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宗派出了萬皓任、墨青、紀於楓;梅宗則派出賀淵水、安夕婷和賈冬兒。不只上了場的幾位弟子們相互抱拳行禮,就連在台下觀望的竹宗主李維揚也同樣對著梅宗主厲向松施禮:「梅宗主,懇請賜教。」
「竹宗主客氣了。」厲向松笑道,他可是知曉李維揚性情的,竹宗弟子向來和李維揚有著相同的心境,各個皆與世無爭、瀟灑自若,彷彿這世間一切勝負都與他們無關。
但李維揚的身手可是相當了得,且他人緣廣泛,亦結識了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人物,其雲淡風輕又行俠仗義的性子更是惹人注意,若是在江湖上提一提李維揚的名諱,那可是能讓一眾江湖人士圍著高談闊論,三天三夜都未能說到頭。
看著同樣踏上武鬥台的賈冬兒,崔舞心裡更不是滋味,便心生不滿地轉頭不願看此次的比武。尉遲音那丫頭暫且不提,賈冬兒是憑什麼能站上武鬥台?梅宗主那老頭兒估計是老眼昏花或是年紀大了,竟不知賈冬兒技不如人麼?
祝煙蘿不讓她上場也就罷了,厲向松居然讓賈冬兒那半調子上場「爭光」去了。崔舞冷哼一聲,還是不情願地瞥了一眼台上的情況,卻見竹宗弟子雖能抵擋得住梅宗弟子的圍剿,但還是逐漸被逼至絕境,賀淵水和安夕婷連連出招迫使萬皓任無可抵禦,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但竹宗弟子又怎會在意勝負之事?他們雖然每日勤於修練也善於防守,就如同青竹般有十足的韌性,卻從來不忍用武傷人,許是過於婦人之仁了,這次的問峰大典比武還是一如以往地敗給了梅宗。李維揚早已料到事態發展,便輕笑幾聲調侃道:「你們這幾個崽子可真是不思進取!」
雖是如此說著,但李維揚並非真心,竹宗弟子們亦知曉李維揚的心思,便只是相互打趣,卻也在和彼此交談著方才的身手應如何精進才好,隨後也紛紛向梅宗弟子們行禮致意,並為他們在台上認真切磋之姿表達賞識之意。
賈冬兒春風得意地蹦跳著回到厲向松的身邊,厲向松給予稱讚:「做得好!不愧是我梅宗弟子。」於厲向松而言,每日刻苦習武便是梅宗宗旨,在何時何地皆不可敗於任何一人,身為梅宗弟子便要如同在嚴寒雪地中綻放的紅梅一般,必有著一身傲骨且桀傲不遜。
望著賈冬兒踏著自滿的步伐前來,崔舞心生怨懟卻沒有發作,依然頂著一副虛情假意的笑顏對賈冬兒說道:「冬兒師妹在台上大放異彩,想必奪得許多人的關注了罷。」
「崔舞師姊,妳也得努力一把才行啊!免得那農村丫頭都爬到妳頭上了哪!」賈冬兒仗著方才的勝利驕傲地說出狂傲之言,但明眼人卻看得清楚,方才的比試賈冬兒不過是倚仗師兄姊才得勝,並非她一人的功勞。賈冬兒自傲的態度也著實令崔舞生厭。
就別要等會兒連師兄姊都保不了妳,反被蓮宗打得節節敗退!崔舞恨得牙癢癢,此時倒是盼著尉遲音能挫挫賈冬兒的銳氣。
「此輪由梅宗勝出。」成泰寧滿臉自豪的笑顏,她非常樂見於弟子們的成長,「下輪便由蓮宗對陣梅宗。」
寒詩兒攤在樹上雙目微瞇,陣陣襲來的睡意幾次使得她差點從樹上摔下來。這問峰大典什麼時候才結束?蓮花姊姊能否當上鎮派弟子啊?要是被長憶哥哥發現她竟溜進門派內,那可是會被禁足又禁點心的啊!
寒詩兒只聽聞顧長憶說過門派內有個掌管雪隱門侍衛警備的長老厲害得很,寒詩兒認為只要不遇上那可怖的長老便可將雪隱門當作自家廚房來去自如,但顧長憶卻不這麼想,任何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事他都不願她去嘗試,便再三阻撓她溜進門派之內,也特意叮囑小福小祿看緊寒詩兒,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顧長憶的劍也會同他一樣「失明」。
思及此,寒詩兒打了個寒顫,顧長憶就算雙目失明也還是能練劍習武,這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事情。即便小福小祿平時和她鬥嘴,但他們感情並不差,寒詩兒可不想因自己的緣故而讓他們遭受顧長憶的責罰,便想著趕緊溜回後山去當作一切都沒發生。比試結果只得之後聽小福小祿說了。
寧奉自從在此感受到那違和感後便心繫於此,這會兒還是放心不下地又回到了方才的樹下,正巧瞧見了一抹粉色嬌小的身影往後山去了。寧奉心頭一緊,到底還是讓賊人潛了進來麼?那丫頭竟如此擅於隱藏氣息,方才寧奉也只將那丫頭的注視當成是錯覺,可笑他一個威風凜凜的將門之子,竟犯下如此大錯。
可眼下並非能立即追去探查對方底細的時機,他微乎其微地呼了口氣,只能等問峰大典結束之後在前往後山一探究竟了。後山⋯⋯顧長憶。寧奉並不擔憂顧長憶的身手,只是那賊人如今可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行動自如,這要傳出去他堂堂一個長老顏面何在?
「阿奉,你在這兒做甚?」明洵遠遠走來,仍是那副慵懶之態,見寧奉反常地呆立於此,明洵道:「你何時也學會偷懶了。」
明洵並不知曉方才寧奉內心的煎熬,翠綠的眸子直盯著眼前的黑衣青年。寧奉一如既往地靜默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問道:「後山有人出入嗎?」
明洵笑出了聲,「你一獨攬巡查之責的長老,竟問我這等事?」明洵擺了擺手不以為意,接著道:「若真不放心,我陪同你前往罷。正巧我有事要到後山去呢。」
寧奉頷首,隨後與明洵相約未時前往後山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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