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以往我接到的委託都是一次性的驅鬼，只要用光系魔法把一個地方的暗系氣息淨化便可，但這次不一樣，需要的是永久驅趕。如果在碉堡裡刻下永久的淨化魔法陣，鬼魂的確會從此消失，但也會令這一帶失去暗系魔力，力量失衡的話，長久下去會引發更嚴重的事端。剛才的『永恆』魔法是重置，將山丘的魔力平衡回復到本來的模樣，並半永久地維持。這樣就不會有鬼魂再在碉堡裡誕生，也可以防範未來。」我仔細地解釋。
要是沒有普艾絲亞的協助，以及擁有「永恆之詩」，我一定做不到這種事的。
「順便告訴你吧，剛才的魔法其實是兩個魔法疊在一起的，光系的淨化和『永恆』的重置，是普艾絲亞把兩個魔法混合在一起，就是今天我拜託她做的事。」想到恒應該會感到好奇，我主動地告訴她。說完，我轉身望向在恒身後的普艾絲亞，神氣一笑：「你今天果真有在工作，對你刮目相看了。」
「哼，吾一早已說，是爾不相信而已！」普艾絲亞氣呼呼地抗議。「既然吾之成果成功派上用場，那就如約定所說，獻上報酬！」
「甚麼叫『獻上』啊，別那麼狂妄吧。行了，我不會食言的，報酬的一成歸你，拿去買喜歡的衣服和食物吧。」我說。這是我和普艾絲亞之間的承諾，她協助我處理委託的一部分，而我則會相應地將一部分報酬分給她。
乍看來這是一個不利於我的承諾，但其實不然。有這個承諾，我便有充份的理由請她幫忙處理一些不太感興趣的委託，甚至可以派她一個人完成整份委託，而我只需要坐在一邊看著，想想都覺得舒服。
「太好了！可以買新的遊戲機了！」普艾絲亞登時高興得彈跳起來。
我們家的遊戲機不都是最新的嗎？還要買嗎？我心裡無奈。
算了，錢是她的，她喜歡就好。
恒和普艾絲亞歡樂地在我身後討論要買甚麼型號的遊戲機，完全聽不明白的我轉身，不打擾二人的討論，回到一個人的思緒裡去。
委託終於完成，總算又解決了一件事。我放鬆地呼了一口氣，腦內浮現從日程表上剔走一個項目的畫面。平時看到這個畫面時，我都會感到興奮的，但此刻不知怎的，心頭絲毫沒有興奮或開心等正面感情，有的只是空虛。
又是一樣的驅鬼委託，雖然內容跟以往稍有不同，但大致上還是一樣的東西，沒有改變，沒有挑戰。就算收入可觀，幾乎等同我正職的半年薪金，但我卻完全提不起勁。
我不開心嗎？不，剛才在戰壕裡與鬼魂對打時，體內的血液是沸騰的，但當事件落幕，頭腦冷靜下來後，又覺得剛才的一切不過是「虛火」，沒有熱情在裡頭。
我再呼了一口氣，但心頭像是被一塊大石壓著，呼吸並不暢順，身體沉重如石，感覺很辛苦。疲勞是來自身體休息不足，但壓力卻是來自心靈的空虛沒被滿足。
為甚麼今天明明不想來，但仍然堅持來驅鬼？我問自己。
收了錢，一定要完成工作，腦海頓時冒出這句回答。
是因為錢所帶來的責任，而不是興趣嗎？理解那下意識的回答代表了甚麼，我忍不住心酸地自嘲。
一直當個無靈魂的機器，這樣有意思嗎？
「櫻，那麼接下來你打算處理哪一單委託？還有三單在手。」就在這時，恒上前問道。
「這樣繼續下去，根本沒有意義。」我低聲呢喃。
──咦，我都說了甚麼？
「櫻？」這時，恒投來驚訝的神情。
「怎麼了？」我立刻壓下心中的驚呆，裝作沒事地回應。
「你剛才的話……」
「沒有，只是一個人在想事情而已。」我嘗試搪塞過去，並加快腳步，試圖避開追問。
「有甚麼不能說的嗎？」她追問。
「小事而已，沒事。」我快速地搖了搖頭。
「不是沒事吧，」恒用更快的速度走到我面前，把我攔住。「你是有甚麼在想，但不告訴我們吧？」
「這不是……」
「剛才的話，吾亦聽見，」這時，普艾絲亞也插話。「爾最近狀態之不穩，吾早已察覺。」
糟糕，不只是恒，連普艾絲亞也聽到了嗎？
無法逃避之下，我望向二人，發現她們的臉上都掛著不安和擔憂的表情，心頭頓時閃過一陣愧疚感。
我想要開口，但欲言又止。
要怎樣向她們解釋？說我累了，不想再處理委託嗎？
我不是想這樣，應該只是最近太疲累而已。
但真的是這樣嗎？是這麼簡單嗎？
胸口被大石壓著的感覺再次浮現，此刻我忽然看到理應空曠的前路有一座漆黑的巨山擋住視線。巨山把四周包圍，強大的壓迫感令我無法逃避，就要把我壓垮──
原來心裡的煩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長到那麼大了嗎，我這時才察覺。
「櫻，告訴我們，讓我們幫忙，好嗎？你心裡的煩惱。」就在這時，恒的聲音把我喚回了現實。
她的眼神十分殷切，真心希望我向她傾訴。
對，一個人解決不到的事，可以找人協助。
恒曾經責備我總是一個人強撐，不找別人幫忙。也許她是對的，我需要說出來，就算問題得不到解決，也有人願意聆聽。
而且，這事跟她們有必然的關係，她們有權利知道。
「時間已經很晚了，我想先回去休息，」我心裡有了決定。「明晚下班後再慢慢詳談吧。」
FB：Sapphirus Rosa Duetto/劍舞輪迴 | IG：setsuna_violette
🌹Setsuna 的茶室🌹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gZGC7AMc
想跟其他讀者一起聊故事劇情嗎？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30pt7vucb
想一起聊寫作或創作嗎？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syNN5wSa
來Setsuna的茶室坐坐吧！
不是訂閱者限定，所有讀者都歡迎進來！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bFgK2qEyu
一起來討論劇情，聊寫作，還有不定期的獨家劇透和寫作直播！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MI6BsevT
Telegram：Setsuna的茉莉茶室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EdxzlRHc
Discord：Setsuna的山茶花茶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