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未調查到真相吧?」恒反問。「雖然現在知道了洞穴有靈體,也知道了隧道的事,但靈體與林士站傳聞之間的連結仍屬猜測,沒有確實證據。而且,我們還未知道這些靈體的數目和真身。」
「要再去一次麼?」普艾絲亞問。
「當然要去,而且你們也想去看吧?」我不假思索地問,並把視線投向恒和普艾絲亞。二人如我所料,立刻大力點頭。
「但不如我們先定立一個共識吧。既然委託是調查都市傳說的真相,那麼我們到隧道和地洞的第一目的就是調查。要是判斷到靈體們有害,或者它們出手攻擊我們,我才會出手還擊,這樣可以嗎?」
「我沒問題。」恒點頭同意。
「唯一修正,並非『吾才會出手還擊』,而是『吾等才會出手還擊』。」普艾絲亞出言糾正。
「那不是一樣嗎?」我不解。
我出手,當然需要她輔助,那即是一起,不用特意說明吧?
「非也,差別甚大。」普艾絲亞搖頭,舉起食指往左右輕搖,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傢伙是在打甚麼算盤嗎?我感到一絲不妥。
「你在想些甚麼?」我試探地問。
「秘密。」普艾絲亞故弄玄虛地回答,還回以一個神氣的笑容。
你是小學生嗎!我差點就要喊出口。
呃,她現在這個外表年齡,的確是小學生沒錯。
「接下來就是時間了……既然是靈體,那麼趁暗系魔力較旺盛的午夜前去會比較好吧。下星期六的午夜如何?」我提議。
「為什麼不是這星期六的午夜?」恒問。
「今天我才剛去過洞穴,驚動了它們,它們現在應該在警戒吧,兩天後再去應該看不見甚麼。如果時間隔久一點,靈體們或許會以為沒有人再來打擾,鬆懈下來,屆時就是我們的機會了。」我解釋。
「確實有理,但為何是週六午夜,而非週日午夜,又或下週其他日子?」普艾絲亞問。
「平日我都要上班,晚上不能太晚睡啊。如果在星期六的午夜調查,一來可用的時間較多,我也有星期六的日間和星期日可以休息,而且要是一晚解決不了,還可以在星期日的凌晨再次前往,安排上比較靈活。」
看來普艾絲亞忘記了,我在接下恒的委託後定了一個小規矩:如非必要,週一至五的晚上不會在午夜後出門處理委託,就算在晚上出門,也一定會在午夜前回家。
乍聽起來像是甚麼灰姑娘的門禁吧?但時間是我提出的,目的是要讓自己有足夠的休息,以及多留一些私人時間給自己做別的事。
「那就這樣決定了。」從恒的笑容,看得出她很滿意。
既然都談好了,那我就回房間繼續今天的研讀吧。我站起來的同時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晚上十一時零四分,距離準備上床睡覺的時間還有約一個半小時。
嗯……這麼短的時間,應該分析不了太多「三柱魔法」的內容。不如今天看別的,轉換一下視線吧。
「對了,櫻,爾先前答應製作之權杖,完成了沒?」就在我要準備回房間時,普艾絲亞忽然從後叫住我。
「兩天前已經做好,就在房間裡。我都差點忘了要給你,怎麼了?」我回頭問。
約莫半年前,某次普艾絲亞自動請纓代我完成委託後,要求我依照她所畫的設計圖做出一枝權杖,以作報酬。
那枝權杖挺短的,大概三十多公分長,權杖頂部有一個懸浮的小皇冠,被一個小光圈包圍。皇冠下方是一個銅黃鋼圈,裡面浮著一顆金黃色的八角星。鋼圈下是握柄,頂端刻有一個「永恆」屬性的標誌,兩旁則有一雙小白翼。
設計是普艾絲亞提出的。我還很記得她當時給我的那張設計圖,畫功不佳,跟塗鴉一樣,完全看不出是全知的魔導書畫出來的東西。我之後跟她爭論……討論了幾次,才將設計改良至成品的模樣。
「爾現在將之給吾吧。」普艾絲亞攤開手掌,毫不客氣地要求。
「是沒問題,但你急著用嗎?說起來,你都未有告訴我,這枝權杖是用來做甚麼的?」我順勢問出這半年來一直感到好奇的事。
她都有「永恆之詩」了,為什麼還特意要做一枝權杖?
「天機不可洩漏,」普艾絲亞神氣地嗤之以鼻。「哈哈,時間剛好,看來此乃天意,星宿皆已歸位,適合它出場之時間將要來臨。」
「甚麼『天機不可洩漏』、『星宿歸位』的,你看太多動畫了吧?到底想說些甚麼?」看著她那得意洋洋的模樣,我就心感無奈。
她都從哪裡亂學這些台詞的啊?
普艾絲亞故意閉上眼,深一口呼吸,張開眼後再說:「吾已聽見,城市在呼喚,守護者將要現身。」
「你完全沒回答我的問題吧!」
普艾絲亞沒有回答,只是故作神秘地向恒打了個眼色,令我意外的是,恒居然心領神會地回以一笑。
你們兩個都在打甚麼算盤!
我毫無頭緒,但心裡有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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