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音帶著寒詩兒回到雪隱門,直直地往錦雲東殿走去,在僕役的帶領之下,兩人很順利地來到了成泰寧的臥房。
「音兒,這位是?」一見到兩個小姑娘,成泰寧笑著招呼道,瞧見寒詩兒時亦是笑得和藹親切。
尉遲音恭敬行禮,說道:「泰寧長老,這位是我結拜的小妹,名叫寒詩兒。得了明洵長老應允,我便帶她來此求個弟子之位。」
見尉遲音抱拳行禮,寒詩兒也不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何不妥,便也有樣學樣地對成泰寧行禮道:「長老好。」
在回門派的路上,尉遲音就已經大致說明了成泰寧長老的身分和職務,寒詩兒便對眼前的人沒有太多疑心。
想了下,成泰寧說道:「既然詩兒是音兒的小妹,又得明洵應允,那麼便做個內宗弟子罷。只是不知詩兒適合哪一宗的劍法?」
回想起以往顧長憶對寒詩兒的評價,還有自己和寒詩兒對練時的記憶,尉遲音覺得寒詩兒更適合桃宗的劍法,寒詩兒向來果敢耿直,行事作風絕不拖泥帶水,頗有一絲桃宗弟子的風範。
尉遲音開口說道:「不知讓詩兒拜入桃宗可行嗎?」
成泰寧頓了下,而後點點頭:「此次弟子選拔,桃宗主可是一個弟子也沒看上,正愁著桃宗弟子人數頗少呢。妳且帶詩兒去桃華苑罷。」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zT7sNesnS
「是。」
說罷,尉遲音便領著寒詩兒退出了成泰寧的臥房,臨走前尉遲音瞥見成泰寧隨即皺起了眉頭,似是還有其他瑣事困擾著她。
走在前往桃華苑的路上,寒詩兒莫名其妙地問:「你們雪隱門收弟子的門檻這般低?隨便一人舉薦就行了?」
「倒也不是,不過明洵長老向來不輕易舉薦誰入門派,如今妳是頭一個呢。」尉遲音笑道。
寒詩兒嗤之以鼻:「那狐狸長老有何了不起的。妳方才為何不同那長老說,我是長憶哥哥救下的?」
尉遲音伸出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對寒詩兒做出噤聲的動作,又說:「此事切不可聲張,妳只須對外稱妳是我結拜的小妹就好,其餘的事就莫要再提了。」
「為何?難道長憶哥哥不是雪隱門的第一弟子嗎?」寒詩兒感到忿忿不平,「就因那臭烏鴉說後山是禁地,所以才不能提及嗎?」
正當尉遲音想開口回話,忽見眼前來了個熟悉的人──賈冬兒。賈冬兒一見到兩人就上前搭話:「喲,是尉遲音哪!身旁這位小妹妹是新來的弟子嗎?長得如此俊俏。」
一聽賈冬兒說話,寒詩兒就感到渾身不對勁,她那嗓音尖細銳利,彷彿耳朵都要被刺穿了。寒詩兒沒好氣地回應道:「我叫寒詩兒,妳是何人?」
賈冬兒笑了一下,見寒詩兒和尉遲音倆人的臉色不是太好,應是她們之間發生了點口角罷。豈不正好?這可是挑撥離間的好機會呀!這寒詩兒初來乍到的,肯定對尉遲音的事情一點兒也不了解,只消她隨口說個幾句,寒詩兒肯定也會像那崔舞和其他弟子們一樣,和她站在同一邊的。
「我是賈冬兒,說起來妳該喊我一聲師姊。」賈冬兒對寒詩兒伸出了手,又說:「很高興認識妳,詩兒師妹。」
望著賈冬兒遞過來的手,再看向身邊的尉遲音,雖然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寒詩兒也是從小福小祿那兒聽過賈冬兒的事蹟的,她知道在這門派當中一直不斷找尉遲音麻煩的人,除了崔舞,便是她賈冬兒了。
寒詩兒瞇了瞇眼睛,語氣陰陽怪氣地問道:「有多高興?」
「什、什麼?」賈冬兒瞪大雙眼,被寒詩兒的話給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問的這是什麼話?
這賈冬兒真是一身子蠻橫任性的樣兒,即便她不開口說話,瞧著她俾倪的眼神也知道她不是個好人。這回怕是覺著她寒詩兒好騙,就也想著要拉她一起羞辱尉遲音罷。
賈冬兒一身金銀飾品的打扮也讓寒詩兒打從心底感到厭惡,從前還在市井街頭遊蕩時總能見到一些富家子弟和貴婦們到處炫耀錢財,他們總喜歡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俗氣得很!且他們時常對像寒詩兒一樣的孤兒們惡言相向,賈冬兒肯定也和那些人不相上下。
「詩兒師妹莫不是怕生吧?」賈冬兒安慰自己,方才寒詩兒的譏諷言語只不過是羞赧之舉,她一大家閨秀又是商賈之女,就不與她計較了。賈冬兒說道:「日後要是有何不懂的地方,可來雪梅峰找我。」
寒詩兒冷笑一聲,「我聽說在今日的問峰大典上,妳可是不過五個回合就敗給我姊姊了,我要有不懂的地方我找姊姊就好,找妳作甚?」
「妳!」賈冬兒心中一把火燒了起來,這寒詩兒到頭來還是與尉遲音同一陣線!賈冬兒厲聲道:「再怎麼說我也算是妳師姊,妳竟膽敢用這般語氣對我說話,真是不知好歹!看我不到泰寧長老那兒告妳一狀!」
「要去便去唄!我怕妳不成?」寒詩兒雙手插腰,抬起頭來瞪著賈冬兒,正好方才在後山處寧奉的無禮讓寒詩兒有氣無處發洩,賈冬兒就自己撞了過來當替罪羊。
「妳真是不知好歹!」
眼見倆人間的爭執一觸即發,尉遲音無奈地嘆了口氣,這賈冬兒真是死性不改,每每都抓著她不放,變著法兒的想出各種方法要敗壞她的名聲,忍了這麼些年了,尉遲音著實也感到厭煩了。
「賈冬兒,妳真是閒得沒事了是麼?」尉遲音正色道:「妳要告便告吧!妳自打入門派起就與我對著幹,如今更是想著各種法子來敗我清譽,我也正好要到泰寧長老那兒告妳一狀呢。」
「妳⋯⋯妳們!咱們走著瞧!」根本不敢將事情鬧大的賈冬兒只能氣憤地指著兩人的鼻子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更是不想真的鬧到眾長老跟前,便灰溜溜地走了。
「門派內的事務還是需要有個人做主,但是現如今我們還是沒有一點兒門主的消息⋯⋯還是得快點選個人出來。」
幾日後,錦雲殿的議事廳,成泰寧、明洵、寧奉和四位宗主們皆在此議事,商討著是否該選個代門主來暫代門主的位置決定重要之事,都說群龍不可無首,雪隱門這些年來一直都由長老及宗主們打理事務,幾位老人們總是盼著門主游元白回來,就算只是探望他們也好。
「莫非⋯⋯當初門主撿了個孩兒回來,就是讓她擔任代門主的?」李維揚想起當年往事,便如此說道。
「但那也要是個無界之體才能勝任啊。」厲向松說道。
林間壺跟著說:「可當初門主撿了她回來,也沒說她是不是無界之體,這該如何定奪?」
「桃宗主,猶記得當時是你發現那孩兒在主殿的吧?」祝煙蘿問道:「門主可有留下什麼信息?」
林間壺想了一想,一手捋著自己的鬍鬚,一邊說:「我只記得當時在孩兒的身上發現一部劍譜,其餘的便沒有了。」
「或許這就是門主的意思罷。」明洵說:「且當時是有兩個孩子在錦雲主殿的,只是身上有劍譜的只有一個孩兒,另一人恐怕不是門主帶回來的。」
「眼下這番討論怕是也不會有結果,直接將那倆孩兒帶過來問個明白罷。」成泰寧嘆了口氣,要不是因為游元白長年不在門派內,代門主的人選也不必這麼快就要做出定奪。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VdZx7RiR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