只是用力拍了下善逸的左肩權當提醒。真是夠了，這傢伙是不是忘記了現在是在眾目睽睽下？要是傳回學校，蠢師弟這連自身都尚未察覺的戀情怕是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緋村在知道善逸的心意之後，絕對會強制隔離處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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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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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已經要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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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冷靜下來的善逸放開了緋村，耳朵有點微紅，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從臺上衝下來抱住對方的行為，是多麼惹人注目與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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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衣服換完就走，你不急著換吧？直接去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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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獪岳擺擺手便走開了，連帶著其他門生也紛紛開始移動去烤肉區，善逸稍微呼了口氣，四處張望了下，瞧見稍遠的一處長椅還空著，便指著那裡對緋村道：「我去拿肉，緋村妳在那裡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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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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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緋村緩步走到長椅落座，立時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自己，善逸有些不想回頭面對那一群平時只會調侃嘲笑他的門生們，但是被硬是糾纏上，他一時也甩不掉，乾脆閉嘴當作沒聽見他們在說話，然而有些人越是不理，他們越當自己是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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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你這樣的弱雞，也是哭哭啼啼才把她給拖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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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也是，你就只會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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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吵啊，還好緋村不在這裡，不然她肯定要動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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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邊想著，正要回身的時候，他的身前多了一道身影，緋村恍若無人的站到他身邊，望了眼他手中那盤烤肉問：「夾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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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嗯！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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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忙把公用夾放回原處，他卻以眼角餘光看見緋村右手鉗住其中一個門生的手腕，一瞬間無聲地放倒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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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她的眉微乎其微地皺起，不是很喜歡聽見自己的同伴被輕視，於是在看見對方要伸手攔住善逸的時候出手了：「請不要對我的同伴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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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下啦！！」善逸急忙把緋村給推走，回到了長椅坐了下來，將盛肉的盤子擱在兩人之間，才大呼一口氣，向緋村解釋著：「我已經習慣了啦……妳不用特地那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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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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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他們常常這樣，我已經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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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這個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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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了。」反正他都在學校忙，回來的時候大家早就結束練習了，平時也碰不到那群人。善逸看著不予回應、默默吃起烤肉的緋村，沉默了一陣子，終究還是問出口：「為什麼、妳會來呢？而且還跟我們一起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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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緋村停下動作，將筷子擱在盤子邊，從裙擺間摸出那封邀請函：「我在實技考場撿到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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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妳撿走的啊！」害他在那邊找得都快天黑了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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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緋村點點頭，把邀請函收起：「之前的事情，還欠你人情，而且也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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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望著他，那副面無表情的臉上，隱約多了一抹淺淡的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還有，謝謝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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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了好一會兒，善逸止不住害臊感，整張臉紅成蕃茄，撇開了自己的視線，假裝自己要吃肉般，用筷子撥了兩下盤內仍冒著熱氣的肉：「朋友、本來就會互相信賴啊！這又不是稀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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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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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緋村狐疑的心跳聲，善逸瞠目結舌，頓時發現了讓他有些崩潰的事情：「——騙人的吧？！我們還不是朋友嗎？！明明都已經一起戰鬥過了啊！！還是只有我自己一廂情願？！其實、我們只是同學而已嗎？！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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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只是我妻沒有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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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說什麼啊？！朋友就是很自然的……」說到一半，他突然間想到、對於階級意識分明的緋村而言，「同伴」跟「朋友」當然是不一樣的東西，而目前為止，他們倆的私下互動，硬要分類，也的確都歸在「同伴」的範圍裡。一起戰鬥、一起討論任務，甜點也是互相招待，很確實的少了「朋友」關係中，最重要的「分享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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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大部分都是他在抱怨，而緋村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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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啊……我知道了啦。」重吐一口氣，自己都到了脫離小學多年的年紀，善逸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再說出這句話的一天，他朝緋村伸出了右手，表情彆扭但真誠地問：「……我可以和妳做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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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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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沒有猶豫，也握住了他的手，善逸這才鬆開，撇頭道：「快吃吧！肉要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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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繼續默默地消滅著他夾來的肉，而望著這樣的緋村，聽著她平穩有力的心跳聲，善逸悄悄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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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留一點給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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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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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有緋村在的時候，才是真的「一如往常的平凡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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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日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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