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課,尉遲音和二師兄殷雙共同練習劍法,殷雙一向對尉遲音抱有賞識之意,在練劍的事上也時常給予指導,因此尉遲音的程度大幅提升。
「多謝殷師兄。」將配劍收入鞘中,尉遲音順了順自己的吐息,後對殷雙抱拳行禮。
「音師妹大有進步,我也受教了。」殷雙微微笑著。
「上次問峰大典是由桃宗勝出,此次咱們蓮宗定要大顯身手。」大師兄夏侯隱信誓旦旦,自從尉遲音來到蓮宗後實力也不斷增進,蓮宗主祝煙蘿也相當看好尉遲音。
三人又繼續互相切磋比試了半個時辰,是祝煙蘿提醒後才紛紛散去,她總叮囑自己蓮宗的弟子勿要過於修練,適度休憩也是不可忽視的。
尉遲音坐在玉蓮池邊,望著池中盛開的蓮花,她的腦海裡浮現了一張俊秀的面容,那是當時在雪山上救下自己的雪隱門門主──游元白。門主來無影去無蹤,聽聞各長老及四位宗主們已經尋找門主的下落數年了,但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各位老人們都頭疼不已,因為門派內總有需要門主出主意的事情。
她拿起當時不小心從門主腰間抓下的一枚吊墜,溫柔地握在掌心間輕輕摩娑著,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柔和的微笑。
「真是閒得沒事了,居然坐在這池邊思春。」
身後傳來賈冬兒的冷嘲熱諷,尉遲音嚇了一跳,趕緊難為情地收起笑容站了起來,尷尬地招呼道:「大小姐。」
賈冬兒不屑地哼一聲,這野丫頭雖來路不明卻相貌不凡,習武的底子更是不差,雖說她和尉遲音是一同入門的,但眾多師兄弟的眼光卻始終停留在她身上,就連長老們也對她讚譽有加,這讓賈冬兒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在財力和相貌上她可是比尉遲音好上幾百倍,哪有落後於她的道理!
她越想越來氣,二話不說拔出配劍劈了過去,尉遲音反應不及,只得稍稍側過身去,還是被賈冬兒的劍尖劃破了臉頰,一道鮮紅流淌下來。
見尉遲音破了相,賈冬兒也絲毫沒有懊悔之意,甚至更加得意地使出愈發猛烈的攻勢。尉遲音也不甘示弱,抽出自己的配劍反擊回去。才沒過幾招賈冬兒即刻佔穩了下風,甚至手裡的劍還被尉遲音擊飛了出去,穩穩地刺入泥土裡,劍身上反映出被尉遲音的劍尖指著鼻頭的賈冬兒的倒影。
尉遲音的心頭燒起一把火,她始終想不明白為何賈冬兒會如此地憎惡自己,明明她也沒做任何冒犯賈冬兒的事情,卻一直被她記恨數年,這是為何?
「音音!」龍牙遠遠地跑過來,瞧見賈冬兒狼狽地跌坐在地上也不以為意,二牛哥哥說這女人成天閒著就會找尉遲音的麻煩,便也對賈冬兒有了嫌隙。
龍牙護在尉遲音的身前,心裡頓時生出愧疚。尉遲音說自己不習慣有人跟著,龍牙才遠遠地走在她身後,沒想到一個不注意,尉遲音都和別人打起來了,臉上還被劃出一道口子。
一見到龍牙,賈冬兒就輕蔑地笑了起來,陰陽怪氣地說:「說妳水性楊花還真是沒說錯呢!上回才有個說和妳是同村的兄長來找妳,還自願做妳的僕役;現下妳的寢居又多了一個絕貌冠玉的小少年,妳可真是名不虛傳哪!青天白日的竟和情郎幽會於此,妳不節制點麼?」
「妳說什麼。」雖然龍牙沒聽懂賈冬兒話中的意思,但就她說話時的語氣和態度也讓龍牙感到憤恨,只是在他欲拔出配劍之時,尉遲音出聲阻止了他。
「龍牙,別和她一般見識。」尉遲音對龍牙搖搖頭,畢竟賈冬兒散播出去的謠言沒有一點根據,她始終堅信清者自清。
她也只心繫一人。
見尉遲音的臉色愈發難看,賈冬兒得逞地露出竊笑,只要她繼續損害尉遲音的清譽,遲早有一天整個門派的人都會將注視放在她身上的。
「我道是誰在這兒擾人清閒,原來是這倆小娃兒。」明洵長老緩步走來,慵懶的嗓音在向來清靜的玉蓮池稍顯聲大。在明洵的身後還跟著掌管雪隱門上下安危的寧奉長老。
還沒等尉遲音例行行禮之儀,賈冬兒率先跳了起來,在明洵和寧奉身前佯裝委屈地哭訴:「兩位長老評評理!我只不過是想和音兒相互切磋比武,想為明年的問峰大典做好準備,但音兒卻不知點到為止,都把我打得受傷了!」
明洵翠綠的雙眸瞥了眼前兩小娃兒一眼,挑了挑眉,自己只不過是來向蓮宗主祝煙蘿討這個月份的帳本,殊不知卻捲入了這場女孩兒間的心機爭鬥。
明洵不改慵懶之態,只是輕笑一聲:「我倒覺著尉遲音的傷勢比妳的重。都走吧,妳倆自去姜謀兮處領份活兒。」說罷,明洵用自己的衣袖替尉遲音擦去了臉上的血痕,隨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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