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飛花 - 相搏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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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相搏

弄墨

Oct 2, 2022

196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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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驚得睡意全消，他趁淮陰五虎沒注意，偷偷從簾子看出去，看日照和影子。

這馬車一直往北邊去，哪裡是往藥谷的方向？

一想到這五個歹人說要把刀架在沈飛花脖子上，白衣心裡駭怕，惟一想到的就是帶著沈飛花逃走，可是沈飛花還在病中，就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揹了人逃走，也會很快被追上，兩拳難敵四手，結局還是一樣。

入夜的時候，一行人在荒郊裡就著一棵大槐樹的樹蔭下歇息，生了火堆，吃點乾糧。

白衣安頓好沈飛花，想著像話本裡的俠客那樣，將歹人一一斬於劍下，心裡卻忐忑亂跳，手下意識地摸到了劍柄又縮回來。

四虎瞧了，取笑他道：「小道長這麼緊張，莫非怕這林子裡有鬼，把你吃了不成？」

白衣不擅撒謊，只好窘迫地胡亂應了，四虎看他呆呆笨笨的反應，毫不起疑，哈哈一笑，自己躺到一邊睡覺，其餘三虎也都各自睡了，留著大虎守夜，順道監視兩人。

大虎正是打算哄白衣交出屍典的人，一路上話不多，卻很留意白衣，一雙小眼滴溜溜地直盯著他看。

「嘿——小道士長得好看，細皮嫩肉的，小爺捨不得殺。反正你相好的快要死了，不如……」

白衣心裡發怵，卻還是忍不住打斷：「阿花才不會死！回去藥谷，一定能治好的。」

大虎被他搶白，沉下了臉，一臉兇狠地威脅他：「小道士，識趣點！你相好的早被逐出谷了，藥谷怎麼可能還給他治病？你們到底把《屍典》藏在什麼地方？說出來，再脫了衣服，讓小爺今晚好好……」

他還未說完，就覺喉頭一涼，竟是中了一根銀針，準確地穿過他的氣管，立時說不出話來，癱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白衣回頭一看，沈飛花不知道什麼時候睜了眼，木手半抬，托著微微發抖的右手。而那發出去的銀針正是他平日貼身攜帶的，用來給自己施針調理心脈，想不到也能成為殺人之法！

白衣愣住，卻聽得沈飛花低聲催促。

「快去，趁他們睡著，拔劍都殺了……動手晚了，我們倆都得喪命於此！」

白衣抖抖索索地拔出劍來，劍刃映著月亮寒芒，劍光月光又映進他的眼睛裡，無比刺眼。

他走到熟睡的三虎前，閉上眼睛，狠狠地捅了下去！

豈料，他第一次對他人動手，根本對不準心口致命之處，只刺穿了肩胛下兩寸之處，那三虎在劇痛之中猛地睜了眼，爆發出一串長長的慘叫。

「啊──」

「三弟？！」另外三虎紛紛驚醒，抄起兵器跳起來。

「糟糕！」沈飛花臉色一變。「快跑！」

白衣也被那一聲慘叫懾著了，劍「噹啷」落地，顧不得撿，跑到沈飛花面前背起他，才要邁步，卻已經被團團包圍。

三虎看到老大一動不動，老三躺臥在血泊裡輾轉哀號，眼看都活不了了，俱都氣紅了雙眼。

「臭道士，瞧我們今天將你拆皮剝骨！」

白衣自行學劍，這樣生死相搏前所未有，更何況背著一人，被三人圍攻？

不消片刻，他已經相形見絀，手忙腳亂，不知道被誰踹倒在地上，和沈飛花狼狽地滾在一起。

拳腳如暴風雨般落在他們的身上。

沈飛花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將白衣死死壓在身下，替他擋了大半的攻擊。

「你們住手，咳咳，住手……！別打他！你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求你們放過白衣……唔呃！」

「放人？休想！竟敢殺死我們兩個兄弟，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白衣的視線幾乎被沈飛花吐出來的血糊住，聽著拳腳風聲，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曉得抱住沈飛花哭喊求救：「阿花，不要，你們不要打他啊……！」

「小崽子，再吵就閹了你，賣給南風館當小倌！」

就在這時候，一陣輕如飛燕的腳步聲傳來，火把的光芒照亮了眾人所在的位置。

「休得逞兇欺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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