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任何話,行動往往是最有力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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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你撲向他,他用雙手撥開你,你們同樣都是上半身躺在床上雙腳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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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是我。」他深呼吸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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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然後呢?你準備了何等趣事要和我分享?」你看著天花板,它在此刻看起來很像現代房屋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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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會做出他人意料之外的事,熟悉此點的他也認出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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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他滑稽地笑了聲,「其實是同一個消息,那就是這兩年多來的麻煩就要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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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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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冒出許多念頭,問了最想問的問題:「你怎麼知道就要完結?埃里耶告訴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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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一半。她是個謎語人,留下謎題卻不給答案。我能確定快要到大結局,是因為貝吏刻唐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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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否認埃里耶是謎語人。雖然要判斷人的真個性,見一次面並不足夠,但她作為管理者,跟歷素和弗烈雅都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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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記得她說過甚麼出場費只夠她出一次場,而你也的確沒再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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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場費?她當自己是大明星嗎?是動物園的馴獸師,要請她和動物一起表演就要付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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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管理者來說世界是動物園,但他們又怎知道他們不是另一座動物園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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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說角色可以懷疑自己是小說人物,而他又真的發現到自己是小說人物,那麼所謂「現實」中的人不也能夠懷疑自己是虛構人物,而他所身處的世界確實是虛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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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也明白這點,甚至已經證實了這點,才說自己收了出場費。馴獸師是動物園的員工,也是收了錢才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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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來了,誰給了只夠她出場一次的出場費呢?誰有資格給她好處叫她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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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管理者更有權能的到底是甚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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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娜也病了。和他們兄妹有關嗎?」你問岡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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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你,確認心中的想法正確後,說:「是。這個世界─這個時空快要面臨一場浩劫,可能需要動用所有人的力量才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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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浩劫?這個世界不是已經跟時空系統分開,成為獨立於時空系統的世界了嗎?」你不是很懂箇中原理,但有個大概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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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錯。可是,時空系統不容許異類存在。縱使這個時空獨立了,時空系統就像在追蹤一顆癌細胞的標靶藥,就算跳出時空系統也要摧毀它。要是曼賈和沙卡美還不回來,弗烈雅的遊戲再不分勝負,這個世界就要毀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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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太明白。既然獨立了,時空系統又為甚麼要摧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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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懶散地半躺在床上討論嚴肅話題,被人目睹的話說不定會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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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原說:「就像螢幕上有壞點一樣,既礙眼又煩人。如果它真的獨立了就好,問題是不斷有人想到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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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人?」你第一時間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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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們早前到了另一個時空──我原本所在的時空,還因為時光機損壞而被困在那裏。至於曼賈和沙卡美,連管理者們也不知他們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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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者們也找不到?他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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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賈死了,遊戲也應該結束,所以他沒有死,只是飛到不知哪裏去。我猜他們是飛到真正獨立於時空系統的某個地方。我當整個時空系統是地球,就算人類的科技發展到連在地心和海底最深處也可以做地毯式搜索,如果要找的人在火星,那麼叫地球最有人脈最有勢力的人去找,也不會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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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始跟不上他話裏的內容。不要說甚麼時空系統,你連宇宙外頭有甚麼也不知道,又怎想像得到沙卡美和曼賈會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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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體會白堊紀的恐龍是甚麼心情了。」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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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趕著放棄。只要你向臭女人要一件『能把沙卡美和曼賈傳送到你旁邊』的東西,他們就可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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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像個發現自己快要遲到的小孩般坐起來,看著他的笑容,問:「甚麼?做得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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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坐起來,說:「當然做得到。你想想,人的想像力有多豐富?管理者的想像力比人的想像力更豐富。只要你想,就可以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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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多前,歷素說可以給你任何一樣你想要的東西,你一直沒有明確目標。到現在,拯救世界的方法可能就握在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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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想要她就變得出來,她為甚麼不自己變?」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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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有點玄妙了。簡潔地說,就像古代人向上天求雨一樣,古代人不去求雨,上天又怎麼知道他們想下雨?管理者和上天差不多,都是要靠請求他們的人的力量才能使用某些能力。你可以認為這是一種限制器,用來限制管理者過度干涉世界。你再想想,如果一個十年沒下過雨的地方突然下起雨來,人人都會覺得奇怪。但如果有人求過雨才下雨,人人都會認為是神蹟,是上天回應他們的請求,看起來就沒那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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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跟繪絲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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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肩膀輕輕撞了你一下,「還沒有。要不是情況如此危急,我才不想叫你考慮一下用許願的能力叫曼賈和沙卡美回來。繪絲辦完事,我也會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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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貝吏刻唐和雨娜的異變可能只是起點。我覺得在毀滅來到之前,這個世界會慢慢扭曲,好讓被虛無吞下去。好了,我要回會客室找小娜,也請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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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到走廊後,岡原用鑰匙鎖上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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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著他鎖門的樣子,忍不住去想他自從以伊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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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的身體活動後,思想有沒有女性化。就像在外國生活多年的人,生活方式也會漸漸變得像那國人的生活方式。伊達斯是個青春少艾,岡原的思想也會慢慢變得和青春期女性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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